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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味熱吻

      2020-12-29 00:00:00大西瓜皮
      飛言情A 2020年5期

      簡介:

      溫棠在年少的時候碰見了一個人,對方又兇又野,脾氣好差……但突然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這個人比誰都要溫柔,就像是玫瑰湖泊旁的一陣熱風(fēng)。

      01.

      二十三歲那年,溫棠代表溫家出席了南江年末的酒會。

      溫家一直是南江建筑行業(yè)的龍頭企業(yè),但近幾年南江行業(yè)間競爭激烈,不少企業(yè)受到影響,溫家也在內(nèi),未來走勢不是很明朗。

      有風(fēng)有雨,在這種大環(huán)境之下也最容易殺出黑馬。

      溫棠參加酒會前就聽說,從國外回來的一個團隊拿下了南江不少塊地皮的開發(fā)權(quán),前身是科技產(chǎn)業(yè),后來轉(zhuǎn)投國內(nèi)房地產(chǎn)行業(yè)。

      聽說團隊的領(lǐng)軍人物姓陳,據(jù)說還是哥譚州華人商會會長的準(zhǔn)女婿。

      溫父曾經(jīng)無意提過一句,如果能和陳先生合作的話,即使多讓一分利,對溫家也大有好處。

      然而溫棠怎么都沒有想到,那位華人商會會長的準(zhǔn)女婿會是多年未見的陳景山。

      站在酒會中央的他沉穩(wěn)冷靜,沒有一點兒當(dāng)年滿身戾氣的模樣,偶爾垂眸一笑,也是疏離冷淡的。

      燈光燦燦,酒香迷離。

      他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

      溫棠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不得不承認(rèn)時間能改變一切,包括她一直等著的這個人——成了別人的未婚夫。

      她放下酒杯,打算提前離場。然而她剛出酒店大廳,就被人攔了下來,對方客客氣氣地開口道:“溫小姐請等一下,陳先生還沒有出來?!?/p>

      話音剛落,溫棠就聽見身后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她剛要回頭,就被人從身后攬住帶進(jìn)了懷里,熟悉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包裹住了她。

      他的聲音低沉:“我回來了?!?/p>

      02.

      十八歲那年,溫棠遇見了陳景山,在一座非常貧窮的小鎮(zhèn)上。

      那幾年旅游業(yè)發(fā)展迅速,溫棠的父親計劃了大半年,決定和朋友一起投資開發(fā)一座小鎮(zhèn),地點就在南江鄰省,只是到了考察的那幾天,溫父臨時有事抽不開身,拜托自己的弟弟去看看,順便帶上放暑假的溫棠去見見世面。

      這座小鎮(zhèn)上的居民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貧窮是真的,但風(fēng)光秀美也是真的。小鎮(zhèn)里有一片玫瑰色的湖泊,瑰麗遼闊,未受過污染,湖畔還有大簇大簇的野生玫瑰叢,很適合旅游業(yè)的開展。

      第一天抵達(dá)小鎮(zhèn)的時候,叔叔和父親的下屬們陪著溫棠四處逛了逛,但他們都很忙,第二天早上不到五點就都出了門,留下字條讓她一個人注意安全,別到處跑。

      吃過早飯后,溫棠在窗邊看了一會兒風(fēng)景,就帶上畫板出了門。她是美院的新生,這次來小鎮(zhèn)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完成寫生作業(yè)。

      在去湖泊旁寫生的時候,溫棠遇到了流氓。

      路過的陳景山幫她打了一架,解決了麻煩。而溫棠也因為受到驚嚇,在奔跑時“撲通”一聲跌進(jìn)了湖水里。

      玫瑰色的湖水高高濺起,她的裙尾瞬間氤氳開了淡淡的粉色。

      溫棠蒙了,剛揍完流氓的陳景山也愣了,只能高高地挽起袖子,把她從水里撈出來。他什么都沒說,把人扯上岸后就往外走。

      她只能追上去,向他道謝。

      當(dāng)看到他手臂上紅腫了一大片,溫棠又驚又怕,小聲說道:“去醫(yī)院看看吧……”

      陳景山還是沒理人。溫棠跟著他自言自語絮叨了很久,他大概是覺得她煩,走到一半停下來,轉(zhuǎn)身冷冷地看著她兇了一句:“你一個外地人單獨跑出來做什么?”

      這個地方貧窮落后,很多地方都是彎彎曲曲的小路,外地人很容易迷失方向,并且在偏僻的地方也不是很安全。

      溫棠剛剛被驚嚇到,眼尾都紅了一圈,現(xiàn)在也不敢一個人回去,被眼前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一兇,怔了怔,有些委屈:“我不知道會碰到這樣的人……”

      陳景山也意識到自己兇了一點兒,像她這樣的人,一看就沒吃過苦,一直被人保護(hù)著,哪里碰到過人心險惡的場面?

      他憋了口氣沒再說話,轉(zhuǎn)頭就走,結(jié)果走出去幾步后,發(fā)現(xiàn)身后沒了動靜,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在這樣的地方,她就像是一朵生長于溫室的嬌弱的玫瑰,不同于野生的花叢里的花朵,柔嫩到一捏就碎,經(jīng)不起任何風(fēng)雨。

      陳景山猶豫了下,回頭背起她的畫板,拉著她從小路回去。

      “這座鎮(zhèn)子很窮,沒有什么收入來源,開發(fā)成旅游景點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有百利而無一害……你不能出事,懂嗎?”

      溫棠迷茫地看著他,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懂。

      如果她在這里出事,她的父親一定不會再在這里投資,即使為了發(fā)展事業(yè)放下私人情感,小鎮(zhèn)景點開發(fā)成功,估計也不會再把小鎮(zhèn)居民的利益放在心上。

      但對方怎么知道她是誰?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陳景山?jīng)]說話,把溫棠送到了她住的小院前,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03.

      在第二次見到陳景山之前,溫棠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哪里見到過對方了。

      她現(xiàn)在住的這一棟房子原本是當(dāng)?shù)匾粦羧思业模蟼€月才被溫父買下來作為居住點。也許是沒清理干凈,溫棠不經(jīng)意間,在書架和墻壁的縫隙間發(fā)現(xiàn)了前任主人落下的一張照片。她拿起照片,擦掉了上面的浮塵——

      照片上的人還是個小少年,和現(xiàn)在的陳景山有點兒不太像。

      溫棠重新看了一遍照片,然后小心地收起了它。

      之后,溫棠和陳景山再見面是在醫(yī)院里。團隊里有個阿姨嚴(yán)重水土不服住進(jìn)了醫(yī)院,溫棠去看望阿姨的時候,在大廳里碰見了陳景山。

      也是在醫(yī)院里,溫棠才知道自己現(xiàn)在住的小院原先是陳景山的家。

      他父母早亡,只剩下了相依為命的奶奶,可奶奶現(xiàn)在又患上癌癥住進(jìn)了醫(yī)院。治病需要一大筆錢,他把房子賣給了溫家。那天早上,他碰巧看見溫棠從院子里出來,猜到了她的身份。

      溫棠猶猶豫豫地開口:“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沒有地方住了?”

      陳景山瞥了她一眼,大概是怕她又繼續(xù)跟上來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簡單地答道:“有?!?/p>

      正說著話,一個中年女子來找陳景山,她是陳景山的老師,來勸他繼續(xù)去上大學(xué),說學(xué)費的事她來想辦法。溫棠無措地站在一旁,其實她很想跟陳景山說可以讓爸爸無償資助地他……可最后,她終究是沒說出口。

      她雖然并不了解他,但她直覺覺得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不照顧奶奶,跑到外地去上大學(xué),也不可能接受別人突如其來的幫助。因為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卻在幫助她之后沒有要一句謝謝和任何回報,從中足以看出他的擔(dān)當(dāng)和驕傲。

      溫棠還聽見那位老師說了一句:“你是我們鎮(zhèn)上這幾年來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被其他的事拖累就可惜了?!?/p>

      老師離開前,看了一眼溫棠,嘆了口氣,道:“你是景山的朋友吧?也勸勸他。”

      溫棠哪里敢勸?陳景山好兇的,比她之前在動物園見的小狼崽還兇。

      她只敢一步一步地跟著他,絞盡了腦汁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開口說話,就這么一直跟到了醫(yī)院外。

      在醫(yī)院旁的巷子口,他們碰見了氣勢洶洶找上門來的一伙人。

      其中一個是溫棠在玫瑰湖泊旁碰到的那個騷擾她的人。

      他們來找陳景山麻煩,溫棠也被堵在了巷子里。在那些人看到溫棠臉的前一刻,陳景山把自己的外套拽了下來,蓋住了她的頭——把她完完整整地護(hù)在了懷里。

      拳打腳踢的聲音很嚇人,溫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慌了神地緊緊拽著陳景山,然而他只是一只手按住了她的頭,把她死死地藏在懷里。

      陳景山清楚,這個小鎮(zhèn)的狀況,周圍輟學(xué)務(wù)工的人比比皆是,許多人一輩子都是在掙糊口的錢,來這里開發(fā)旅游業(yè)的溫家是小鎮(zhèn)的希望。

      而懷里的人嬌弱得像一朵玫瑰,根本經(jīng)不起苦痛,陳景山也不敢讓那些人看到她的臉。

      半跪在地上挨了很久的打,他都沒有松開過溫棠一刻。隔著藍(lán)白色的外套,他一直低聲跟她說著“別怕”,直到幾個熱心的過路人跑過來制止了這場圍毆。

      溫棠的心跳聲飛快,一墜一墜的,胸口幾乎泛起了疼痛。

      外套重新被拿開的時候,溫棠想抬眼看他,然而他額頭上的鮮血更先一步,滴落在她的臉上,溫?zé)嵊譂駶櫋?/p>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這一刻喜歡上的陳景山,還是初見時就對他一見鐘情了。

      但她永遠(yuǎn)記得,在那個玫瑰湖泊旁,他掀起眉眼看她,剛剛打過一架的冷漠和兇狠全鎖在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熱烈又明亮。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氣質(zhì)清冷,卻有著明目張膽的戾氣。

      又野又兇。

      可偏偏他伸手拉她出湖泊的時候,又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溫柔。

      04.

      陳景山臉上受了傷,從額頭往下有一道明顯的血痕,有些嚇人,但他的表情冷靜且平淡,就像是事不關(guān)己一樣。

      他是好看的,并且這種好看非常惹眼。

      溫棠紅著眼睛看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陳景山嘆了口氣,只能反過來安慰她:“別哭了,我又不疼?!?/p>

      溫棠揪緊了他腰間的衣服,眼尾團團紅暈。

      因為陳景山的臉受傷,他不想讓奶奶擔(dān)心,所以之后幾天給陳奶奶送飯、陪她聊天的人變成了溫棠。

      不知不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慢慢拉近了,年少的情愫在小鎮(zhèn)清涼的夏日間草長鶯飛。

      是初初心動,也是初初淪陷。

      曖昧被打破是在一個午后。陳景山臉上的傷終于好了,可是不知道他這幾天具體在做什么,來病房陪奶奶聊了一會兒天后,他就在一旁睡著了。

      陳奶奶被護(hù)工帶走做檢查,而溫棠在一旁守了陳景山許久,低頭,偷偷地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那里還留著淡淡的紅痕。

      溫棠的動作很輕,唇也柔軟得像花瓣,可不知道是陳景山警惕性太高,還是根本沒睡熟,下一秒他就睜開了眼,從椅子上猛地起身后退了一步,蹙著眉看了她許久,最后生硬至極地說了一句:“別做這種事了?!?/p>

      溫棠不知道這是不是拒絕,心緊了又緊,低下頭沒有應(yīng)聲。

      而在那之后,陳景山不再允許她私自來看陳奶奶了。她不管,趁陳景山不在的時候仍然經(jīng)常來陪陳奶奶聊天。

      某天,溫棠無意聽見醫(yī)生說了一句,陳奶奶時日不多了。

      也是在那一天,她拿著繳費單去醫(yī)院大廳,用自己賬戶里的錢偷偷幫陳景山繳清了所有的費用,但晚上的時候就被他知道了。

      十點左右,溫棠準(zhǔn)備休息的時候,收到了陳景山發(fā)來的短信:出來一下。

      她不明所以,打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小鎮(zhèn)的燈光昏黃暗淡,他站在院子外的樹下,身影很單薄。

      溫棠心跳聲鼓噪,連外套都忘記了披,就這么下樓跑了出去,紅著臉出現(xiàn)在陳景山面前。她的杏眼清澈又漂亮,直直地看著他,沒有遮掩半點兒的喜歡。

      她不會彎彎繞繞,對待感情也是真誠直白的,只是她沒想到,陳景山第一次主動找她居然只是為了還錢。

      他給了她一張銀行卡,神情和聲音都是冷冰冰的:“把錢拿回去?!?/p>

      相較之下,紅著臉的溫棠顯得滑稽又可笑。她愣了一下,沒有伸手接過那張卡,而是抬眼看著他,半晌后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覺得我很麻煩?”

      陳景山?jīng)]想到她會突然這么問,眉頭皺了又皺,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實話:“不是。”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是他的自尊心作祟,所以才不愿意接受她的幫助。

      溫棠不再說話,臉頰的紅暈染紅了眼圈。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和她所處的環(huán)境相差太大,所以自己才被吸引……也不知道該怎么靠近他。

      “既然不討厭我,那為什么又要一直拒絕我?”

      陳景山沉默了半分鐘,才開口:“溫棠,就身份而言,我們不該有交集,你別再靠近我了?!?/p>

      溫棠睜大了眼睛,迎上他初現(xiàn)鋒利的眉眼,有些難以置信,可她到底不會罵人,也不會反駁,想了半天只吐出一個詞:“封建!”

      她很少生氣,第一次聽到這樣拒絕的話覺得很丟臉,轉(zhuǎn)身就想走,可又覺得不甘心,猛地停下腳步回頭,走回去拽住他的衣襟,踮腳想咬他一口,結(jié)果緊張慌亂地親到了他的下巴。

      兩個人都愣住了。

      熱氣退去又洶涌而上,反應(yīng)過來自己做了什么的溫棠呆若木雞。

      05.

      陳景山自詡冷靜克己,但能有幾人永遠(yuǎn)不會沖動,更何況是年少的他?

      她的唇被雪白的牙齒磕破,滲出了血,微微的紅像是玫瑰的汁液,眼眸也像是被霧氣籠住,就這么愣愣地看著他,像是被遺棄的布偶貓。

      可憐又可愛。

      有那么幾秒鐘,陳景山的理智斷了線。

      有玫瑰香氣嗎?好像是有一點兒。

      他低頭輕輕碰了一下她唇上的傷口,然后細(xì)細(xì)地吮走了一粒血珠。

      心跳聲很大。

      不安、不滿、不知足。

      陳景山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腦勺,將她壓近自己,微微用力加深了這個吻,玫瑰的香氣馥郁濃烈,融化在唇舌之間。

      溫棠呼吸一窒,緩緩閉上了眼睛。

      晚風(fēng)都微熱,灼燒耳后的皮膚,也滾燙了臉頰。

      一個吻過后,陳景山抿了抿唇,有些懊惱。而溫棠在這個時候反應(yīng)特別快,小聲地問了一句:“你不會始亂終棄吧?”

      陳景山訥訥道:“……不會?!?/p>

      溫棠的心情有些雀躍,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又緊跟著問了一句:“那我們現(xiàn)在算是在交往嗎?”

      陳景山沉默了幾秒,提了一個要求:“交往可以,但這件事你不能跟別人提。”

      他們的家世和背景皆不對等,陳景山不希望一些惡言傷害到她,也不希望自己是那個影響到她的人。

      他一窮二白,并且只有高中學(xué)歷,和他這樣的人談戀愛,對溫棠的名聲并不好,

      溫棠眨了眨眼看他,她清楚陳景山的顧慮,想跟他說沒人會在意這些,但迎上陳景山的目光后,她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溫棠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他到底背負(fù)了什么,在這個小鎮(zhèn)里生活的他又經(jīng)歷過什么。

      她不懂人心險惡,對他的喜歡恐怕也只是一時興起,但陳景山不能不為她考慮,于是留了后路給她。

      如果有一天她后悔了,想回頭的話一切都來得及,沒人會知道背景優(yōu)渥的大小姐喜歡過一個窮小子,而他也會在她決定后選擇忘記。

      旁人可能會覺得他的“驕傲”和“堅持”很可笑,但這同時也是少年最珍貴的品質(zhì)。

      陳景山考慮到了一切,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才是淪陷最深的那個人。

      暑假結(jié)束前,溫棠去美院報到上課,陳景山依然留在小鎮(zhèn)里照顧他的奶奶。兩個月后,陳奶奶去世了,但很久之后溫棠才知道了這件事。

      她向?qū)W校請了假,坐了一天的車來到小鎮(zhèn)上,在車站站了十幾分鐘才敢打電話給陳景山。他來得很快,看見她的時候緊皺的眉松開了一些,隨后卻皺得更緊。

      生氣嗎?是有一點兒的,但陳景山舍不得對她說重話。他帶她先去了小鎮(zhèn)上的一家飯館,吃過飯后才說道:“你一個人來這里不太安全?!?/p>

      溫棠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他:“不會的,有你在?!?/p>

      她很相信眼前的這個人,他有擔(dān)當(dāng)和責(zé)任心,在最危險的時候都沒有丟下她,現(xiàn)在更不會讓她遇到危險。

      也是在這一天,溫棠又去了一次玫瑰湖。四周無人,粉色的湖泊表面有微微的漣漪。溫棠拍了很多照片打算帶回去做素材,轉(zhuǎn)頭想和陳景山說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看著自己,目光沉靜溫柔。

      心突然一陣悸動。

      一整個下午,溫棠都待在陳景山身邊,晚上坐車趕回學(xué)校也有他陪著。一路上,溫棠和他聊了很多,最后她問道:“你還回學(xué)校嗎?”

      “明年回?!?/p>

      這是陳景山給她的回答。

      然而有些事情往往是大起大落,如溫棠和陳景山之間的感情。

      06.

      溫棠和陳景山交往的事被溫父意外得知,起初他只是懷疑自己的女兒有了男朋友,隨后派人一查才知道對方是誰。

      當(dāng)天溫父的秘書就找到了陳景山,談了一整個下午,也是從那天起,溫棠再也聯(lián)系不到他了。

      溫父派人把陳景山送出了國,出資讓他讀大學(xué),并給了他一大筆錢后讓秘書轉(zhuǎn)達(dá)了一句話:“要是想和我女兒在一起,至少得有一點兒過人之處?!?/p>

      溫父把陳景山查了個底朝天,知道他很早的時候就開始為人寫程序換取酬金,只不過相對于治療癌癥的費用來說,這只是杯水車薪。

      一貧如洗就是一貧如洗。

      溫棠幾個月之后才知道這件事,還是秘書叔叔看她發(fā)燒虛弱,說漏了嘴。溫父做事擅長留三分情面,送陳景山出國也考慮了頗多,他欣賞這個年輕人,也愿意給他這個機會。雖然他從不欺少年窮,但沒想到陳景山會出人頭地到這種地步。

      就像溫棠沒想到,在五年后的今天她會碰見陳景山,并且聽說他已經(jīng)有了未婚妻。

      少年時一瞬間動心便是永遠(yuǎn)動心,溫棠也一樣。

      她不清楚這幾年來在陳景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敢去細(xì)想,她輕輕推開他,匆匆說了一句“我還有急事”之后,就踩著高跟鞋快速離開了。

      她能接受陳景山離開的這幾年有了其他人嗎?她不能,于是她選擇了逃避。

      一連幾天,她都待在自己的公寓里沒有出門,在家里畫圖、改文件,周五那天應(yīng)約去見了陸家的二公子。

      他們家最近有一些商業(yè)合作,讓小輩來試水。

      晚飯結(jié)束后,陸家二公子送溫棠回了公寓。

      晚上近九點,天黑了大半,只有庭院的燈在閃閃發(fā)光,以及光暈外那人指間的星火在閃爍。

      隔著幾步,靠著車門的陳景山抬眸望了過來,抬手掐滅了手中的煙,散了辛辣的煙味。溫棠止步在原地,沒有靠近。

      先開口的人是陳景山,他說:“喜歡剛剛那個人?”

      他一邊開口一邊抬步走近,剛剛捏過香煙的長指撫過她的嘴角,聲音淡淡的:“你剛剛笑得很開心?!?/p>

      他和五年前真的不一樣了,更冷靜,也更看不出喜怒。

      溫棠抿著唇不想說話,怕一張口就是哭腔,全是等候多年的委屈。她想越過他離開,卻被他牢牢掐住了腰肢,被逼著,她才開口:“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嗎?哥譚州華人商會會長的乘龍快婿?”

      她紅著眼圈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眼淚就會掉出來。

      她本來性子就不硬,也有點兒愛哭,當(dāng)初主動追陳景山是她做過最大膽的事了,可惜沒有換來一個好的結(jié)果。

      溫棠的思緒一團亂,來來去去想的都是五年前的那場初見,也沒注意到陳景山愣住的表情。幾秒后,他哭笑不得地反問道:“可哥譚州華人商會的會長只有兩個兒子,你讓我娶誰?”

      夜色很涼,公寓近處的江面映著燈火,綿延不息。

      而他的眸色極深。

      “這幾年我在國外,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寫程序,一點兒點兒地積累資本,一步步地積聚人脈……空閑的時間全在想你,現(xiàn)在你要我娶誰,嗯?”

      最后一個單音簡直是被壓進(jìn)了喉嚨,又低又啞,惹得溫棠心跳劇烈,而他還說:“關(guān)于我的消息那么多,怎么你沒聽說過‘我的初戀姓溫’這一條?”

      他有些咄咄逼人了,溫棠退無可退,在他懷里抓緊了袖口。

      陳景山乘勝追擊,溫柔地把她的長發(fā)攏到耳后,順勢落下一個吻,問道:“讓我等了這么久,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事后溫棠想起這晚,都覺得自己是被他迷了心竅。

      07.

      在打開公寓的門進(jìn)玄關(guān)的那一瞬間,溫棠就后悔了。原因無他,她畫過許許多多的畫,其中有幾幅是玫瑰湖泊的水彩以及陳景山的素描,并且有一幅素描畫就放在客廳的桌上。

      她借口去倒水,先一步進(jìn)了客廳,剛藏起畫,陳景山就走了過來,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

      溫棠去料理臺旁倒水,而陳景山也跟了過來,把她圈在料理臺與自己之間,低頭親了下她雪白的脖頸。

      她的手一抖,玻璃杯掉在地上碎了。

      陳景山低低地笑了一下,揶揄道:“倒杯水都要發(fā)脾氣?”

      溫棠本來就心慌,現(xiàn)在更是漲紅了臉,嗔怪道:“還、還不是你突然親上來!”她轉(zhuǎn)過身,想要借著聲勢掩蓋過自己此刻的心虛,然而陳景山眉眼帶笑地看著她,很快就道了歉:“嗯,是我錯了?!?/p>

      下一秒,溫棠還沒松一口氣,他就又說道:“可你偷偷畫我這件事,要怎么解釋?”

      她一下子手足無措了起來,抬眸看著他,眼神慌亂,不敢相信他真的看到了,明明自己的動作那么快。

      “我……”

      溫棠迎上他帶笑的目光,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已經(jīng)將近四年沒見,現(xiàn)在卻熟悉得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而溫棠不知道的是,這幾年里陳景山回來過無數(shù)次,只是為了遠(yuǎn)遠(yuǎn)見她一面。

      他的“小玫瑰”應(yīng)該長在溫室里,而不是玫瑰湖泊旁。

      當(dāng)年,溫父的秘書說得并沒有錯,如果維持現(xiàn)狀,他永遠(yuǎn)配不上溫棠。

      幾天后,溫父也知道那個剛回國的陳先生是誰了,讓溫棠把他帶回家一趟。溫棠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陳景山在書房里談了什么,她在客廳不安地坐了很久,待不住想上樓看看時,卻發(fā)現(xiàn)他就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胳膊搭在欄桿上,目光帶笑地看著她。

      一如當(dāng)年在玫瑰湖泊旁,如果不是她突然回頭,也許永遠(yuǎn)不會知道冷冰冰的陳景山一直在看她,一直這么溫柔。

      溫棠輕聲問了一句:“我爸還在書房嗎?他、他是不是生氣了?”

      陳景山笑了下,走下樓梯把她帶進(jìn)懷里,溫?zé)岬臍庀⒙湓诙叄骸耙夼畠?,誰都會有些不高興?!?/p>

      雖然溫父讓他和溫棠分開了幾年,但如果陳景山是他,也同樣會這么做。

      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他憑什么能得到喜歡的人?

      陳景山抬起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指尖,說道:“以后,你是我的?!?/p>

      他勢在必得,也無不溫柔。

      08.

      四月的時候,陳景山和溫棠參加了一場商會,各自代表不同的行業(yè)領(lǐng)域。他身邊跟著特助,應(yīng)對著前來攀談的人,舉止從容。

      溫棠和旁人聊天時偷偷看了他好幾眼,這幾年他的變化真的很大,但給她的感覺從來沒有變過。

      他從另一個世界走到了她身邊,如今在商會的燈光下,袖扣泛著寶石的光暈,面上冷靜帶笑,對一切都游刃有余。

      其間有人來邀請陳景山跳舞,他婉拒后走向了溫棠。

      彼時,她正一個人站在露臺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大廳中央觥籌交錯的場面,也不去參與。陳景山淡淡地笑著問了她一句:“怎么在這里?”

      “我應(yīng)付不來這種場合?!睖靥膶W(xué)的是美術(shù)不是金融,即使溫家在建筑業(yè)是龍頭老大,她對做生意也還是一竅不通,“本來就什么都不會啊?!?/p>

      “什么都不會?”陳景山靠著露臺的墻壁,笑得漂亮,恍惚間有曾經(jīng)年少時的張揚,意有所指地說道,“你都能勾走我的魂了,這還不夠?”

      溫棠惱羞地瞪了他一眼,奶兇奶兇的。

      陳景山唇邊的笑容加深,得寸進(jìn)尺般再次開口:“不是嗎?”

      “當(dāng)然不是!當(dāng)初明明是我先追的你!”溫棠試圖扳回一局,“那時候你冷冷的,難追,還兇,差點兒被你氣哭……”

      尤其是偷親之后,他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會喜歡她的樣子。

      陳景山看著眼前的“小玫瑰”惱羞成怒的樣子,唇角微微勾起。大廳內(nèi)不休的燈光跳躍般落在她的長發(fā)上,像是花瓣上滾動的露珠,也像是初見時濺上她裙擺的粼粼湖水。

      他問了一句:“那為什么還要喜歡我?”

      溫棠怔了一下,呆呆地看了他幾秒,隨后聲音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什么,陳景山?jīng)]聽清,彎腰把她摟進(jìn)懷里,靠在了她肩上。

      “這下能聽見了,可以再說一遍嗎?”

      這大概是他頭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帶著笑,有一點兒誘哄寵溺的味道。

      溫棠卻不敢再說第二遍了,被他圈在懷里,熱度高漲,指尖都是燙的。她怕他再問,只能飛快地轉(zhuǎn)移話題:“……我那時候是不是影響到你了?”

      陳景山笑了下,也沒有再問,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她:“我愿意被你影響,結(jié)局是好是壞都沒關(guān)系?!?/p>

      溫棠的指尖搭在他的胸膛上,在他懷里微微后退了些,仰頭看著他,心跳得有些快。

      最后的最后,他很輕地吻了吻她的眼尾,虔誠的心意落在溫柔上,就連聲音都讓人心動:“反正那時候我一無所有,除了喜歡你這件事,什么都可以從頭再來?!?/p>

      ……

      在夜深人靜的少年夢境里,他曾經(jīng)偷偷地吻過一枝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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