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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舉報者

      2020-12-28 02:08:46王明明
      當代人 2020年12期
      關鍵詞:丁強長海網吧

      1

      在曲縣,長海選擇了一家不起眼的網吧。在他內心的版圖從市開始向縣移動后,他總須找點聽上去合理的理由,算是給家人一個交代,這次,他說他要到曲縣買梨給孩子吃。曲縣的蜜梨遠近聞名,眼下正是蜜梨下樹的季節(jié),憑借這一借口,他將自己扮成了一個極具家庭責任感的好父親形象,以掩飾工作上的尷尬局面。

      長海第一次干那事時還挺緊張的,現(xiàn)在卻早已輕車熟路。他記得徐凡說過有一回他們老總被人告了,告他吃空餉,告他擅自挪用員工福利費。那時,告狀這種事離長海的生活很遠。長海問,知道是誰告的嗎?徐凡說,內部人。長海說,這是肯定的。徐凡說,就是我辦公室的人。長海有些驚訝。徐凡接著說,百分之九十是李多干的。長海說,你怎么知道?徐凡說,你傻呀,現(xiàn)在技術這么發(fā)達,電腦IP一查一個準兒,舉報信就是我部門的IP發(fā)出去的。長海脫口而出,傻逼!干這事還能用辦公室電腦?說完,嚇自己一跳。多年后,長海走進網吧的剎那,想起李多這件事,內心仍覺不安。

      長海告狀,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每次都選擇不同的網吧。開始時,他專挑城中村或者城邊村那些街頭巷尾、犄角旮旯位置的網吧,不易察覺,監(jiān)控設備陳舊。久而久之,他開始擔心碰見熟人,他們這個縣級市,巴掌大的一塊地方,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動輒就往網吧跑,實在令人懷疑,告狀地點漸漸向縣里蔓延,反正開車方便,也順帶辦點事。長海會將組織好的語言提前寫在紙上,在網吧找一臺角落位置的電腦,將皺巴巴的紙攤開,放在不易察覺的位置,比如桌子下面自己的腿上或主機上,然后快速將羅列的一條條罪狀變成電子文檔,通過郵件發(fā)到各級紀委的信箱,再迅速將紙撕得粉碎。這一過程,幾分鐘,至多十幾分鐘就結束,網吧都是按小時計費的,剩下的時間,長海將雙手交叉在一起、抱著后腦勺靠在椅子上假寐。自從大學畢業(yè)自己買了電腦,他有將近二十年沒進過網吧,烏煙瘴氣、混亂不堪、到處是喊打喊殺來組團打游戲的小年輕,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地方,不承想現(xiàn)在卻落到這步田地。以前,在他們這個國企當秘書的那些年,每次黨委會上聽到哪個哪個下屬單位被人舉報時,長海打心眼兒里對告狀者嗤之以鼻,有什么用呢?每次告完,無非就是平級紀委去事發(fā)地查一遍,反饋回來的結果通常是“查不屬實”,至多是哪里做得不夠到位引起了員工的誤會或曲解,到頭來個通報批評或約談,也就完事了。被告者仍舊逍遙地當著官,告人者仍舊不服氣地在底層茍延殘喘。單拿徐凡所在的曲縣分公司來說,那可是個告狀出了名的地方,每一次,大家全都清楚是哪個人干的,紀委調查后又是解釋又是談心的,第二次那人還接著告,成了告狀專業(yè)戶。簡直無聊透頂!以前,長海無法理解,現(xiàn)在卻有點感同身受。長海告狀,不在乎能將誰告倒,或許一開始曾天真地奢望過,后來就放棄了,他甚至不奢望能取得什么效果,他心里只堅持一條:你讓我不爽,我就讓你沒好日子過。你既然選擇坐在領導的崗位上,那你必然要經歷這些坎坷,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長海信奉的人生哲學。

      2

      這網吧連個空調都沒有,一陣緊張過后,長海終于仰著頭盯著呼啦啦的吊扇開始發(fā)呆。反思自己的職業(yè)生涯,終究還是被徐凡那廝給害了。他以前完全不是這樣。初入職場時,長海也在曲縣分公司,做秘書,跟徐凡是同事,彼時,長海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渴望仕途。特別是工作的頭兩年,艱苦的條件讓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菚r住在單位頂樓空余的辦公室里,洗漱就在綜合辦所在的四樓的男廁所,食堂一年到頭都是炒空心菜。冬天里,洗澡和晾衣服是最大的難題,沒洗澡的條件,他就在辦公室里一壺一壺地燒開水,熱水裝滿大半桶后,就拎著桶往廁所跑,跑慢了水都涼了大半。屋子沒陽臺,窗戶也不朝陽,長海只得在屋子里扯一根晾衣繩,衣服從來都是自然蒸發(fā)干的,穿在身上涼絲絲。那兩年,長海的確吃了不少苦。由于常年住在單位,他成了所有同事的幫手,同事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長海無論何時都有時間、都很方便,因此他經常被請求替人加班!這些,都沒有讓長海退縮。他始終堅信付出總會有回報,憑著單身,長海付出了比他人多幾倍的努力,在沒日沒夜的加班過后,長海終于得到了領導的賞識,從縣公司調到了市里。

      調到市公司后,長海回顧自己在曲縣的那段日子,便對自己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在曲縣工作時,自己就像一只井底之蛙,很多事是看不到的,是沒資格知道的,就連徐凡的“官二代”身份他都一直蒙在鼓里,大家都說徐凡的姐夫是省公司的一位部門領導。可長海卻始終不信,靠著“姐夫”在公司里混,算什么本事?他相信徐凡不是那樣的人。

      那件事的發(fā)生,還得追溯到他們市公司換帥這事上。章華輝可是個厲害角色,他一上任,便教人認識到了他的厲害,首要的當然是他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和快節(jié)奏的頻率,讓全市大多數(shù)員工都氣喘吁吁。就在大家試圖進一步去摸清章總的性格喜好時,新官上任三把火中最猛烈的一把就燒開了,章總提拔了一批副科級干部,給全市的領導崗位來了一次大換血。記得那次黨委會上,當人力部說出擬提任的名單和崗位時,長海做記錄的手忍不住驚得直顫抖,一口氣提拔了近二十個人,一大半90后,甚至好幾個都是大學畢業(yè)進企業(yè)工作僅兩三年的,之前都是在極普通的崗位甚至在農村網點當所長的,搖身一變成了縣公司副總。長海想不通啊,這樣的人,章華輝是怎么認識的?他是如何判定他們的工作業(yè)績的?長海氣憤啊,提拔的人里面,沒有他這個秘書,也沒有徐凡,很多他們那幾年進局的大學生,統(tǒng)統(tǒng)沒有,錯過了這么大規(guī)模的提拔,長海知道意味著什么,那就是很難再有機會了,再過幾年,他們必然都超過了適合的年齡。長海不服啊,那些一口一個“長海哥”叫他的人,轉眼就可以對他吆五喝六了。長海知道,他的路被章華輝堵死了。

      章華輝的霸道和強勢可見一斑,他是個一言堂的領導。那次提拔不僅讓他吃驚,就連副總和人力部的余主任也都是議程臨上會前的幾分鐘才知道的。章華輝不聲不響將他盤算好的名單藏于心中,等正式開會時和盤托出。

      后來,大家才發(fā)現(xiàn),這就是章華輝一以貫之的風格。

      散會后,長海很絕望。讓他更絕望的是,明明上午剛出臺了選拔方案,要在全市選拔干部,接受報名。可下午開會,名單就定好了。他們這些人,還都傻呵呵天真地思考著該報哪個崗位,什么時候會出結果呢。

      長海在微信上對徐凡說,別天真了,別報了,沒意思。接著,他將剛剛結束的黨委會的結果通報給了徐凡。那天晚上,徐凡叫長海出來喝酒,幾杯酒下肚,徐凡一個勁兒唉聲嘆氣。長海知道,徐凡有渠道,有渠道的人比他這種啥也沒有的外地人更渴望被提拔。顯然,他們都被突如其來的情況打擊得遍體鱗傷,喘不過氣。

      徐凡說,太快了。

      長海說,是啊,這些人,你說說都是些什么人???一下就鯉魚躍龍門了。

      徐凡說,我說的不是這個。

      長海狐疑著。徐凡終于不再避諱,直言道,上午不是下發(fā)了報名文件嘛,我中午就急忙給我表姐夫打電話,結果就晚了,已經來不及了。長海盯著徐凡,第一次覺得陌生。

      章華輝這人太dú。徐凡說。

      是有毒的毒,還是獨立的獨?長海問。

      都有。你說哪個當領導的,特別是新官上任,不都得先建個自己的圈子,不都得團結幾個看得上的下屬變成自己人?他太不一樣了。

      長海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徐凡說,他也就是仗著自己不是本地人,外地提拔過來的,能力強又年輕,在咱們這兒也干不長,不過是過渡一下,就這么亂來。他做得太急太明顯了。

      長海不明所以。

      徐凡接著說,他提拔的這些人關系都很硬,家里都很有背景很有錢。

      長海心想也是,連徐凡都白扯呢,只能說關系戶太多,在關系戶里也要比一比實力、也要分個三六九等。長海想到自己的妄想,臉就一下紅彤彤的。

      主要是這種事不能太一言堂吧?他才來幾天,能看清多少事?徐凡抿了一口酒。

      這個問題說到長海心里去了。提拔的這些人里有幾個長海是接觸過、有一定了解的,有的專愛打小報告,有的極愛表現(xiàn)、口才極佳卻干不出多少實事,還有幾個女孩不過仗著有點才能——譬如主持或唱歌,再加上長相可人,可這些,跟工作有多少關系呢?更可氣的是有一個女的,分明不符合要求,偏偏成了領導口中“特別優(yōu)秀的可放寬條件”的人。那女的一向愛推事,不擔事,到底哪里優(yōu)秀了?長海百思不得其解。

      這酒喝得憋屈,越喝越氣。

      3

      長海依稀記得事情發(fā)生在某個周五,距離下班僅半個小時,長海甚至急不可耐地打算關上電腦、迎接周末的到來,主任丁強卻將他叫到了辦公室。丁強神情凝重地將手機遞到長海面前,說,章總剛剛發(fā)來的。

      長海接過手機,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張微信聊天的截圖,仔細看,截圖的右上方是徐凡的一句問話,能透露點內幕不?接下去左側一整列都是長海的微信頭像,他的頭像又恰好用的是個人生活照,那一輪黨委會動議的人事任免被他一五一十地變成了文字。長海身體微微一晃,險些站不穩(wěn),腦袋一陣眩暈,心臟也猛地沉了下去,苦瓜一樣的臉就像瞬間停止了血液供應,這下完了。

      挨罵在所難免,丁強表現(xiàn)出更多的是失望,你這是跟誰聊的?

      事已至此,只能實話實說。曲縣的徐凡。

      長海呀,你干了多少年秘書了?不是我說,你怎么這么點政治敏感性都沒有?怎么這么幼稚?

      長海低頭不語,臉上卻明顯掛不住。與之相比的是肌肉的僵硬,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肌肉纖維都停止了跳動。

      丁強接著說,你膽子也太大了,你,你讓我怎么說你!這只是動議,還沒走流程,沒公示,這可是機密!——退一步講,即便是你跟哪個關系好,透點風,你打電話說或者發(fā)語音不行嗎?打字,還被人截了圖,你說這怎么辦?

      長海哪知道怎么辦!那一刻,他殺死徐凡的心都有。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這可是政治錯誤,不是簡單的工作過失。更重要的是,本來他就跟丁強不對付,這下可好,讓人抓了把柄,一頓數(shù)落,顏面盡失。萬萬沒想到,徐凡竟然這么不靠譜,這種事還用長海強調嗎?他怎么能泄露出去呢?

      丁強當著長海的面給章總掛了電話,放下電話,丁強說,事情既然發(fā)生了,也沒辦法,你也別多想,就這么過去吧,別再提了。

      長海僵在那兒,他預感到事情絕非如此簡單。

      當晚,長海就接到了人力部余凱全主任的電話。余主任以前是綜合辦的主任,是長海的老領導,電話那頭,余主任夾雜著惋惜之情再次將長海數(shù)落了一通,電話這頭,長海嗯嗯啊啊地應和著,愈發(fā)不耐煩,沒說幾句就掛了。

      長海哪里受過這樣的屈辱,恨不得找個窗戶縫飛走,飛到另一個世界。他真想將自己關起來,誰也別來打擾他,尤其是余凱全和丁強,簡直煩透他們了。以前余凱全還在綜合辦時,長海和丁強都是他手下的員工,余凱全是企業(yè)里摸爬滾打一輩子的老人,城府極深,丁強呢,又是老資格的員工,他是剛從區(qū)局調上來的新人,三個人的關系就極其微妙。余凱全和丁強表面關系很好,但這種好又充斥著假惺惺的味道,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余凱全很強勢、很“軍閥”,丁強那時作為秘書又極為飛揚跋扈、得意忘形,好像這些科長當中,也只有余凱全能壓制住他。他們彼此都會將長海作為一個傾訴者動輒單獨跟長海聊上幾句,表面上是處處為長海著想,但每次聽著聽著就變味了。長海發(fā)覺多數(shù)時候他只是人家利益鏈條上的一步棋,他表面聽著,心里就得通盤考量,盤算著對自己有利的那個點,盤算著自己適不適合、愿不愿意當這個棋子。余凱全在長海面前說過丁強的不堪,丁強被壓抑得快爆炸時也趁著酒醉在長海面前發(fā)過牢騷,搬弄余凱全的是非。他們都以為長海傻,其實長海一點都不傻。讓長海沒想到的是,在丁強取代余凱全成了綜合辦主任,余凱全眼瞅著退休在即而被調到人力部之后,他們仨的關系又有了新的變化。

      有一年夏天,休年假回老家的長海想著得給幾個領導帶點家鄉(xiāng)特產,由于路途遙遠,他選擇了郵寄。長海給余凱全和丁強寄的東西不一樣,包裹大小也就不同,余凱全的大一些,丁強的小一些。填完單子,長海就分別給余凱全和丁強發(fā)了微信。沒想到,幾天后余凱全收到了包裹,拍了張照片發(fā)給了長海,微信留了句言,包裹收到了兄弟,謝謝!長海盯著照片,內心五味雜陳,照片上是一大一小兩個包裹,他寬慰自己,或許是余凱全順便取了自己的別的包裹,不小心拍到了畫面里,可看著又不像,畫面里兩個包裹依次排開,各占了畫面的一半,顯然是有意為之。長海將照片放大,看得真真切切,另一個小一點的包裹,是丁強的。長海有種被耍的感覺,他心里清楚,他們單位從來是使用包裹柜投遞,姓名和手機號碼都沒寫錯,余凱全卻能拍到丁強的包裹,這說明什么?

      長海壓制著怒火,沒回復余凱全的微信。過了一會兒,余凱全的電話卻打了過來,他在電話那頭對長海說他取到了兩個包裹,還說另一個好像是丁強的名字但又有些看不清,余凱全問長海是等他回來親手交給丁強還是由他余凱全直接給丁強,余凱全補充道,丁強就在我身邊呢!

      長海內心嗤笑著,另一個就是丁強的,我寫了他的名字和電話號碼,你直接給他就行。

      長海心里一陣厭惡,原本寄點特產是禮節(jié)所需,寄多寄少都是一份心意,至于多和少的差別自然有感情親疏程度的問題,也有資歷高低的原因。這兩個人反倒穿起一條褲子來擺他一陣。他算看清了余凱全和丁強的真面目,這兩個總是把一點小事搞得極為復雜的人,長海突然有點可憐他們,他們倆,似乎也就只能在這種事情上顯示他們的親密了。

      事情發(fā)生于微信,長海一氣之下就將兩個人的微信做了特殊設置,朋友圈對其不可見,他也不看他們的朋友圈。他在心里將兩個人徹底拉黑。

      這一晚,長海在對余凱全的電話極不耐煩的同時,又接到好幾次徐凡的電話。徐凡在電話那頭解釋道,他只是將截圖發(fā)給了同在企業(yè)工作的他的老婆,然后他老婆又轉發(fā)給了同樣在企業(yè)工作的她的閨蜜,偏偏這個閨蜜恰好未被提拔、心里窩著一團怒火,就去找一個老領導興師問罪,結果這么傳來傳去,截圖就到了章總的手機上。

      事情既已發(fā)生,只能自己認栽,他相信徐凡不是故意的。畢竟,那么干對徐凡也沒什么好處,作為信息的傳播者,徐凡同樣授人話柄,他們倆必將因這事在全市系統(tǒng)內出名,成為別人的一個笑料。

      那之后,長海主動申請了調離,被安排在營業(yè)局一個不起眼的部門的一個不起眼的崗位上,說白了就是被打入冷宮,奔著養(yǎng)老去的,這比長海料想的提早了很多年。也就是從那時起,長海變成了第二個李多,工作不忙,他就將更多的精力用到搜集證據上。脫離了秘書崗位,掌握不了一手資料,搜集取證這事變得愈發(fā)艱難,長海在艱難中跋涉著,從未放棄。

      4

      長海從網吧里走出來,不歪不倚正好和徐凡撞個滿懷。兩個人都頗為尷尬。那事出了有一年多,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很長一段時間,他都避免與徐凡見面,有人組織聚餐,倘若打聽到有徐凡,長海就隨便拎個理由婉拒了,有兩回徐凡到市里開會,扎在人堆里,長海也都是盡可能避開人堆。對于徐凡,長海很糾結。他本來已經在心里原諒了徐凡,相信徐凡不是故意整他,但余凱全的那些話卻讓長海心里橫著的那道坎怎么也邁不過去。余凱全奉勸長海以后交人真得小心點,說這種人你還跟他處什么呀?長海挺在意別人怎么看他的,倘若被人知道那事過后他仍跟徐凡聯(lián)系著,那得怎么看他?這不純屬犯賤嗎?但他又想,徐凡到底是哪種人呢?他余凱全又是哪種人呢?長海想不明白。長海想不明白的事向來很多,它們一件接一件,裝滿了一籮筐,直到后來:徐凡竟提拔了。雖然他沒當上個副總,也沒往市公司走,但卻在縣公司當上了主任,還兼了兩個最重要的部門。不論怎么說,人家現(xiàn)在好歹是個小領導,自己什么也不是。

      長海心里的天平左右搖擺,低著頭卻怎么也躲不過去面前的這個人。

      海總,徐凡叫他??吹贸?,徐凡故意揶揄他,以便彼此不那么尷尬。他以前也這么稱呼長海,這一次,長海卻像是受到了奚落。倘若放在幾年前他做秘書那會兒,他經受得起這樣的玩笑。而今,他算什么呢?營業(yè)局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個混日子等退休的老員工,一個告狀者,一個連自己都瞧不上的角色。

      長海皺了皺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愚笨地想為那件事找到個答案,哪怕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長海鼻息間發(fā)出一個細微的聲響,他是在嗤笑自己,那聲音卻被徐凡忽略了。

      你怎么在這兒?徐凡問。

      長海有些緊張,我,我來曲縣買梨,順便來加個班——家里的電腦壞了。說著,長海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你怎么也在這兒呢?他急迫地問徐凡。

      唔……我,我……徐凡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明明,80后,現(xiàn)居江西,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小說、散文見于《花城》《山花》《青年文學》《長江文藝》《芙蓉》《百花洲》《散文選刊》等,出版有小說集《舞翩翩》。)

      編輯:安春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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