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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意久久(六)

      2021-07-22 21:54:30?,?/span>
      花火彩版A 2021年4期
      關(guān)鍵詞:凱旋云霧

      桑瑯(喪喪又浪浪)

      聞言,裴高卓頓了一下,然后靠到了柔軟的皮質(zhì)座椅靠背上,看著女人纖瘦的身影,半晌,移開視線,然后慢悠悠地來了一句:“不用這樣?!?/p>

      云霧來很詫異地回頭看他:“你太敏感了吧?!?/p>

      天地良心,她真的是才發(fā)現(xiàn),而且到現(xiàn)在都還沒能徹底消化這個消息。

      裴高卓露出一抹吊兒郎當(dāng)?shù)男恚骸斑@你都知道了?!?/p>

      他故意曲解成另外一種敏感的意思。

      云霧來隨口接道:“我看的面相?!?/p>

      他輕輕哂笑一聲,沒說話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相安無事,云霧來無所事事地翻看雜志,裴高卓在用手機(jī)聊天,業(yè)務(wù)極其繁忙,全程都沒有停下來。

      等到了登機(jī)的時間,機(jī)場工作人員過來提醒,兩人各自收拾隨身攜帶的行李,裴高卓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你真的結(jié)婚了???”

      云霧來拎了包站起來:“嗯。”

      裴高卓:“那萬又怎么說你沒有?”

      云霧來朝他望去。

      裴高卓知道她什么意思,很無辜地聳聳肩:“她來找我聊天的,我只是在朋友圈發(fā)了張自拍照?!?/p>

      云霧來有些意外,因為萬又和她的男朋友是從學(xué)生時代就開始的愛情長跑,三年來,云霧來聽她述說過很多次對男友的思念和對未來的憧憬。在吵架的時候,她會哭,會感到彷徨。以云霧來對她的了解,她不會在經(jīng)歷過那樣的事情后主動聯(lián)系裴高卓。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云霧來又坦然地接受了。人慢慢長大,就會開始學(xué)會接受人性的復(fù)雜,因為這個世界上最經(jīng)不起推敲的就是人心,根本沒有那么多的赤誠可言。

      萬又主動聯(lián)系裴高卓,也許是因為又和男友吵架了,也許僅僅是由于寂寞。

      從那天萬又把裴高卓帶回家開始,她男友對她而言就再也不是“非卿不可”。

      云霧來無意評判萬又的愛情觀,說到底,這一切與她無關(guān),更不會影響她什么。她不屑,也沒有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他人的人生指手畫腳。

      人無完人,她亦不是只講究非黑即白的小孩子了。萬又對她來說只是室友和朋友,只要室友的身份合格,就不影響她們繼續(xù)共處一室。只要萬又對她好,她們就是朋友。

      事情就是這么簡單。

      云霧來慢慢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說得理所當(dāng)然:“萬又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她還不知道怎么造宇宙飛船呢?!?/p>

      婚后三年以來,萬又是她接觸最多的人。兩人很多次一塊喝酒聊天,酒精會增加人的傾訴欲,但她依然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守口如瓶,只是安靜地聆聽萬又說起感情。

      裴高卓看了她一會,稍稍走近她一些,鞋尖相抵:“Lai大設(shè)計師,我友情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什么道德標(biāo)兵,更不想當(dāng)正人君子,你有沒有老公,說真的,對我來說影響不大?!彼碎_,恢復(fù)符合禮儀的距離和說話的語氣,“真的不想讓我對你感興趣的話,就盡量不要這么有趣。”

      同行的設(shè)計師、造型師、模特有十幾個,QC財大氣粗,給他們?nèi)抠I了頭等艙的票,后面的經(jīng)濟(jì)艙里還落座了不少助理、秘書,整架飛機(jī)遍布QC的人。

      云霧來按著座位號坐下來,發(fā)現(xiàn)八分鐘以前萬又給她發(fā)了條消息:“你和Garnett認(rèn)識?”

      云霧來:“我的閉場模特?!?/p>

      萬又:“你的模特不都是女的嗎?”

      云霧來:“這次有男的,就他一個?!?/p>

      萬又:“我怎么覺得他看上你了?!?/p>

      云霧來:“我怎么覺得你醋壇子打翻了?”

      萬又甩了兩個“暴打”的表情包給她,然后說:“就覺得他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有興趣,我就再也不找他了。”

      云霧來:“沒興趣,你自便?!?/p>

      萬又:“你居然還騙他說你有老公了?!?/p>

      沒等云霧來回復(fù),萬又就又發(fā)來一條:“你可真能編?!?/p>

      云霧來看著這條微信,有些惆悵地嘆了一大口氣。

      飛機(jī)起飛,云霧來翻完了四本雜志,漫無目的地看了一會窗外的風(fēng)景,斷斷續(xù)續(xù)地睡了幾覺,卻一直沒睡安穩(wěn),最后在飛機(jī)距離降落還有十五分鐘的時候,空姐應(yīng)她助理的要求過來叫醒她。她睜著眼睛發(fā)了一小會呆,然后拿出化妝包開始給自己化妝。

      她將腮紅盒里的小鏡子打開放在置物臺上,亮晶晶的微弱光芒剛好照到后面裴高卓的臉上。他下意識地看過來,她在鏡中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樣子,默默給鏡子換了個角度。

      抵達(dá)錦城的時候是國內(nèi)時間下午三點,外頭太陽很大。

      大家說說笑笑,一起去領(lǐng)了行李,然后又一起走向出口。

      云霧來剛睡醒的時候不愛搭理人,她一個人默默地走在一旁,沒有參與大家的聊天,外表看著儀態(tài)上好,實則內(nèi)心萎靡。

      助理知道她的脾性,一聲不吭地拎著她的行李走在她的身后,沒有打擾她。

      助理是Kerr硬塞給云霧來的,也是個中國人,大學(xué)畢業(yè)不久,懷揣著對時尚界的夢想進(jìn)入QC。云霧來本來不想要助理,嫌麻煩。設(shè)計事宜,她不放心別人做,喜歡親力親為,而且她一個人完全能應(yīng)付。不過,Kerr說這是所謂的設(shè)計師的排面,再加上小助理確實很伶俐,她就答應(yīng)了下來。

      裴高卓和一個外籍女人有說有笑地從她們身邊走過。他頗為吃香,飛機(jī)上被美女們環(huán)繞,笑聲不斷。

      走到出口處,云霧來驀地想起點不太美好的回憶來。

      尷尬絕對是最長久、最牢固的情緒,歷久彌新,幾乎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淡。距離她上一次回來錦城已經(jīng)幾個月,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自作多情地把前來接鄧點點的祝凱旋錯認(rèn)為來接自己的人,還趾高氣揚地對他說“走吧”,她就覺得無地自容,連瞌睡都徹底醒了。

      這里簡直就是她的恥辱之地。

      帷風(fēng)集團(tuán)安排了大巴車來接,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舉了一塊牌子,上面寫著“Quennell Cooper”的字樣。

      眾人朝他走去。

      云霧來的視線也跟著投過去,卻突兀地在一旁不遠(yuǎn)處另一個低頭玩手機(jī)的男人身上一頓,心跳亂了節(jié)奏。

      不過,下一秒,她又恢復(fù)了平靜。

      那人只是乍一看有點像祝凱旋而已,都不用細(xì)看,她就知道不是他。

      想來也是,他此時此刻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機(jī)場,總不至于是又碰巧來接他表妹。

      同行的人中有人被拿錯了行李箱,現(xiàn)在還在后面找自己的行李沒出來,大家靠邊等待著。

      云霧來用肩膀抵著墻,給云霜和宴隨分別發(fā)了一條錦城機(jī)場的定位。

      兩人都很快回復(fù)了,一時之間,她忙著在兩個聊天界面之間來回切換。

      等了一會,被拿錯行李箱的那人找回自己的行李箱出來了。人到齊,等候的人群動起來,背包的背包,提行李的提行李。

      云霧來也和微信聊天的兩位暫時告別,稍后再聊。

      她把手機(jī)放回口袋,準(zhǔn)備跟著大部隊一起離開。

      有道人影出現(xiàn)在余光里。還沒來得及多想,她就已經(jīng)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這一回,不僅僅是乍一看像,就連仔細(xì)看都一模一樣。

      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原裝版的祝凱旋,他西裝革履、人模人樣地站在不遠(yuǎn)處,目光沉沉,不知道已經(jīng)看了她多久。

      云霧來腳步稍緩。

      看樣子,他是沖著她來的,世界上應(yīng)該也不至于有那么巧的事情,他剛好又來機(jī)場接別人吧。

      但是,上一次的慘痛教訓(xùn)還歷歷在目,俗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絕對沒有辦法承受再一次自作多情和慘遭打臉,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忍不住當(dāng)場一頭撞死在他面前。

      就算是面對老公,她也丟不起這個臉,何況還是個不太正宗的便宜老公。

      所有心思、意念出現(xiàn)在頃刻之間,云霧來快速做出了決定,唰地把頭扭回去了,決定裝作沒看到他。反正她近視眼,要是不戴隱形眼鏡,這個距離應(yīng)該確實看不清他。

      她剛才本來就差點忘記戴隱形眼鏡了,妝都化完了,才記起來的。猶豫再三,她還是沒管手干不干凈就戴上了,現(xiàn)在眼睛都還不太舒服呢。

      他也知道她是近視眼,也知道她可能會忘記戴隱形眼鏡。

      這么一通自我麻痹和自我欺騙下來,她就心安理得多了,毅然決然地跟上大部隊前進(jìn)。

      沒走兩步,他就在背后叫她了。

      “云霧來。”

      云霧來停下來,回頭望過去,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是才發(fā)現(xiàn)他。

      他邁開腳步,緩緩朝她走來,走到她面前兩步距離之外停下,淡淡地對她說道:“走吧。”

      云霧來承認(rèn),這一刻,自己感到些許神清氣爽。

      三個多月前,在同一個地點,在同一個人身上遭受過的奇恥大辱,現(xiàn)在被他一句輕飄飄的“走吧”給沖淡了。

      祝凱旋一直都是個很會撩的人。

      究竟會不會,只看他想不想。

      當(dāng)然了,人都是要面子的,云霧來就算感到一雪前恥,也不可能對他言聽計從,再說了,她有大巴車可以坐,為什么要跟他走。

      他今天過來,完全就是多此一舉。

      “我坐大巴就行?!彼涞卣f。

      “你確定?大巴車應(yīng)該會把你直接送到我家?!弊P旋頓了一下,補(bǔ)充道,“我父母家?!?/p>

      既然知道祝凱旋的結(jié)婚對象是誰,祝杭和鄧華風(fēng)沒道理不去調(diào)查一下兒媳婦。

      誰能料到兒媳婦主動送上門來了。你說巧不巧,世界那么大,偏偏帷風(fēng)就和QC合作上了。

      要說云霧來私自和祝凱旋登記注冊結(jié)婚一事,她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就是他的父母。連通知都沒有,她就和人家含辛茹苦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綁定了,就算有朝一日她還他自由,他也是個離異男了。

      云霧來不歧視離異的人,但是,國人幾千年的傳統(tǒng)思想擺在那里,婚戀市場里面二婚就是不如一婚吃香,這是板上釘釘?shù)目陀^事實,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改變。

      她父母要是還在世,應(yīng)該也會氣得恨不得弄死拱他們家白菜的豬。誰都護(hù)短,就算自己的孩子也有錯,但打心眼里總歸是認(rèn)定別人家的那個更不可饒恕。

      所以,如果要她面對祝凱旋的父母,她真的“剛”不起來,只覺得惶恐。

      現(xiàn)在,負(fù)責(zé)接待的男人在她看來已經(jīng)成了黑白無常,就等著接她上路。

      “走嗎?”祝凱旋問道。

      話雖如此,他卻是直接朝幾步之遙的助理小安伸出手去。

      云霧來渾身上下只背了個不大的斜挎包,祝凱旋認(rèn)得她的拉桿箱,正在小安的手里。

      吃誰的飯,看誰的臉色,小安看向云霧來,請示她的意見。

      云霧來輕輕招招手。

      小安立刻拋下自己的行李箱,推著云霧來的行李箱過來,畢恭畢敬地交到祝凱旋的手里。

      “辛苦你了。”祝凱旋很客氣。

      小安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連連擺手:“應(yīng)該的。”

      祝凱旋頷首,拉著拉桿箱先行一步,走之前,目光在裴高卓的身上有毫秒內(nèi)的停頓。

      祝凱旋很早就過來了,比帷風(fēng)派來接待的人還要早到。先前云霧來忙著看手機(jī),沒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就站在不遠(yuǎn)處,經(jīng)不完全統(tǒng)計,那個男人起碼看了她七八回。

      云霧來給小安留下一句“微信聯(lián)系”,然后跟上祝凱旋的腳步,一起離開。

      小安目送兩人稍微走得遠(yuǎn)些,才追上大部隊。

      裴高卓自然沒有錯過祝凱旋那看似無意的一眼,他放緩腳步,緩緩地落到后面,與小安并排,用拉家常的語氣問道:“你boss的老公?”

      小安跟著云霧來有一年多了,也是頭一回知道祝凱旋的存在。她不知道自家上司和這個男人是什么關(guān)系,不可能跟著外人一起妄加揣測。就算知道,她也得遵守職業(yè)道德,保護(hù)上司的隱私。

      因此,盡管美色當(dāng)前,腦子有點眩暈,但她還是很堅定地?fù)u頭:“不知道?!?/p>

      那兩道遠(yuǎn)去的人影一前一后,全程零交流,男人沒有照顧云霧來穿著高跟鞋,按著自己的步伐走,不一會就拉開了距離。她也不追,優(yōu)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等走到航站樓的出口處,男人掀開塑料門簾走出去,沒有立刻松手,看似不經(jīng)意的動作,云霧來卻是跟上去了,剛好從他掀開的門簾下走過。

      他這才松手。

      說親密,絕對算不上,連熟人都不如,但兩個人之間又像有一種無形的牽連。

      就算真是老公,怕也離離婚不遠(yuǎn)了。

      “怎么了,Garnett?”之前跟裴高卓聊得火熱的女人放緩腳步,回頭叫他。

      “沒什么?!迸岣咦渴栈啬抗?,迎了上去。

      兩人很快恢復(fù)歡聲笑語。

      這會接近下午四點,明明沒到下班高峰期,高架橋入口處還是堵得水泄不通。

      車隨著車流一步三停,老半天都沒怎么動。

      車?yán)锏膬扇顺艘痪洹叭ツ摹焙汀把缟频辍敝獾膶υ挘贌o交流。

      自拿到結(jié)婚證以來,這是兩人最久的一次獨處。

      車子走走停停,有點“搖籃效應(yīng)”,云霧來困意涌上來,反正不知道什么時候路才能通,干坐著也是煎熬,不如睡一覺。

      他這回開的車跟上次的不是同一輛,就算是同一輛,她也不熟悉,四處摸索著椅背的調(diào)節(jié)按鈕。

      她不問在哪,祝凱旋也不問她想干什么。

      云霧來估計他壓根就是猜到了,只是故意跟她作對。

      這人向來以八面玲瓏著稱,心細(xì)如發(fā),明察秋毫,只要他想知道,很少有事情可以瞞過他。

      她再嘗試兩下,有些惱羞成怒地隨手打開了副駕駛座前面的儲物盒,是“看到?jīng)]有,我都到了明知道絕對不是這個鍵,但奈何黔驢技窮,到了什么按鈕都要按一下的地步了,你再不主動問我想干什么,我下一步就關(guān)了你的電源總開關(guān)”的意思。

      祝凱旋手疾眼快,都沒等儲物盒完全彈開來,就已經(jīng)伸手啪的一聲把它用力關(guān)上。

      云霧來只看到里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文件袋,儲物盒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估計是車險和車輛信息、說明書之類的東西。

      祝凱旋這才說:“在門上?!?/p>

      他果然知道。

      早說不就得了?云霧來又去搗鼓門上的按鍵,除了車窗按鍵之外,還有三個大小不一的按鍵,但是按不下去,跟裝飾品似的。

      好不容易座椅有點反應(yīng),卻是整個往后挪,靠背的角度一點也沒有發(fā)生改變。

      就在云霧來琢磨著要不再把同樣的招數(shù)使一遍之際,他終于傾身過來,右手虛虛地搭在座椅側(cè)面,左手伸到副駕駛座旁邊的門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很近,近到她能看到他眼睛下那顆顏色很淺的小痣。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將她包圍起來,混在她身上散發(fā)的香水味里面,隱隱約約地撩動鼻尖,不知道是洗發(fā)水還是沐浴乳,抑或是衣服上的味道,中性,沒有攻擊性。

      她微微轉(zhuǎn)過頭去看他怎么調(diào)座椅,因為轉(zhuǎn)頭,她的頭發(fā)和他的輕輕觸碰在一起,整片頭皮都因此酥麻起來。

      她忍住了,沒有避開。

      那個按鍵原來是要旋轉(zhuǎn)著用。

      隨著座椅靠背緩緩地倒下去,兩人糾纏交錯的頭發(fā)分開,那淺淡的香味也徹底無處尋覓。

      車流有了反應(yīng),他車前空出一小段路,后面的車等不及,鳴笛催促。

      “夠了嗎?”他無視后面的車,慢條斯理地問。

      其實還不夠,不過云霧來點了頭,大不了,一會她自己再調(diào)。

      祝凱旋沒管,讓椅背繼續(xù)下降,降到合適的位置,他才停手。

      云霧來側(cè)過身,背對他向著窗外閉上了眼睛。半夢半醒間,她回想起自己十幾歲的時候,這樣一個男人根本就是天羅地網(wǎng),讓她無處可逃,淪陷在他手里,只不過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沒能睡多久,祝凱旋的手機(jī)歡快地震動了起來。她被吵醒,小幅度地動了一下,頗為懊惱地“嘖”了一聲。

      祝凱旋關(guān)掉車載藍(lán)牙,冒著被電子眼拍到開車打電話的風(fēng)險,把手機(jī)舉到了耳邊。

      “媽?!?/p>

      “你不要叫我媽!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沒給我一個交代,就別觍著臉叫我媽?!编嚾A風(fēng)怒氣沖沖。

      祝凱旋沉默了一下,友情提醒:“可現(xiàn)在是你主動聯(lián)系我的。”

      鄧華風(fēng)的火氣又旺了幾分,已經(jīng)徹底不能維持貴婦的優(yōu)雅和端莊:“你不把我的人半道接走,誰稀罕打電話給你。我已經(jīng)當(dāng)自己沒有你這個兒子了!祝凱旋,我警告你,你趕緊給我把人送過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祝凱旋淡之又淡地再度糾正:“這是我的人?!?/p>

      云霧來睫毛輕輕一顫,緩緩地睜開眼睛,她距離車廂壁過近,眼睛很快失焦,視線模糊成一片。

      當(dāng)然,鄧華風(fēng)是絲毫感受不到這句話帶給云霧來的沖擊的,她只感覺出祝凱旋對她濃濃的挑釁,整個人都開始暴走了,恨不得從話筒鉆出來打人。

      鄧華風(fēng)都被氣得失語了,“你”了老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胡攪蠻纏地來了一句:“我要是結(jié)婚了,死活不肯讓你見我老公,你什么感受?”

      祝凱旋揉了揉山根,實在不懂這兩碼事有什么聯(lián)系:“你老公是我爸爸?!?/p>

      鄧華風(fēng):“對啊,我要是不讓你見你爸,你什么感受?”

      車終于爬完了高架入口的斜坡,來到高架橋上,電子眼依次給路過的車輛拍照,閃光燈亮個不停。

      “先這樣,媽?!弊P旋趕在鄧華風(fēng)再度說“你不要叫我媽”之前,把話說了下去,“她沒有思想準(zhǔn)備,而且經(jīng)歷長途飛行,整個人很累,要見面也不是這個時候。我先不跟您說了,開車打電話會被拍照?!?/p>

      掛斷電話,他把手機(jī)隨意地丟到中控臺,就此沒有了下文。

      盡管知道他看不到,云霧來還是閉上了眼睛。

      車子繼續(xù)堵了好一會,直到開過交通事故現(xiàn)場,道路總算通暢起來。

      這一次,一直到達(dá)酒店,云霧來都沒能睡著。

      車子停在酒店大門口的下客處,酒店泊車人員迎過來,在車外等候。

      云霧來直起身,有樣學(xué)樣,快速地調(diào)直座椅靠背,禮貌地道了聲“謝謝”,然后去開車門。

      嗒。

      祝凱旋按下控制按鈕,鎖死了車門。

      云霧來沒打開門,不明所以地回頭看他。

      他語氣自然:“你要不住到我那里去?!?/p>

      對上他的眼睛,云霧來的眼神有片刻的凝滯。

      盡管他的眼神很平靜,沒有涌動的暗流,不過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這句話的意思注定沒法單純。

      祝凱旋神情冷淡,給了一個煞有其事的解釋:“你住在這里,我媽可能會找過來?!?/p>

      鄧華風(fēng)女士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指不定現(xiàn)在就在趕來的路上。

      云霧來拒絕了:“住到你那里,你媽也會找。”

      不是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只是比起到酒店找人,他媽媽到兒子那里找人似乎更加方便。

      祝凱旋說:“我有她不知道的住處?!?/p>

      兩人沉默之際,云霧來的手機(jī)開始在她的口袋里震動個不停。

      她懷著不好的預(yù)感拿出來一看,果然是個陌生號碼,號碼的歸屬地顯示是錦城。

      “你媽?”

      “我媽?!?/p>

      兩人異口同聲。

      云霧來就跟拿了個燙手山芋似的,一把將手機(jī)扔給了祝凱旋。

      祝凱旋下意識地接過。

      這個舉動太過親昵,不設(shè)防,依賴的意味頗重,云霧來冷不防有點心虛,看祝凱旋神色自然,她緊張的神經(jīng)才松懈下來。

      祝凱旋接起,開了免提:“媽。”

      “別叫我媽,這回我沒找你?!编嚾A風(fēng)并不意外聽到兒子的聲音,頤指氣使地說,“你把手機(jī)還給霧來,我跟她說幾句話。”

      云霧來大氣也不敢喘,雙手小幅度地?fù)u晃著,表示拒絕。

      “有什么話,我替你轉(zhuǎn)達(dá)。”祝凱旋在母親發(fā)飆之前,給了一個正當(dāng)解釋,“她已經(jīng)睡下了。”

      要不是高架橋上堵車,他們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到了好一會。所以,祝凱旋說她睡了,鄧華風(fēng)沒有完全不信,而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

      “那你們兩個到底準(zhǔn)備怎么辦?你挺有種啊,祝凱旋,不聯(lián)系我們,也不回家,真打算跟我們斷絕關(guān)系了?”鄧華風(fēng)埋怨了半天,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但她需要一個保證,“你們兩個總得給我和你爸爸一個交代吧。”

      “這幾天之內(nèi),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祝凱旋敷衍了一句,“先掛了,媽,要吵醒她了。”

      “祝凱……”

      不等鄧華風(fēng)說完,祝凱旋就把手機(jī)還給了云霧來。

      云霧來伸手拿手機(jī)的同時,他重復(fù)地問道:“去我那嗎?”

      云霧來見識到了自家婆婆的威力,心有余悸地點頭。

      她沒有思想準(zhǔn)備,就算有思想準(zhǔn)備,也不敢一個人面對祝凱旋的父母。

      當(dāng)然,祝凱旋那里并不是她避難的唯一選擇,她可以去住別的酒店,還可以住到宴隨那里去。

      到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其實自己并不是完全沒有把祝凱旋當(dāng)作丈夫的。至少,如果現(xiàn)在他們只是前任關(guān)系,她絕對不可能跟著他回家。

      祝凱旋驅(qū)車駛離宴森酒店。

      云霧來默默地系好安全帶。

      晚高峰到來,市區(qū)的道路上擠滿了各式各樣的車,紅色剎車尾燈延綿不絕,映得她的臉龐也是紅的。

      “餓了嗎,要不去吃個飯?”祝凱旋隨意地問道。

      “不用了,飛機(jī)上吃過了?!边@是假話,云霧來一點也不喜歡今天的飛機(jī)餐。

      “嗯?!弊P旋沒問真假,就像他也只是客套一問似的。

      車內(nèi)恢復(fù)安靜,云霧來熟門熟路,重新把椅子放倒。

      即便閉著眼睛,眼睛也被車海忽明忽暗的紅光刺得難受,她干脆把外套帽子戴上了,遮住上半張臉。

      人卻是清醒的,她一點也不困,只是,裝睡可以名正言順地保持一路的沉默,避免狹小的空間內(nèi)無話可說的尷尬。

      窗外時不時有汽車鳴笛聲,但突然有車在旁邊連續(xù)不停地按喇叭。

      然后,云霧來聽到祝凱旋降下了駕駛座的車窗。

      外頭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喚道:“阿凱?!?/p>

      云霧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這是誰的聲音,還在那回憶,就聽見祝凱旋說:“倪冬,去吃飯?”

      原來是遇到了倪冬。

      盡管云霧來覺得倪冬是個活潑可愛的小智障,但是,此情此景,她要是露面,一定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沒有和他打招呼,而且把帽子拉得更低一些,幾乎把自己整張臉都遮了起來。

      車以龜速挪動,祝凱旋和倪冬一邊注意著前方,一邊開著窗戶聊天。

      倪冬:“你真不去?今天行此也去。”

      祝凱旋:“不去?!?/p>

      這是前兩天大家組局的時候他就拒絕了的,因為他要去機(jī)場接云霧來。

      倪冬就奇怪了:“難得啊,以前行此去,你肯定去,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說完,他后知后覺地注意到副駕駛座上有人,探頭探腦地越過祝凱旋看過去,看不清臉,但看到長長的頭發(fā),確定是個女人。他頓時曖昧地叫起來:“哦……原來是有妹子陪著啊,怪不得沒空招呼哥們了?!?/p>

      調(diào)侃完祝凱旋,他開始跟云霧來套近乎:“副駕駛座上的小姐姐,你好,我是倪冬,是阿凱的哥們?!?/p>

      而祝凱旋的車上,云霧來只當(dāng)自己真的睡著了,一動也沒動。

      “還挺害羞。”倪冬樂了。

      信號燈由紅轉(zhuǎn)綠,車隊開始向前移動。

      祝凱旋留下一句言不由衷的祝福:“你們玩得開心?!?/p>

      然后,他把車窗升起來了。

      倪冬被甩到后面,他那列車隊動作慢,還沒輪到他的車動,他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祝凱旋的車先行一步。

      倪冬摁了兩下喇叭,表達(dá)自己急切的八卦之心和沒被滿足八卦的不滿。

      祝凱旋看了一眼鄰座那個把自己的臉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女人,無聲地輕輕哂笑一下。

      約莫十五分鐘以后,他們到達(dá)目的地。

      摁亮電梯樓層按鍵,祝凱旋把一個小鑰匙扣給了云霧來。

      這個鑰匙扣可以用在小區(qū)門禁、單元門門禁以及電梯刷卡。

      電梯在頂樓停下來,大平層,一梯一戶,江景房,地理環(huán)境極為優(yōu)越,視野更是絕佳。

      祝凱旋通過指紋解鎖了門。

      開了門,他卻沒有馬上帶云霧來進(jìn)去,而是啟動了門鎖的新錄指紋功能,對她說:“手指放上去?!?/p>

      云霧來沒有動,拒絕了:“你告訴我密碼是什么就行?!?/p>

      她只暫時住幾天,沒必要錄指紋。

      錄指紋像是女主人才有的待遇,讓她覺得很怪異,雖然從法律層面上來說,她確實是女主人。

      祝凱旋頓了一下,報了一個六位數(shù)字,語氣很冷淡。

      ——是他們在一起那天的日期。

      云霧來不可置信地望過去。

      他沒有解釋,把門開大一些,率先進(jìn)去了。

      云霧來在屋外躊躇一會,壓下心頭的情緒跟著進(jìn)去,一眼就明白了為什么。

      巨大的合照占據(jù)了整整一面墻。那張照片是他們一起去寫真館拍的,她趴在他的背上,他扭頭看她,眼神里面全是喜歡,熱切且濃郁。

      全身鏡連著一面圓形折疊小鏡子,會發(fā)光的那種,可以供她臨出門時檢查妝容。

      鞋柜旁邊有凳子,方便坐下來換鞋子。

      玄關(guān)和客廳之間的隔斷做了精致的鏤空雕花。

      ……

      玄關(guān)完全按著他們曾經(jīng)暢想過的未來的房子所設(shè)計,客廳被隔斷擋著,看不真切,但不消多說,整個房子都是如此。

      只是它冷冰冰、空蕩蕩的,沒有絲毫人氣,鞋柜里擺了幾雙拖鞋,連包裝都還沒拆。

      祝凱旋將她的猜測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這里本來打算做婚房的。”

      這個房子為她而買,按著她的喜好裝修。

      “這里……”她喉嚨干澀,問道,“什么時候買的?”

      祝凱旋:“你讀研一那年?!?/p>

      她讀研一那年,他們的關(guān)系開始趨于緊張,到了研二,已是勢如水火。

      他原本想裝修完畢給她個驚喜,但等到漫長的裝修終于收工,他們的愛情也已經(jīng)走到崩潰的邊緣。

      然后,這個地方就這么空置了下來,他也從未踏足過。

      時隔多年,它終于等到了姍姍來遲的主人。

      “基本的日用品都齊了,你的房間前兩天也請鐘點工打掃了,盡頭處的那間就是。房子你摸索著住吧,我也沒住過。”祝凱旋簡單地給她介紹完,甚至沒有打算陪著走進(jìn)去,就同她告別,“我先走了?!?/p>

      眼前的畫面給她的沖擊不小,她下意識地叫住他:“祝凱旋。”

      他停下腳步。

      她猶豫一下,主動詢問:“你父母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她看出來了,只要她不問,他就真的沒打算跟她討論解決方案。

      “那你打算怎么辦?”他不答反問。

      她想了想,打聽情況:“你爸媽怎么想的?”

      “他們想見你。”祝凱旋說得很簡潔。

      現(xiàn)在擺在他們兩個面前的選擇很明確,除非他們把婚離了,不然,于情于理,她都得前去拜訪祝凱旋的父母。

      云霧來:“我的意思是,他們對我的態(tài)度是怎樣的?!?/p>

      “挺好?!弊P旋依然很吝嗇,不肯說多余的話。

      兩人沉默一會。

      “那你想離婚嗎?”云霧來問。

      這是她第二次對他說出“離婚”這兩個字??諘绲奈葑永?,這兩個字顯得格外響亮,她覺得刺耳,換了隱晦的說辭:“這樣不明不白也拖了三年,如果你家里或者你有新的想法,我可以配合……”

      祝凱旋打斷她:“行此結(jié)婚那天,我給過你答案。”

      ——我臨時回國,行程很趕,你想離婚,直接跟我的律師談。

      ——那你要是想約我吃飯,記得找我的助理預(yù)約時間。

      ——你放心,我不會的。

      ——你也放心,我也不會。

      這里太安靜、太安靜了,靜到兩人手腕上的手表秒針走動的聲音清晰可聞,像是心跳的鼓點。

      半晌,云霧來說:“這兩天找個時間去見見他們吧?!?/p>

      ——半是陳述句,半是疑問句——她現(xiàn)在不是可以替他做決定的身份。

      “好?!辈恢朗遣皇撬腻e覺,他的語氣似乎輕松了一些,“餓的話就點外賣,地址我一會發(fā)到你手機(jī)上?!?/p>

      從婚房出來,祝凱旋給鄧華風(fēng)打了個電話。

      鄧華風(fēng)還在生他的氣,不接,直接掛掉。

      祝凱旋一共給她打了三次,三次都讓她掛斷了。

      鄧女士的大小姐脾氣又發(fā)作了,一時半會是哄不好了,祝凱旋給她發(fā)了條微信:“準(zhǔn)備一下,明天或者后天兒媳婦來看你?!?/p>

      看到微信的鄧女士沒法裝酷了,三秒鐘之后,祝凱旋的手機(jī)就響起來了。

      “真的?”

      鄧華風(fēng)是真的很高興,隔著話筒,祝凱旋都能感受到她的興高采烈。她宣布與兒子和解,連稱呼也換回了親昵的叫法:“阿凱,你沒有騙媽媽吧?霧來真的要來家里嗎?”

      這些年來,看著父母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著急、心焦,祝凱旋不是不內(nèi)疚,尤其是被父母發(fā)現(xiàn)他們結(jié)婚以后,他的內(nèi)疚更是達(dá)到了頂峰。他不是十七八歲的男孩,已經(jīng)能夠體會父母的心。

      “沒騙你。”祝凱旋安慰母親,順便提了一嘴,“你別打電話給她,也別找她,會給她壓力。”

      “我知道的?!编嚾A風(fēng)滿口答應(yīng),問題層出不窮,“那到底是明天來還是后天來?霧來她喜歡吃什么?有沒有忌口的東西?我要給她準(zhǔn)備幾個紅包?我數(shù)數(shù),見面紅包,結(jié)婚紅包,改口紅包……那聘禮呢?聘禮要補(bǔ)吧,給多少合適?我是不是得給她準(zhǔn)備三金?我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年跟你爸結(jié)婚有哪些步驟了,反正麻煩得很,我問問你外婆去。”

      她越說語速越快,祝凱旋安撫她:“媽,你別焦慮,隨意一點就可以,我們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三年了,自家人犯不著那么客氣。”

      “怎么能隨意一點,她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地到咱們家里來,不重視一點,她心里會難過的?!编嚾A風(fēng)不聽勸,“你們要不還是后天來,明天太趕了?!?/p>

      祝凱旋沉默一會,心里涌起滔天的歉疚和心疼,低下聲道歉:“媽,對不起啊。”

      “跟我說對不起干什么,媽媽這輩子就是為了你?!编嚾A風(fēng)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祝凱旋一服軟,她徹底沒了火氣,反過來安慰兒子,“你別擔(dān)心,叫霧來也別擔(dān)心,爸爸和媽媽都不會再反對你們了。我們只要你們好好的,我們就高興了,知道嗎?”

      跟鄧華風(fēng)打電話的工夫里,祝凱旋收到了傅行此打來的兩通電話。

      等和母親說完話,他把電話撥回去了:“找我有事?”

      傅行此是得到了倪冬的線報,來打聽情況的:“倪冬說你車上載了個女人,你找女朋友了?。俊?/p>

      祝凱旋沒有回答,打開車門坐進(jìn)去,招呼傅行此:“行此,你出來,單獨出來,我有點事跟你說?!?/p>

      傅行此半道放鴿子,當(dāng)然遭到了抗議和挽留。

      倪冬憤憤不平:“你和阿凱每次都搞小團(tuán)體,你來了,他才來。今天好不容易不一塊出現(xiàn)了吧,干脆要過二人世界去了,什么意思啊,敢情只有你們是真愛,我們都是NPC???”

      耗子附和:“就是啊,他有女朋友了,只給你一個人看啊,我們也想看啊?!?/p>

      傅行此好不容易才脫身。

      以他和祝凱旋十幾年的默契,他能感覺到祝凱旋這一次很嚴(yán)肅,估計是與車?yán)锏哪莻€女人有關(guān)。

      自祝凱旋和云霧來分手以后,他鮮少與傅行此聊起她,傅行此其實也吃不太準(zhǔn)他對她到底是個什么心思。

      僅剩那個八百年不變的QQ網(wǎng)名,似是而非。

      他下午從宴隨那邊得到消息說云霧來回國了,原本打算再想辦法撮合一下他們兩人,沒想到祝凱旋這就有人了。

      到底不是所有青春都能圓滿。

      傅行此很快來到和祝凱旋約定的地點,在一家餐廳。

      菜已經(jīng)上了,他們兩人太熟了,沒有客氣的必要,祝凱旋餓了,自己先動了筷子。

      傅行此在祝凱旋對面拉開椅子坐下來。

      祝凱旋停下筷子,靠到椅背上:“跟你坦白一件事,別太生氣?!?/p>

      傅行此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一圈,不太誠懇地答應(yīng)了:“嗯,你說?!?/p>

      先騙祝凱旋說了,傅行此再決定自己生不生氣。

      “我結(jié)婚了?!弊P旋開門見山。

      這確實是個重磅消息,傅行此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祝凱旋一會,憑著做了十幾年哥們的了解程度,愣是沒判斷出來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跟誰?今天你車?yán)锬桥??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我一次都沒聽你說起過?!?/p>

      “嗯?!弊P旋用筷子搗鼓著餐盤里的食物,語氣很隨意,有點敷衍了事的意味。

      “那改天帶出來一起吃個飯?!备敌写苏f著說著忍不住破功了,笑罵道,“不是……你到底要跟我說什么事情?”

      祝凱旋不像是那種會突然決定結(jié)婚的人。

      準(zhǔn)確來說,如果是幾年前,祝凱旋毫無征兆地宣布自己結(jié)婚了,而且對象是云霧來的話,傅行此是會相信的。

      但傅行此不相信,經(jīng)歷過云霧來的祝凱旋,事到如今還能保留著突然和一個女人去結(jié)婚的沖動。

      人的激情是有限度的。

      祝凱旋抬眸看他:“今天我車?yán)锏娜耸窃旗F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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