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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新冠疫情的社會影響與政策選擇

      2021-07-06 08:25:10
      日本研究 2021年1期
      關鍵詞:危機新冠日本

      崔 巖 張 磊

      2020 年新冠病毒疫情在全球范圍的暴發(fā)性蔓延,在很多國家造成了嚴重的社會危機。作為一個綜合性危機,其影響涉及到社會的各個方面,包括經濟、政治及社會管理等,幾乎覆蓋了所有的社會范疇。目前,盡管疫情在一些國家得到了有效的平抑,社會影響也有所減弱,以新型冠狀病毒疫苗的成功研制和陸續(xù)大范圍使用為代表的抗疫手段的增加,為全世界最終戰(zhàn)勝新冠疫情提供了重要的保障。但是,迄今為止,在歐美等發(fā)達國家以及眾多的發(fā)展中國家,疫情仍在繼續(xù)發(fā)展甚至還處于非常嚴重的程度。從目前的狀況到或基本消除病毒感染,還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不同區(qū)域和不同類型的國家,由于社會基礎條件和衛(wèi)生防疫政策與體制存在著較大的差異,所以防疫的效果也完全不同??傮w來講,美國和歐洲的大多數國家的疫情仍很嚴重,亞洲國家的防疫更為有效,但是在亞洲內部也存在著差異,如中國較早時期就成功地控制了大范圍的病毒感染,而日本的疫情卻存在著巨大的波動。由于疫苗有充分的保障,發(fā)達國家有望比發(fā)展中國家更早地消除疫情。但是要在全球范圍內實現國際社會秩序的恢復,還需要群體免疫覆蓋大部分人口,這將是一項更為艱巨的任務。

      日本作為亞洲的發(fā)達國家,因具備東亞國家文化背景的同時還具有發(fā)達國家良好的社會條件,應該說其防疫成效是相對好的。盡管如此,日本的疫情防控仍然存在著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疫情對各個領域產生的沖擊與影響也極具典型意義。因此,本文以日本為研究對象,分析其新冠疫情演變、社會影響及對策,試圖加深對新冠疫情引發(fā)的社會危機有更深入的認識并深入思考人類社會的未來發(fā)展。本文主要包括三方面的內容:一是新冠病毒疫情在日本的發(fā)生、變化過程和衛(wèi)生防疫對策;二是總結和分析新冠病毒沖擊下的日本經濟面臨的困境和政府實施的經濟對策;三是分析日本國內政治發(fā)生的波動以及在國際環(huán)境發(fā)生重大變化的背景下對外政策的選擇。

      一、日本疫情蔓延及其社會影響

      在人類社會的前近代歷史上,隨著人口的增多和人口流動性的擴大,增加了對自然資源的利用和環(huán)境的破壞,因此會頻繁暴發(fā)大型的傳染病疫。正如馬爾薩斯主張的那樣,在生產力沒有得到大幅度增長之前的歷史上,人口增加與資源之間的平衡,總是通過戰(zhàn)爭、瘟疫以及自然災害實現的。但是,人類社會進入現代工業(yè)化發(fā)展階段以來,隨著生產力的大幅度提高,社會生活條件和公共衛(wèi)生條件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盡管大型傳染病疫情仍有發(fā)生,但是已經大大減少,除特殊情況之外,大幅度提高的社會防疫和醫(yī)療能力已經能夠將傳染病疫的影響限制在較小的范圍內。但是在21 世紀的10年代到20 年代的交替期,全球范圍發(fā)生的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病疫,其危害之重、影響之深,是一百多年以來罕見的,人類與這次重大傳染病疫情的斗爭無疑將會載入人類社會發(fā)展的史冊。

      和世界上大多數受新冠疫情影響的國家相同,日本也經歷了類似的感染變化狀況(見圖1)。自從2020 年3 月中下旬新冠病毒開始在國內加速蔓延以來,日本一共經歷了三波疫情高峰,主要集中在2020 年4 月中旬、8 月上旬和2021 年1 月初。在這三波疫情期間,每日新增感染者數量的波峰從最初的500 人左右攀升至1500 人左右,直至2021 年1 月6 日全日本報告當日新增感染者數量超過6000人。據日本厚生勞動省統(tǒng)計,日本新冠疫情第三波高峰出現在2021 年1 月中下旬,在當月18 日日新增病例數達到了最多的7949 人[1]。

      圖1 日本全國每日新增新冠肺炎病例數

      日本新冠病毒疫情的演變經歷了三個高潮,但是將其界定為三個波段并不只是以感染人數發(fā)生的變化為依據的,在人數變化的背后還存在著病毒類型的差異、社會影響的不同和政府實施了不同的應對政策等等。

      根據日本國立感染癥研究所病原體染色體解析中心發(fā)布的關于新冠病毒遺傳信息的研究報告,醫(yī)生出身的日本參議院議員足立信也認為,在三個階段病毒類型存在著差異,其三次變異主要為自中國傳入的病毒、從歐洲傳入的“歐洲型病毒”,最后演變?yōu)槿毡颈就粱摹皷|京型病毒”。三種類型病毒的感染特征不同,應采取不同的防疫政策,但是日本政府并沒有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采取的對策有很多失誤[2]。日本最初從中國傳入的病毒感染,在2020 年3 月就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歐洲傳入的“歐洲型病毒”,這種病毒在日本的蔓延經過了隱性到顯性的變化過程,即在6—7 月經過了隱性的蔓延,后來演變?yōu)榈诙ㄒ咔?;?020年9—10 月“歐洲型病毒”再次發(fā)生了變異,即轉化為本土化的“東京型病毒”,這一類型病毒同樣經歷了從隱性到顯性的演變,最終釀成了第三波疫情。

      關于前兩波疫情期間日本政府的防疫對策,國內有比較多的總結和分析。在疫情發(fā)展初期,日本政府給予了高度重視,安倍內閣于2020 年3 月13日緊急通過了《新型流感對策特別措施法》修正案(簡稱“特措法”),將新冠肺炎列入新型流感病毒適用名單,為此后“緊急事態(tài)宣言”的發(fā)布提供了法律基礎,并基于“特措法”第15 條第2 項之規(guī)定,在3 月26 日于首相官邸設置了“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癥對策本部”[3],并在此前后成立了一系列相應的咨詢機構和決策與實施機構,形成了應對重大公共衛(wèi)生危機的管理體系。在大力宣傳基本防疫措施的同時,基于這一時期的病毒感染主要是來自海外,所以政策的重點放在對國外傳入的封堵方面,即嚴格檢查和限制海外人員入國的所謂的“水際政策”①基本的防疫對策主要是要求人們勤洗手、佩戴口罩和避免前往“三密”地方,即空氣流動不好的密封空間、人員密集的地方和易于與感染者密切接觸的地方。。這一時期盡管日本政府依據其危機管理規(guī)則進行了組織和資源動員,但是出于其對自身危機管理和衛(wèi)生醫(yī)療體系的自信,以及顧及到對東京奧運會召開的影響等,日本政府防疫措施遲緩且無力,因而受到了批評。隨著國內確診病例的持續(xù)增加,日本政府在4 月7 日不得不發(fā)布“緊急事態(tài)宣言”,開始實施嚴格的公共衛(wèi)生措施(Public Health Measures)管制②適用“緊急事態(tài)宣言”的對象地區(qū)所采取措施包含如下兩種:一類是非強制措施:要求避免不必要非緊急的外出;要求或指示學校、福祉設施、電影院和百貨商店等停止營業(yè);要求或指示限制或中止公共活動。二是強制措施:政府有權向特定機構買斷醫(yī)療物資、食品、口罩等衛(wèi)生用品;特殊情況下,政府有權對相關物資進行征收和保管命令;當醫(yī)療資源不足時,為設立臨時醫(yī)療機構,政府有權無需得到業(yè)主同意,臨時征地征房。。安倍政府發(fā)布的“緊急事態(tài)宣言”涵蓋范圍最初只涉及包括東京在內的7 個都府縣,原定的實施期限截止日期為5 月6 日。但是隨著疫情的快速蔓延,“宣言”的對象范圍擴展至日本全國,期限也被迫延長至5 月底。

      2020 年5 月末日本的疫情趨于平穩(wěn),所以政府終止了緊急事態(tài)管理,社會生活也逐漸回歸正常。但是好景不長,在6 月下旬到7 月上旬,疫情又開始反彈,發(fā)生了以8 月中旬發(fā)病數為峰值的第二波。這一時期的防疫對策,主要是延續(xù)了第一波的內容,一方面是要求國民加強基礎性防疫措施;另一方面也進一步加強了對外來輸入的管控,加強外國人和海外日本人入國的控制,加大核酸檢查的力度及隔離兩周等措施。但是與前一時期不同的是,發(fā)病人數大幅度增加,重癥率也提高了。在感染方式上出現了局部地區(qū)和特定行業(yè)的集中感染。這一時期政府的防疫對策出現了多方面的偏差,一是對病毒轉型認識不夠;二是沒有針對諸如前述的特定地區(qū)和行業(yè)集中感染的情況采取有效的措施;三是為了促進經濟復蘇,沒有采取宣告進入緊急事態(tài)的措施,相反卻采取了鼓勵人們外出旅游的政策。

      從圖1 可以看出,與疫情第一波與第二波之間感染人數大幅度減少的情況不同,第二波到第三波之間的感染人數還保持了一個相對高的水平。有意見認為在第二波的末期病毒類型又發(fā)生了變異,即從“歐洲型病毒”變?yōu)槿毡颈就粱摹皷|京型病毒”,2020 年夏天日本政府實施的鼓勵旅游政策擴大了不同地區(qū)之間的人員流動,把“東京型病毒”帶到了日本各地,后來演變?yōu)橐咔榈牡谌á圩懔⑿乓苍谄湮恼轮姓J為鼓勵旅游政策是疫情第三波的元兇,參見本文參考文獻[2]。對于民間存在的這種把疫情第三波的發(fā)生與政府鼓勵旅游、消費的政策聯系起來的觀點,菅義偉首相多次做出否定,他認為感染擴大的原因與外出旅游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盡管對此存在著不同的意見,雖然不能絕對地把鼓勵旅游導致的人員移動的增多作為第三波疫情的原因,但是也不能說沒有影響,不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際聯系方面,都存在著一定的關聯度。與前兩波相比,第三波疫情的主要特征表現為:首先是感染人數大幅度超過了前兩波,最高日增人數達到了7949 人(2021 年1 月18 日),其次是重癥患者人數和死亡人數也達到了歷史最高點,第一波的重癥率是28.7%,第二波為16.9%,第三波為20.7%,高于第二波,死亡率的情況和重癥率也是相似的[4]。

      2020 年11 月后日本的新冠病毒感染者人數開始增加,防疫局勢開始逐漸嚴峻。這一輪的疫情傳染的主要特點是在餐飲店和工作單位,特別是年末年初是單位聚會的集中時間,發(fā)生集體感染的風險非常高,另一個是特點是由于患者增多對治療資源需求增加,給醫(yī)療體系帶來了空前的壓力,出現了“醫(yī)療崩潰”的擔心。鑒于這種情況,日本政府在2020 年12 月28 日在全國范圍停滯了鼓勵旅游的政策,在2021 年1 月宣布首都圈一都三縣進入緊急狀態(tài),后擴展至大阪等十一個府縣。

      再次實施的緊急事態(tài)管理,并沒有太多的新意,主要措施包括:一是對餐飲場所和工作單位作為重點管控的對象,如要求餐飲場所縮短營業(yè)時間等;二是對醫(yī)療機構給予支持,減輕醫(yī)療體系面臨的壓力和防止發(fā)生“醫(yī)療崩潰”現象;三是考慮到英國、巴西等出現的具有更強傳染性的變異病毒的問題,要加強防范,以在早期加以控制。

      新冠疫情對日本社會的影響是多方面的,也是非常深刻的,這里僅就新冠疫情對日本公共衛(wèi)生管理及社會治理體系產生深刻的影響和挑戰(zhàn)作以簡要的分析。

      重大傳染病疫情的防治是重大危機事件管理的重要內容,也是社會治理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日本普遍使用“冠狀病毒之禍”來表征新冠疫情產生的深刻的社會影響,足見其影響之深之廣。日本作為發(fā)達國家有著比較高效的社會治理基礎,加之它飽受地震、臺風等重大自然災害傷害,所以重大危機治理有著世界最為先進的體系。

      現代的公共危機管理研究是在上世紀50 年代以后以美國為中心發(fā)展起來的,最初是以國際危機作為主要研究對象,是國際關系及國際問題研究的一個主要內容。60 年代以后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學者將危機問題研究納入到多學科的綜合研究范疇。20 世紀90 年代以后特別是進入21 世紀后,國際社會矛盾出現了分散化和深刻化的特點。在這一背景下,國際學術界有關危機管理的研究進入了一個新的發(fā)展階段,危機管理研究的內容已經高度系統(tǒng)化。人類社會危機現象的成因、國家風險、社會沖突與危機發(fā)生的關系,操作層面上社會危機的預警、防范的可行性,政府危機管理決策的選擇與危機控制的途徑和方法,后危機的管理與處置,社會危機管理體制、機制的建立等等成為危機學的主要內容[5]。日本作為亞洲的發(fā)達國家,其危機管理研究起步早于中國,由社會經濟條件決定的應對危機的社會基礎和管理體制也相對發(fā)達或完備。日本的危機管理研究在20 世紀50—70 年代都是以應對自然災害為主要內容的,其后隨著國際危機管理研究的發(fā)展,擴展到現代危機管理的研究范疇。

      日本學界及管理部門將危機分為五大類:大規(guī)模自然災害、重大事故、重大事件、武力攻擊事態(tài)及其他危機。自然災害包括地震災害、風災、水災及火山災害。重大事故包括航空、海上、鐵道、道路、危險物、火災及核災害。重大事件則包括綁架、大規(guī)模殺傷性恐怖事件、重要設施恐怖事件、可疑船只,其他危機包括日本人救出及網絡恐怖襲擊等[6]。危機分類中前三類占主要地位。日本在對危機概念進行界定時,并未有明確單獨列出重大傳染病疫情等公共衛(wèi)生事件,而是將其包含在其他類之中。但實際上公共衛(wèi)生事件能否作為危機看待,主要是由其發(fā)生的規(guī)模、損害、影響及傳播力等因素決定的[7]。

      可見,在日本的危機管理體系中,是以自然災害產生的危機作為重點管控對象的,重大衛(wèi)生事件被稱為健康管理,屬于較容易控制易于管理的對象,當然這類可能危及人們生命的重大危機事件,也是被高度重視的。21 世紀以來人類社會遭遇了多次重大疫情,如埃博拉病毒、SARS 等,這些大型傳染病疫情引發(fā)的重大公共衛(wèi)生事件具有高度不確定性,非但不易于控制,反而具有更大的復雜性,這次新冠疫情最具代表性。首先對于這些新型病毒的性質、感染癥狀及對人體的侵害和如何醫(yī)治,都對當今高度發(fā)達的科技提出了挑戰(zhàn);其次,這類公共衛(wèi)生事件具有突發(fā)性和長期性。在發(fā)展初期人們對其認識不夠,采取的措施或者不足或者過度,或者偏頗,是該類事件初期危害比較大的主要原因。新冠病毒沒能像SRAS 那樣很快就自然消失,相反可能長期與人類共存,這也是出人意料的。

      縱觀日本疫情的防控,應該說是相對高效的,也取得了很好的成果。比較突出的特點表現為:一是在疫情發(fā)展初期比較迅速地從法律、組織等各方面做了防控準備并實施具體對策;二是在政策決策方面尊重科學,認真聽取各方面的意見;三是注重對國民生活困難和企業(yè)經營困難給予有力支持。盡管如此,日本的這次疫情防控,也反映了該國盡管有完善的世界一流的包括公共衛(wèi)生危機管理在內的危機管理體系,但是日本的強項還是在應對自然災害方面,對具有突發(fā)性或復雜技術性的危機管控方面,也存在著不足之處。

      首先,如前所述,新冠病毒作為侵害人類的新型病毒,在短期內無法對其加以清楚認識和有效防治??傮w上看日本政府出于對多方面的顧慮或者對其重視不夠,應對還是比較遲緩,多次喪失了及早有效控制的時機;其次,日本對于突發(fā)事件的應急管理還存在著不足,如在醫(yī)療機構和養(yǎng)老設施等場所都多次發(fā)生集體感染事件。這種不足不僅表現在這次疫情的應對上,在“3·11 大地震”引發(fā)的復合危機中,對核電站的核設施損壞應對不當也是如此;最后,受制于包括法律和民意等制度約束,政府難以有效整合社會資源用于疫情防控,且很多措施是軟性的,主要依靠國民的自覺。前一方面表現在日本醫(yī)療資源遭受的壓力上面。日本是世界上醫(yī)療體系高度發(fā)達且能提供優(yōu)質醫(yī)療服務的國家,但是在新冠病患快速增加時卻出現病床等醫(yī)療設備短缺和醫(yī)護人員不足的問題。其原因在于一方面日本小型醫(yī)院占多數,這些醫(yī)院難以承擔新冠患者的治療;另一方面政府無力去征用和整合民間設施。這一情況反映了完備的日常體系與危機管理體系之間存在的有效連接的問題。

      危機管理及社會治理是新冠疫情產生的社會影響的最直接領域,在其他社會領域同樣也存在著嚴重的影響,比如部分行業(yè)經濟活動的停滯造成的失業(yè),導致部分人員收入降低,出現了生活困難現象并擴大了收入差距。居家辦公及短期失業(yè),在一些人群中產生了心理問題,等等。這些影響無論在嚴重程度上還是在地理范圍上都遠遠超出以往由自然災害引發(fā)的社會危機,是社會治理面臨的新課題。

      二、新冠沖擊下的日本經濟走勢與政策應對

      新冠疫情發(fā)生以來日本社會出現了諸如“冠狀病毒之禍”“新冠沖擊”等詞匯,用來形容新冠疫情產生的社會影響,但不同詞匯的含義和應用存在著差異,如最為常用的“冠狀病毒之禍”主要是指新冠疫情對全社會帶來的重大危害;而“新冠沖擊”則專指新冠疫情導致的經濟衰退乃至危機①日本習慣于使用引發(fā)經濟危機的重大代表性事件為經濟危機命名,如2008 年發(fā)生的國際金融危機在日本通稱為“雷曼沖擊”。。新冠疫情的經濟影響在其社會影響當中是首當其沖且非常嚴重的,早在日本疫情出現深刻化的初期(2020年4 月),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就明確表示,日本經濟正面臨二戰(zhàn)后最為嚴峻的局面。新冠疫情沖擊一方面導致了經濟的大幅度下滑和產業(yè)面臨困境,同時其特殊性和復雜性也導致了經濟對策的困難。

      (一)新冠疫情沖擊下日本經濟

      根據日本內閣府發(fā)表的統(tǒng)計數字,2019 年第四季度扣除物價變動的真實GDP 速報值下降了1.6%,換算成年率降幅則高達6.3%。受到2019 年10 月的消費稅增稅、19 號臺風等負面影響,日本經濟開始步入泥淖。日本政府在2020 年3 月26 日發(fā)布的3月份月例經濟報告中表示,因受到新冠疫情影響經濟形勢嚴峻。其中,“嚴峻”一詞的表述是自2012年7 月以來的首次。

      國際上的通行定義是:一旦遭遇連續(xù)兩個季度的負增長,那么也就意味著經濟進入技術性衰退的階段。外國游客的消失、出口貿易額下降、制造業(yè)停工停產、企業(yè)投資萎靡不振、居民消費驟減、東京奧運會被迫推遲等因素對于困境中的日本經濟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2020 年2 月,日本在一定范圍內已經發(fā)現了新冠病毒的傳播,但是由于并未發(fā)生大規(guī)模感染,因此在沒有采取嚴格防疫措施的前提下,對經濟沒有產生直接的沖擊。這一階段的新冠疫情對日本經濟增長的影響十分有限。根據日本內閣府在8 月3 日發(fā)布的2020 年第一季度GDP 速報(修正)顯示,1—3 月期的GDP 實質增長率為-0.6%,換算成年增長率為-2.2%[8]。受國內消費稅增稅以及國際經濟與貿易環(huán)境惡化等負面因素影響,2019 年下半年開始日本經濟已經出現明顯的下滑態(tài)勢,而2020 年第一季度經濟的負增長更可能是前一年經濟不景氣狀況的延續(xù)。

      2020 年3 月疫情開始在日本本土迅速蔓延,感染人數逐漸增加,而進入4 月之后日本的疫情愈發(fā)嚴重,在經過一系列相關政策的醞釀之后,安倍政府于2020 年4 月7 日發(fā)布“緊急事態(tài)宣言”,范圍從最初的7 個都府縣擴大至全國,實際上是宣布了日本全國進入緊急狀態(tài)。時任首相的安倍晉三在3月7 日晚的記者招待會上直言不諱地表示“日本經濟正在面臨戰(zhàn)后的最大危機”[9]。“緊急事態(tài)宣言”的發(fā)布意味著日本全國范圍實質上進入某種程度的“軟性封城”狀態(tài),包括學校、商店和電影院等在內的福祉設施與娛樂設施被迫停課停業(yè),居民“非必要不外出”,受此影響社會經濟活動進入停滯狀態(tài)。

      日本內閣府在9 月8 日公布了2020 年第二季度GDP 速報(2 次速報值),日本4—6 月期的實際GDP 同比下降了7.9%(參照8 月17 日日本內閣府公布的第1 次速報值下調了0.1%),如果換算成年GDP 增長率的話則下降幅度高達驚人的28.1%[10]。但是在日本政府出臺的一系列經濟刺激政策的作用下,加之人們對疫情的恐慌心理有所穩(wěn)定,日本經濟在2020 年的最后一個季度出現了較大幅度的反彈。12 月8 日,日本內閣府公布的2020 年第三季度GDP 速報(2 次速報值)顯示,日本7—9 月期的名義和真實GDP 增長率均由負轉正,分別為5.5%和5.3%,換算成年增長率可以達到23.9%和22.9%[11]。

      伴隨著國際經濟貿易發(fā)展的頹勢和國內消費的疲軟,2019 年第四季度的日本經濟已是強弩之末,日本實際GDP 增長率出現了負增長,而2019財年的日本實際經濟也陷入負增長狀態(tài)。2020 年第一季度日本經濟受新冠疫情影響有限,更多的是2019 年下半年經濟萎縮的慣性使然。通過考察2019 年第四季度到2020 年第三季度日本經濟的運行軌跡,就可以發(fā)現疫情對宏觀經濟產生沖擊的特點。首先,上述4 個季度的真實GDP 增長率分別為-1.8%、-0.6%、-7.9%和5.3%;民間最終消費支出增長率分別為-2.8%、-0.8%、-7.9%和5.1%;企業(yè)設備投資增長率分別為-4.6%、1.7%、-4.7%和-2.4%;商品與勞務的出口增長率分別為-0.1%、-6%、-18.5%和7%;政府購買的增長率分別為0.2%、0%、-0.6%和2.8%。相較于其他因素而言,企業(yè)設備投資的降幅相對較小,經濟停滯的主因來自于民間消費支出的下降和出口貿易的萎縮,這主要是基于新冠疫情引發(fā)的嚴格防疫措施以及全球供應鏈中斷所導致的結果。由此可見,2020 年受疫情影響的日本宏觀經濟的負增長主要是在內需和外需二者共同作用下產生的,國內與國外的消費不足直接導致了推動日本經濟發(fā)展的兩臺重要引擎熄火;其次,在經濟衰退的過程中,來自于日本政府的公共需求并未起到有效的支撐作用,尤其是2020 年第二季度疫情最為嚴重的時期,日本的政府購買也出現了0.6%的負增長;而從第三季度開始日本政府加大了公共需求的投入,在疫情有所緩和的背景下,與民間消費和出口貿易共同促進了日本經濟的反彈。

      宏觀經濟數據反映的是經濟整體受到疫情的影響,但是在產業(yè)乃至更微觀的經濟層面上受到的沖擊能夠更清楚地反映經濟衰退的嚴重性和特殊性。在產業(yè)部門餐飲業(yè)和旅游行業(yè)受到的影響最為嚴重,這種影響不僅局限在經濟領域,甚至深入到社會領域。

      比如在旅游行業(yè),截至2019 年,訪日外國游客數量已經連續(xù)7 年突破新高,達到約3188 萬人次。在消費方面,2019 年到訪日外國游客的消費額達到驚人的4.81 萬億日元,同比增加了6.5%,占同年日本GDP 的0.9%??梢哉f,海外游客是日本旅游業(yè)的重要支柱,同時旅游經濟所帶動的消費也給日本帶來了可觀的收入。然而,2020 年初暴發(fā)的全球新冠疫情持續(xù)蔓延導致第一季度的訪日外國游客人數大幅下降,在購物和住宿等方面的消費金額也隨之大幅減少。據日本觀光廳同年4 月的統(tǒng)計數據顯示,第一季度訪日外國游客的消費額預計比去年同期減少40%以上。國外游客數量驟減、日本民眾紛紛減少外出令日本旅游業(yè)和服務業(yè)企業(yè)營業(yè)額驟降,因此而導致許多中小企業(yè)陷入經營危機。2019 年是日本的“令和元年”,為期10 天的五一“超級黃金周”曾經為日本帶來了2.1 萬億日元的經濟收益,相當于日本全年國內生產總值的0.4%。而2020 年的五一黃金周因為受到“緊急事態(tài)宣言”措施的影響,絕大多數的日本人選擇居家而非外出,據日本國營鐵道公司JR 和日本航空業(yè)的統(tǒng)計,新干線、普通列車以及航班的上座率均不足一成,比去年同期減少了90%以上。在制造業(yè)高度依賴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下,外部沖擊導致的供應鏈斷裂會致使生產停滯,這是當今國際分工體系的脆弱性所在。在本次疫情發(fā)生以來,日本企業(yè)在國外特別是亞洲地區(qū)廣泛的供應鏈分工,再次受到了嚴峻的考驗。廣泛區(qū)域的疫情蔓延導致人員來訪和國際貿易的中斷,使得海外的中間品難以及時得到供應,導致最終產品生產的停頓。如在汽車產業(yè),在疫情發(fā)生初期由于在中國的日資企業(yè)停產,導致了向日本輸出的零部件停止供應,使得日本國內的整車生產受到影響。

      (二)防控疫情與振興經濟兩難的經濟政策選擇

      新冠沖擊即由新冠疫情引發(fā)的經濟衰退不同于經濟體系內生的經濟波動,前者只要使用普通的宏觀及微觀經濟政策進行調節(jié)即可實現經濟景氣復蘇,但是新冠沖擊則存在著經濟政策與以防疫對策為主的社會政策之間的兩難抉擇。新冠沖擊下的經濟衰退主要是由于在疫情蔓延的情況下,為了防疫要求人們減少包括工作和消費等外出活動,使得經濟活動受到了極大的限制,正因為如此對旅游、餐飲和娛樂等服務業(yè)造成嚴重的沖擊。一方面防疫政策要求減少人員接觸和外出活動,另一方面經濟政策要求增加商品和服務消費,增加生產性活動,兩者之間形成了兩難抉擇。中國的經驗是克服困難大力進行疫情防控,在取得疫情成功防控之后大力恢復生產,取得了很好的成效。但是這一方式在其他國家難以復制。日本政府堅持了防控疫情與振興經濟并舉的路線,甚至在很多時間內政策的重點向恢復經濟傾斜,由于對疫情發(fā)展估計不足,這種政策路線在某種程度上助長了疫情的長期化。

      表1 列出了2020 年新冠疫情期間日本政府出臺的重要防疫政策和經濟政策。兩者之間并不是完全分離的,在財政支出政策中既包括防疫目標也包括振興經濟的目標,當然也有大量的兩類相互獨立的政策。兩類政策的交互出臺,反映了日本政府推進防疫和經濟復蘇并舉的方針。

      表1 2020 年以來日本政府主要防疫與經濟政策

      1.超強力度的財政金融政策

      日本的緊急經濟對策順利實施的關鍵更多是依靠財政方面給予的保障。2020 年4 月初,隨著“緊急事態(tài)宣言”的發(fā)布,日本政府隨即出臺了總額高達108 萬億日元的史無前例的經濟刺激計劃,其規(guī)模相當于日本國內生產總值的20%,該項緊急經濟政策是集多種經濟政策為一體的綜合性經濟刺激計劃。隨后(4 月20 日),日本政府又將經濟刺激計劃的規(guī)模擴大至117 萬億日元。4 月30 日,日本國會批準了第一次補充預算案,總額為25.69 萬億日元。由于疫情對日本經濟的沖擊持續(xù)加劇,日本政府在5 月27 日又推出第二次補充預算案,進一步加大經濟刺激力度,防止經濟大幅下滑。第二次補充預算案規(guī)模為31.9 萬億日元,超過了4 月份的第一次補充預算案金額,再創(chuàng)日本補充預算規(guī)模的新高。這也意味著日本在2020 財年的預算規(guī)模將由原先的102.7 萬億日元擴大至160 萬億日元[12]。在過去的一年中,日本金融系統(tǒng)的穩(wěn)定并沒有像在過去的金融危機中那樣經歷難以承受的考驗。新冠疫情對金融體系沖擊的直接表現是資本市場的“雪崩”——其主要特征是股票綜合指數的急劇下跌和迅速反彈,這不同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經濟危機或金融危機所帶來的影響。自從2020 年3 月開始,基于未來經濟的不確定性以及新冠疫情在全球的肆虐,日本銀行采取了一系列救助措施,試圖維持金融市場的穩(wěn)定。其中包含了兩個關鍵的考量部分,首先是確保企業(yè)的融資便利——為此必須保持金融體系的穩(wěn)定和寬松的貨幣條件,從而避免由金融側引起實體經濟進一步下行的壓力;其次是企業(yè)和家庭的增長預期下降所導致的謹慎消費態(tài)度,類似于20 世紀90 年代金融危機后日本企業(yè)長期抱有謹慎的投資立場,意外沖擊可能會給投資和消費帶來某種程度的滯后效應(hysteresis effects)。實際上日本銀行加大了長期堅持的量化質化寬松政策。

      2.以鼓勵旅游政策為代表的提振消費政策及其凸顯的“逆防疫效果”

      在日本政府退出的擴大財政支出中,很多資金是用來扶持產業(yè)發(fā)展和刺激消費。鑒于旅游等服務業(yè)受到的沖擊最為嚴重,所以2020 年5 月底“緊急事態(tài)宣言”解除之后,日本政府隨即推出了名為“Go To Campaign”的旅游補貼計劃,試圖提振遭受新冠肺炎疫情重創(chuàng)的旅游服務業(yè)。這項計劃的財政預算被納入到日本2020 年第1 次財政補充預算案里,其資金規(guī)模高達1.7 萬億日元。在2020 年7 月的一項評估中,日本財務省使用了“經濟形勢停止惡化”和“部分地區(qū)出現復蘇跡象”的表述,而在10 月份的相關報告里則給予了日本各地區(qū)經濟“正在復蘇”的評定。前文中的季度經濟統(tǒng)計數據也表明日本經濟的“V 字復蘇”始于2020 年7 月,這說明了日本政府推出的“Go To Campaign”計劃項目為消費回暖起到關鍵作用。日本首相菅義偉在2020年9 月上臺之后幾乎沿續(xù)了前首相安倍晉三的全部經濟政策,其中也包括該項計劃。但是,在疫情沒有得到有效控制之前,不加限制的人員流動使得新冠病毒繼續(xù)大范圍傳播,并在入冬之后愈發(fā)嚴重,使得新冠疫情出現了第三波。因此,菅義偉在2020年12 月14 日晚宣布全國將暫停上述旅游補貼項目,而日本政府也不得不對經營方進行相應補償。盡管不能把新一波的疫情歸咎為鼓勵旅游、消費的政策,但是也難以推卸這一責任。把鼓勵增加經濟活動、有效實現經濟復蘇作為政策的首要目標,但是對疫情的再發(fā)重視不夠,疫情的嚴重使得政府不得不進行政策調整,再次實施緊急事態(tài)管理,停止鼓勵旅游的政策。

      第三波疫情的發(fā)生及再次采取的緊急事態(tài)管理,無疑對已經開始復蘇的日本經濟帶來又一次打擊。原本預計的日本經濟從2020 年第三季度開始的V 型反轉,恐怕會發(fā)生夭折,或許出現再次衰退,導致經濟復蘇的長期化。

      三、國內外政治變局與對外戰(zhàn)略的再選擇

      新冠疫情暴發(fā)以來,日本國內外政治也發(fā)生了重要的變化。當然政治領域發(fā)生的變化與社會經濟領域不同,后者的波動是新冠疫情直接影響的結果,或者說是決定因素如導致經濟衰退等。政治領域并非如此,當然新冠疫情與政治變局不是沒有聯系,新冠疫情的發(fā)生也在某種程度上對政治產生影響。國內外政治發(fā)生的變局,直接影響到日本對外戰(zhàn)略的變化,這里我們最為關注的是日本對外戰(zhàn)略定位和日本與中韓及其他東亞國家關系的未來發(fā)展。2020 年日本國內政壇發(fā)生的最大變化就是首相的更替。2020 年9 月實現長期執(zhí)政即穩(wěn)定政局的安倍晉三首相突然因病辭任,長期擔任安倍內閣官房長官的菅義偉出任新首相。安倍晉三的辭職使人感到非常突然,他長期患有疾病,第一次當選首相時就因為身體原因而在執(zhí)政一年內辭職。但是2012 年自民黨在大選中獲勝,安倍再次組閣并長期執(zhí)政,在經濟復蘇和對外關系等多方面得到國民的認可,直到2020 年9 月辭職,安倍成為日本憲政史上執(zhí)政時間最長的首相。對于安倍的辭職,不否認身體疾患的原因,但是有人認為安倍健康出現問題,和疫情期間日本社會經濟面臨的嚴峻局面不無關系。

      此外在發(fā)生疫情的同時,因為私立大學、櫻花會等事件受到的政治追究,也使安倍首相面臨重大政治困境。安倍第二次組閣以來推行所謂的“安倍經濟學”,大力振興經濟,日本經濟取得了不錯的業(yè)績,但是近兩年來“安倍經濟學”的效果越來越弱,單靠擴張性宏觀經濟政策難以改變日本經濟及社會存在的結構性問題。在政治方面,安倍政治存在著較強的右傾傾向和民族主義色彩,其之所以能夠在當今的日本社會得到支持,與長期以來日本政治勢力弱化、經濟長期不振而形成的國民對傳統(tǒng)政治的不滿情緒相關。菅義偉接替安倍成為新首相,是自民黨內各派政治勢力合謀的結果,很多分析認為菅義偉會全盤繼承安倍的各項政策,成為沒有安倍的安倍政治,但是逐漸會凸顯自身的政策特色[13]。幾個月以來的執(zhí)政實踐表明,菅義偉內閣總體上是延續(xù)了安倍內政外交的方向,但是其政治手腕和政策力度上,與安倍相比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社會經濟方面兼顧防疫與經濟振興且稍偏向后者,在對外政策上更高調地強調日美安全同盟關系的重要性,聲稱在香港問題和東海南海問題都要對中國說出自己的主張。

      2020 年是美國大選年,美國政權更迭和對外政策發(fā)生的重大轉變是日本面臨的國際關系發(fā)生的最重要變化。近年來,在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世界形成了強勁的逆全球化思潮,美國特朗普總統(tǒng)上臺后將其付諸行動,在“美國優(yōu)先”的口號下大力推行貿易保護主義和單邊主義政策,相繼退出各種國際協(xié)議和減少對國際組織的支持,對中國發(fā)起了以貿易戰(zhàn)為核心的多種戰(zhàn)略組合的圍堵和切割。

      美國作為當今世界唯一的超級大國,其采取的上述一系列行動,對當今國際關系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嚴重破壞了二戰(zhàn)后形成的國際秩序。在這一局勢下日本存在著兩難的對外政策困境,一方面要發(fā)生與中國等發(fā)展中國家的經貿關系,特別是要維護自由貿易體制,另一方面受制于與美國同盟關系在大方向上要與美國保持一致,但是也受到美國在經貿領域的擠壓。新冠疫情的全球爆發(fā),將進一步加速逆全球化和國際秩序重構的進程,具體表現為:

      第一,特朗普政府借助新冠疫情病源調查,試圖污名中國進而造成不同國家集團的對立并導致國際關系的割裂;第二,特朗普政府發(fā)動對中國企業(yè)的進一步制裁措施,是繼對中國發(fā)動貿易戰(zhàn)之后割裂中美關系及國際關系措施的強化,讓人們擔心其進一步對中國發(fā)動的科技戰(zhàn)、金融戰(zhàn)等,將嚴重破壞作為世界第一和第二大國之間的關系,對國際關系造成嚴重的沖擊。甚至有人認為將導致中美之間的“新冷戰(zhàn)”;第三,新冠疫情對以全球價值鏈連接的世界經濟產生重大沖擊,導致世界經濟面臨大蕭條的風險,將加速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的重構。美國大選民主黨獲勝,拜登成為美國新一屆總統(tǒng),上述的危機局面得以緩解,但是中美之間的競爭大格局已經無法改變,拜登政府回歸國際社會、重視同盟關系尋求國際新秩序的重構,盡管短期內使得特朗普造成的國際亂局得以緩解,但是同時也意味著更為激烈的競爭局勢的到來。這一國際格局的重大變化使日本的對外戰(zhàn)略面臨重新定位。

      新冠疫情作為重大公共衛(wèi)生危機事件在全球暴發(fā),要求各個國家及國際社會通力合作來應對疫情的傷害,但是我們很遺憾地看到在應對新冠疫情中國際社會發(fā)生的嚴重分裂局面。當今世界一體化程度最高的歐盟各國在突發(fā)的重大疫情面前,不僅沒有實現相互合作,反而內斗不已,英國不顧疫情沖擊最終實現正式脫歐。美國特朗普政權更是不顧國內疫情的泛濫而把疫情政治化,不斷指責中國。疫情背景下上述國際局勢的形成,不能不影響到日本與東亞特別是中韓等主要國家間的關系。

      中日關系經過的2014 年前后的重大波折,在近幾年內逐漸擺脫困境進入了正常發(fā)展軌道。兩國在諸如維護自由貿易體制、解決全球性問題和雙邊及區(qū)域合作等多方面有著很多共同點和積極的合作意愿。但是疫情沖擊下日本國內政治右傾化將對中日關系產生不利影響。

      前所未有的新冠疫情的大暴發(fā),給中日社會經濟帶來了重大的沖擊,但同時也提供了兩國從民間到官方的相互支援與在公共衛(wèi)生等社會領域加強合作的重要契機。在中國疫情暴發(fā)之初,日本的企業(yè)及社會組織等民間力量就對中國抗疫給與了大力的支援,其后,中國對日韓兩國的防疫也給予了大量的物資支援。在至今的抗疫過程中,中國非常重視同各國和世界衛(wèi)生組織等國際機構展開國際合作,最早將對病疫的研究成果和蔓延信息向世界傳遞,日韓兩國及東亞地區(qū)是中國開展國際合作的重點對象。

      一時間中國民眾對這種合作大加贊賞,認為重大危機可以改善和促進國民乃至國家之間的關系,但是從結果看是否定的。關于災害支援具有的外交功能問題,陳錦瑩、賀平認為:救災領域的功能性合作,解決不了對領土、資源等涉及國家核心利益的矛盾,也很難從結構上改變歷史、宗教、意識形態(tài)等更深層次的心理問題造成的差異,整體而言,救災外交具作用局限,也難以從根本上逆轉日本對華認知[14]。這種從外交學理論上的分析可以解釋救災外交在發(fā)展國家間關系上具有的局限性。事實的發(fā)展也正是如此。一年多來,日本政界關于對華關系發(fā)出了越來越多的不和諧聲音,在南海問題、東海及釣魚島問題、香港問題上,右翼勢力愈加對中國發(fā)難。盡管中日政府改善雙邊關系、加強合作的大局沒有發(fā)生變化,但是我們也不能忽視在疫情影響下國際局勢和日本國內政治發(fā)生的變化,警惕這些變化對中日關系的侵害。

      結 語

      當今世界已經步入巨變的征途,謂之“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進入21 世紀以來人類社會遭遇了包括非典(SARS)、埃博拉病毒等多次大型的傳染病疫,這是近現代社會所罕見的。當今世界面臨的重大考驗和緊迫課題,要求各個國家一方面要實現自身的發(fā)展,同時要通力合作,如此才能擺脫國際競爭中面臨的囚徒困境,實現共同進步。這次新冠病毒疫情給人類社會再次敲響了警鐘,抗擊疫情的任務還很艱巨,唯有摒棄意識形態(tài)的偏見,相互學習、交流合作,才能擺脫困境,回歸到正常的發(fā)展軌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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