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zy
捉緊生命濃度,坦白流露感情和態(tài)度
留下浮光掠影飛舞
每張都罕有
拍下過,記住過,好過擁有
——陳奕迅《沙龍》
第一次接觸相機,是小時候和家人去公園。他們從包里掏出這個“神奇”玩意,按一下,然后去沖洗,就能還原當時的場景。這是我對攝影這件事的第一印象,也給我種下了愛拍照的種子。
我擁有的首個設備,是一部可以拍照的手機。我喜歡對著獨特的角落和事物按下拍攝鍵,殘破的石頭,樹上的雨滴,堵車時的尾燈,都是我相冊里收藏的“獵物”。我的朋友們時常奇怪,拍照不都是面向人或風景,這些東西有什么好拍的?但我覺得,這些細節(jié)構成了真正的生活,而且它們轉瞬即逝,值得用相機記住。
再后來,我的手機里多出了一個叫“今日”的相冊。里面有坐在路邊草草充饑的清潔工,有深夜痛飲的中年人,有大雨天一齊避雨的一家三口。鏡頭逐漸成為我理解世界的一種方式。這些畫面不夠完美,詮釋的卻是真實的生活,有著鮮活的生命力。
喜歡攝影的人,通常也很熱愛生活。第一次聽陳奕迅的《沙龍》這首歌,我就愛上了它,不僅因為溫暖的曲調,還有那句“留住溫度、速度、溫柔和憤怒”。就像我用相機捕捉的那些美好瞬間,多年后回看,還能回想起當時身處何方,是笑是哭。
有一年,我和朋友相約到東極島跨年。歷經一個多小時的客船顛簸,登島時,天色已漸漸暗了。我駐足岸邊,對著燈塔和夕陽按下快門。那場面也頗似將要畢業(yè)的我們,象牙塔中的日子即將告一段落,充滿期待卻又略略不安,總希望有一束燈光為自己指明方向。
畢業(yè)季,大家都想趁著最后的校園時光盡力彌補遺憾。我連著看了三場演唱會,熱淚盈眶地聽陳奕迅唱那首《沙龍》——“揉合生命千樣好,攝入相簿”“有人性,鏡頭里總有豐收”。
拍畢業(yè)照那天,我們三五成群地自拍、不舍道別?;厮奚岬穆飞?,我看到一只小貓——我突然想起,四年生活里,好像見到過它很多次。它悠閑地躺在草坪上,享受著陽光,全然不知即將和一些人說“再見”,又要和另一些人說“你好”。我按下快門,向它說了聲再見。
就像歌里唱的那樣,“游樂人間,活得好,談何容易”,面對充滿未知的人生,我想我會一直保持這個簡單的愛好,隨手拍著照片,任由它們記錄和表達我的感情和態(tài)度。當我垂垂老矣,或許會有一個孩子好奇地翻著我曾經拍下的照片,搭乘這輛“時光機”,聽我講述過去的故事。希望那時的我可以告訴他:其實,人生并非虛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