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利珠
頭針對腦卒中患者具有良好的治療效果,而有關單、雙側取穴或健、患側取穴的臨床療效是否不同,目前并未明確。為此,本研究比較患側或雙側頭針同步康復訓練運動療法對急性缺血性腦卒中(acute ischemic stroke,AIS)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運動功能和神經功能缺損程度的影響,報道如下。
1.1一般資料 選取浙江省寧波市北侖區(qū)濱海新城醫(yī)院2019 年5 月—2020 年10 月收治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94 例,采用簡單隨機分組法分為對照組和研究組,各47 例。本研究經醫(y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通過,符合《赫爾辛基宣言》倫理規(guī)范。
1.2納入及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1)符合AIS 的臨床診斷標準[1],單側病灶,發(fā)病2 周內,生命體征平穩(wěn)至少72h;(2)年齡小于80 歲;(3)格拉斯哥昏迷指數(shù)大于8 分;(4)伴有運動功能障礙;(5)無疾病后遺癥;(6)患者家屬知情同意。排除標準:(1)伴有感覺性失語、認知功能障礙、精神性疾病,依從性差;(2)發(fā)病前伴有癡呆史、智力減退;(3)腦卒中患者臨床神經功能缺損評分(neurological deficit scale,NDS)標準[2]為重型(31~45 分);(4)伴有造血系統(tǒng)、肺、肝、腎、心血管等原發(fā)性疾病或全身衰竭;(5)合并顱腦外傷或其他顱內疾病史;(6)伴有出血傾向、結締組織疾病、血友病、惡性腫瘤、傳染性疾病等;(7)中途退出。
2.1治療方法 (1)基礎治療:兩組患者均給予對癥治療、腦保護、抗血小板、營養(yǎng)支持、抗凝等常規(guī)藥物治療;(2)體針治療:兩組患者上肢取手三里、肩髃、外關、合谷、曲池;下肢取陽陵泉、足三里、太溪、太沖、解溪、環(huán)跳、昆侖。進針后行平補平瀉,得氣后留針15min。每周治療1 次,治療4 周。(3)頭針治療:對照組頭針治療取頂中線、患側頂顳前斜線及頂顳后斜線;研究組取頂中線、雙側頂顳前斜線及頂顳后斜線。采用一次性無菌針灸針(0.30mm×40mm),與頭皮呈15°~30°,快速刺入帽狀腱膜下,進針后迅速捻轉,每10min 行針1 次,留針30min,頭針治療每天治療1 次,以6 天為1 個療程,第1 個療程結束后休息1天;隨后進行第2 個療程,共治療4 個療程。(4)康復治療:兩組均采取Bobath 康復技術,處于軟癱期者采取體位變換、健肢位擺放及關節(jié)活動度訓練;處于痙攣期者采取步態(tài)訓練、運動協(xié)調性訓練和控制能力訓練、平衡訓練、肌力訓練;通過進食、洗浴、更衣等進行日常生活活動能力訓練??祻陀柧毭看?0~40min,每天1 次,以6 天為1 個療程,第1 個療程結束后休息1 天;隨后進行第2 個療程,共治療4 個療程。
2.2觀察指標 分別采用Fugl-Meyer 肢體運動功能(Fugl-Meyer assessment,F(xiàn)MA)、NDS、改良Barthel指數(shù)(modified Barthel Index,MBI)評估患者治療前后肢體運動功能、神經功能缺損及日常生活活動能力的改善情況。FMA 量表評分0~100 分,評分越高說明患者肢體活動功能越好[3];NDS 量表評分0~45 分,評分越高說明患者神經功能缺損越嚴重[2];MBI 量表采用5 級評分法,評分0~100 分,評分越高說明患者日常生活活動能力越高[4]。
2.3統(tǒng)計學方法 應用SPSS 23.0 統(tǒng)計軟件,計量資料用均數(shù)±標準差(±s) 表示,采用方差分析和t 檢驗,計數(shù)資料用[例(%)]表示,采用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3.1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對照組男28 例,女19 例,年齡(61.67±10.25)歲,病程(8.76±2.04)天,左側病灶26 例,右側病灶21 例。研究組男31 例,女16 例,年齡(62.89±8.79)歲,病程(9.58±2.47)天,左側病灶30 例,右側病灶17 例。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3.2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治療前后FMA量表評分比較 治療前,兩組患者FMA 量表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2、4 周后,兩組FMA 量表評分均明顯升高(P<0.05)。相比對照組,研究組治療4 周后FMA 量表評分明顯升高(P<0.01)。見表1。
表1 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治療前后FMA 量表比較(分,±s)
表1 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治療前后FMA 量表比較(分,±s)
注:對照組頭針治療取頂中線、患側頂顳前斜線及頂顳后斜線;研究組頭針治療取頂中線、雙側頂顳前斜線及頂顳后斜線;FMA 為Fugl-Meyer 肢體運動功能;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0.05
3.3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治療前后NDS量表評分比較 治療前,兩組患者NDS 量表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2、4 周后,兩組NDS 評分均明顯下降(P<0.05)。相比對照組,研究組治療4 周后NDS 評分明顯下降(P<0.01)。見表2。
表2 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治療前后NDS 量表評分比較(分,±s)
表2 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治療前后NDS 量表評分比較(分,±s)
注:對照組頭針治療取頂中線、患側頂顳前斜線及頂顳后斜線;研究組頭針治療取頂中線、雙側頂顳前斜線及頂顳后斜線;NDS 為神經功能缺損評分;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0.05
3.4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治療前后MBI量表評分比較 治療前,兩組患者MBI 量表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2、4 周后,兩組MBI 量表評分均明顯升高(P<0.05)。相比對照組,研究組治療4 周后MBI 量表評分明顯升高(P<0.05)。見表3。
表3 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治療前后MBI 量表評分比較(分,±s)
表3 兩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治療前后MBI 量表評分比較(分,±s)
注:對照組頭針治療取頂中線、患側頂顳前斜線及頂顳后斜線;研究組頭針治療取頂中線、雙側頂顳前斜線及頂顳后斜線;MBI 為改良Barthel 指數(shù);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0.05
本研究結果顯示,與治療前比較,兩組治療2、4周后NDS 評分均明顯下降,MBI 和FMA 量表評分均明顯升高;研究組治療4 周后NDS 評分較對照組明顯下降,MBI 和FMA 量表評分均明顯升高。結果表明,早期雙側頭針療法的優(yōu)勢尚未顯現(xiàn)出來,提示雙側頭針治療效果的顯現(xiàn)需一個積累過程;在改善AIS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運動功能方面,雙側頭針的療效明顯優(yōu)于患側頭針。
分析研究組的優(yōu)勢,有以下幾點:(1)腦為“元神之府”,可調節(jié)四肢百骸和臟腑陰陽。而督脈入屬于腦,具有統(tǒng)領一身之陽的作用[5]。雙側頂顳前斜線與頂顳后斜線均斜穿多條經脈,通過前頂可使左、右兩側的頂顳前斜線與督脈相連,而通過百會可使左、右兩側的頂顳后斜線與督脈相連[6]。(2)通過共同絡屬的臟腑實現(xiàn)雙側經絡的相互連接和溝通,通過任脈、督脈實現(xiàn)雙側經脈的相互連接和溝通,在循行過程中實現(xiàn)雙側經絡的左、右交叉,促進經絡氣血流注,從而可“陰陽相貫,如環(huán)無端”[7]。通過針刺之要,可“通其經脈,調其氣血”,使雙側經絡氣血相互流通,左、右脈氣相貫[8]。(3)通過雙側針刺頂顳前斜線與頂顳后斜線,使其神經沖動至上位頸部脊髓后角與三叉神經脊束核,并傳至部分腦神經核如迷走神經運動核等,因此可通過部分腦神經起到調節(jié)機體全身各處功能的作用[9]。(4)對腦卒中患者而言,無論是針刺患側頂顳前斜線,亦或是針刺健側頂顳前斜線,均可有效改善患者腦供血狀態(tài)[10]。雙側頭穴通過針刺雙側頭穴可加快大腦雙側血液的代償,因此可充分發(fā)揮改善大腦雙側血流的作用,從而可促進腦供血[11]。
綜上所述,雙側頭針同步康復訓練運動療法既可有效改善AIS 伴運動功能障礙患者運動功能,亦可明顯減輕患者神經功能缺損程度,從而可提高日常生活活動能力,因此值得臨床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