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君
疫情緊張的時候,網上有個段子:紅色健康碼的,隔離了;綠色健康碼的,躲在家里不出來了;大街上跑的大多是黃碼,到處找地方做核酸檢測。
老秦和夫人孫老師趕上了這茬事。7月17日,他們高高興興從山西旅游歸來,乘的是太原到南京的航班,飛機晚點了三個小時,到達祿口機場已是下午兩點。飛機上只發(fā)了一小塊面包和一瓶礦泉水,老秦餓了,說就在機場吃個簡餐吧,于是就在機場待了半個多小時。7月20日祿口國際機場發(fā)現17例陽性患者,其中9人確診,那段時間經過機場的旅客健康碼全部變黃,老秦和孫老師自此穿上了“黃馬甲”。
部隊轉業(yè)一直在省級機關工作的老秦第一時間按規(guī)定向社區(qū)報告,被要求居家自我隔離,并要求做三次獨立的核酸檢測,結果為陰性才可以申請轉碼。因為疫情突發(fā),各項準備不足,一上來的檢測有點混亂,人多且密集,廣場上排了幾圈人。老秦夫妻倆排了三個小時,還是享受70歲以上人群的優(yōu)惠待遇才做了第一次檢測。第二次,老秦選擇凌晨兩點去做,他覺得此時人應該不多。開車到了專門為黃碼核檢的體育館,夜深人靜的馬路上,錯落地排列著一支戴著口罩的隊伍。眾人默默低頭看著手機,既要裝作漫不經心,又要保持必要的戒備,既有身著“黃馬甲”、自知成分“不好”的羞澀,又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親切。
穿上“黃馬甲”,你說一點焦慮都沒有那是假的。老秦后來仔細地回想著在機場的每一個細節(jié),上廁所遇到的拿著拖把的男清潔員,餐廳里端簡餐的女服務員,算著和他們的距離,揣測著如果對方是病人,他們被傳染的概率有多大,最怕的是吃飯時沒有戴口罩。市里安排全員檢測,他們舉雙手贊成。第三次是第七天,這時疫情的管理和組織已經到位,秩序井然,帶著袖章的志愿者不斷提醒大家間隔一米距離。在三次檢測陰性、網上填報資料后,老秦的黃碼順利轉綠,為此他還高興地喝了一杯白酒。但是孫老師的健康碼卻“黃色依舊”。她焦急地打12345,反復在網上填報,幾次去社區(qū)咨詢。孫老師不解地說:“我和你行程、檢測完全一樣,為什么你是綠碼我是黃碼?”老秦開玩笑地說:“你是不是瞞著我跑了什么地方?現在大數據很厲害,都記下來了!”并安慰說,“攝影大師同志,你不要急,反正也出不去,你就在家整理整理你的照片,投投稿,再把綠豆泡泡水,看看能不能發(fā)點綠豆芽來,改善一下伙食?!?/p>
一個20多歲叫小杜的女孩接待了他們。小杜雖然戴著口罩,但依然顯得秀氣。她細聲解釋,像你們這種情況很多,不要急。因為轉碼的政策也在不斷地完善,現在規(guī)定要第14天的陰性報告。不過特殊情況也可以人性化處理,她說剛剛幫助一個卵巢腫瘤的病人辦了轉碼手續(xù),因為病人出血需要及時去醫(yī)院。還有一個實習的大學生,在單位被貓抓了,要打預防針,因為是黃碼出不去,也是通過街道向上匯報,妥善解決了問題。聽說孫老師已經14天了,小杜建議再去做一次檢測,沒有問題,她明天就幫忙到街道辦理申請。老秦感激地說:“就憑你這個小同志的態(tài)度,我給你點贊!防疫那么大的工作量,還能保持這么好的態(tài)度,不容易!”小杜笑著說:“社區(qū)就是和老百姓打交道,我們書記要求不管能不能解決,首先態(tài)度要好,要誠懇?!?/p>
第15天上午,孫老師得到了《中國攝影報》編輯的信息,告知有兩幅投稿的攝影作品入選了。下午,老秦去儲藏室看看豆芽,驚喜大叫:“綠了綠了!”傍晚,小杜打來電話,說已經向街道報備過了,明天看看是否轉碼。凌晨1點,孫老師打開支付寶,輕輕一點,啊,可愛的綠碼終于展現!
三喜臨門。
編輯 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