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燕
想想你的背影,我感覺到了堅韌;撫摸你的雙手,我體會到了艱辛;聽聽你的叮嚀,我接過了自信;凝望你的目光,我看到了慈愛。
——題記
來到公路邊,父親放下肩上一直背著的行李:“一下火車就打個電話?。 边@是父親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我又一次地應(yīng)著:“爸爸,我知道了!”
木訥的父親就再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客車駛來的方向,眼神似乎呆呆的,手里依舊提著我那沉重的行李。
我默默地看著父親:臉上皺紋縱橫交錯,比同齡人顯得蒼老許多;瘦骨嶙峋的他彎著腰,像羅丹的雕像,又像一動也不動的哨兵。
父親老了,真的老了。歲月已經(jīng)布滿了父親的臉龐,不知道還要爬上多少皺紋,不知道瘦若柴禾的父親還要被生活折磨成什么樣子呢……真是不敢想啊!
母親身體也是不怎么好,膽囊炎經(jīng)常犯,父親肩上的擔(dān)子好重好重,加上他自己的胃病,我不敢往下想了,真的好擔(dān)心,擔(dān)心父親被生活的艱辛壓垮。
汽笛聲打斷了我的沉思,父親的一聲“車來了”把我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父親又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行李,把三四個包包全都攬在自己手上吃力地往車上提,上車時差點兒跌倒。在過道里艱難地擠到車的后面,把全部行李一個又一個地架到行李架上,又一個一個地往里面推著,直到放心為止。
我坐在車上,默默地享受著父親對女兒的勞累,只能這樣,父親才會有心理的滿足,才會感覺到自身的價值。我作為女兒,只能默默地享受。
我等著父親的話,父親一定還有什么話要說的。但他只是滿懷關(guān)切地看著我:“到學(xué)校叫你們同學(xué)幫著拿行李,你一個人拿不動的。記得到了給我打電話?!闭f完父親就下車了。
“師傅等會兒……”大概有兩分鐘時間吧,父親又上車來了,上氣不接上氣地喘著大氣,竟給了我一瓶礦泉水?!澳弥飞虾??!闭f完就下車了。真是不敢想象,小賣部離停車的地方有足足一百米呢,父親用了不到兩分鐘時間,不知道是怎么樣的速度沖刺的。
客車開動了,父親也不揮手,也不再說什么,只是一直盯著我,跟著車走……我使勁地?fù)]動著雙手,眼淚早已是波濤洶涌,不知道父親看到了沒有。車慢慢地遠(yuǎn)去了,父親的影子漸漸地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隱隱約約地我又聽到了那首傷感的歌曲:“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曾說謝謝你,直到長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離開總是裝作輕松的樣子,微笑著說回去吧,轉(zhuǎn)身淚濕眼底……”
父親,我心中的父親,我親愛的父親,生活中的美麗就是父親一點一點、一天一天地孕育出來的。
哦,父親,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