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定 京
(湘潭大學 哲學系,湖南 湘潭 411105)
盡管個體化時代中,思想個體總是依照自我的獨特思想與自由意志不斷地述說歷史和闡揚哲理;但自某種程度而言,本無絕對迥異于前人的嶄新思想,今日眾多思想家的思想創(chuàng)造多多少少總是對以往哲學史的綜合與新闡。思潮洶涌的新世紀看似眾說紛紜,但當代各式各樣的思潮終究難以避免被哲學史所匡正與修整的命運。世人常言“文史哲不分家”,然而對21 世紀哲學史的探索卻比對21 世紀文學史的建構遲到了許多。這或許是由于哲學畢竟不同于文學,新世紀哲學思潮的痕跡,尚需經(jīng)過幾十年的沉淀方能呈現(xiàn)。經(jīng)過學者們的艱苦努力,我們終于能大致把握21 世紀哲學思想發(fā)展的軌跡,而蔡志棟老師就是為新世紀中國社會思潮研究貢獻良多的一位青年學者。筆者縱觀蔡老師近年來的研究論文及專著,結合《個體的時代:新世紀以來中國社會思潮研究》一書(以下簡稱《個體的時代》),發(fā)現(xiàn)蔡老師的學術研究有如下特色:首先,在秉承馮契學派哲學精神的基礎上,對其近年來敏銳發(fā)掘的各種思想資源逐一進行散點透視,并通過“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核心思想對其進行縱深貫徹。其次,對21 世紀以來的中國社會思潮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跟蹤研究”,努力將當代中國社會中的各種思潮凸顯了出來,從而為21 世紀以來中國哲學史的理性審視與準確定位提供學術支持。再次,對21 世紀以來的中國各種社會思潮進行了甄別與精選,關注到了大陸新儒家等產生了熱烈反應與廣泛影響的思想派別,且在敘述上學術性與通俗性并重。
哲學即人學,學者敘述的思想史總會或多或少地反映出作者的風格。蔡志棟老師的《個體的時代》便具有鮮明的研究風格,本書的謀篇布局與字里行間透露出馮契學派的“智慧之光”。“馮契學派”本由華東師范大學哲學系教授陳衛(wèi)平于2013年提出,陳教授稱之為“馮門學派”,并認為此學派正在中國哲學界崛起。一年后,著名哲學家方克立先生發(fā)表題為《馮契研究與馮契學派——兼論當代中國的學術學派》的文章,高度肯定了作為學術流派的“馮契學派”之存在。方克立先生認為馮契學派的“真善美的統(tǒng)一”論與張申府、張岱年兩先生的“綜合創(chuàng)新”論在哲學精神具有高度一致性[1];并認為1995年馮契、牟宗三兩位哲學家“對未來中國哲學的發(fā)展有重要的啟示意義”[2]。蔡志棟老師亦認為1995年馮契、牟宗三兩位哲學家的逝世標志著一個時代的結束,從哲學的角度預示著新的時代的揭幕。他還延續(xù)了馮契《中國古代哲學的邏輯發(fā)展》及《中國近代哲學的革命歷程》中“把握哲學歷史發(fā)展的根據(jù)”的哲學方法[3]2,力求深入于中國當代的各種社會思潮中探究其內在的邏輯發(fā)展規(guī)律。這些都表明,蔡老師接續(xù)了方克立、陳衛(wèi)平諸先生所秉持的“馮契學派”之精神,對新的時代之哲學思潮進行了別開生面的闡釋。
首先,蔡志棟老師在把握新世紀中國社會思潮發(fā)展內在邏輯的基礎上,準確辨明了“21 世紀哲學”區(qū)分于“20 世紀哲學”的時間節(jié)點。蔡老師以異乎常人的高妙視角,提出“21 世紀哲學”的開端始于1990年代,且認為哲學時代的劃分不應完全拘泥于時間的束縛,而應根據(jù)“新世紀”哲學的“特質”而對其進行具體把握。他認為鄧小平的“南方講話”為“新世紀”哲學的發(fā)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知識分子的命運隨之也發(fā)生了劇烈的改變;李澤厚與劉再復的“告別革命”論彰顯了“新世紀”哲學自覺的呼聲,“啟蒙”占據(jù)了“救亡”進而沉潛于學術研究的海洋之中;馮契與牟宗三的相繼逝世宣示了哲學意義上的20 世紀之結束,預示了思想意義上的21 世紀之揭幕;個人電腦的普及和互聯(lián)網(wǎng)的入戶不僅為個體思想的昌明提供了技術支撐,更為富強國家中的自由個體之覺醒提供了開放窗口?;谝陨咸刭|,蔡老師將“21 世紀哲學”區(qū)分于“20 世紀哲學”的時間節(jié)點大致擬定于1990年代。這是他準確把握哲學發(fā)展內在邏輯后所做出的準確判斷。
其次,蔡志棟老師在把握新世紀中國社會思潮發(fā)展內在邏輯的基礎上,對“新世紀”以來的各種思想資源進行了較為宏觀的散點透視。蔡老師在《個體的時代》一書的注釋中,透露出其研究受到了高瑞泉先生的《20 世紀中國社會思潮研究》之影響。與高先生相似,蔡老師也別具一格地對21 世紀中國的各種社會思潮,諸如“世紀以來的左派、自由主義、文化保守主義(包括新儒學、新墨學等)、新權威主義、民主社會主義、憲政社會主義、民族主義等思潮”,進行了宏觀的把控。蔡老師不僅對1990年代末以來的文化保守主義思潮尤為矚目,而且還及時捕捉了近年來的社會思潮熱點,關注到了諸如張維為《中國震撼》等具有新權威主義色彩的作品。蔡老師不但對1990年代以來中國社會的各種思潮進行了散點透視,而且對各個思潮內部的分歧亦進行了宏觀的散點透視。譬如蔡老師在分析“新世紀以來中國民族主義思潮”時,即通過跟蹤諸如“9·11”事件 “2012 保釣事件”等實例,說明了“網(wǎng)絡民族主義”“民族主義著作之出版”等媒介形式的多樣化,從而具體分析了“自由主義”“文化保守主義”等思潮與“民族主義”的密切聯(lián)系。蔡老師就是通過這樣及時跟蹤“事件”、深入把控“媒介”等方式,進而理性分析中國當代各種社會思潮的。
再次,蔡志棟老師在把握新世紀中國社會思潮發(fā)展內在邏輯的基礎上,對“新世紀”以來的各種思想資源進行了較為通透的縱深貫徹。蔡老師以“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核心思想對上述各類社會思潮進行貫徹式縱覽,并基于此核心思想對之進行了恰當精準的品評。“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的核心思想當然包括馮契學派內在蘊含的哲學精神,更包含馬克思主義中國化近百年以來的艱辛歷程中所蘊含的所有思想精粹。蔡老師既將“中國夢”“人類命運共同體”等光輝思想看作是中國當代社會思潮的有機組成,更將其作為對于新世紀二十年來中國社會思潮發(fā)展的邏輯總結。作者在《個體的時代》一書中沒有將研究視角僅僅停留在對“中國夢”“人類命運共同體”等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體系之核心要素的知識性闡述,而是站在哲學的新穎視角對之進行了抽象化審視。作者通過對“中國夢”與“人類命運共同體”產生的思想背景之回顧,具體考察了“中國夢”及“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兩大思想與中國當代哲學的對話與互動。不僅如此,蔡老師還依照中國當代社會思潮發(fā)展的邏輯安排了敘述的次第。一般而言,人們認為“人類命運共同體”主要是向世界發(fā)出中國的聲音,而“中國夢”則是向國內彰顯社會奮斗的方向。但蔡老師認為,“中國夢”也能在某種程度上“自然包含著如何處理國際關系的內容”。因而他先論述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相關內容,緊隨其后又闡釋了“中國夢”的深層內涵。蔡老師以“縱深”貫穿“散點”的結構編排,可謂深得馮契先生“以類行雜”之神韻。
蔡志棟老師不僅自宏觀上對21 世紀以來的中國社會思潮進行了總體掃描,更自細小處對各種思潮的熱點問題進行了跟蹤研究。作者以“跟蹤研究”的方式把控“個體的時代”,可謂是抓住了此中精魂。蔡老師的“跟蹤研究”并非是對中國當代社會思潮的全面且系統(tǒng)把控,而是通過“即時素描”的方式捕捉“一日三變”的各種思想潮流?!凹磿r素描”是在各種社會熱點問題的討論與碰撞中產生的,熱點往往在爭鳴中顯現(xiàn)。作者敏銳地捕捉了各種文化現(xiàn)象及學術熱點問題,并透過這些現(xiàn)象及問題的表面直達核心。蔡老師不僅說明了各種文化現(xiàn)象與學術爭鳴形成的根源,而且深入淺出地展現(xiàn)了各種思潮在中國社會中的具體表現(xiàn)。
第一,橫向跟蹤素描。蔡志棟老師在《個體的時代》一書中采用了“跟蹤研究”的方法。“橫向跟蹤研究”亦稱作“橫向追蹤研究”,由于蔡老師的自謙,本文在此沿用作者之語,稱之為“橫向跟蹤掃描”。這種橫向的研究方法,即時地反映了各種時代思潮在中國當代社會的碰撞與爭鳴。正如作者所言,這種碰撞與爭鳴的時代,儼然又是另一個“戰(zhàn)國時代”。但即便是“戰(zhàn)國時代”,任何思想爭鳴終究將會緊緊圍繞某一核心進行展開。以《個體的時代》對于“現(xiàn)代新墨家”的研究為例,當今學界將研究視域投射于“現(xiàn)代新墨家”的學者本就不多,因而蔡老師在敘述中國當代社會思潮之時能將眼光放在“新墨家”身上實屬難得。更為可貴的是,蔡老師并未單純地就“現(xiàn)代新墨家”泛泛而談,而是根據(jù)“現(xiàn)代新墨家”與“大陸新儒家”的思想爭鳴對其進行了理性考察。1997年張斌峰與張曉芒兩先生首次提出了“新墨學”之概念以“復興墨家”[4],彭永捷先生隨即又推出了“現(xiàn)代新墨家”這一思想派別[5],作為學術派別的“現(xiàn)代新墨家”正式登上了思想舞臺。近年來,黃蕉風、劉永在、顧如、南方在野等“新墨家”代表人物,紛紛撰文參與到同“大陸新儒家”的論爭中。他們認為“孔家店”中賣得不盡是些好東西,而“墨家店”中賣得也不盡都是壞東西。蔡老師則根據(jù)郭沫若先生的研究成果,結合近年來“現(xiàn)代新墨家”所參與的各種論爭,提出墨家在政治治理上具有專制主義的傾向、在科技思想上蘊含非科學因素,且認為黃蕉風等人提倡的“工匠精神”亦非墨家獨有。此外,“現(xiàn)代新墨家”諸先生對于復興墨學的赤誠態(tài)度固然可敬,但亦需要注意如下幾個問題:“新墨家”如何能將墨家經(jīng)典所蘊含的精神真正灌注于普通中國百姓的心靈之中?“新墨家”該如何不斷擴充自我的研究領域、開掘自身思想深度,以打動現(xiàn)代中國公民的心弦?“工匠精神”如何真正融通地成為“墨家精神”的有機部分?特別值得注意的是,“現(xiàn)代新墨家”的代表人物劉永在先生隨即撰寫了題為《為黃蕉風君一辯——工匠精神非專其美,然舍墨家其誰呢?兼與蔡志棟博士商榷》之文章[6],然蔡志棟老師似乎未曾將隨后回應收錄于本書之中。凡此種種終究瑕不掩瑜,這都說明吾等后學皆應追隨諸如蔡老師等前輩的腳步,努力加強與中國當代各種思想學派的交流,及時追蹤時代最前沿的思想問題。
第二,縱向跟蹤素描。蔡老師不僅對新興的思想流派“現(xiàn)代新墨家”進行了即時的跟蹤素描,更是對諸如“大陸新儒家”等具有廣泛影響的文化保守主義思想流派進行了理性洞悉。不同于“現(xiàn)代新墨家”,“大陸新儒家”誕生的時間更早、產生的影響更大、參與的事件更復雜。因而,蔡老師對于“大陸新儒家”的把控,是通過時間的縱向順序來進行跟蹤素描的。他依照2015年至2017年先后發(fā)生的蔣慶發(fā)表《儒家如何才能令當代女性信服?》、干春松發(fā)表《保教立國:康有為的現(xiàn)代方略》、鳳凰網(wǎng)發(fā)表《學者聯(lián)合倡議中國高校設立儒學一級學科 培養(yǎng)儒學專才》、狄百瑞去世及其《儒家的困境》之思想等問題,對“大陸新儒家”的思潮進行了總體的邏輯把控。蔡老師并沒有完全拘泥于時間順序,即并非依照事件發(fā)生的次第論述“大陸新儒家”總體的思想演變,而是透過表象深入本質,依照其重要性來安排論述次第的。通過這些問題,蔡老師一針見血地揭示了“大陸新儒家”自身存在的理論缺陷:“大陸新儒家”難以處理好傳統(tǒng)的儒學教育與現(xiàn)代多樣化的教育形式所具有的必然矛盾、“大陸新儒家”難以處理好儒學發(fā)展與女性主義思潮之間所具有的必然矛盾、“大陸新儒家”難以處理好儒學發(fā)展與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之間所具有的必然矛盾、“大陸新儒家”難以處理好“儒教建設”與其他宗教思想之間所具有的必然矛盾。除卻以上矛盾之外,“大陸新儒家”尚面臨一個較為棘手的困境:一方面,他們提倡展開“為萬世開太平”的宏偉目標;另一方面,他們卻又認為面臨“民者暝也”的實際困境。精英化的“儒教”倡導與平民化的文化現(xiàn)狀之間所造成的落差應該如何彌補?“康有為式”的崇高描繪與“章太炎式”的世俗踐履之間是否能架起一座寬闊的思想橋梁?這種種的復雜問題都尚待“大陸新儒家”的各大方之家去解決。
蔡志棟老師對21 世紀以來的中國各種社會思潮進行了甄別與精選,關注到了張維為及其《中國震撼》等產生了熱烈反應與廣泛影響的思想,且在敘述上學術性與通俗性并重。蔡老師的研究,至少在三個層面上凸顯出新世紀中國社會思潮的價值,并對其進行了精準定位。
其一,認為新世紀中國社會的各種思潮是時代風云的記錄。蔡老師將21 世紀以來中國的各種社會思潮當作是時代思想風云的歷史記錄。他別出心裁地采用鳥瞰式的視角宏觀打量中國當代各社會思潮的整體風貌,而不是僅僅將各種社會思潮的研究局限于某一專題之中。蔡老師以“鳥瞰”的視角俯觀中國當代各種社會思潮的某些側面,讓我們在流暢且又自然的語句中酣暢淋漓地感受到了中國當代的思想舞臺上所出演的哲理戲劇之精彩片段。《個體的時代》真實地記錄了文化保守主義者、左派民族主義者、右派自由主義者等為國家建設與民族復興所做出的努力,他們的思想探索或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多多少少的偏頗,但這些珍貴的探索總在一定程度上把握了時代的發(fā)展脈搏、反映出最新穎的思想發(fā)展動向。每當我們讀到《個體的時代》中所描繪中國當代社會上各思潮代表人物的思想方法與思想理路時也多少會有所觸動與感悟。我們或許應當追隨蔡志棟老師的思想腳步,努力追蹤這個時代的各種思想潮流,以求真實反映中國當代思想發(fā)展的完整版圖,整合民族文化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有益資源。一方面,文學史研究領域“中國當代文學史”“21 世紀中國文學史”的研究開展得如火如荼;另一方面,哲學史、思想史研究領域的“中國當代思想史”“21 世紀中國思想史”研究似乎尚且闕如。自1990年代以來,中國哲學發(fā)展的“新世紀”已經(jīng)走過了三十年,三十年的風風雨雨,中國歷史上這段波瀾壯闊、色彩斑斕的壯劇不能缺少即時的追蹤,幸好《個體的時代》為記錄時代的思想發(fā)展貢獻了力量。
其二,認為新世紀中國社會的各種思潮是時代哲人思想探索的寫照。蔡老師的《個體的時代》表現(xiàn)了1990年代以來的知識分子如何在整合前人思想資源的前提下,反思家國命運的心路歷程。在論述“大陸新儒家”的代表陳明等人關于“公民儒教”的思考時,蔡老師將其“稱之為孔教的德性化”,認為陳明等先生“讓儒學發(fā)揮建設道德的積極作用”,因而蔡老師對此也抱有熱切的期望。對于吳根友等先生延續(xù)馮契先生的哲學精神,發(fā)表《當代中國道德箴言三字經(jīng)(征求意見稿)》的做法,蔡老師則認為“對于這些問題,仍然需要我們上下求索,本道德箴言勇氣可嘉,心志可憫,然路途依然漫漫”??梢钥闯霾讨緱澙蠋煂τ谥袊敶鐣汲敝械母黝惔硇运枷爰叶急в姓嬲\的敬意,對他們的思想都懷有同情的深入理解,或對之進行真誠的學理批判。蔡老師將這些哲人所做出的努力都看作是一種動態(tài)的思想探索,認為他們或在某一方面尚嫌不足,或認為他們在某一層面尚需提升。總之,蔡志棟老師注意到了中國當代各社會思潮的代表人物所做出的思想探索,并以“問題意識”作為引導對其進行了理性的剖析。
其三,認為新世紀中國社會的各種思潮展現(xiàn)了廣闊的思想空間。蔡志棟老師對于中國當代的各種社會思潮進行了廣泛而又深入的鉆研,但他的研究方法和思路卻頗具特色。筆者認為,《個體的時代》具有鮮明的“馮契學派”的研究風格,極大程度上采用了以“問題意識”為主導的研究方法。正因如此,蔡老師在論及中國當代各種思想潮流的時候,往往不會輕易對某一思想派別或是思想潮流作出武斷的定性。譬如在論述中國當代的民族主義思潮時,蔡老師往往以諸如“民族主義的定義為何”“民族主義在中國當代的具體表現(xiàn)與承載媒介”“民族主義難道是新時代凝聚人心的底線”“民族主義是否還占據(jù)如此顯要但卻隱而不彰的地位”等內蘊豐富的問題,引導讀者逐步加深對中國當代“民族主義”思潮的理解。實際上,中國當代社會的各種思潮本就是錯綜復雜的,很難以三言兩語對之加以定性。蔡老師以問題的形式,逐步描畫出中國當代社會思潮中涌現(xiàn)的各類思想浪花;在客觀敘述新世紀中國各種社會思潮的同時,不斷地迸發(fā)出具有個人特色的思維火花。這種具有極強開放性的敘述方式,決定了《個體的時代》必將向關注新世紀的中國社會思潮研究的讀者展開廣闊的思想空間。
綜上所述,蔡志棟老師的《個體的時代》秉承了馮契學派的哲學精神、采用了問題導向的研究方法、包含著兼容并包的學術精神。他對中國當代社會思潮所進行的多角度、多側面之審視與觀照,不僅站在宏偉視角將各類社會思潮置于社會環(huán)境的廣闊背景中進行深入考察,而且還以“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為主導分析了各類社會思潮所蘊含的時代精神。蔡志棟老師的新世紀中國社會思潮跟蹤研究視野廣闊、立意高遠,在一定程度上開辟了研究1990年代以來中國社會思潮的學術領域,為今后學者實事求是地研究新世紀中國社會思潮提供了寶貴的經(jīng)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