轉(zhuǎn)換生成語法視角下維吾爾語致使句的深層句法研究

潘艷蘭

（喀什大學(xué) 中國語言學(xué)院，新疆 喀什844006）

語言學(xué)界大都研究英語、日語等語言的致使句在句法、語義、語用等方面的特點及其特殊的表達功效，而在轉(zhuǎn)換生成語法框架下對維吾爾語致使句的研究成果較少。維吾爾語屬于粘著型語言，形態(tài)變化十分豐富，如名詞有“數(shù)”范疇，即單數(shù)和復(fù)數(shù)；“格”范疇，即格位的變化，主要有主格、領(lǐng)有格、向格、賓格、從格、時位格、止格、范圍格、形似格、量似格等格位。動詞可按人稱進行變位，有“時”范疇，即過去時、現(xiàn)在時、將來時；有“體”范疇，即完成體、持續(xù)體等；有“語態(tài)”范疇，即主動態(tài)、被動態(tài)、中動態(tài)、使動態(tài)、集合態(tài)；有三種非人稱形式，即動名詞、形動詞、副動詞，還有動詞的語氣等，因而生成語法也適用于維吾爾語這樣形態(tài)變化豐富的語言。本文主要采用理論原則和語言事實相結(jié)合、解釋描寫和歸納總結(jié)相結(jié)合、定量和定性相結(jié)合、語言形式化描寫的研究方法，在生成語法理論框架內(nèi)全面系統(tǒng)地研究維吾爾語致使句的生成句法結(jié)構(gòu)，期冀突破傳統(tǒng)的研究角度和方法，為維吾爾語致使句的研究提供一個新的視角，以豐富維吾爾語的研究。文中出現(xiàn)不同的字母都有其不同的含義：S′表示句子，S表示小句，INFL表示屈折變化，NP表示名詞短語，VP表示動詞短語，V表示動詞，N表示名詞，△表示沒有細分的成分，SUBSP表示靜詞化短語，ADLZ表示副詞化短語，ALZP表示形容詞化短語，NOMLP表示名詞化短語，AUX表示體助動詞，e表示空位，K表示格位。

一、轉(zhuǎn)換生成語法

喬姆斯基以找到自然語言的共同特征或人類語言的本質(zhì)屬性為目的，創(chuàng)立了一種符合人類語言實際的、既高度概括又極為簡單明了、并極具生成能力的普遍語法，最終解釋人類語言的習(xí)得機制為目標，創(chuàng)建了生成語法理論體系。他從研究語言的表象出發(fā)，采用演繹式的模塊程序方法、形式化的理論表述，以人類內(nèi)化了的語言能力和作為人類認知系統(tǒng)之一的語言子系統(tǒng)為研究對象，強調(diào)必須加強對種種語言現(xiàn)象的解釋，反復(fù)強調(diào)語言的共性問題，試圖發(fā)現(xiàn)語言與人類其他認知系統(tǒng)的關(guān)系，探究人腦語言機能的奧秘。喬姆斯基的轉(zhuǎn)換生成語法大致經(jīng)歷了五個階段，即第一語言模式時期、標準理論時期、修正后擴充標準理論時期、支配和約束理論時期和最簡方案時期。其中包括語杠理論、支配理論、格理論、題元理論、移動-a理論、邊界理論、約束理論和控制理論八個理論模塊。［1］

二、維吾爾語致使句、類別及深層句法結(jié)構(gòu)

（一）維吾爾語致使句

維吾爾語致使句表達使其他的人或事物處于某種狀態(tài)或表現(xiàn)某種行為的意義，有四個基本要素，即致使者（動作的執(zhí)行者）、被使者（動作的接受者）、致使“力”（致使者對被使者發(fā)出的“力”）和致使結(jié)果（被使者在致使者的作用下產(chǎn)生的變化、產(chǎn)生的結(jié)果）。[2]例如：ubizg?jolk?rs?tti.（他給我們指路。）致使者是“u”，致使動詞是“k?rs?t-”，被使者是“biz”。又如：bukytylmig?ni?meni xu?alqiliw?tti.（這件意外的事情使我高興。）致使者是“bukytylmig?ni?”，是無生命的致使者，致使動詞是“qiliw?t-”，被使者是“m?n”致使結(jié)果是“xu?al”。

（二）維吾爾語致使句的類別及深層句法結(jié)構(gòu)

維吾爾語致使句可分為詞匯型致使句、形態(tài)型致使句和分析型致使句。

1.詞匯型致使句

詞匯型致使句是指致使動詞本身蘊含致使含義，不依靠形態(tài)等手段表達致使意義，主要由使令動詞引出，例如“b?r-（給）、sat-（賣）、tap?ur-（交給）”等。在維吾爾語中，動詞本身含有致使意義的詞較少。

根據(jù)轉(zhuǎn)換生成語法規(guī)則，每一個語類的分叉處叫做節(jié)點，S′表示充足句，是一個完整的句子，有INFL（時態(tài)和人稱成分）變化，也就是句子有時態(tài)和人稱的變化。充足句S′包括陳述句以及在陳述句基礎(chǔ)上形成的疑問句等。S表示光桿句，是在充足句S′中出現(xiàn)在INFL之前的部分。

（1）ux?tnima?ab?rdi.（他把信給了我。）

例(1)樹 形 圖 中，充 足 句S′是“ux?tnima?a b?rdi.”，S可以分為光桿句S和INFL（時態(tài)和人稱成分），S是“ux?tnima?ab?r-”，INFL是“-di”；光桿句S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動詞短語），NP1是“u”，VP是“x?tnima?ab?r-”；NP1可以分為N（名詞）和K（格位），N是句中的“u”，K是-?，表示主格，主格為零形式，但不等于沒有格位；VP可以分為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和V（動詞），NP2是“x?tnima?a”，沒有繼續(xù)細分，V是“b?r-”。

詞匯型致使句主要由使令動詞表達致使意義，這類動詞同時要求一個賓格名詞和一個向格名詞作補足語，也就是說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含有賓格和向格?？梢悦鑼憺椋篬NP（-?）NP（-ni）NP（-G?）]+V。

2.形態(tài)型致使句

形態(tài)型致使句表示主體是在他人他物的支使或影響下行使動作，主要用使動態(tài)來表達，具體的構(gòu)成方式為在動詞詞干后附加使動的附加成分。維吾爾語形態(tài)變化十分豐富，因此通過附加使動附加成分來表達致使意義的情況十分普遍。

在動詞詞干后附加使動的附加成分情況比較復(fù)雜，主要由以下情況：以元音結(jié)尾的多音節(jié)動詞詞根后加附加成分“-t”，例如?sl?（回憶、回想）-、?sl?t（使…回憶），oqu（讀）-oqut（使…讀），ojna（玩）-ojnat（使…玩）等；以元音結(jié)尾的單音節(jié)動詞詞根后加附加成分“-?uz、-gyz”等，例如ju（洗）-ju?uz（使…洗）、d?（說）-degyz（使…說）等；輔音結(jié)尾的動詞后一般加附加成分“dur-、tur-、dyr-、tyr-”或“-?uz、-kuz、-gyz、-kyz”，例如?w?t（派、寄、送）、-?w?tkyz（使…派、寄、送），?t（過）、-?tkyz（讓…過），jyr（走）、-jyrgyz（讓…走）等；以輔音“?、q、?”結(jié)尾的單音節(jié)動詞詞根后加附加成分“ar-、?r-、ur-、yr-”，例如：?iq（出）、-?iqar（讓…出），k??（經(jīng)歷）、-k??yr（讓…經(jīng)歷），u?（飛）、-u?ur（放飛）等；由形容詞變成以“ar-、?r-、aj-、?j-”結(jié)尾的動詞詞根后加附加成分“-t”，例如：k?p?j（增多）、-k?p?jt（使…增多），azaj（減少）、-azajt（使…減少），qizar（變紅）、-qizart（使…變紅）等；特殊情況，例如：k?r（看）、-k?rs?t（展示、出示、把…指出）、?g?n（學(xué)）、-?g?t（教）等。[3]

（2）uni?s?zlirimenirohlandurdi.（他的話使我振作。）

例（2）中充足句S′是“uni?s?zliri meni rohlandurdi.”可以分為光 桿 句S“uni?s?zliri meni rohlandur-”和INFL“-di”；光桿句S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動詞短語），NP1是句中的“uni?s?zliri”，-?表示主格為零形式；VP可以分為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和V（動詞），NP2是“meni”，V是“rohlandur-”。

（3）biz mu?llimg?hekajini ejitquzduq.（我們讓老師講了個故事。）

例（3）中充足句S′是“biz mu?llimg?hekajini ejitquzduq.”，可以分為光桿句S“biz mu?llimg?hekajini ejitquz-”和INFL“-duq”；光桿句S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動詞短語），NP1是句中的“biz”，-?表示主格為零形式；VP可以分為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和V（動詞），NP2是“mu?llimg? hekajini”，V是“ejitquz-”。

根據(jù)論元理論，例句（2）的生成語法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jié)構(gòu)：

例（2）的“rohlan”是不及物動詞，施事論元是“m?n”，當(dāng)致使論元“uni?s?zliri”和使動成分“-Dur”出現(xiàn)在句中時，致使論元“uni?s?zliri”成為主語，帶主格，原主格名詞獲得賓格“-ni”，不及物動詞“rohlan-”從原形態(tài)變?yōu)槭箘討B(tài)，該詞也從不及物動詞變?yōu)榧拔飫釉~。

基本規(guī)則：

基礎(chǔ)：NPx（-?）-V

輸入：[NPy]-[NPx（-?）-V[-Dur]

輸出：[NPy（-?）]-NPx（-ni）-V-Dur-

以上規(guī)則是形態(tài)轉(zhuǎn)換，適用于不及物動詞句，NP本身包含有格，基礎(chǔ)表示原態(tài)句結(jié)構(gòu)，輸入表示新增加的成分，輸出表示最后調(diào)整的結(jié)果，動詞V后的“-dur”等代表所有使動態(tài)成分，V也從不及物動詞變?yōu)榧拔飫釉~。[4]

例句（3）的生成語法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結(jié)構(gòu)：

例（3）的“ejt-”是及物動詞，致使論元是“biz”，使動成分是“-Dur”，共同引起格位變化，即致使論元“biz”得到了主格-?，主格位置上的“mu?llim”獲得了向格“-G?”，賓格位置上“hekaji”的賓格“-ni”不變。

基本規(guī)則：

以上規(guī)則適用于及物動詞句，致使論元的NPz和使動成分-Dur引起格的變化，致使論元得到了主格-?，在主格位置上的NPx失去主格，得到向格“-G?”，賓語位置上NPy的賓格“-ni”不變。[4]

還有一類形態(tài)型致使句主要由動詞詞干后附加使動的附加成分的特殊情況來表達致使意義。例如：

（4）mu?llimbizg?uj?ur???gitidu.（老師教我們維吾爾語。）

例（4）樹形圖中，充足句S′是“mu?llim bizg? uj?ur???gitidu.”，S′可以分為光桿句S和INFL（時態(tài)和人稱成分），S是“mu?llim bizg?uj?ur???giti-”，INFL是“-du”；光桿句S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動詞短語），NP1是“mu?llim”，VP是“bizg?uj?ur???giti-”；NP1可以分為N（名詞）和K（格位），N是句中的“mu?llim”，K是-?，表示主格，主格為零形式；VP可以分為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和V（動詞），NP2是“bizg?uj?ur??”，沒有繼續(xù)細分，V是“?giti-”。

（5）u bizg?jol k?rs?tti.（他給我們指路。）

在例（5）的樹形圖中，充足句S′是“u bizg?jol k?rs?tti.”，可以分為光桿句S“u bizg?jol k?rs?t-”和INFL“-ti”；光桿句S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動詞短語），NP1是句中的“u”，-?表示主格，主格為零形式；NP1可以分為N（名詞）和K（格位）,但沒有繼續(xù)細分；VP可以分為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和V（動詞），NP2是“bizg?jol”，沒有繼續(xù)細分，V是“k?rs?t-”。

此類形態(tài)型致使句的動詞同時要求一個賓格名詞和一個向格名詞作補足語，也就是說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含有賓格和向格，可以描寫為：[NP（-?）NP（-ni）NP（-G?）]+V。

3.分析型致使句

A.由祈使句來表達致使意義

由祈使句來表達提出要求、希望或建議，有致使意義，主要是第二人稱單復(fù)數(shù)和第三人稱，即在動詞詞干后附加“-?、-?lar、-sun”等。

（6）ikkin?iabzasni oq?ular?。銈儊碜x第二段?。?/p>

例（6）中充足句S′是“ikkin?i abzasni oqular！”，可以分為光桿句S“ikkin?i abzasni oqu-”和INFL“-?lar”；光桿句S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動詞短語），NP1是空位，用e來表示，-?表示主 格為零 形 式，VP是“ikkin?i abzasni oqu-”；VP可以分為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和V（動詞），NP2是“ikkin?i abzasni”，V是“oqu-”。

此類分析型致使句主要由動詞詞干后附加祈使的附加成分來表達致使意義，這類動詞要求一個賓格名詞，也就是說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含有賓格。

B.由表思想活動的動詞“bil-、tonu-、ojla-”等結(jié)合助動詞“y?t-”表達致使意義

（7）m?n uni?mahijitini eniq tonup j?ttim.（我認清了他的本質(zhì)。）

例（7）是由表思想活動的動詞tonu-結(jié)合助動詞y?t-構(gòu)成致使句。SUBSP是靜詞化短語，包括副動詞、形動詞和動名詞。SUBSP（靜詞化短語）內(nèi)部又可以分為副詞化短語（ADLZ）、形容詞化短語（ALZP）和名詞化短語（NOMLP）。靜詞化句沒有INFL的變化，也就是句子有時態(tài)和人稱的變化，所表達的句子相當(dāng)于一個句子，又大于副詞短語（AdvP）、形容詞短語（AP）和名詞短語（NP）。

例（7）的樹形圖中，充足句S′是“m?n uni?mahijitini eniq tonup j?ttim.”，可以分為S（第一個光桿句）“m?n uni?mahijitini eniq tonup j?t-”和INFL“-ti”；S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1（第一個動詞短語），NP1是句中的“m?n”，-?表示主格為零形式，VP1是“uni?mahijitini eniq tonup j?t-”；VP1可以分為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和V（動詞），NP2是“uni?mahijitini”，V是“eniq tonup j?t”；V可以分為VP2（第二個動詞短語）和AUX（體助動詞），VP2是“eniq tonu”，AUX是“-p j?t-”；AUX可以分為ADLZ（副詞化短語）和AUX,ADLZ是“-p”,AUX是“j?t-”。

此類分析型致使句主要由表思想活動的動詞“bil-、tonu-、ojla-”等結(jié)合助動詞“y?t-”表達致使意義，這類動詞要求一個賓格名詞，也就是說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含有賓格，包括副詞化短語（ADLZ）和體助動詞（AUX）。

C.由副動詞結(jié)合“qoj-、?t-、y?t-”等助動詞來表達致使意義

第一種情況是由狀態(tài)副動詞結(jié)合“qoj-、?t-、y?t-”等助動詞來表達致使意義。

（8）bu kytylmig?n i?menixu?al qiliw?tti.（這件意外的事情使我高興。）

例（8）是由動詞“xu?al qil-”的狀態(tài)副動詞（附加成分“-p”）結(jié)合助動詞“-?t”來表達致使意義，在樹形圖中，充足句S′是“bu kytylmig?n i?meni xu?al qiliw?tti.”，S′可以分為S1（第一個光桿句）“bu kytylmig?n i?meni xu?al qiliw?t-”和INFL“-kaЗεtti”；S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1（第一個動詞短語），NP1是句中的“bu kytylmig?n i?”，-?表示主格為零形式，VP1是“meni xu?al qiliw?t-”；VP1可以分為NP2和V1，NP2是“meni”，V1是“xu?al qiliw?t”；V1可以分為V2和AUX（體助動詞），V2是“xu?al qil-”；AUX可以分為ADLZ（副詞化短語）和AUX，ADLZ是“-ip”，AUX是“?t”。

其中NP1“bu kytylmig?n i?”是形容詞化句，是一個S（光桿句）的形容詞化，起修飾作用，被修飾的名詞從原句中移出來放在被修飾的中心語的位置上，原位上留下一個空位e，ADLZ表示形容詞化短語，可以分析為[[e bu kyt]-s-yl-mi-g?nALZP]i?。

此類分析型致使句主要是由狀態(tài)副動詞（附加成分“-p、-ip、-up、-yp”）結(jié)合“qoj-、?t-、y?t-”等助動詞來表達致使意義。這類動詞要求一個賓格名詞，也就是說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含有賓格，動詞V1包含一個表狀態(tài)的副詞化短語（ADLZ）和體助動詞（AUX）。

第二種情況是由目的副動詞結(jié)合助動詞來表達致使意義。

（9）u meni n?rs?setiwal?ili qojmidi.（他不讓我買東西。）

例（9）的樹形圖中，充足句S′是“u meni n?rs? setiwal?ili qojmidi.”，

S′可以分為S1（第一個光桿句）“u meni n?rs? setiwal?ili qojmi-”和INFL“-di”；S1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1（動詞短語），NP1是句中的“u”，-?表示主格為零形式，VP1是“meni n?rs? setiwal?ili qojmi”；VP1可以分為SUBSP（靜詞化短語）和V1（動 詞），SUBSP是“meni n?rs?setiwal?ili”，V1是“qojmi-”；SUBSP可以分為S2（第二個光桿句）和ADLZ（副詞化短語），S2是“meni n?rs? setiwal”，ADLZ是“-?ili”，“-?ili”是表示目的意義的副動詞；S2可以分為NP2（第二個名詞短語）和VP2（第二個動詞短語），NP2是“meni n?rs?”，V2是“setiwal-”。

此類分析型致使句主要是由目的副動詞（附加成分“-?ili、-kili、-gili、qili”）結(jié)合“qoj-、?t-、y?t-”等助動詞來表達致使意義。結(jié)構(gòu)中包含兩個光桿句S1和S2，S1包含靜詞化短語（SUBSP），繼續(xù)可分出一個表示目的的副詞化短語（ADLZ），S2中的NP3（第三個名詞短語）含有賓格。

D.由系動詞“qil-”來表達致使意義

（10）m?mlikitimizni qudr?tlik sotsijalistik d?l?t qilip qurup?iqajli.（我們把國家建設(shè)成為社會主義強國。）

例（10）由系動詞qil-來表達致使意義。在樹形 圖 中，充 足 句S′是“m?mlikitimizni qudr?tlik sotsijalistik d?l?t qilip qurup?iqajli.”，S′可以分為S（第一個光桿句）“m?mlikitimizni qudr?tlik sotsijalistik d?l?t qilip qurup?iq-”和INFL“-ajli”；S可以分為NP1（第一個名詞短語）和VP1（第一個動詞短語），NP1是空位e，-?表示主格為零形式，VP1是“m?mlikitimizni qudr?tlik sotsijalistik d?l?t qilip qurup?iq-”；VP1可 以 分 為NP2和V，NP2是“m?mlikitimizni qudr?tlik sotsijalistik d?l?t”，V是“qilip qurup?iq-”；V可以分為VP2和AUX（體助動詞），VP2是“qilip qur-”；AUX可以分為ADLZ（副詞化短語）和AUX，ADLZ是“-up”，AUX是“?iq-”。

此類分析型致使句主要是由系動詞“qil-”來表達致使意義。VP1同時要求一個賓格名詞和一個主格名詞，也就是說NP2含有賓格和主格，動詞包括系動詞（qil-）、副詞化短語（ADLZ）和體助動詞（AUX），INFL可以是陳述式，也可以是祈使式。

三、結(jié) 語

維吾爾語是形態(tài)變化十分豐富的語言，致使表達具有很強的能產(chǎn)性、類推性和強制性。根據(jù)轉(zhuǎn)換生成語法規(guī)則，詞匯型致使句由使令動詞表達致使意義，可以描寫為：[NP（-?）NP（-ni）NP（-G?）]+V。形態(tài)型致使句可以描寫為：[NPy（-?）]-NPx（-ni）-V-Dur-、[NPz（-?）]-NPx（-G?）-NPy（-ni）-V-Dur-3、[NP（-?）NP（-ni）NP（-G?）]+V。分析型致使句由動詞詞干后附加祈使的附加成分來表達致使意義；由狀態(tài)副動詞結(jié)合“qoj-、?t-、y?t-”等助動詞來表達致使意義；由目的副動詞結(jié)合“qoj-、?t-、y?t-”等助動詞來表達致使意義；由系動詞“qil-”來表達致使意義。在分析維吾爾語致使句的深層句法結(jié)構(gòu)時，可以引入轉(zhuǎn)換生成語法中的樹狀圖、推導(dǎo)式等來分析句法結(jié)構(gòu)，通過對維吾爾語致使句的深層句法結(jié)構(gòu)進行深入分析，總結(jié)出維吾爾語致使句的深層句法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