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舞樂類辨正十則

羅春蘭，方健霖

一

《續(xù)提要》第16冊792頁：《琴學(xué)瑣言》一卷。北平圖書館藏抄本。提要云：“據(jù)班固《律歷志》，蔡沈《律呂新書》制成……此即以黃鍾為萬物根本，謂其有長有容有重……”

按《律呂新書》作者為蔡元定。

據(jù)《宋史》列傳第一百九十三儒林四記載：

蔡元定，字季通，建州建陽人……元定于書無所不讀，于事無所不究。義理洞見大原，下至圖書、禮樂、制度，無不精妙。古書奇辭奧義，人所不能曉者，一過目輒解……所著書有《大衍詳說》、《律呂新書》、《燕樂》、《原辯》、《皇極經(jīng)世》、《太玄潛虛指要》、《洪范解》、《八陣圖說》，熹為之序。(1)[元]脫脫撰：《二十四史·宋史》(附清史稿)，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1989頁。

且《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九十三子部三)載“朱子《易學(xué)啟蒙》四卷；蔡元定《律呂新書》二卷；蔡沈《洪范皇極內(nèi)篇》二卷”(2)[清]紀昀總纂：《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2386頁。。又《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注》載“《律呂新書》二卷，宋蔡元定撰”(3)[清]邵懿辰撰、邵章續(xù)錄：《增訂四庫簡明目錄標注》，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第152頁。?！洞髮W(xué)衍義補》：

無間賢愚，貴賤，一同是和，然后按古人鐘律之法，即蔡元定之《律呂新書》，朱文公之《通解鐘律》，依其說，按其法，而講究其當(dāng)然之則，與其所以然之故，筑室布灰，如其候氣之法，截竹為管，以求黃鐘之聲……(4)[明]邱浚：《大學(xué)衍義補上》，北京：京華出版社，1999年，第391頁。

《寧化縣志》亦作“而以蔡元定，蔡沈父也，其著書有《律呂新書》、《皇極指要》、《洪范大衍洋說》諸篇”(5)[清]李世熊修纂：《寧化縣志》，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9年，第393頁。，可知蔡元定實為蔡沈之父，續(xù)提要誤，當(dāng)訂正。

二

《續(xù)提要》第37冊539 頁：《琴清英》一卷。漢魏遺書抄本。提要云：“《雉朝飛操》者衛(wèi)女之作也。衛(wèi)侯女嫁于齊太子，中道聞太子死。問傅母：“何如？”傅母日：“且往當(dāng)喪?！眴十?，不肯歸，終之以死焉?！备的负们伲∨圆偾儆谮Ｉ瞎闹?/p>

按“衛(wèi)女之作”當(dāng)為“衛(wèi)女傅母之所作也”，“傅母好琴”當(dāng)為“傅母悔之”。

《樂府詩集》卷五十七琴曲歌辭一，輯錄楊雄《琴清英》載：

《雉朝飛操》，衛(wèi)女傅母之所作也。衛(wèi)侯女嫁于齊太子，中道聞太子死，問傅母曰：“何如？”傅母曰：“且往當(dāng)喪?！眴十叢豢蠚w，終之以死。傅母悔之，取女所自操琴，于冢上鼓之。忽二雉俱出墓中，傅母撫雉曰：“女果為雉耶？”言未畢，俱飛而起，忽然不見。傅母悲痛，援琴作操，故曰《雉朝飛》。(6)[宋]郭茂倩編撰：《樂府詩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643頁。

且嚴可均《全漢文》卷五十四輯錄楊雄《琴清英》載：

《雉朝飛操》者，衛(wèi)女傅母之所作也。衛(wèi)侯女嫁于齊太子，中道聞太子死，問傅母曰：“何如？”傅母曰：“且往當(dāng)喪。”喪畢，不肯歸，終之以死。傅母悔之，取女所自操琴于冢上鼓之。忽有二雉俱出墓中，傅母撫雌雉曰：“女果為雉耶？”言未畢，俱飛而起，忽然不見。傅母悲痛，援琴作操，故曰“雉朝飛”。(7)[清]嚴可均輯：《全漢文》，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99年，第554頁。

且《宋本藝文類聚》卷九十中節(jié)錄亦是：

《雉朝飛操》者，衛(wèi)女傅母之所作也。衛(wèi)侯女嫁于齊太子，中道聞太子死……傅母悔之，取女所自操琴于冢上鼓之。忽二雉俱出墓中，傅母撫雉曰：“女果為雉耶？”言未畢，俱飛而起，忽然不見。傅母悲痛，援琴作操，故曰《雉朝飛》。(8)[唐]歐陽詢：宋本《藝文類聚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3年，第2329頁。

《太平廣記》卷第四百六十一禽鳥二，《太平御覽》卷九百一十七《羽族部四》亦稱之?？勺C提要之誤。

三

《續(xù)提要》第16冊692頁：《雅琴名錄》一卷。說郛本。提要云：“今審其內(nèi)容，僅列琴名，計大琴，中琴、小琴……秋宵，雷石，悲風(fēng)為數(shù)凡五十?！?/p>

按此《說郛》(宛委山堂)本為五十目，當(dāng)為不足本。

據(jù)沈秋田香度樓本《琴學(xué)正聲》所輯錄《雅琴名錄》，有五十六目，缺“修況，鳴廉、危柱、桐君、國阿、白博”(9)藝術(shù)研究院音樂研究所、北京古琴研究會編：《琴曲集成》(第14冊)，北京：中華書局，1989年，第11頁。六類?？芍独m(xù)提要》撰者商鴻逵所見為不全本。

常見版本：

1.說郛本《雅琴名錄》一卷，每半頁9行、行20字，白口，左右雙邊，單魚尾。作五十目，國家圖書館藏。

2.清光緒間《筆余叢書》本《雅琴名錄》一卷。每半頁9行、行20字，白口，左右雙邊，單魚尾?！豆P余叢書》本《雅琴名錄》亦是五十目，國家圖書館藏。

四

《續(xù)提要》第16冊697頁：《雜書琴事》一卷。說郛本。提要云：“元豐四年六月二日，陳季常處士自岐亭來訪予，攜精筆佳紙妙墨求予書。會客有善琴者，求予所蓄寶琴彈之，故所書皆琴事。”

按“元豐四年六月二日”應(yīng)作“元豐四年六月二十三日”?！墩f郛》本《雜書琴事》，作：

元豐四年六月二十□日，陳季常處士自岐亭來訪予，攜精筆佳紙妙墨求予書。會客有善琴者，求予所蓄寶琴彈之，故所書皆琴事。(10)[明]陶宗儀編：《說郛三種》，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4583頁。

可知《說郛》本《雜書琴事》，日期內(nèi)容有缺。上元沈氏香度樓本《琴學(xué)正聲》所輯錄之《雜書琴事》：

元豐四年六月二十三日，陳季常處士自岐亭來訪予，攜精筆佳紙妙墨訪予, 攜精筆佳紙妙墨求予書。會客有善琴者，求予所蓄寶琴彈之，故所書皆琴事。(11)藝術(shù)研究院音樂研究所、北京古琴研究會編：《琴曲集成》(第14冊)，北京：中華書局，1989年，第89頁。

且清光緒間《筆余叢書》輯錄《雅琴名錄》一卷，亦作“元豐四年六月二十三日，陳季常處士自岐亭來訪予，攜精筆佳紙妙墨求予書”(12)[南宋]謝希逸撰：《雅琴名錄》，《筆余叢錄》本，1875年，第5頁。。

又王文浩著《蘇軾全集》作“元豐四年六月二十三日，陳季常處士自岐亭來訪予，攜精筆佳紙妙墨求予書。會客有善琴者，求予所蓄寶琴彈之，故所書皆琴事”(13)[宋]蘇軾《蘇軾全集·6》，傅成、穆儔標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3262頁。。

晚明著名藏書家毛晉，對蘇軾的書畫題跋作品的匯編《東坡題跋》亦是“元豐四年六月二十三日”(14)[宋]蘇軾：《東坡題跋》，杭州：浙江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2016年，第207頁。，可知當(dāng)為“元豐四年六月二十三日”。

常見版本：

1.清光緒間《筆余叢錄》輯錄《雅琴名錄》一卷。每半頁9行、行20字，白口，左右雙邊，單魚尾。

2.《說郛》本《雜書琴事》，每半頁9行，行20字，白口，左右雙邊，單魚尾。

五

《續(xù)提要》第16冊667頁：《治心齋琴譜練要》五卷。乾隆年刊本。提要云：“清王善撰，善字元伯，號真侯，長安人……有自作曲四：曰《幽澗泉》，曰《陋室銘》、曰《讀易》、曰《精忠詞》精忠詞。皆善讀其詞，有所愛好，即倚聲成譜?！?/p>

按書名當(dāng)為《治心齋琴學(xué)練要》五卷?！独m(xù)修四庫全書·子部·藝術(shù)類》所輯《治心齋琴學(xué)練要》五卷，書前有：

《琴學(xué)練要》，長安王元伯輯，治心齋藏板。序文：審音定律，按律成譜，簡當(dāng)明切，名曰《琴學(xué)練要》，務(wù)使世之學(xué)者，即譜以考其音，即音以覆其譜，而且神而明之，俾各自成，其為音譜也，所謂練要者，庶不誣矣。余素好宮商……新陽王慤拜書。明白直解，不為浮詞濫說，以泊亂于其間，名曰《琴學(xué)練要》，以示學(xué)者，務(wù)使開卷了然，蕩滌邪穢，消融渣滓，而極于義精、仁熟之域，則先生之嘉惠后學(xué)。夫豈淺顯哉，余故拜手，而為之序。乾隆九年，歲次甲子桐月，茂陵后學(xué)楊屾頓首拜識。

自序：正明指法，刪訂字母，略夫深遠之義，出以淺近之辭，顏之曰《琴學(xué)練要》，理實言質(zhì)，不尚文飾，敢謂克承先志乎……大清乾隆四年歲次己未蒲月，云陵王善元伯氏，書于治心齋。(15)顧廷龍主編：《續(xù)修四庫全書·1095·子部·藝術(shù)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150頁。

且據(jù)《中國傳統(tǒng)音樂樂譜學(xué)》載：

《治心齋琴學(xué)練要》，為清代王善輯，有清代乾隆四年(1739)刊本。共五卷，卷一至卷二論琴事，卷三至卷五為琴譜，收琴曲三十首，其中琴歌四首。(16)王耀華等：《中國傳統(tǒng)音樂樂譜學(xué)》，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9頁。

《中國音樂文獻學(xué)》亦作“王善《治心齋琴學(xué)練要》5卷”(17)方寶璋、鄭俊暉：《中國音樂文獻學(xué)》，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62頁。。《存見古琴曲譜輯覽》載“《虛明吟》、《易春操》、《讀易》、《知止吟》、《精忠詞》為清王元伯撰，見于《治心齋琴學(xué)練要》”(18)查阜西編纂：《存見古琴曲譜輯覽》，北京：音樂出版社，1958年，第87頁。，可證提要之誤。

六

《續(xù)提要》第37冊541頁：《三教同聲》一卷。明刻本。提要云：“明張新撰，新字嘉甫，又號賓桐，新安人。常居京師，擅長琴藝，且精律理，能取各書譜入絲桐，所撰是書名《三教同聲》……”

按“張新”當(dāng)為“張德新”。

據(jù)《琴曲集成》第六冊所輯《三教同聲》載“《三教同聲》，新安張德新嘉甫纂集”(19)藝術(shù)研究院音樂研究所、北京古琴研究會編：《琴曲集成》(第6冊)，北京：中華書局，1987年，第108頁。。且《中國音樂文獻學(xué)》亦作：

楊表正《真?zhèn)髑僮V》，蔣克謙《琴書大全》，張德新《三教同聲》，胡文煥《文會堂琴譜》，楊掄《太古遺音》、《琴譜合壁》。(20)方寶璋，鄭俊暉：《中國音樂文獻學(xué)》，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359頁。

又《新編天一閣書目》載“《三教同聲》三卷，明張德新編，明萬歷二十年刻本，一冊”(21)駱兆平：《新編天一閣書目》，北京：中華書局，1996年，第111頁。?！吨袊魳窌V志》載“《三教同聲》三卷，明張德新輯，明刊本(天一閣)”(22)中國藝術(shù)研究院音樂研究所資料室編：《中國音樂書譜志·先秦—1949年音樂書譜全目》，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 1994年，第37頁。，可知《三教同聲》作者為張德新而非張新，可證提要之誤。

七

《續(xù)提要》第16冊775頁：《琴粹》四卷?！肚賹W(xué)叢書》本。提要云：“蓋當(dāng)辛壬之際，干戈滿地，欲圖保存國粹之一端焉?！?/p>

按“蓋當(dāng)辛壬之際”當(dāng)為“蓋當(dāng)辛亥之際”。

據(jù)《琴學(xué)叢書》本《琴粹》四卷載：

是亦干戈滿地，文明竟化，時保存國粹之一端也，因名曰《琴粹》而敘其大略如此。辛亥冬月二十四日，九疑山人楊宗稷時百甫自敘于宣南之風(fēng)鶴琴齋。(23)楊宗稷：《琴學(xué)叢書》，北京：中國書店，1994年，第33頁。

且《琴學(xué)叢書》總目載：

右續(xù)刻五種十一卷，起與己巳臘月訖與辛未三月，據(jù)辛亥八月初刊《琴粹》時，凡二十有一年，合《琴粹》各種卷數(shù)計之，凡十五種，四十三卷，九疑山人再識。(24)楊宗稷：《琴學(xué)叢書》，北京：中國書店，1994年，第17頁。

可證提要之誤。

常見版本：

1.民國元年(1912)《琴粹》四卷，每半頁10行，行20字，黑口，四周單邊，單魚尾。牌記題：風(fēng)鶴琴齋藏本，國家圖書館藏。

2.民國十四年(1925)寧遠楊宗稷舞胎仙館《琴學(xué)叢書》本《琴粹》四卷，每半頁10行，行20字，黑口，四周單邊，單魚尾。牌記題：辛亥八月開雕，國家圖書館藏。

八

《續(xù)提要》第16冊747頁：《臥云樓琴譜》八卷?？滴跄昕瘫?。提要云：“前有自序及蔡升京胡開京二序，兆辰論琴有云：天地有自然之籟，人心亦必有自然之籟，不操縵則不能安弦……”

按“蔡升京”當(dāng)為“蔡升元”。

據(jù)康熙六十一年(1722)刻本《臥云樓琴譜》載：

云亭問序于余，遂為略疏其大概云，康熙壬寅歲桐月年通家眷侍生，蔡升元拜撰。(25)[清]馬兆辰輯：《臥云樓琴譜》，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5年，第7頁。

可知續(xù)提要作者筆誤，且此琴譜除了蔡升元、胡開京二序之外，另有三序，分別是：秋泉居士汪士鋐，傅王露，馬灝文三人。

另據(jù)康熙六十一年(1722)刻本《臥云樓琴譜》：

君以譜見示來索序言，遂書以弁于首，康熙六十一年壬寅長至秋泉居士汪士鋐序……康熙壬寅十月朔旦同里年，家眷同學(xué)弟傅王露拜誤……康熙壬寅臈月既望愚弟灝文頓首拜識。(26)[清]馬兆辰輯：《臥云樓琴譜》，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5年，第15頁。

可證提要之誤。

九

《續(xù)提要》第16冊671頁：《澄鑒堂琴譜》。乾隆癸己，澄鑒堂重刻本。提要云：“清徐常遇撰，二勛，別號五山老人，廣陵人，平生潛心琴藝，造境精絕，著有《曲譜指法》《探微淺興》《發(fā)古未盡》。子二，曰祎字晉臣，曰祐字周臣，并喜操縵，祎尤卓優(yōu)。

按“《曲譜指法》”當(dāng)為“《琴譜指法》”。

《曲譜指法》并無記載，據(jù)《琴曲集成》第十四冊所輯錄《澄鑒堂琴譜》，前錄有《琴譜指法》上下兩卷。且《江蘇省志》載：

徐常遇(生卒年不詳)，字二勛，號五山老人．江都(今揚州市區(qū))人。廣陵琴派的創(chuàng)始者。他還通過平時彈琴的實踐，編寫一本《琴譜指法》，刻于響山堂。后經(jīng)他三個兒子?？?，重刻澄鑒堂，就是現(xiàn)存的《澄鑒堂琴譜》(又稱《山堂琴堂譜》)……其長子祜，二子瓚臣、三子徐祎，均承其家學(xué)，造詣頗深。(27)江蘇省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編：《江蘇省志90·人物志》，南京：鳳凰出版社，2008年，第320頁。

又《浙江圖書古籍善本書目》載：

《琴譜指法》二卷，清徐常遇撰，清康熙四十一年響山堂刻本二冊，八行十八字，四周雙邊，白口。(28)浙江圖書館古籍部編：《浙江圖書古籍善本書目》，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317頁。

《中國音樂史》認為：

在清初至太平天國這段時間，徐常遇、徐琪、秦維瀚等琴人形成了以江蘇揚州為中心的一大琴派，稱廣陵派。徐常遇編有《琴譜指法》；徐祺、徐俊父子編印的《五知齋琴譜》收有33首琴。(29)臧一冰：《中國音樂史》，武漢：武漢測繪科技大學(xué)出版社，1999年，第166頁。

《中國音樂文獻學(xué)》亦作“徐常遇《琴譜指法》二卷”(30)方寶璋、鄭俊暉：《中國音樂文獻學(xué)》，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62頁。，可知為《琴譜指法》而非《曲譜指法》。

“子二”當(dāng)為“子三”且“祜，字周臣”。據(jù)《琴曲集成》第十四冊所輯錄《澄鑒堂琴譜》各卷開首所寫的校對者載“五山徐常遇二勛甫集，祜周臣、禶瓚臣、祎晉臣仝校。”(31)藝術(shù)研究院音樂研究所，北京古琴研究會編：《琴曲集成》(第14冊)，北京：中華書局，1989年，第201頁。

《中國古代音樂史》載“《琴譜指法》，公元1702年初刻于響山堂，以后又重刻于澄鑒堂，經(jīng)他三個兒子校勘成書，就是現(xiàn)存的《澄鑒堂琴譜》。他的長子徐祜，字周臣，三子徐祎，字晉臣”(32)徐元勇：《中國古代音樂史》，南京：東南大學(xué)出版社，2015年，第230頁。?！短旖蛭氖焚Y料選輯》載“徐常遇有《澄鑒堂琴譜》傳世。其子徐祜、徐祎，號稱江南二徐”(33)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天津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天津文史資料選輯》(第63輯)，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63頁。?！稄V陵區(qū)志》載“當(dāng)自清代始，由徐常遇在繼承虞山派的基礎(chǔ)上發(fā)展創(chuàng)立，費一生心血編著《澄鑒堂琴譜》，經(jīng)其子徐祜、徐祎?？背蓵鴤魇馈?34)楊杏芝主編：《廣陵區(qū)志》，北京：中華書局，1993年，第556頁。。《揚州文史資料》載“徐常遇的長子徐祜，字周臣，二子瓚臣，三子徐祎，字晉臣，都是在徐常遇的教誨下，從小就學(xué)會彈琴，其中以三子徐祎進步最快”(35)趙爾?。骸稉P州文史資料》(第15輯)，揚州：揚州市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1996年，第151頁。。

廣陵琴派的第十代傳人、現(xiàn)代廣陵琴派的集大成者劉少椿在《廣陵琴學(xué)源流》亦作“二勛，子周臣名祜、晉臣名祎、瓚臣名禶，均著聲望”(36)劉少椿：《廣陵琴學(xué)源流》，揚州文化研究論叢，2010年，第1期。，可證提要之誤。

國家圖書館有藏清康熙間，五山徐氏《澄鑒堂琴譜》刻本，每半頁6行，行12字、小字、雙行24字、白口、四周雙邊，單魚尾。

十

《續(xù)提要》第16冊671頁：《春草堂琴譜》六卷。乾隆年刻本。提要云：“卷一迄卷五為琴曲，曰黃鐘均凡五曲，曰夾鐘均一曲，曰中呂均凡十五曲，曰夷則均凡二曲，曰無射均凡五曲，共二十七曲?！?/p>

按“二十七曲”當(dāng)為“二十八曲”。

按照《續(xù)提要》記載各曲目總和當(dāng)為二十八曲，且同治丙寅重刻雙清館藏本《春草堂琴譜》載：

卷一黃鐘均凡五曲；卷二夾鐘均一曲；卷三中呂均凡十五曲；卷四夷則均凡二曲；卷五無射均凡五曲。(37)[清]曹尚撰：《春草堂琴譜》(上)，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5年，第15頁。

共二十八曲。可證提要之誤?！洞翰萏们僮V》六卷，乾隆九年(1744)初刊。另有同治、光緒年間三種重刊本。其中同治三年(1864)祝桐君先生對所載曲譜詳加校訂，寫有評語，前有祝桐君，王錦序，此本現(xiàn)行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