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良基 圖/段明
瞅著桌上厚厚一沓失竊報案單,武所長眉頭不由緊蹙起來。
怪事,失竊的物品都是手機,時間也差不多集中在這幾天,約一個星期的樣子。
人稱“手機村”的孫莊,頓時像開了鍋的熱水沸沸揚揚。雖說率先富起來的孫莊人腰包鼓了,手中有錢了,這千八百元錢的手機丟了也就丟了,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問題是手機丟失的過程太蹊蹺,作為保一方平安的派出所便承受著來自各方面的壓力。
據報案者描述:當時手機或擱在床頭,或放在茶幾、沙發(fā)上,手機的主人則在隔壁或鄰近的房間廳堂。待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身去拿手機接聽時,咦!才幾分鐘的工夫,手機竟不翼而飛,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四周的門窗都好好的。
當然,也有人感覺案發(fā)時有點異常,眼前仿佛閃過一團黑影,隨著那團黑影的消失,那鈴鈴而響的手機便從床頭、茶幾、桌上消失了。
翻看案情記錄,武所長深吸了一口煙,陷入了沉思。
經過三天三夜的偵查,目標鎖定村東頭一幢孤孤零零的獨家宅院。
宅院里住著孫老頭一家。年前,孫老頭的大兒子長根當爸爸了,孫老頭夫妻倆上城里帶孫子去了,留守老宅的是小兒子細根。
說起細根也算是一個“不安分”的人,年紀二十出頭,處上鄰村一個對象尚未結婚。說細根不安分,主要是說他愛鼓搗,什么養(yǎng)鱉喂鳥玩狗呀,如今又迷上開發(fā)“綠色食品”。什么綠色紅色的,好好的良田不去種稻谷,而去栽一種叫“斑草”的野菜。據說,斑草的價錢還蠻可觀,城里人正時興呢。
至于細根以前有沒有違法亂紀的事兒,村里人倒是一致搖頭否認。但以前沒有,并不表示今天沒有,何況人心隔肚皮,我們周圍就不乏這樣的人,外表看似安分老實,其實一肚子壞水。
好了,好了,還是閑話少說,言歸正傳。
盯著鐵將軍把門的獨家宅院,隱身于灌木叢后面的武所長正思考著如何開門進去。一個人影閃進他的視野,細根正匆匆從遠處走來。
武所長眼球一轉,低聲對身邊的兩位民警叮囑了一番。說時遲,那時快,細根剛打開鎖頭欲推門進去,兩位民警已貼身過來。
“你們,這是干……”,“什么”還沒說出口,民警和武所長已簇擁著細根進了廳堂,來到里間臥室。
瞟著床頭那一堆各種顏色型號的手機,細根一時傻了眼。
“捉賊捉贓。我看你細根還有啥可分辯解釋的!”武所長冷冷地說。
“我、我反正沒拿!不信,你們可以上市菜所調查,這一段時間我日夜在那兒吃住,拜師求教。”細根臉紅脖子粗地爭辯說。
經過證實,細根說的都是實話,他確實沒有回過家,沒有出現在案發(fā)現場。
嘿!莫非這手機長了腳,自個兒走到這里來的么?
突然,一團黑影閃過,眾人心頭不由一緊,定睛細看原來是一只黑貓。
見到久別的主人,黑貓親熱地跳進細根的懷中。
難道是它?!武所長若有所思,他眼珠一轉有了主意,掏出衣袋中的手機嗒嗒嗒按動按鍵。
鈴——鈴——,撒落床第間的一部手機鈴聲響起,黑貓一個鷂子翻身,嗖地躍過去用嘴叼著響鈴的手機,送至細根手中。隨之,武所長連連按響數部手機的號碼,黑貓均準確無誤地將一部部響鈴的手機送到細根手邊。
哈哈哈,炮制手機失竊案的鬧劇主角,竟然是這只黑貓。
原來,有一回細根正在午睡,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細根示意依偎在身邊的黑貓去把手機叼過來。嘻,黑貓竟心領神會奉旨行事了。這樣一來二去的,只要手機鈴聲一響,不用細根再吩咐,黑貓都飛快地把手機叼了過來,喜得細根每天再忙也惦記著上魚塘撈些小魚,犒勞這通人性的黑貓。
難得出門的細根這次一走好幾天,悶得發(fā)慌的黑貓便四處串門閑逛,聽見手機鈴響,再一瞅身邊沒人,便飛速地跳窗鉆洞,將手機叼回細根的家中,由此“制造”了一部又一部手機失竊案。
細根一怒之下,將黑貓關了“禁閉”,足足半個月讓它沒聞到魚腥味兒。
“喵,喵,”黑貓低著頭叫著,好像在說: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亂拿別人的手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