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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淺談云南省博物館藏石寨山出土金器

      2020-12-15 07:39:40王麗明
      收藏家 2020年11期
      關(guān)鍵詞:金片金器墓葬

      □ 王麗明

      地處祖國西南角的云南,既是漢文化、東南亞文化、藏文化相互溝通的媒介和走廊,又以文化的多樣性顯示自己的特色。因此,古代云南的金器,以活色生香的姿態(tài)強烈表現(xiàn)著不同信仰、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的人們獨特的世界觀和情感,展示著自己獨特的魅力。云南省博物館藏石寨山金器2000 余件,生動反映了當時金器的工藝特征和時代特色。

      一、石寨山的五次發(fā)掘

      關(guān)于云南省晉寧石寨山的發(fā)掘,截止1996 年共經(jīng)歷5 次,云南博物館收藏的石寨山出土文物主要為第一次至第四次的出土文物。1955 年老一輩考古工作者在云南晉寧上蒜鄉(xiāng)石寨山試掘有了重大收獲:經(jīng)過發(fā)掘清理完成了石寨山M1、M2 的發(fā)掘,其中M1 為大型墓,除了紡織場面貯貝器、銅鼓等大型銅器,最多的還是墓主人身上的裝飾品,金臂甲、金鐲、金釧、金珠、金扣、金片與瑪瑙、綠松石、料珠等布滿亡者全身。由此受到國家文物局的重視和資金支持。之后1956 年、1958 年、1960 年的三次發(fā)掘基本肯定在晉寧石寨山發(fā)現(xiàn)的是距今2000 余年前古滇國王族的墓地,小小的一枚“滇王之印”金印的發(fā)現(xiàn)讓人們確知處在青銅文化時代的古滇國王族及貴族的墓葬群之所在。自此60 余年的考古發(fā)掘,基本摸清古滇國青銅文化的分布范圍北至東川、會澤和貴州邊境,東至曲靖、師宗、貴州興義,南至玉溪華寧,西近楚雄,近10 萬平方公里的范圍。古滇國存世的時間:戰(zhàn)國中晚期—東漢初(公元前475 ~公元220),大約500 余年。

      60 余年的考古發(fā)掘主要的出土文物幾乎都是墓葬出土。古滇國墓葬,一般為長方形豎穴土坑墓,其中大型墓葬隨葬品十分豐富。多數(shù)大型墓有木質(zhì)棺槨,部分棺面涂漆,棺內(nèi)隨葬品不僅有豐富的青銅器、陶器,還有彰顯墓主身份地位的金、玉、瑪瑙、綠松石等裝飾品。石寨山第二次發(fā)掘報告陳述:(大型墓葬)“漆棺里面,多半放著金殼銅鐵劍和其它一些精巧的服飾品,各式銅飾、銅鏡、石環(huán)(玉鐲)等,其背面有的還粘附著黃、綠等色的絹帛,當是死者的衣衾;許多金質(zhì)和瑪瑙、綠松石制成的珠子、扣子等也是放在里面的。”根據(jù)館藏石寨山第1 至4 次發(fā)掘出土的金器統(tǒng)計,出土金器的墓葬有M1、3、4、6、10、11、12、13、18、19、20、23 都屬于西漢中期至西漢晚期的大型墓葬,這其中M11、18、19、20 均屬于被擾亂的墓葬,無法較準確判斷隨葬品的位置,但根據(jù)未擾亂墓葬的互相比較分析,“仍可以看出器物的放置是大體有一些規(guī)律的”。①

      細觀各類裝飾品,可以肯定的有金臂甲、裝飾于“銅鐵劍”的“金殼”(即成組的或單獨的劍鞘金飾片)、金釧、金鐲、金發(fā)簪、金發(fā)釵(金發(fā)針)等首飾品。數(shù)目巨大的金珠、片、扣,或為墓主人身穿斂服上的裝飾品,或為“珠襦玉柙”之“珠襦”上的飾品。只是與中原葬具—珠襦比對再三,認為:應該是有別于兩周時期玉組佩一類的串珠裝飾品—珠襦,也不是用作金縷玉衣一般的漢代“玉衣”葬具,而是經(jīng)密集串聯(lián)金、玉、瑪瑙、綠松石、琉璃(料)等材質(zhì)的珠、扣,間綴金花形片等構(gòu)成的珠被,此珠并不像文獻記載的“珠襦玉柙”之珠襦,顯示出滇國王室成員及貴族使用金玉飾品獨特的喪葬習俗及地域文化特點,反映了古滇國王族及其貴族的特有裝飾風格和審美取向。以下根據(jù)館藏石寨山金器的形制特征分類介紹:

      (一)劍鞘金飾片及金臂甲

      1.劍鞘金飾片

      從館藏的石寨山出土文物中,銅兵器無論種類,還是數(shù)量都很可觀,但有金質(zhì)兵器鞘的多數(shù)為銅柄鐵刃劍,只有M3、M4、M6、M10、M12、M13 出土劍鞘金飾片及其配飾的銅柄鐵刃劍。查閱出土情況,這種金質(zhì)劍鞘飾片只是裝在鞘正面最外面,其內(nèi)則是用漆涂硃墨色漆的木鞘,將金鞘飾片固定于正面鞘板之上,好似現(xiàn)代云南阿昌刀刀鞘一般,長劍即插于其間,所以報告稱為銅柄鐵刃劍的“金殼”。

      圖1 五節(jié)組成的牛頭紋金劍鞘

      圖3 三節(jié)組成的牛頭紋金劍鞘

      圖5 神獸紋金劍鞘

      圖6 人物縛牛紋金劍鞘

      圖7 幾何紋組合圖案金劍鞘

      圖8 壓花連續(xù)“S”紋金劍鞘

      圖9 單體式金臂甲

      圖10 組合式金臂甲

      根據(jù)館藏石寨山金劍鞘飾片的形制、紋飾特征,最有特點的是成組的壓花動物紋、人物紋金劍鞘飾片,所修飾的劍較長,以成組的壓花牛頭紋金劍鞘出土最多。此類金劍鞘飾分上下兩段或上中下三段式,兩節(jié)、三節(jié)、四節(jié)、五節(jié)組合而成,每段均壓印紋飾圖案,因下段(近柄處)均有同樣的牛頭紋而得名。石M6:37(圖1),屬于上中下三段式壓花牛頭紋金劍鞘,由五節(jié)組成,通長50.5 厘米。上段為一片壓成連續(xù)“S”回旋級+如花形金飾片一樣的五聯(lián)圓圈紋;中段,三節(jié),均壓成凸起的連續(xù)“幾”字形紋;下段,一片,壓成凸起的牛頭紋圖案。

      有此類牛頭紋金鞘出土的墓葬為M3、4、6、10、13,根據(jù)館藏一級品:飾四牛鎏金騎士貯貝器蓋上鎏金騎士身側(cè)佩劍依稀可見這樣的牛頭紋(圖2),石M10 不僅出土由五節(jié)組成的三段式壓花牛頭紋金劍鞘,通長41.5 厘米。還出土(圖3)為三節(jié)組成的上中下三段式壓花牛頭紋金劍鞘,通長33.1 厘米。位于上段的壓成連續(xù)“S”回旋級+五聯(lián)圓圈紋加一節(jié)連續(xù)“幾”字紋,下段的牛頭紋加一節(jié)連續(xù)“幾”字紋,中段只有一節(jié)連續(xù)“幾”字紋。

      另外還有曲蛇紋金鞘、神獸紋金鞘、人物縛牛紋金鞘等出土數(shù)量少,但極具古滇國特色文化特征。石M3 出土的曲蛇紋金鞘(圖4),通長68 厘米,整件鞘飾以兩條行走的長蛇,三角形的頭,圓眼直視前方,扭曲前行的瞬間神態(tài),給人以靈動自然的美。石M3 號墓出土的神獸紋金劍鞘(圖5)由三節(jié)組成,采用薄金片剪成長條形,通長36.1、最寬5.5 厘米,分兩段式壓出圖案,上段為兩路連續(xù)橫行“S”紋+五聯(lián)圓圈紋,下段紋飾中以連續(xù)圓圈紋和連續(xù)橫行“S”紋分出兩格,格中為馬形怪獸,怪獸整體似馬,頭上長角,虎牙、虎爪,側(cè)身站立,尾上卷似犬。石M12 出土的人物縛牛紋金鞘(圖6),通長87 厘米,整件鞘飾為1 頭牛和10 個飾羽冠的人物形像組成的圖案。鞘飾應用了滇青銅器上常見的飾羽翎的人物形象及裝飾手法,表現(xiàn)了這樣一個場景,前有兩人其中1 人右手拉著1 根繩套于牛頸,1 頭肌體碩壯的牛,無奈地跟隨著,其后是8 人趕牛跟隨而行,每個人物頭飾羽冠,戴大耳環(huán),身穿衣著尾,腰佩有長劍,左手按于長劍之上,步伐飛揚。

      數(shù)量最多的是幾何紋組合圖案的金鞘和鏤空連續(xù)橫行“S”紋的金鞘,這兩種金劍鞘飾片所修飾的劍,比牛頭紋等動物、人物紋金鞘修飾的劍偏短。幾何紋組合圖案的金鞘(圖7),石M10 出土,通長25 厘米,以點紋、線紋、水波紋、絞索紋、鋸齒紋、圓圈紋及橫行“S”紋等組成繁絮多變的圖案,上端飾絞索紋和連續(xù)圓圈紋,中段飾三角紋、網(wǎng)紋襯地,下段飾“人”字紋。石M13 出土的壓花連續(xù)橫行“S”紋的金鞘(圖8),通長22.5 厘米,鏤空的兩半連續(xù)“S”紋互相對稱,邊沿壓成凸起的回旋紋一道。

      2.金臂甲

      館藏石寨山出土的金臂甲5 件套,可分為單體式、組合式臂甲,根據(jù)出土的臂甲特征,屬戴在人前臂的護甲。

      單體式金臂甲,分別出土于石M12、石M13,即用一片金片鍛打卷成上寬下窄,不閉合的圓筒狀手臂護甲。石M12出土的金臂甲(圖9),通高17.8、上口徑9、下口徑7 厘米。

      組合式之一,石M1 出土的臂甲(圖10),通高9.3、上口徑7.5、下口徑6.6 厘米,為上下兩段式組合,上段為圓筒狀臂甲,瓦楞形波紋,圓筒側(cè)面開口,臂甲兩端口及側(cè)邊沿均有細小穿孔用于固定于皮質(zhì)類臂甲,下段以一金鐲套合臂甲,鐲圓圈狀,有開口,鐲高5.1、口徑7,鐲面細鏨“人”字紋飾。

      組合式之二,三片組合式金臂甲,石M3、石M13都有出土。是由兩片形制對稱的扁瓦狀金甲片和一個被稱為“鉞形金飾”的甲片組成的,三片有一個共同特征,即每片邊沿都有可供穿系縫綴的小圓孔,當為裝釘于皮質(zhì)類臂甲外表的裝飾金片(圖11)。這個被稱為“鉞形金飾”的甲片長期以來被認為用途不明,直到2004 年因參展國家博物館《文明之光》展覽圖錄,為給石M3 出土的這件組合式金臂甲撰寫準確說明,因受1991~1994 年第二次云南江川李家山發(fā)掘出土的類似三片組合式銅臂甲(江李M53:291)的啟發(fā),終于找到了被稱為“鉞形金飾片”的使用方式,也推斷出石寨山M3 和M13 出土的金臂甲均為三片組合式金臂甲。

      圖12 金簪

      圖14 金夾

      (二)首飾類

      秦漢時期的人們無論男女都結(jié)發(fā)髻。一般為了使發(fā)髻不致松散,故以插簪或釵固定發(fā)髻。簪為單股鋌,釵則雙股鋌,有的鋌數(shù)還超過三股,又稱多鋌釵。由滇國特有的青銅貯貝器蓋上的人物形象可看到無論男女都結(jié)發(fā)髻,由此使用發(fā)簪和發(fā)釵,也就合情合理。

      1.金簪、金發(fā)針、金夾

      金簪(圖12),石M3、M12 出土,通長16.6 厘米。為極薄的條形金片剪成,頂端為橢圓弧狀,至底端如劍尖峰狀。

      金釵(金發(fā)針)(圖13),石M1、M12、M13 都有出土,其中M12 出土的1 組8 件,長10 ~21.7 厘米。由細圓柱狀金絲曲折成“n”形,金絲細柱徑小于0.2 厘米,細如現(xiàn)代織毛線的針。

      金夾(圖14),石M1、M3、M13 各出土1 件,根據(jù)造型推測可能是一種發(fā)飾品,由鏨刻對稱圓圈紋的長條形金片對折呈束腰長方形夾,正面兩兩對稱4 個圓圈紋中心處開孔,孔徑0.2 厘米,頂端也有兩個孔徑0.2 厘米的圓孔,可與金簪、金釵配合使用,以固定發(fā)髻和系掛飾品。

      2.金釧

      手釧,亦稱“釧”“臂環(huán)”“手環(huán)”,是一種用來裝飾手腕的飾品。從滇青銅貯貝器上塑人物形象以及出土的鐲釧情況看,滇人手臂至腕上的釧鐲配搭很隨意,常雙腕不同飾??蓡沃滞笈宕? ~5 個釧加一個寬邊鐲(有領(lǐng)玉璧形鐲),另一腕無飾;可雙腕同時佩戴4 ~5 個釧加一個寬邊鐲;也可一腕戴4 ~5 個釧加一個寬邊鐲,另一腕則僅有一鐲。主要使用的是雞骨白玉鐲+釧(旋紋玉鐲),也可見到鑲松石銅釧+玉鐲,而金釧+玉鐲也少量出土。石M1 出土金釧30 支,有領(lǐng)玉璧形鐲5 支。館藏石寨山出土金器中有石M1、M11、M12、M20、M23 出土的金釧,鐲面多數(shù)素面無紋,部分鐲面有一些簡單的紋飾。紋飾有卷云紋和圓點紋等。石M1 出土金釧(圖15),通高1.5、口徑6.5 ~8 厘米,略有差異,鐲面鏨刻卷云紋飾,好似一個個如意頭。據(jù)發(fā)掘古滇國墓地幾大墓群統(tǒng)計,石寨山一號墓屬出土黃金制品較多的墓之一,而出土如此多的金釧在石寨山墓中僅此一例,也可證實司馬遷所記“靡莫之屬君長以什數(shù),滇最大”的地區(qū)社會發(fā)展狀況。

      (三)服飾或珠被上的金珠、金片飾和金扣

      石寨山古滇國王族及貴族墓葬群出土的金質(zhì)飾品非常豐富,根據(jù)發(fā)掘報告以及館藏石寨山出土金器的登記目錄可以看到,金質(zhì)的珠子大宗的有不同尺寸棗核形管珠、細小算珠形珠、寶相花紋瓶形管珠、葫蘆形雙蛇首紋扁管珠、葫蘆形管珠,還有四照花形片(原報告稱梅花形片)、大小神獸形(含馬形、龍形等)金片、菱方形片、條形片、水滴形葉片飾等,以及甲蟲形扣(蟬形扣)、圓泡形扣,另外有少量金絲旋紋“S”牌、鑲有綠松石的鉞形金牌或銅牌等飾品。根據(jù)形制按珠管、扣、片分述如下:

      圖15 金釧

      1.金珠管

      (1)形如棗核的金管珠(圖16)

      1 串30 粒,石M13 出 土,珠長1.7 厘米,為棗核狀管珠,用薄金片剪成合適的條片,鍛打卷曲成形。

      (2)形如火麻籽的小金珠(圖17)

      1 串91 粒,石M1 出土,珠長0.5、徑0.3 厘米,為扁平圓珠狀,大小形如火麻籽,中空,大小均勻,用細繩穿系成串。

      (3)葫蘆形扁管珠

      石M1、4、6、10、18 都有出土,多寡不一,其中石M18 出土最多。葫蘆形珠作扁圓和方圓兩種,有單泡葫蘆形、雙泡葫蘆形兩形,單泡形管珠似兩頭有口的圓瓶形珠,珠面有模印連珠紋圍繞的太陽紋飾;雙泡形有如兩個相聯(lián)的葫蘆而得名,扁管珠表面飾模印紋飾有雙鉤心形紋和卷云如意頭形紋等圖案。石M18 出土雙葫蘆形卷云紋扁管珠17 粒(圖18),珠長2.7、寬徑1.5厘米,為雙泡葫蘆形扁管珠,中空可供串聯(lián),金珠的表面模印兩兩反向的卷云如意頭紋圖案。

      2.金飾片

      (1)四照花(梅花)形金片(圖19)

      正方形金片,由五個鏨刻太陽紋的圓泡相聯(lián)呈四瓣花狀,略似柿蒂,是石寨山出土的常見金飾片,原報告稱梅花形金片,因與梅花花瓣數(shù)目不符,植被花種中只有四照花是四瓣花瓣,因而命名四照花形金片飾?;ㄐ纹ò曛g有可供穿聯(lián)或縫綴的兩個或四個小孔。石M10 出土的四照花形金飾片22 枚,大小不一,最大2.5×2.5 厘米,最小1.5×1.5 厘米。

      (2)神獸形金片飾

      圖16 棗核形金管珠

      圖17 扁圓小金珠(火麻籽形小金珠)

      圖18 雙葫蘆形卷云紋扁管珠

      圖19 四照花形金片飾

      圖24 圓泡形金扣

      神獸形金飾片,是如同金劍鞘飾同等重要的金飾品,M3、6、10、13 等墓都有出土,大小不一,成對出現(xiàn)。原報告稱與瑪瑙、綠松石珠扣飾品同出一處,推測可能是“珠襦”上的飾品。整體長方形,多數(shù)透雕、模印和鏨刻有鼻有眼的龍頭,形體似作俯臥狀的馬,身后卻有上卷的犬尾。石M6 出土的神獸形金片飾(圖21)形體最大,有6 件,均長10.5、寬6.6 厘米,為鏤空雕的神獸,形如匍匐狀的龍犄角張揚,昂首噴吐如烈焰狀的蛇信,鋒利的虎爪向前伸出,犬尾上卷,蓄勢待發(fā),隨時準備投入戰(zhàn)斗……頭端犄角處和尾端均有可供穿系的小圓孔,可以與珠子串聯(lián),也可縫綴在斂服之上。

      (3)窄條形片、菱方形片、素面水滴形圓葉片飾等

      窄條形片一般在石寨山出金飾品的墓中都有出土,有的墓出土多達數(shù)百片,窄條形片長2.5、寬0.5 厘米,壓飾連珠紋4 ~6 個;菱方形金片256 片,石M13 出土(圖20),長1.8、寬1.2 厘米,其面規(guī)則成行鏨刻連珠紋,邊沿一周極小的穿孔供縫綴之用。水滴形圓葉片,出土數(shù)量不多,M6 出土3 片,M19 出土28 片,金片極薄,素面,其形略近橢圓,上端有一穿孔可以供系掛之用,大的直徑2.6 厘米,小的直徑2.2 厘米;此外,還有角形、Z 字形等一些形狀各異的金片飾,其上均鏨刻連珠紋飾,應是縫綴在斂服之上的。這是古滇人裝飾的一種獨特手段,就如同使用美麗的綠松石、瑪瑙、玉石一樣,以顯現(xiàn)光亮醒目、精彩紛呈的華麗之裝。

      (4)鑲松石盾形金牌、金絲編“S”云形牌等

      館藏鑲松石鉞形金牌,只有1 件,出土于石M13,長8.5、寬7.8 厘米,正面有細小的松石圓片鑲嵌。金絲編“S”云形牌3 件(圖22),出土于石M10,均長3.5、寬1.7 厘米,用細如毛線的金絲盤旋回繞呈“S”形云紋。這兩類金飾品的出土極少,就其用途、使用方式至今不明,有待繼續(xù)探索。

      圖20 菱方形金片

      3.金扣

      (1)甲蟲形(蟬形)金扣

      甲蟲形金扣,原報告稱蟬形扣,石M1、6、13、18、20 都有出土,多寡不一,估計為服飾或珠被上用的一種有特殊寓意的扣子,石M1 出土最多(圖23),68 粒,呈橢圓形,半球狀,長徑0.7 厘米,短徑0.6厘米,扣正面鏨刻出甲蟲的雙眼、雙翅,呈臥姿狀??鄣谋趁嬗幸粰M檔,可供串聯(lián)縫綴之用,說明此扣可能是斂服上或珠被上的裝飾品。

      (2)圓泡形金扣(圖24)

      M1、6、13、19、20 都有出土,呈圓泡形,半球狀,扣正面多數(shù)鏨刻太陽紋,部分略似乳突瑪瑙扣,素面無紋,扣背面有一橫梁,可供串聯(lián)縫綴之用,說明此扣也是斂服上或珠被上的裝飾品。圖片上的圓泡形金扣,石M13 出土,11 粒,扣徑1.5 厘米。

      二、石寨山出土金器顯現(xiàn)的審美取向與藝術(shù)源流

      除了金劍鞘、金臂甲、金釧等,石寨山金器中數(shù)量最為壯觀的是石寨山出土的金珠管、金飾片和金扣。通過近年的梳理、統(tǒng)計,館藏石寨山出土金珠管不少于2520 枚(細小金珠館藏統(tǒng)計常按串數(shù)計),金片飾不少于1829 枚,金扣250 枚。一般推測這些珠、扣、片應為大型墓墓主斂服服飾、首飾用品,但根據(jù)第二次石寨山發(fā)掘報告陳述隨葬品時稱大型墓葬有:“(漆棺朽)漆皮下鋪滿一層瑪瑙、綠松石、黃金等制成的圓扣及各式珠子,略成一幅長方形”的“珠襦”葬具(依筆者拙文②應稱珠被),所以這些珠、扣、片的使用應包括斂服服飾、首飾用品和珠被葬具用品。可是由于發(fā)掘時因墓主尸骨已朽歿,無法分辨孰是服飾首飾用珠、扣、片,孰是“珠襦”用珠、扣、片。

      2003 年4 月,為籌備國家博物館《文明之光》展覽,依照第二次發(fā)掘的李家山47 號墓出土的擺放順序串綴出一副“珠襦”的局部(圖25)。根據(jù)當時統(tǒng)計,其中串綴的珠、扣共計1054 枚,包括:大玉管珠8 串44 粒、小金珠1 串計25 粒、棗核形金珠6 串計60 粒、蝕花肉紅石髓管珠7 粒、紅瑪瑙算珠形珠3 粒、大紅瑪瑙管珠5 粒、紅瑪瑙棗核形珠1 串17 粒、白瑪瑙算珠形珠2 串計76 +66 粒、白瑪瑙管珠1 串16 粒、白瑪瑙棗核形珠1 串12 粒、小玉管珠2 串27 粒、紅瑪瑙管珠2 串29 粒、費昂斯珠 558 粒、乳突形玉扣10 件、四照花形金片飾10 件、四照花形銀片飾10 件。

      而且這些并非M47 出土珠被的全部,大量的費昂斯珠并未全部擺出,M47 的珠被出土情況③看,有兩棺,主棺覆蓋“珠被”,田野觀察似兩面縫綴,里面以藍、紅琉璃珠、管為主,間穿插少量金珠、泡、片飾;外面則以軟玉、瑪瑙珠、管,綠松石質(zhì)珠、扣為主,間穿插金珠、四照花形片飾、神獸形片飾。其“珠被”兩側(cè)向下卷曲在墓主衣衾上,墓主尸骨及衣衾朽沒,棺底板上清晰的捆扎用麻繩痕縱9 橫19 道構(gòu)成網(wǎng)格狀,縱粗橫細,每個交叉結(jié)點用一白色瑪瑙扣穿系。因此可以看出,M47 墓主首先以布類織物包裹,捆以網(wǎng)格狀麻繩,再覆蓋以上述華麗昂貴的“珠被”,這是古滇國最典型的埋葬習俗,石寨山滇王墓也不應例外。由此推斷,棗核形金管珠、四照花形金片應是珠被上的金飾品。

      考古資料中,這種用成千上萬顆形制各異、材質(zhì)不同的珠子穿連起來的珠被最早出現(xiàn)在埃及舊王朝時期(公元前2686 ~前2181)的墓葬中,多用藍色的費昂斯珠和管子穿綴成網(wǎng)絡狀,覆蓋在包裹好的木乃伊上,稱為“Mummy Net”或“Mummy Bead”,有“守護”木乃伊的寓意。并且在埃及新王朝時期(公元前664至前525)也被使用。與在木乃伊上的網(wǎng)格狀“珠被”相比,江川李家山M47 出現(xiàn)“棺底板上清晰的捆扎用麻繩痕縱9 橫19 道構(gòu)成網(wǎng)格狀,縱粗橫細,每個交叉結(jié)點用一白色瑪瑙扣穿系?!憋@示M47 墓主在斂服之外,有將墓主捆扎固定于“棺底板上”的網(wǎng)格狀麻繩網(wǎng)套,而各質(zhì)珠、扣串綴而成的珠被是覆蓋在網(wǎng)套之上的。

      圖21 神獸形金片飾

      與古滇國墓葬出土的珠被串綴方式最接近的,是兩河流域文明時期烏爾城蘇美爾國王Ur Iraq 墓葬出土的珠衣,以瑪瑙、黃金、青金石等質(zhì)的珠子串聯(lián)而成,現(xiàn)存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考古人類學博物館。此件珠衣的使用時代在公元前2550 ~公元前2400 年之間,與古滇國墓葬時代相距逾2000 年,卻有著如此相似珠被串綴方式,值得探究,尤其是審美取向的源頭會否與兩河流域文化是一脈相承?

      三、石寨山出土金器顯現(xiàn)的工藝特征和制作技術(shù)源流

      黃金制品是伴隨著金屬文明發(fā)展開創(chuàng)出來的,古滇國金器的大量出現(xiàn)正是在云南青銅時代的鼎盛時期,以世界文明的視角看,四大文明中古埃及文明、古印度文明、古希臘文明都是以發(fā)達的金屬文明著稱的,種種原因造成文化在世界上的傳播、交流影響著世界文明史。推測有別于中原金屬文明的古滇國青銅文化是由多元文化影響下形成的。以塞人為例,這些懂得金屬(青銅、鐵)制作技術(shù)、玻璃制造技術(shù)、玉石鑲嵌技術(shù)和玉石材料的塞人,早在公元前2000 年就由塔里木盆地向東遷徙,進入我國西北,在西漢張騫發(fā)現(xiàn)“邛竹杖”之前的東周時期或更早,通過“絲綢之路”就到達古滇國了。他們是西方黃金首飾文化的傳播者,也可能是古滇國金器的制作者。細觀出土的金器,主要的制造加工工藝涵蓋鑄造、 錘揲、切割、模壓、鏨刻、拉拔、扭曲、貼金、包金、鑲嵌等,技法多樣,水平也相當成熟。與同時出土的青銅器制作工藝相比,明顯在鏨刻技術(shù)方面受到青銅器的影響,比較卓著。但與中原地區(qū)相比,其成型金器的復雜工藝很少見,如在鑄造金器方面,多為金珠、金扣、金片飾等小體量的裝飾品,葫蘆形金珠、花形金飾片、神獸形金飾片,或采用單面范鑄或采用雙面范鑄法,如葫蘆形金珠,采用雙面范鑄,器壁較厚,側(cè)面可明顯看出合范線的痕跡,而且金器表面存在氣孔、砂眼等,比較粗糙。

      圖22 “S”云形牌

      根據(jù)第二次石寨山古墓群發(fā)掘報告,出土金器的墓葬大多集中在第II 期和第III 期墓葬。第II 期墓葬年代屬于西漢中期,“上限不超過文帝五年(公元前175)以前”,“下限也不會晚于武帝元狩五年(公元前118)”。第III 期墓葬屬于西漢中晚期,包括漢武帝(公元前156 ~公元前87)、成帝(公元前51 ~公元前7)時期,“即武帝至王莽以前這個階段”。④

      圖23 甲蟲形(蟬形)扣

      圖 25 筆者串綴的江川李家山出土珠襦模型

      石寨山古墓葬群出土漢代銅鏡14 件,其中石M1就出土3 件,其中最大一件直徑60 厘米,鑄有“畜思君王,心思不忘”,較小的兩件飾有乳釘紋。報告稱此兩種銅鏡屬于西漢昭、宣時期(公元前86 ~49)。第二次發(fā)掘出土的6 件,第三次發(fā)掘出土4 件,第五次發(fā)掘出土1 件。其中第二次發(fā)掘的銅鏡編號:M3:161、M10:32、M13:8、M20:32、M6:10、M7:19,來自6 個墓。其中M6:10 銅鏡銘文:“清治銅華以為鏡,昭察衣服觀容貌;絲組雜還以為信,清光兮宜家人。”M7:19 銅鏡銘文:“久不相見,長勿相忘。”M20:32 銅鏡有篆書銘文兩圈:(內(nèi)圈)“內(nèi)請(清)質(zhì)以昭(照)明,光(輝)象夫日月;心勿楊(揚)而愿忠,然雍塞而不泄”,(外圈)“精(清)白而事君,口污(歡)之龕明;彼玄錫之流澤,忠(終)疏遠而日忘。……愿永思而不絕?!睗h代銅鏡為西漢時期盛行的中原代表性物件,銅鏡在漢代并不是百姓家常有的物品,而是權(quán)貴家族才有的重要的用品。在石寨山古墓群的出土,佐證了滇、漢之間政治、文化層面的深入溝通,漢文化在滇王族及滇國貴族的深層滲入。石M6 出土的漢文“滇王之印”金?。ìF(xiàn)藏中國國家博物館),重90 克,四面邊長2.4、高2.7 厘米,蟠蛇鈕,蛇背有鱗,正方形印面上篆書漢字“滇王之印”不僅透露了漢文化在滇的存在,還印證了《史記·西南夷列傳》漢武開滇,賜印滇王,“令(滇王)長其民”的史實,也闡釋古滇國金器得以迅猛發(fā)展顯然與西漢以后中原文化大量傳入有著十分密切的關(guān)系,所以肯定這批金飾品大都是滇人本土自制的,但制作技術(shù)上有漢文化等外來文化的影響。根據(jù)考古發(fā)掘,石寨山金器的大量制作和流行是在西漢中期,西漢晚期以后,隨著古滇國大型墓葬的急劇減少,石寨山金器也就隨之消失了,顯然是由于漢王朝設(shè)置益州郡,盡管表面上讓滇王繼續(xù)統(tǒng)帥“其民”,但卻用漢人當益州郡郡首,滇王成了傀儡,權(quán)勢盡失,最終漢文化逐漸取代了滇文化。

      注釋:

      ① 云南省博物館編《云南晉寧石寨山古墓群發(fā)掘報告》,P12 ~19 頁隨葬器物分布情況。

      ② 王麗明《滇國古墓中的綠色飾品——被誤讀的“費昂斯”》,《美成在久》,2019 年7 月。

      ③ 《江川李家山——第二次發(fā)掘報告》P11 ~15 頁,文物出版社,2007 年11 月。

      ④ 云南省博物館編《云南晉寧石寨山古墓群發(fā)掘報告》第四章,結(jié)語P133 ~1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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