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ARS、MERS到COVID-19爆發(fā)談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及其應用

張國林，景榮先，邢以文，薛 滿

（1.蘇州市藥品檢驗檢測研究中心，江蘇蘇州 215000；2.蘇州市立醫(yī)院，江蘇蘇州 215000；3.南京中醫(yī)藥大學，南京 210000）

0 引言

生物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與國家核心利益密切相關［1-2］。我國已經將生物安全納入國家安全戰(zhàn)略，生物安全法草案已于2019年10月21日提請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四次會議審議。隨著科學技術的發(fā)展，人們對生物安全的認識不斷深化，同時也推動了生物安全實驗室的不斷發(fā)展。根據(jù)病原微生物的傳染性和危害性大小，國際上通常將生物安全實驗室分為BSL-1、BSL-2、BSL-3 和BSL-4 4 個等級。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是指生物安全3級（BSL-3／ABSL-3）和4 級（BSL-4／ABSL-4）實驗室，主要用于操作風險等級較高的烈性病原微生物。

隨著全球生物安全問題的日益突出，尤其是烈性傳染病所帶來的生物安全問題頻發(fā)，生物安全及生物安全實驗室建設已引起各國的普遍重視。世界范圍內新的烈性病原體和新發(fā)高傳染性病原體不斷出現(xiàn)，如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冠狀病毒（SARS-CoV）、埃博拉病毒（Ebola virus）、中東呼吸綜合征冠狀病毒（MERSCoV）、2019 新型冠狀病毒（2019-nCoV）等。為防止傳染病病原體的擴散，病原體的研究必須在相應等級的生物安全實驗室中進行。我國已制定了一系列法規(guī)和標準，規(guī)范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建設、硬件配套、設施條件、生物防護等［3］。通過國際合作和自主創(chuàng)新，我國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建設已經起步并積累了一定的經驗，且通過接觸國際實驗室加深了對生物安全實驗室的認識。從SARS、MERS到新型冠狀病毒肺性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的每一次公共生物安全事件都強化了人們對生物安全問題的認識，也促進生物安全管理體系和防護措施的完善?，F(xiàn)就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及其在COVID-19流行背景下的應用進行論述，為相關領域的研究及疾病的診斷和治療提供參考。

1 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功能與建設的必要性

烈性傳染病預防、控制和新藥開發(fā)需要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作為技術平臺。2003年中國爆發(fā)的SARS疫情、2014年西非國家爆發(fā)的埃博拉疫情、2019年中國爆發(fā)的COVID-19疫情給人類生命安全帶來嚴重的威脅。雖然目前我國疫情已得到有效的控制，但仍存在再次爆發(fā)的可能性，而國外疫情正呈現(xiàn)加劇的態(tài)勢。同時，未來社會也存在爆發(fā)未知烈性傳染病原體導致傳染性疾病流行的可能性。因此，需對病原微生物進行系統(tǒng)而深入的研究，而此過程需要在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內進行。世界衛(wèi)生組織提出埃博拉病毒、克里米亞剛果出血熱病毒、中東呼吸綜合征病毒以及馬爾堡病毒等需要在BSL-4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內進行。同時，為降低潛在的生物安全風險，檢測潛在的含有COVID-19病毒的樣本也應在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內進行。

基于安全角度的考慮，開發(fā)2019-nCoV等高致病性微生物疫苗和相關的治療性藥物研究需在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內進行。SARS、MERS、COVID-19等高致病性微生物誘發(fā)疫情的突然爆發(fā)給全球人類的生命安全和經濟帶來極大的威脅。研制開發(fā)應對高致病性微生物的疫苗和藥物是進行預防及治療的關鍵。開發(fā)有效的疫苗是控制COVID-19的大流行、消除其傳播和復發(fā)的重要措施［4-5］。目前抗病毒類疫苗包括減毒活疫苗、非活性疫苗、類病毒顆粒疫苗、蛋白基疫苗、病毒載體疫苗、基于DNA或mRNA的疫苗等。開發(fā)高致病性微生物疫苗和治療藥物均涉及病毒株的分離、篩選和培養(yǎng)等高風險的操作過程，這類研究操作必須在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中進行。

國防生物安全的預警與處置需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生物安全是國防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有害生物制劑潛在威脅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國防安全的重要威脅。國防安全中應能夠對生物安全應有效應對，對可能的生物安全威脅做到有效預警、處置。歷史上曾有過多次生物恐怖相關的報道，如1984年美軍潛艇肉毒毒素中毒事件、1995年日本奧姆真理教導演的生物恐怖等。2001年美國發(fā)生的為期數(shù)周的炭疽事件造成5人死亡，17人感染的生物恐怖事件。因此，除了建立和完善管理體制和應急反應機制、建立生物危害預警和評估系統(tǒng)外，建立高等級的生物安全實驗室也是十分必要的。高級別的生物安全實驗室是開展有害生物制劑及生物恐怖制劑監(jiān)控、研究的重要平臺［6］。

極端環(huán)境中病毒研究。隨著人類探索范圍的擴大及全球氣候環(huán)境的變化，極端環(huán)境中，如高寒極地、深層凍土中的病毒不斷出現(xiàn)，如14萬年前的番茄病毒、3萬年前的新型巨型DNA活病毒、7000年前的石藻病毒等。雖然目前對這些病毒的風險及危害性尚未得到完全的評估，但極端環(huán)境中病毒給人類社會的健康帶來極大的風險是確定的。極端環(huán)境中病毒等微生物的研究需要在嚴格防護的環(huán)境中進行，而高等級的生物安全實驗室無疑是第一選擇。

2 生物安全實驗室的法規(guī)與特點

2.1 生物安全實驗室的相關法規(guī)

目前，生物安全法草案已提請十三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四次會議審議。在此之前，我國相關部門已制定了一些法規(guī)和國家標準來規(guī)范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建設、運行和管理?！吨腥A人民共和國傳染病防治法》對與病原微生物有關的疾病預防控制機構、醫(yī)療機構的實驗室和從事病原微生物實驗的單位的生物安全管理做了規(guī)定。2004年國務院頒發(fā)《病原微生物實驗室生物安全管理條例》（國務院424號令）作為生物安全實驗室建設運行的指導文件。衛(wèi)生行業(yè)標準《微生物和生物醫(yī)學實驗室生物安全通用準則》參考了美國《微生物和生物醫(yī)學實驗室的生物安全》相關內容，涵蓋了生物安全防護的基本原則、實驗室的分類、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基本要求、生物危險標示的使用、三級和四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使用和維護等內容。中華人民共和國住建部制定的GB50346-2011《生物安全實驗室建筑技術規(guī)范》對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分級和技術指標、建筑和裝修、暖通空調、給水排水和氣體空供應、消防和安全等內容作了具體的規(guī)定。國家標準GB19489-2008已成為全國范圍內實驗室規(guī)范化管理的指南和準繩。與國外同類標準相比，GB19489-2008《實驗室生物安全通用要求》和GB50346-2011《生物安全實驗室建筑技術規(guī)范》等是趨于嚴格的。另外，生物安全管理相關的法規(guī)標準還包括《人間傳染的病原微生物名錄》（2006年）、《可感染人類的高致病性病原微生物菌（毒）種或樣本運輸管理規(guī)定》等。

雖然上述法規(guī)和標準均強調了生物安全管理體系的完整性，但這些標準均為多年以前制定，制定日期最晚的GB50346—2011《生物安全實驗室建筑技術規(guī)范》執(zhí)行時間也已接近10年，GB19489—2008《實驗室生物安全通用要求》更是超過10年，這些標準均存在對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特征性管理要素描述及要求不足的局限性［7］。以下7條為現(xiàn)行標準中存在的局限性的列舉：①潛在污染風險的周期性評估方面。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設施、設備等硬件很好地控制了病原微生物泄露的風險，且該類實驗室的個人防護設備避免了工作人員感染高致病性生物因子的可能性。合格的科研和實驗人員經過嚴格的崗位知識和操作技能培訓考核降低了生物安全事件的發(fā)生概率。但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設施設備運行過程中是否會出現(xiàn)短時間的無監(jiān)控異常期、按照實驗室制定的操作規(guī)程進行的標準操作是否會出現(xiàn)與預期結果不一致的情況等問題仍需要進行風險評估。對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進行潛在污染風險的周期性評估、及時發(fā)現(xiàn)生物安全隱患并采取應對措施是避免生物安全事件發(fā)生的重要舉措?，F(xiàn)行版的GB19489—2008條款未強制要求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執(zhí)行潛在污染風險的周期性評估。②病原因子失活驗證試驗方面。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的樣本、廢棄物等在轉移到生物安全二級及以下實驗室前，應對開展操作的生物因子進行風險評估，確定進行失活驗證試驗的必要性。若經風險評估后試驗材料需要進行滅活實驗，應選擇合適的滅活方法處理。經失活驗證確認生物因子完全失活后試驗材料才可移出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GB19489—2008條款未強制要求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制定并嚴格執(zhí)行失活試驗試驗的規(guī)程及操作。③嚴格物理封閉結合微生物封閉措施。采用物理封閉措施、生物封閉措施等多維的封閉性措施是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運行安全的重要方面。物理封閉措施為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建筑的物理結構隔離和實驗人員的防護措施，生物封閉措施主要是基于生物學手段，如采用功能缺陷性病原體、低致病性或無致病性微生物類型等降低生物危害風險的措施?，F(xiàn)行版的GB19489—2008中關于“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宜盡可能地采用微生物的封閉措施開展實驗活動”非強制性的條款。生物封閉措施應該作為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安全控制的關鍵環(huán)節(jié)和重要特征，應將生物封閉措施列為強制性條款。④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分子診斷實驗區(qū)應采用無生物風險陽性對照。經提取的病毒核酸可作為科學研究和實踐操作中的陽性對照，但其只能作為核酸提取后各操作步驟的對照，無法對前處理步驟及核酸提取過程進行對照。對高致病性病毒來說，用披甲核酸代替滅活的高致病性病毒作為陽性對照為最佳的解決方案。⑤ 增強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生物安全文化氛圍。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物理屏障和人員防護能夠很好地隔離高致病性病原生物因子，而操作人員的疏忽是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發(fā)生獲得性感染的重要原因。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CDC）宣布的3起重大生物安全事件均與工作人員的失誤有關，包括炭疽桿菌孢子處理不當使數(shù)十名員工處于暴露于炭疽的風險；低致病性流感病毒與高致病性菌毒株交叉污染；包括6瓶天花病毒的數(shù)百個生物制劑樣本存放在冷藏室數(shù)十年而無人注意［8］。因此，尤其是在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中，必須將管理程序與生物安全文化放到同等重要的位置。將現(xiàn)行版的GB19489—2008中“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應建立生物安全文化”修訂為強制性條款是合適的。⑥嚴控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防火措施。雖然消防評估表明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的火災風險不高，但仍需嚴格控制。GB19489—2008的第7.22.3條可修訂為“化學品儲存間的儲存量不應超過該化學品24 h的消耗量”（參考GB50472 第11.2.1.1 條），規(guī)定實驗室可燃氣體和液體存放量的限值或范圍。同時應對GB50346—2011“三級和四級生物安全實驗室防護區(qū)設置機械排煙系統(tǒng)”進行風險評估。對不設置機械排煙系統(tǒng)的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補充其他防火措施，如空氣采樣早期煙霧預警系統(tǒng)、核心區(qū)域內設置一氧化碳濃度探測和聲光報警措施等。另外，通風系統(tǒng)應采用經消防部門認可的生物型密閉閥代替防火閥的防火措施［9］。⑦ 制定廢水處理系統(tǒng)和動物殘體處理系統(tǒng)技術標準。單獨借助蒸汽滅菌器及動物屠宰處理設備的相關標準對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并不完全合適。以上僅為現(xiàn)行關于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部分局限性，隨著技術的進步和人們對生物風險認知加深，應對現(xiàn)行生物安全相關法律、法規(guī)和技術標準進行修訂完善，從建設理念、風險管理、文化氛圍、新技術應用等方面確保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安全性。

2.2 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特點

生物安全實驗室發(fā)展至今已經歷了4個時期，即初步認識的萌芽期（1826—1949年）、生物安全實驗室分級管理的形成期（1949—1983年）、生物安全實驗室儀器設施和管理體系系統(tǒng)化、規(guī)范化的成熟期（1984—2004年）和2004年至今的繁榮期。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是烈性傳染性疾病預防控制、科學研究和診斷治療、疫苗及藥物研發(fā)的重要技術平臺。但生物安全實驗室，尤其是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在建筑建設、區(qū)域劃分等方面存在一些特殊的要求。高級生物安全實驗室若與其他實驗室共用建筑物，應在獨立隔離的區(qū)域內設置，或直接將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建設在獨立的建筑物內。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區(qū)域通常劃分為防護工作區(qū)和輔助工作區(qū)。生物安全三級實驗室防護工作區(qū)通常包括主實驗室操作區(qū)、緩沖區(qū)、防護服更換區(qū)等。生物安全四級實驗室防護區(qū)除了包括上述區(qū)域外，還包括化學淋浴間、防護走廊等，這些都是存在較高生物安全風險的區(qū)域。輔助工作區(qū)通常不存在生物安全風險。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內未經處理的空氣在任何情況下都嚴禁外排，且要求防護區(qū)內房間維持負壓、有序的壓力梯度和定向氣流。生物安全領域面臨的嚴峻形勢促進了生物安全的相關研究，其中傳染病病原體的檢測、疫苗及治療藥物的研發(fā)等均需要高等級的生物安全實驗室。

從SARS、MERS到COVID-19的每一次公共生物安全事件都強化了人們對生物安全危害的認識，也促進生物安全管理體系和防護措施的完善。我國2003年前約有10個BSL-3級的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但當時的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功能相對較弱，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也存在較大的局限性。SARS疫情后，國家對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建設與管理越來越規(guī)范，國務院于2004年發(fā)布了《國家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建設規(guī)劃》。國內多家機構新建或改擴建了生物安全實驗室。目前，我國大陸地區(qū)已建成2家生物安全四級實驗室，即中科院武漢病毒所的BSL-4生物安全實驗室和中國農科院哈爾濱獸醫(yī)研究所的ABSL-4生物安全實驗室。目前，越來越多的生物安全實驗室被不斷建立，其運行發(fā)展呈現(xiàn)出一定的特點：高級別的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建設均納入國家生物安全體系的建設范疇；大部分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屬于政府部門，日常運行依靠國家財政投入，小部分為私營機構管理運行；逐步建立了以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為核心的生物安全體系；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功能與職能不斷發(fā)生轉變，在單純的病原體檢測的基礎上納入了基礎研究與教育培訓的職能。

3 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空調系統(tǒng)的冗余設計

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均進行負壓設計，防止病原微生物的泄漏?？照{系統(tǒng)是實現(xiàn)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維持負壓環(huán)境的關鍵，也是實現(xiàn)生物安全實驗室生物安全的重要技術保障。目前各國的規(guī)范都對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通風空調系統(tǒng)提出了冗余設計的要求。GB19489—2008《實驗室生物安全通用要求》和GB50346—2011《生物安全實驗室建筑技術規(guī)范》對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通風空調系統(tǒng)提出了冗余設計的明確要求，主要包括送風機備用、排風機備用、排風2道高效過濾器等設計。GB19489—2008《實驗室生物安全通用要求》條款6.3.3.12要求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有備用排風機，GB50346—2011《生物安全實驗室建筑技術規(guī)范》條款5.2.3至條款5.2.5要求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設置備用送風機、備用排風機，且備用排風機應能自動切換，并保持切換時有序的壓力梯度和定向流［10］。美國疾控中心發(fā)布的《微生物和生物醫(yī)學實驗室的生物安全》（第5版，2009年）對安全柜型實驗室、正壓型實驗室和大動物生物安全三級實驗室的送風機、排風機和排風高效過濾器等做了一定的要求，對生物安全四級實驗室的通風空調系統(tǒng)冗余設計做出規(guī)定。加拿大2015年也頒布了《加拿大生物安全標準》（第2版）和配套的《加拿大生物安全手冊》（第2版），但未對送排風冗余設計和備用做出明確要求。澳大利亞／新西蘭頒布的《實驗室安全》第三部分《微生物安全與防護》分別對生物安全四級實驗室的通風空調系統(tǒng)冗余設計做了要求，但未對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冗余設計有明要求。與美國疾控中心發(fā)布的要求類似，世界衛(wèi)生組織發(fā)布的《實驗室生物安全指南》對生物安全四級實驗室冗余設計提出了明確要求，但未明確要求生物安全三級實驗室冗余設計。中國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的相關標準對通風空調系統(tǒng)的冗余設計要求高于WHO、美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新西蘭。

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通風空調系統(tǒng)提出了冗余設計缺乏具體的技術要求和細節(jié)。如排風機方面，根據(jù)主排風機和備用排風機是否共用排風機箱有共用式和獨立式（推薦），根據(jù)是否同時運行有1用1備的冷備式和兩用互備的熱備式。同時，送風機1用1備的方式有兩類，分別為整個新風機組的完全備用和僅送風機段的冗余備用。另外，排風2道高效過濾器也有分散式和集中式。冗余設計可以確保實驗室有效、可靠運行，但也會增加實驗室建設成本。應統(tǒng)籌考慮國家標準要求和風險評估狀況。

4 COVID-19流行背景下的生物安全實驗室應用與管理

在COVID-19全球流行背景下，體液樣本中新冠病毒的快速檢測是及時控制傳染源、切斷傳播途徑和保護易感者的決策基礎。在探索瑞德西韋、地瑞那韋等潛在化學治療藥物的基礎上，開發(fā)針對新型冠狀病毒的疫苗、治療性抗體等生物治療手段對疾病的預防及治療具有重要的價值。上述的樣本檢測、疫苗開發(fā)和治療性抗體研發(fā)等過程均涉及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使用［11］。

由于患者感染新冠病毒至臨床出現(xiàn)明顯癥狀具有一定的潛伏期，因此，對體液樣本中新冠病毒的快速檢測結果是實行傳染源控制、傳播途徑切斷和易感者保護的決策基礎［12］。新冠病毒檢測實驗操作要基于相應的風險評估來執(zhí)行。所有樣品的起始操作步驟必須在經驗證的生物安全柜或其他防護設施中進行，涉及病毒的培養(yǎng)、分離及中和實驗均應在BSL3級生物安全實驗室中進行。

疫苗主要通過模擬疾病因子來激活機體自身的免疫系統(tǒng)，建立體內活躍的防御機制來應對未來可能的感染。新型冠狀病毒疫苗的研發(fā)對控制COVID-19疾病的流行、保護易感人群的作用是第一位的。目前已有多家大型制藥公司進行了新型冠狀病毒疫苗的研發(fā)，如賽諾菲巴斯德（Sanofi Pasteur）與Translate Bio合作開發(fā)用于COVID-19的新型mRNA疫苗。2020年3月16日，由我國軍事醫(yī)學科學院陳薇院士課題組研制的重組新冠疫苗已獲批啟動展開臨床試驗。疫苗研發(fā)通常包括兩個階段，①疫苗前期研發(fā)過程，包括獲得活病毒、分離相關亞單位、通過基因重組獲得重組蛋白、臨床前獨立研究等，②疫苗研發(fā)及注冊過程。應當指出的是，分析新型冠狀病毒毒株信息是啟動新型冠狀病毒疫苗研發(fā)的第一步。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2020年1月7日及12日分別從臨床樣品和環(huán)境樣本中成功分離了新型冠狀病毒。分離新型冠狀病毒毒株需要在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中進行。分離毒株后進行種子毒株篩選也是新型冠狀病毒疫苗研發(fā)的重要步驟，此過程也需要在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中進行。除了上述過程，疫苗研制過程還涉及疫苗株培養(yǎng)、樣本檢測和效果驗證等多個流程，這些過程中均有操作步驟需要在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中進行。

目前尚無治療新冠病毒的特效治療藥物，針對新冠病毒的疫苗正處于研發(fā)和臨床階段。特異性的治療抗體已成為治療新冠病毒的新思路［13-14］，且新冠肺炎診療方案（試行第七版）新增了血清抗體檢測、免疫治療的方法［15］。報道稱中國生物已完成對部分COVID-19康復者血漿的采集工作，正開展新冠病毒特免血漿制品和特免球蛋白的制備過程。新冠病毒感染患者接受抗體治療12～24 h后，實驗室主要的炎癥指標水平明顯下降，淋巴細胞比例上升，且患者血氧飽和度、病毒載量等重點指標全面向好，臨床體征和癥狀明顯好轉。在特異性治療抗體研發(fā)階段，需進行嚴格的血液生物安全性檢測、病毒滅活、抗病毒活性檢測等過程。為保護研發(fā)人員安全、防止新冠病毒的擴散，這些過程均需在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內進行。同時，新冠特免血漿制品是由康復者捐獻的含高效價新冠病毒特異性抗體的血漿，需經過病毒滅活處理，并對抗新冠病毒中和抗體、多重病原微生物檢測后制備而成，用于新冠肺炎危重患者的治療。這些過程均需用到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

5 結語

生物安全管理體系的技術要素和管理要素是確保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生物安全的關鍵。管理要素包括潛在污染的周期性評估、失活驗證試驗、分子診斷試驗的無生物風險陽性對照、微生物的不同密閉措施以及生物安全文化。我國雖然已經在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建設和管理方面取得了較大的進步，在預防、控制烈性傳染病方面發(fā)揮了關鍵的作用。但也應看到，存在一定的問題，主要表現(xiàn)在：關于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建設、管理和運行等方面的法律、法規(guī)較少；與歐美等國家相比，我國BSL-4生物安全實驗室數(shù)量少，經驗不足；缺少同時掌握生物安全技術、硬件管理和設施設備維護的復合型人才。

在COVID-19全球流行背景下，體液樣本中新冠病毒的快速檢測是傳染源控制、傳播途徑切斷和易感者保護的決策基礎。在缺乏特效治療藥物的背景下，開發(fā)針對新型冠狀病毒的疫苗、治療性抗體等生物治療手段對疾病的預防及治療具有重要的價值。這些過程中多個步驟均涉及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使用。因此，在今后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需要建立和完善生物安全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建立一批BSL-4生物安全實驗室，并以BSL-4S生物安全實驗室為核心，形成均衡的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布局；同時加大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硬件投入，優(yōu)化資源配置，實現(xiàn)資源效益的最大化。另外，加強外部人才引進與內部人才培養(yǎng)，形成一批高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復合型人才也是高級別生物安全實驗室管理和應用的重要方面。

在黨的堅強領導下，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教育發(fā)展道路，堅持社會主義辦學方向，立足基本國情，遵循教育規(guī)律，堅持改革創(chuàng)新，以凝聚人心、完善人格、開發(fā)人力、培育人才、造福人民為工作目標，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加快推進教育現(xiàn)代化、建設教育強國、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

——2018-09-10習近平在全國教育大會上的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