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俊梅
(紅河學院,云南蒙自 661199)
哈尼族主要分布于中、老、泰、緬、越等國家,是一個歷史悠久、文化豐富的民族,國外哈尼族大多稱為“阿卡”。中國境內大部分居住于云南省紅河州,屬于亞熱帶地區(qū)。哈尼族萬物有靈思想保留較為完整,尤其稻作文化中體現較為明顯。哈尼族以種植水稻為主,插秧前舉行“開秧門”習俗普遍見于廣大哈尼族地區(qū)。開秧門在哈尼語中被稱為“卡窩棚”,即每年插秧的第一天,是哈尼族重要的傳統(tǒng)節(jié)日。這一天,紅河沿岸哈尼族男女老少都身著節(jié)日的盛裝,帶上美酒佳肴和用黃飯花染成的糯米飯來到田間,然后在栽秧號的伴奏下,寨中老人或有威望的長老先拔下第一把秧以預祝豐收,之后人們便開始下田栽插秧苗。男女青年邊栽秧邊對歌,互相比賽,老人兒童在田邊助興。而稻作傳入日本以后,農耕同樣成為了日本民族的主要生活手段,他們自古認為“稻米有靈”乃至“萬物有靈”,尊崇“天地有則,取之有道”的人與自然和諧共存觀念,根據不同的種植階段,有“田植祭”“祈年祭”“田楽”“新嘗祭”等不同形式的民俗儀式。稻作祭祀上升到國家祭祀的地位則是在平安時代時。日本在播種、插秧之際舉行各種“田植祭”儀式,甚至于江戶時代中期形成了正式的插秧節(jié)“御田植祭”,這儀式在每年六月第一個星期天舉辦,是當地農民敬拜田神、祈求豐收的傳統(tǒng)農耕儀式。本文主要對云南紅河南岸哈尼族稻作祭祀文化和日本稻作祭祀文化進行資料梳理,并指出日本在保護傳承上的部分做法,以期對紅河哈尼族稻作文化遺產的保護傳承提供一定參考。
云南紅河、元陽、綠春等地集中了滇南哀牢山區(qū)梯田的絕大部分,這里的哈尼族通常以十月為歲首過“十月年”,這個節(jié)日即是哈尼族的“過年”,哈尼語稱“美首扎勒特”或“米拾扎”。時間從農歷十月第一個屬龍日開始,直至屬猴日結束,歷時五六天,是哈尼族一年中最長、內容最豐富的節(jié)日,時間節(jié)點恰好是秋收之后。在此期間各家各戶殺豬宰雞、舂糯米糍粑等以祭祀天地和祖先。其實這年節(jié)活動究其本質而言,也是哈尼族農耕祭祀的體現。甚至“有的地方,在大年初一以湯圓祭祀完畢后,在人們未食之前,取少許湯圓喂牛,對耕牛一年來與人同甘共苦的梯田勞作表示慰勞?!盵1]2
日本也有“過年”的習俗,但在明治維新之后就已不再采用陰歷,而用陽歷,故我們的元旦即日本新年的第一天,1月即我們的“正月”。此時家家戶戶都會在家里供奉鏡餅(かがみもち),平時向熱田神宮供奉大米和蔬菜的農民更需組團供奉“大鏡餅”。這一習俗可追溯到1946年,其目的是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農業(yè)豐收。稻谷收獲后再分別舉行“神嘗祭”“相嘗祭”“新嘗祭”三大祭祀儀式,以向神祇及祖先的庇佑表示感謝之情。
哈尼族在插秧時節(jié)的稻作祭祀習俗較多又較復雜,各個地方會略有不同,但也是大同小異。通常會在每年農歷三月第二輪屬馬日祭農具神,哈尼語為“莫阿納”,即祭農具神之意,節(jié)期一天。這一天家家戶戶都舂糯米糍粑、殺雞鴨祭獻農具。因為在哈尼族傳說中,如果不祭農具神,使用農具時農具就會劃破人的手腳。因此,哈尼族每到這天都要祭農具神,以求得農具神的護佑。緊接著就是哈尼族最為傳統(tǒng)也最為重要的節(jié)日之一“開秧門(哈尼語稱“卡窩棚”)”的來臨?!伴_秧門”節(jié)期一天,通常為農歷三月的屬龍日,此時正值栽插之際,哈尼族家家戶戶食用七里香花染黃的糯米飯,有甚至讓牛也吃點黃飯團,以示同甘共苦。在此以紅河縣為例闡述開秧門的情景。當天下午,人們全著節(jié)日盛裝,尤其青年姑娘和新媳婦更甚,他們來到自家秧田處,由秧田女主人先拔下第一把秧苗,交請村中既有威望又農耕經驗豐富的長者栽下第一叢稻秧后,其余人才下田一起栽插。第一叢秧的成活,與整塊秧田及自家所有秧田的成活有著重要意義,意味著整年收成的好壞。因此,必須由生產經驗豐富的長者栽插第一叢秧,以保證來年有好收成。[1]2插秧過程中,男女青年邊栽秧邊對歌比賽甚至互相扔泥巴,老人兒童在田邊助興,插秧結束后再一起跳起“樂作舞”等,以祈禱稻谷豐收。另外,根據綠春縣切弟支系長老講述,他們那里 “開秧門”時,通常用竹子搭建一個供臺,鋪上樹葉在供臺上后擺自釀的美酒、煮熟的雞蛋、蒸好的糯飯等,最后擺上筷子,以祭田神和稻魂。然后在自家最大的那塊田中央插上三把秧。這三把秧通常由家里女主人栽插,實在家里沒女人時才允許男人栽插。大多地方有當天必須插完秧的說法,因此他們往往也很歡迎路過的客人一起下田插秧,既熱鬧又能保證當天插完。插秧結束后在農歷四月田間秧苗發(fā)蓬時,各家還會自擇吉日,用雞鴨蛋各一枚和糯米飯等物品祭獻自家秧田水口,其目的是希望田里的秧苗無災無難,健康成長并秋收時能金黃飽滿。這一祭祀活動在哈尼語中稱為“嘎赫侯”,即祭秧田水口之意。[2]另外,紅河縣樂育鎮(zhèn)尼美村也會在該村開秧門后的第三輪屬龍日時舉辦“德羅合”儀式以祭田壩。祭祀地點通常選擇在寨腳處能看得見該村梯田的草坪上,草坪上要有一棵喬木樹,若沒有,須特意栽培。[1]2-3據紅河學院黃紹文教授的調查材料,元陽縣小新街鄉(xiāng)者臺村民甚至在撒谷芽育秧苗時都會進行祭祀活動,一般選擇屬蛇日。當天早飯后,村民一般先到自家秧田處,擺放用植物染色后的雞蛋(紅)和糯米飯(黃)進行祭獻后,再播撒育苗,甚至其他作物如玉米、黃豆等的播散也不可偏離此日太長時間。
而日本在插秧時節(jié)的祭祀也有很多與哈尼族相似的地方。日本多于5月中旬(現在為公歷)前后開始插秧,丹后中郡(今京都府中部)地區(qū)的農戶會挑選吉日做赤豆飯并以酒祭祀田神,同時食豆粉、裙帶菜并喝少量酒,以寓稻花飄揚、谷物豐收。同時這一天主人不得戴笠。[3]96另外,在插秧時也會舉行一定儀式,有些地方會由身著華服、被稱為“sage”的領頭人在田間插上竹子或三把秧(sannbaiorosi)以示請?zhí)锷窠蹬R,同時“sage”敲鼓打拍子,帶領眾人一起唱起插秧歌,插秧姑娘們回唱后方可進入秧田開始插秧。[3]186日本很多地方還會進行“苗祭”,通常是在插秧第一天或插自家最大面積稻田那天之晚,取秧苗若干(有些地方是三株,有的三把或一把,有的則三十六株)清洗干凈之后帶回家中供奉,同時配以牡丹餅或豆粉、胡蔥、裙帶菜等作為貢品,以祈求豐收。[3]194同時日本也有當天之內必須插完秧的記載。在日本能登鹿島郡就有一天之內必須插完秧的習俗,如若當天無法全部插完,則可由自家人在前一天先將家附近的田先插完秧,以確保正式插秧的當天能全部完成。
[3]95另外,在柳田國男編著的《分類農村詞匯》一書中,還詳細記載了日本各地插秧期間的許多習俗或禁忌,比如當天挑秧的小伙子和小姑娘都要互相打泥巴仗,也有的地方是用秧苗互相打。再如山梨縣東北部甲州地區(qū)在插秧當天可以用秧苗擊打稻田主人,還可以用田里的黑泥將主人臉涂黑,以示將來稻谷沉甸甸且顏色金黃。另外有的地方插完秧后用秧苗清洗全身以祛除污邪,也有傳說可以使用秧苗治病等,還有些地方規(guī)定在某些特定的日子不能拔秧苗或不能插秧,日期各地稍有差異。
哈尼族插秧結束后的活動也較為豐富多彩,較為隆重的有“莫阿納”“矻扎扎”“車施扎”三個節(jié)日祭祀活動?!澳⒓{”即關秧門,一般在農歷四月,這一節(jié)日標志著今年的栽插已結束,各地選擇的具體日期略有不同,因為各地插秧結束的早晚略有差異。以綠春縣大興鎮(zhèn)阿落坡頭村為例,該村咪谷家先舉行“莫阿納”,滿2輪(一輪l2天)的第二天,全村殺一頭肥豬,按戶均分后,首先在咪谷家進行上午的祭祀活動,3碗酒、3杯茶水、3碗糯米湯圓、3碗米飯、3碗并已煮熟的豬肉(需包括瘦肉、肝、粉腸各少許)以及l(fā)碗鹽碟作為供品,擺放于神龕上,用以祭祖。[1]3隨后祭獻牛、砍刀、鋤、犁、耙等農具,以示這些與插秧密切相關的牲畜和農具可以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咪谷家祭祀活動完畢后會燃放鞭炮通報,然后各家各戶再按咪谷家一樣的祭祀方式進行自家的家庭祭祀。下午則由各戶在自家田中水口處各自進行對水源祭祀。祭獻兩次:第一次用1碗酒、1碗茶水、1碗米作為供品;第二次祭獻則以食鹽1碗、酒1碗、茶水1碗、雞肉及內臟1碗(公母雞各一煮熟)以及一枚熟雞蛋,祭獻后各取少量祭品留在祭臺的樹葉上,以示祭祀完畢。通常在農歷六月進行的“矻扎扎”節(jié),也稱六月節(jié),各地先后略有不同,也是哈尼族農耕祭祀中非常重要的一個節(jié)日,歷時三天左右。在此以元陽縣攀枝花鄉(xiāng)為例,一般農歷六月第二輪屬蛇日至農歷七月第一輪屬豬日,歷時13日。節(jié)日活動一般集中在節(jié)日剛開始的頭3天,屬蛇日清晨,各家各戶都會準備一些茅草,同時每戶至少選派一名成年男子去參加砍磨秋。準備好后于中午12時左右各家把茅草帶到秋場,大家共同完成更新秋房、磨秋樁、支秋千架等。第二天屬馬日大家集中在秋場,在咪谷的帶領和主持下殺牛祭秋。中午12時許開始宰殺一頭水牛后,取一碗牛血,在秋房大祭臺上進行祭獻,然后按戶均分牛肉,各戶帶回家煮熟后供奉在自家祭祖臺上,且連續(xù)供祭3天。
[1]3第三天屬羊日下午5點許,咪谷還要到秋房再次進行祭獻活動。咪谷先以順時針方向手扶磨秋轉3圈,再坐在秋千上,朝著田野方向蕩3次,最后朝村寨方向蕩3次。其間要念一些祈詞以對神靈庇佑表示感謝以及祈禱谷穗飽滿和寨中子孫昌盛、六畜興旺。咪谷祭秋完畢后,大家就開啟騎磨秋、蕩秋千、對歌跳舞、走親串戚等各種娛樂活動,到農歷七月第一輪屬豬日早晨,咪谷親自動手砍斷秋繩并放下磨秋梁,至此節(jié)日結束。梯田里秧苗開始抽穗揚花時節(jié)舉行的六月年,既標志著盛夏的到來,預祝田野稻谷豐收,又暗示農耕程序進入秋收前的準備階段,如砍除田埂雜草、鞏固田間小路、準備運糧工具等,為秋收做好充足的準備。而作為一年中最后一個農耕節(jié)日即“車施扎”,就是哈尼族慶豐收節(jié)日,即“嘗新谷”。各地因氣候的差異以及插秧時間的不同,谷物成熟日子也不太一致,“嘗新谷”的時間也各自不同,但不舉行該儀式不能吃新米飯,故大多在農歷七月第二輪屬龍日或八月第一輪屬龍日。這一天,各家各戶從最先插三叢秧的地方采摘稻穗回來,將其烹制成熟,再配以適量的酒、茶和肉類,置于祭祖臺祭獻,先取少量新米飯喂狗,然后全家一起享用新米飯。相傳遠古時,洪水淹沒五谷莊稼,人們找不到谷種,是村中一條狗發(fā)現從此經過的叼著谷穗的小鳥,并以汪汪叫聲驚嚇而小鳥慌亂中將谷穗遺落此處,人們才又有了谷種。因此,哈尼族過嘗新谷節(jié)時新米飯必須先喂狗食用。[1]4嘗新節(jié)時稻谷已金黃飽滿,節(jié)日也標志著夏季轉入秋季,也意味著秋收忙碌的開始。
日本古代農村,各地在插秧結束后也都要舉行名為“sanobori”的節(jié)日活動,類似于哈尼族關秧門,只是節(jié)期沒有像哈尼族那么講究,往往是全村插秧結束的那天。有的地方以家庭為單位各自進行祭祀,或以部落為單位進行,也有的地方先后數次祭祀,各地供品也各不相同。如土佐幡多郡在全村插秧結束后擇日,以餅為供物恭送田神;備后比婆郡東南部則通常于半夏(7月1日左右)早晨,在一口鍋上放以甜酒供奉并送田神;出云地區(qū)則以放入羅漢松葉的小豆飯、青花魚和美酒為供品,同時旁邊配以筷子以恭送田神;北九州的農村則以秧苗三把、筷子三支配以紅豆飯和裙帶菜以恭送田神。
[3]190這一節(jié)日期間也伴有其他各種豐富的文化活動,如清洗農具收好、宴請幫忙插秧的親朋好友,將秧苗連根煮水后泡澡或和秧苗泡出來的酒等,當然也少不了各種歌舞娛樂活動,即為男女年輕人創(chuàng)造了解并戀愛的機會,也慰勞勞動者的辛苦。如在日本伯耆(今鳥取縣西部)地區(qū),會在插秧結束后會在稱為“siromite”的這一天舉行男女青年潑水節(jié),持續(xù)兩天,甚至最早還有規(guī)定頭一天只能是女青年潑向男青年,而男青年只能在第二天時進行反擊。[3]192另外,在秋天稻谷成熟后正式秋收之前,會舉行被稱為“掛穂行事”的祭祀活動,即在正式收割之前從田里割取金黃的稻穗祭祀神靈的活動。
前述三個方面著重把哈尼族與日本古代農村在稻作祭祀內容進行了梳理,不難看出兩個民族在祭祀文化上有著很大的相似之處,尤其關于最早插下的三叢秧,在各自稻作祭祀文化中的重要性,學者曾紅也曾作深入研究過這方面。當然,原始農耕之下,稻作祭祀文化相似并非不可能,以筆者目前的研究水平尚無法深入到二者之間有無關聯上。筆者現在感興趣的是,在戰(zhàn)后高速的現代化進程中,日本小家小戶已鮮少保留過去繁雜的祭祀習俗,大多農戶家庭只是在逢年過節(jié)時才能見得到稻作祭祀的少量習俗,如正月時的“鏡餅”等。然而,日本關于育苗、栽培祭祀的各項重要內容卻通過“田植祭”“田楽”等形式,尤其通過舉辦“御田植祭”的方式保留了下來。但不再是農戶自己的祭祀行為,而是政府化、官方化后的統(tǒng)一形式,通過模擬水稻栽培過程以祈禱豐收的神事活動來保留。這樣的“御田植祭”一般由當地寺院、神社或皇室來進行,代表著整個區(qū)域。其源自于日本古代的“田植歌”,這種繁重的勞作為解除疲勞或暫做休息時演唱的民謠或民歌,與祭祀稻神田神、祈愿豐收的農耕禮儀相結合,逐漸形成了代表著官方的“御田植祭”?!坝镏布馈睅缀醣椴既毡救?,其內容和形式雖因地域差異而表現出了不同的各自特色,但其核心內容都是模擬水稻栽培過程的同時,配以歌舞以祈求風調雨順、谷糧滿倉。日本最突出的“三大御田植祭”,在日本大阪府大阪市住吉區(qū)住吉大社、千葉縣香取市香取神宮和三重縣志摩市伊雜宮所舉辦的“御田植祭”,儼然現在已成為日本最重要的節(jié)日。此外具有代表性的還有埼玉縣秩父市番場町秩父神社、岡山縣岡山市北區(qū)一宮吉備津彥神社、兵庫縣姬路市廣嶺山廣嶺神社、福島縣大沼郡會津美里町的伊佐須美神社、福島縣東白川郡棚倉町八槻都都古別神社、富山縣射水市下村加茂下村加茂神社等舉辦的“御田植祭”活動。其中,三重縣志摩市伊雜宮、大阪府大阪市住吉區(qū)住吉大社、福島縣東白川郡棚倉町八槻的都都古別神社早已被認定為日本重要的非物質民俗文化遺產。截至目前,被命名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田楽”“御田植祭” 已多達數十處。如宮城縣仙臺市太白區(qū)的秋保町就是一個傳統(tǒng)的稻作農業(yè)地區(qū),當地農民從古至今都以種稻為生,有著深厚的原始農耕文化底蘊,因而國家就對該區(qū)村落傳統(tǒng)儀式進行操控,定期或不定期舉辦政府主導的各種農業(yè)慶典活動,其中“秋保插秧舞”不僅被命名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還于2009年被申報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非物質文化遺產。此插秧舞無論在秋保町的什么重大節(jié)日都會有其身影,政府舉辦這一系列的活動,借此為秋保町做對外宣傳,為本地村民提供了一個娛樂交流的機會,同時也為當地人提供了極佳的農產品銷售機會,如農具等類當場購買。至于“田楽”,2012年被申報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非物質文化遺產和歌山縣東牟簍郡那智勝浦町的“田楽”即為典型代表,每年7月14日都會例行大演。
反觀我國,目前城鎮(zhèn)化發(fā)展日新月異,農村則在轉型期內面臨困境,尤其傳統(tǒng)文化較為豐富的地方,大多地處經濟落后的偏遠民族地區(qū),迫于生計多數年輕勞力都選擇外出務工,導致口口相傳的傳統(tǒng)文化面臨失傳的危險,同時外地游客紛至沓來之后面臨發(fā)展機遇的同時,也導致了一些新問題的產生,故其開發(fā)和保護亟需政府主導引領。目前國家和政府雖然也已經積極采取措施,加大申遺力度,通過地方高校申報本土民族文化傳承與保護項目等,但仍然遠遠趕不上經濟快速騰飛中傳統(tǒng)文化丟失的速度。如紅河哈尼梯田成功申遺之后,如何引導因梯田紅米等原生態(tài)農作物產量過低而外出務工農民積極返鄉(xiāng)參與本地傳統(tǒng)文化傳承及宣傳,如何在旅游產業(yè)開發(fā)中保護農民權益,努力提高當地農民收入,如何平衡生態(tài)破壞與經濟發(fā)展等,無一不是希望政府的大力探索并付諸實施方能實現的。也許,日本在“御田植祭”及其相關傳統(tǒng)稻作文化方面的做法,可以為我們提供一定的參考和借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