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寄居靈石寺（外二首）
2021-08-25 17:30:15馬蒂爾
詩歌月刊 2021年8期
馬蒂爾
誰在清晨輕輕摸了香石，清香撲鼻
喚醒了布谷鳥的叫聲和寄居的昏睡
醒來后才知道夢中的綠色充滿征兆
走出山門，看見露珠還掛在桫欏枝上
無意中撿到一顆松籽托付一堆廢土里
就洗罷雙手，接著無心地唱讀《大悲咒》
芙蓉峰上第一抹霞光倏然照到雙唇
《大悲咒》剛好唱完，晨鐘也開始洪亮
那堆廢土豁然拱起松苗的小身姿
剎那間便有枝葉游戲風流和鳥鳴
還不知約束地與千年樟樹評論朱熹
我就獨坐樹下靜聽，悠然望見九疊峰
它們都不發(fā)言
從內(nèi)部的汁液開始
從濃蔭深處的
某個醒點開始
它們開始拔節(jié)，伸展
靜靜地笑出自己的色彩
你可以為它們命名
牽?；?，狗尾巴草，炮仗竹
還是無名氏，野花野草
它們都不發(fā)言，不置可否
任憑你引經(jīng)據(jù)典，喋喋不休
它們是自我自覺的，樂觀向上
又是謙卑、低調(diào)，不自高自大的
風吹一吹，它們輕輕顫抖
仿佛自我陶醉，所有的水
瞬間回到它們自己的源頭
黃檗寺，尋找隱元禪師
東南風趁夜間
偷偷地溫暖
黃檗寺，晨起
伸了個懶腰
環(huán)山剎那地綠
薄霧噓了口氣
放下負擔
裊裊然飄走
去后院詢問
隱元禪師
啥時候回來
“他無走無回
一直都在”
住持說道
又繼續(xù)低頭
清掃風痕霧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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