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雅琪
1974年,世界級繪畫大師薩爾瓦多· 達利在他的故鄉(xiāng)費蓋萊斯創(chuàng)建了舉世聞名的達利博物館。這里成為全球藝術愛好者的參觀勝地, 是西班牙參觀人數(shù)最多的博物館之一。
達利博物館的設計由達利本人完成, 身處其中, 觀眾時刻都會被出人意表的奇思怪想所吸引。
“我同瘋子的唯一區(qū)別,在于我不是瘋子;我同人類的唯一區(qū)別,在于我是瘋子?!?薩爾瓦多·達利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除了他的繪畫,他的文章、口才、動作、相貌(包括胡須),均給欣賞他的人們留下了撲朔迷離的印象。
在達利長達70年的藝術生涯里,可謂做盡了讓我們瞠目結舌的事。在那些怪事和怪誕言論里,給"巨匠們打分"已經成為達利的品牌。在西班牙繪畫史上,他與委拉斯凱茨、戈雅、米羅、畢加索等繪畫大師一同輝映著西班牙俊美的天空,傳奇著西班牙的繪畫史。
1904年5月11日,薩爾瓦多·達利出生在西班牙費蓋萊斯的一個小鎮(zhèn)上,并且在那里度過了自己的孩提時光。他的出生地距離法國大約只有16英里的路程。達利的父親是一位公證員,家境殷實,曾經在海邊小漁村替達利建立了他的第一個藝術工作室。
早在達利出生之前,他的母親生下了另一個孩子,也叫薩爾瓦多·達利。不幸的是,大達利在22個月大的時候因胃部感染死去。9個月后,小達利誕生。由于小達利和他死去的哥哥十分相像,而且剛好精準地在9個月后誕生,他的父母開始懷疑他是死去孩子的轉世。
達利5歲時,父母帶他到哥哥的墓前,告訴了他父母心中的想法——他是他死去哥哥的轉世。這對達利產生了很大的心理影響,他后期很多作品都包含了這方面的暗示。這個創(chuàng)傷性的經歷可以作為日后達利產生奇怪行徑的一個原因……對達利來說,童年施虐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愉悅和痛苦沒什么區(qū)別。
至少,這是達利為自己童年時期毫無理由襲擊別人的怪癖所做的辯護。最糟的一次是,達利和小伙伴外出散步,看到橋上一安全護欄有個缺口,達利見四周無人,便打定主意要把小伙伴推下橋去??蓱z的小伙伴從5米高的橋上摔下,落在尖銳、粗糙的石頭上,受傷嚴重。當達利看到小伙伴的母親一副心疼難忍的模樣時,他卻平靜如常,沒事人一樣邊笑邊吃著櫻桃。達利為此感到過內疚與后悔嗎?估計沒有吧!那年晚些時候,一件怪異之事發(fā)生了——達利對一只受傷的蝙蝠關愛有加。一天,他發(fā)現(xiàn)這只蝙蝠被一群螞蟻圍攻,正慢慢地被“生吞活剝”。達利此時的反應令人吃驚,他竟然拿起爬滿螞蟻的蝙蝠發(fā)瘋似地咬了起來。
1922年,年輕的達利來到馬德里圣費爾南多美術學院求學。在這里,達利的畫作讓他名聲鵲起。他在畫作中探索立體主義,并吸引了一些后來成為西班牙藝術界杰出人物的注意。
為從潛意識心靈中產生意象,達利開始用一種自稱為“偏執(zhí)狂臨界狀態(tài)”的方法,在自己的身上誘發(fā)幻覺境界。達利發(fā)現(xiàn)這一方法后,畫風異常迅速地成熟。1929—1937年間達利所作的畫,使他成為世界最著名的超現(xiàn)實主義藝術家。在他所描繪的夢境中,以一種稀奇古怪、不合情理的方式,將普通物像并列、扭曲或者變形。在這些謎語一般的意象中,最有名的就是《記憶的永恒》,畫中以平靜得可怕的風景為襯托,停留著一只柔軟易曲、正在熔化的表。
1931年的一個晚上,達利由入口即溶的卡曼貝乳酪晚餐帶來“超級柔軟”的各種聯(lián)想,腦子里忽地閃現(xiàn)出一幅描寫柔軟的畫。他望向白天畫了一半的利加特港的風景畫——畫面上的巖石被夕陽的光線照亮,前景是一棵截斷的無葉橄欖樹。在關燈走出畫室的一瞬間,“兩只熔化了的軟表”占據(jù)了他的頭腦,其中一只悲哀地掛在橄欖樹枝上。他只用了2小時就完成了這幅著名的《記憶的永恒》。
畫面展現(xiàn)的是一片空曠的海灘,海灘上躺著一只似馬非馬的怪物,它的前部又像是一個只有眼睫毛、鼻子和舌頭荒誕地組合在一起的人頭殘部;怪物的一旁有一個平臺,平臺上長著一棵枯死的樹;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出現(xiàn)在這幅畫中的好幾只鐘表都變成了柔軟的有延展性的東西,它們顯得軟塌塌的,或掛在樹枝上,或搭在平臺上,或披在怪物的背上,好像這些用金屬、玻璃等堅硬物質制成的鐘表在太久的時間中已經疲憊不堪了,于是都松垮下來。而在畫面中,遠處的天空、海水和礁石是用淺色描繪出一種高光的效果,反倒是在透視中看起來距離我們較近的海灘,使用赭石色在“光線”中的變化,顯示出較暗淡的視覺成像,與遠處的海水礁石形成對比。
《記憶的永恒》所帶來的直觀感受,從形體來講,主要體現(xiàn)為一種畫面所創(chuàng)造的古怪世界所帶來的陌生化感受,隨之而至的荒謬感,以及鐘表柔軟的形象所帶來的一種心理的扭曲感。從色彩和畫面結構來講,因為用色所造成的一種畫面內部的光源視覺,筆者從自身體驗猜測,觀眾首先會將目光鎖定在相對較為明亮的主體(畫面左下角接近“黃金比例”位置),即鐘表,其次會將目光轉向最為高光的畫面右上角,關注畫面中光線最為充足的礁石。而中部和右下角的海灘和人臉,作為較為暗淡的部分,加之人臉形態(tài)的相對陌生化(遠沒有柔軟的鐘表等意象容易辨認),往往會在結束視覺的直觀印象開始知性的理解和分析時,才可能成為關注的重點。
達利承認自己在《記憶的永恒》這幅畫中表現(xiàn)了一種由弗洛伊德所揭示的個人夢境與幻覺,是自己不加選擇并且盡可能精密地記下自己的下意識,自己夢的每一個意念的結果。而為了尋找這種超現(xiàn)實的幻覺,他曾去精神病院了解患病人的意識,認為他們的言論和行動往往是一種潛意識世界的最真誠的反映。達利運用他那熟練的技巧,精心刻畫那些離奇的形象和細節(jié),創(chuàng)造了一種引起幻覺的真實感,令觀眾看到一個在現(xiàn)實生活中根本看不到的離奇而有趣的景象,體驗一下精神病人式的對現(xiàn)實世界秩序的解脫,這也許是超現(xiàn)實主義繪畫的真正的魅力所在。而達利的這種將幻覺的意象與魔幻的現(xiàn)實主義作對比的手法,更使得他的畫在所有超現(xiàn)實主義作品中最廣為人知。
《記憶的永恒》。
在西班牙繪畫史上,達利與委拉斯凱茨、戈雅、米羅、畢加索等繪畫大師一同輝映著西班牙俊美的天空,傳奇著西班牙的繪畫史。
《記憶的永恒》從名字來看,“永恒”就意味著時間的長久,畫上的幾只似乎因為時間太久而又堅硬變得軟塌塌的鐘表,而那頭怪物,也仿佛是因為時間過了很久而腐化得只剩下一部分,因而會被認為是怪物,那棵枯樹也是因為時間問題才會枯死。不論背景是黎明還是黃昏,都給人一種“終于等到了光明”的感覺,強調了時間的長久?!坝洃洝?,我覺得更多的是呼應作者強調的夢境,因為很多夢境都是源于記憶中的畫面。在夢境中,我們看到的事物多數(shù)是殘缺不全的,奇形怪狀、毫無聯(lián)系,卻總會被放在一起,就如這幅畫中的事物。整幅畫滲透著一種虛幻焦慮、空虛迷茫、前路不明的感覺,如同身處幻境。而這,正是作者要表現(xiàn)的。
軟表是達利創(chuàng)造的超現(xiàn)實主義繪畫中標志性形象之一,是對大眾習以為常的鐘表的夸張與變形。日常生活中,鐘表的質料特性往往表現(xiàn)為金屬,它們堅硬、精確、冷漠甚至是殘酷地展現(xiàn)著自身最根本的功能———記錄時間。在日常經驗中,時間更準確地說是一種關于不可逆轉的永遠向著未來開放的時間意識。在這樣的時間意識里,以談論者自身為立足點的“現(xiàn)在”具有絕對優(yōu)先性,憑借于現(xiàn)在而不是過去,過去是那已經過去了的不再是現(xiàn)在;同時現(xiàn)在不是將來,但是現(xiàn)在向將來敞開,將來是那即將要到來的現(xiàn)在。
在《記憶的永恒》中,時間表達為柔軟的鐘表,曲線柔和宛轉,色彩灰暗,呈現(xiàn)出軟而無力的情緒。這種“宛轉軟弱”如流水一般具有流動性,這種“不經意的無力”,如弱水一般孱弱、溫潤卻又不乏韌性。如達利所說:“時間是在空間中流動的,時間的本性是它的實體柔韌化和時空的不可分割性?!鄙钪?,時間是一種線性的依次更替,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以不可重復、不可逆轉的方式連續(xù)。
“熔化”這個特性,準確地傳達了時間的這種流逝和消散性。流逝和消散了的是如同流水一般不可逆轉的過去了的事件、情緒和關于過去的記憶,甚至是對于記憶的記憶。然而,熔化了的鐘表還表達了另一個特性:凝固。達利雖然對鐘表以軟化、熔化的方式加以形變,但是達利的軟表始終保持著鐘表的完整性、封閉性,而不是肆意流淌;這種密閉性以“垂落于樹枝”“耷拉在石臺”和“如馬鞍般緊貼”的情態(tài),顯示了凝固和沉重的審美感受。
軟表的這種“凝固”契合了時間的另一個特征:隨著逝去的物理時間,消失了的是生命,留下來的、凝結下來的是對情感、生命、生存的體驗和認識。時間以“流動”的方式“凝固”過去,“記憶”以“聚集”的方式召喚了不可逆轉的過去,從而使時間成為了清涼如水的“時間的河流”。時間的流逝性,在達利的作品中表達為“軟表”,對于個體而言,流淌在其中的是人的經驗和智慧的成熟與豐盈,以及肉體的衰敗和死亡——死亡,顯現(xiàn)了個體時間的終結。時間的這種終結有何意義呢?死亡是對“有生命的”“活著的”否定,衰敗、死亡以這樣“反”的經驗、“否定”的經驗的方式提醒生命、生存的意義。
在“軟表”中,我們能感受到達利對于時間與生命的極端復雜的體驗:一方面,時間的確如日常經驗中感受到的那樣殘酷,它不停地流逝、不可逆轉、不可重復;另一方面,它的流逝如同弱水一樣,在漫不經心中逝去,它溫婉地流動著,讓人感受不到它尖銳的殘酷。在人們突然發(fā)現(xiàn)身體的腐朽和生命即將終結的時候,時間卻又能溫柔地通過記憶的聚集,召喚過去了的事件、情緒和人們的認識與智慧。對于達利而言,時間不是硬質的,盡管鐘表的外殼鑄著堅硬的金屬;時間是溫情的,因此表征著時間的鐘表也是“柔軟”的。在“軟表”的溫柔、哀傷、無力、無助和不經意的特性中,達利表達了對時光無情的感嘆,對生命的無奈,對美妙過去的追思與懷念,但也有面對過去、現(xiàn)在和必將到來的死亡的從容。
白色的軟體怪物在《記憶的永恒》中是最讓人疑惑和猜測的地方,它看起來像一張有鼻子、眼睛和嘴的人臉,被認為是達利的自畫像。但是,不需要把它如此具象化,需要關注的是這個白色軟體的細節(jié)。睫毛一樣的東西緊閉著,仿佛深陷沉沉的睡夢不愿蘇醒,“睫毛”上方幾條紋路如同老人額頭上深刻的皺紋,這兩個細節(jié)顯示出寧靜的頹敗。然而,它細長的身軀匍匐在暗黑的大地上,起伏的曲線似乎在攀爬與掙扎。這粉色的身軀與沉睡的頭顱展示出截然不同的力量,仿佛要爆發(fā)出暗藏的肉感與欲望。令人焦躁的蟻群和蠢動著欲望的身軀,打破了軟表制造的哀傷情緒,挑起了欣賞者的騷動和浮躁。
在這白色的軟體動物中,睫毛和皺紋暗示著生命力的衰敗、欲望的衰退;而蠢動著的軀體卻做著困獸猶斗般的抗爭,企圖挽回頹敗、得到新生。然而,這種抗爭本身就是人對欲望的一種焦慮和克服:死亡在人們前面,人們無法追及但它并不遙遠;肉體在人們自身之內,它太緊迫,人們無法拒絕。人們不僅感覺到時間的壓力,而且感到身體的壓力。身體的焦慮與解放,其本性是人的生存的特殊情態(tài),然而當人們試圖以身體、性的滿足來克服自身的焦慮時,卻隱藏著一種危險:在身體的快樂中忘掉生死,性脫離并掩蓋了生死,顯現(xiàn)為一種虛幻的自由。
在達利的作品中,螞蟻、面包、軟表、拐杖、抽屜等形象頻繁地出現(xiàn),那么特別而又引人注意。達利更多地是通過這些象征他童年記憶的潛意識符號來詮釋他的夢境。在達利的作品中,每一種東西都不是它的本體,都被達利賦予了特殊的涵義。在《記憶的永恒》中,這些元素也出現(xiàn)了,那么他們分別都有什么深層次的涵義或暗示呢?
面包是達利喜歡描繪的對象,借助它,達利可以盡情表達他對情欲的幻想。對于抽屜,達利也做了如下的解釋:“有抽屜的人體與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理論有關。弗洛伊德認為,抽屜代表女人潛藏的情欲?!痹谶_利的作品中,抽屜基本上是在女人體上出現(xiàn),表現(xiàn)了達利對情欲的幻想。達利賦予了拐杖以象征意義,與前面的兩種形象是不一樣的。達利認為,拐杖給他的感覺是一種自信心的缺乏,然而又要表現(xiàn)出一種不同于往日的傲慢,因此達利曾說,拐杖在他的眼中是“死亡的象征”。
《記憶的永恒》讓人們感嘆:這也許是超現(xiàn)實主義繪畫的真正的魅力所在。而達利的這種將幻覺的意象與魔幻的現(xiàn)實主義作對比的手法,更使得他的畫在所有超現(xiàn)實主義作品中脫穎而出,給世界帶來無限的遐想。
《記憶的永恒》揭示了這種衰敗的現(xiàn)實與虛幻的自由間的沖突。達利的一生幾乎經歷了20世紀資本主義最波瀾起伏的時代,資本主義財富的積累并沒有減輕人們生存的壓力,相反激化了各階級、階層間的矛盾;世界大戰(zhàn)導致了人們對生命的困惑、對生存的反思,這種困惑和反思在另一個極端上表現(xiàn)為技術主義、享樂主義、虛無主義的泛濫。技術的進步帶來了巨大的生產力,同時導致了人們日益被自己創(chuàng)造的技術奴役,技術主義盛行。
社會財富的增加,使人的欲望和生存得已滿足,但同時人的欲望也變得沒有規(guī)定和沒有邊界,一切事物和人都可成為欲望的對象。在這個世界,理性不再被稱為絕對正確,絕對性的價值受到人們的質疑,然而,關于人的存在的智慧卻還沒有到來。對達利個人而言,不愉快的童年記憶、對超現(xiàn)實的夢境和潛意識的迷戀、對金錢的崇拜、對性的焦慮以及對無情時間的憎恨、對生命的渴望……構成了他的全部生命存在經驗。這種經驗如此豐富而又矛盾,古典主義的學院訓練,幫助達利創(chuàng)造了細膩具體、生動逼真的幻想世界。這種真實毫不留情地將欣賞者置入了達利幻想出來的藝術世界,暫時中斷了人們與日常生活世界的聯(lián)系,在巨大的震驚與迷惑中,反叛現(xiàn)實的被假想的本性。
在達利所描繪的夢境中,以一種稀奇古怪、不合情理的方式,將普通物像并列、扭曲或者變形。
達利的作品更多地是在幻想的世界中,顯現(xiàn)人們不覺察的生存狀態(tài)。他似乎要撕裂日常的平庸,揭示生命中真實的殘酷、不安和焦慮。因此,達利的作品在風格上呈現(xiàn)出攝人心魄的震驚,而不是溫和的啟示。這種震驚,正是衰敗的現(xiàn)實與幻想的自由的沖突帶來的藝術感染力。
1932年,《記憶的永恒》在朱利恩·利維畫廊初次參加集體展出時,引起紐約藝術愛好者極大的好奇,也是達利作品在美國獲得成功的開始。
但是隨著戰(zhàn)爭的臨近,向來對政治漠不關心的達利與其他的超現(xiàn)實主義者發(fā)生了沖突。在1934年的一次“審訊”中,他被開除出了超現(xiàn)實主義團體。然而,在接下來的10年左右時間里,他的作品依然還是能夠在國際超現(xiàn)實主義作品展中亮相。
觀看達利的繪畫作品,你可能會懷疑這是他沉迷于精神藥物后的結果。然而,達利自己曾對此做過說明:“我不濫用藥物,我就是藥物。”
那么,他的靈感來源于哪里呢?達利自有訣竅讓他保持創(chuàng)造力。其中之一涉及了盤子和匙:達利會坐在椅子上,將調羹舉過盤子打盹。當他睡著時,調羹掉到盤子上,發(fā)出的聲響足以喚醒達利,他會及時將自己夢到的超現(xiàn)實圖景草草記錄下來;達利還會保持倒立直到快暈過去,這讓他保持了一種半清醒狀態(tài);達利最著名的辦法叫做“偏執(zhí)狂批判法”,這包括嘗試去創(chuàng)造一種“自誘導偏執(zhí)狀態(tài)”。這幫助他畫出兩種沒有聯(lián)系的物體之間的無理性關系,并且描繪出他潛意識里的圖景。
達利的妻子Gala在1982年去世以后,達利的健康狀況每況愈下,他隱居在恩波達。1984年,達利在家中的一次火災事故中又被燒傷,使他的健康更加惡化。這段時期內,達利的大部分時光都是在與世隔離的狀況下度過的。1986年,達利纏綿病榻且閉門謝客,可以接近他的只有醫(yī)療小組和最親密的合作者。1988年11月他的病情惡化,被送到巴塞羅那的科龍醫(yī)院西班牙國王親自到醫(yī)院探視,達利將自己的一本詩集送給他。1989年初達利心臟病突發(fā),1月23日于費格拉斯醫(yī)院去世。他的遺體通過防腐技術得以保存,至今安葬在達利博物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