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xiāng)記（外一首）
2020-12-25 05:43:58唐以洪
星星·散文詩 2020年22期
唐以洪
應該有狗叫
從村子的聲帶輸送出來
應該有幾頭牛
用尾巴將太陽往山上抽趕
麥地里應該突然冒出一個人頭
把我嚇一跳
幸好一轉彎兒就遇見新墳
讓我知道，又有一個鄉(xiāng)親回家了
幸好一進村口就看見了稻草人
五米一崗，十米一哨
它們曾經(jīng)攔著麻雀
現(xiàn)在，使勁地攔著野草
其中一個戴著草帽
像我的父親
我朝他伸著雙臂
虛無先于荒涼一下子
撲進了我的懷抱
對鼓的敬意
鼓槌是個惡棍
用吃奶的力氣擊打著鼓
塵埃痛得在鼓上跳蕩
鼓也一定很痛，否則
不會蒙一層經(jīng)得住挨打的牛皮
禁不住地
我對鼓產(chǎn)生了敬意
它那么痛還能發(fā)出那么激昂的
振奮人心的
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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