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建
德高望重的邵華澤為著我編報紙的事,從北京趕來了,現(xiàn)在正好趕到我們的家。一見到邵華澤老師,真是驚喜萬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很快和邵老就報紙的排版和內(nèi)容談?wù)摿似饋?。然后我非常激動地把邵老引到我父親的臥室里,介紹給我父親認識。我一進門,便看到父親斜躺在床上,恰巧父親的學(xué)生、我的文友章彥文也在,且也躺在床上看書,我們進來,他們并沒有注意,我便叫了起來,“邵華澤老師來了!”然而卻沒反應(yīng)。我在想,他們一定懷疑我是否在說夢話。接著我又喊了一聲,他們這才相信自己的耳朵,馬上起身說,“歡迎,歡迎”。父親叫我代筆寫稿,中年雙目失明的父親,寫作全靠口授請人代筆。我說,天不早了,該吃中飯了,還寫什么稿啊。父親說,就到隔壁那家新開的飯店吃吧,我說,不行,還是到“沭陽大酒店”去。這時我聽彥文問邵老道:“您老是專門從北京趕來的嗎?”邵老說:“不,我是販貝殼順便來的。”我一聽,不免大吃一驚。暗想:大家學(xué)者、《人民日報》社社長邵華澤也做起了生意?我這一驚,方醒,原來是夢。此時是2005年5月27日凌晨5點03分。
至今,夢里的情景還真真切切,我覺得這個夢做得有點蹊蹺,因為我籌備編報紙的事,之前并未和他講過,夢中的邵老為什么要販賣貝殼?這使我想起了文壇大家秦牧所著的《貝殼集》來,也許他老是在向我們推薦文藝精品吧,并非是在搞一般的商品交易。據(jù)說人與人之間,往往會有一種心靈感應(yīng),“夢是心頭想”概緣于此。
其實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邵華澤老師并不是一個做生意的文人,而是一個非常儒雅和藹、謙虛謹慎、平易近人的大家——書法家、攝影家、新聞學(xué)家、社會活動家。
“書,霽晚蕭晨興不孤,揮灑處,歌舞漫天衢。書,真草隨心筆自如;天做紙,云物卷而舒。書,一卷詩詞韻有余;精意寫,字字如明珠,書,巨細咸宜藝最殊;山岳重,腕底變通途?!边@是書法界巨擘啟功先生跋邵華澤先生行書卷十六字令四首句。如果沒有深切的感受,沒有實際的研讀,啟功這位生性耿介的學(xué)界泰斗怎能對其有如此的由衷之譽。
我能有幸與邵華澤老師交往,完全是因翰墨結(jié)緣,因為我是一名文學(xué)、書法愛好者。
與邵華澤老師初次通聯(lián),那還是在2000年的冬季。那年我下崗不久,向遠房堂兄借了3000元錢,在老家江蘇沭陽縣胡集鎮(zhèn)的街上開了一家以家父名字命名的書店——微知書店。為了給小書店增光添彩,我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請仰慕已久的時任中央委員、人民日報社社長邵華澤為小店題寫店名。信寄出去一個多月沒有回音,我擔(dān)心是“石沉大?!薄.?dāng)時心想,人家身居要職,怎么能平白無故地為你這個無名小輩題字呢?在做白日夢吧。然而就在我?guī)缀跏臅r候,也就是2001年12月24日這天上午,這個夢變成了現(xiàn)實。我還清楚地記得那天下雪,郵遞員冒雪給我們家送來了一封下面印有“人民日報社”字樣的信函,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心想一定是邵老的題字來了。拆開一看,果然如此,還飄著墨香的“微知書店”躍然紙上。四個字每個皆寫得蒼勁、端莊、秀麗。內(nèi)行人一看便知,絕非一般名家的應(yīng)酬之作。
邵老的題字給我以莫大的鼓舞,讓我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可以說給我下崗后二次創(chuàng)業(yè)插上了新的翅膀。從此,我們書來信往至今20多年,先生于我是有函必復(fù),至今先后為我四次題字。
與華澤老師雖然書信通聯(lián)至今,卻未曾謀面,但華澤老師于我,可以說是恩重如山,如果當(dāng)初沒有華澤老師的支持,就沒有我今日的柳暗花明。
夜深人靜,每每獨坐書房,看著邵老那蒼勁有力的題字和他寄給我的幾枚獨特的帶有邵老題字的賀卡,便不由得信心倍增。邵華澤老師對我的關(guān)懷之情,我將永遠銘記在心,我也衷心祝愿邵老筆健人壽,永遠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