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龍之介短篇小說《父親》中こ系、そ系指示詞的照應功能研究

基金項目：北方民族大學一般科研研究項目《日語こ、そ系指示詞的文章照應功能的語用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2019XYSWY08。

摘? 要：日語こ、そ系指示詞在書面文章中照應功能屬于語用功能，こそ系指示詞的使用是進行交際的說話人所處環(huán)境中的事物都依據跟說話人的語言指示原點的距離來指代，該距離分為時空距離和心理距離，こ系主觀色彩濃厚，そ系客觀性強。芥川龍之介在其短篇小說《父親》中大量使用了日語そ系指示詞和少量的こ系指示詞，這些指示詞的照應功能對于彰顯文學主題起了重要作用。

關鍵詞：こ系指示詞;そ系指示詞;照應功能;文學主題

作者簡介：秦春香（1981-），女，漢，河北保定人碩士，北方民族大學講師，研究方向：日語語用學。

[中圖分類號]：H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20）-30--02

日本小說家芥川龍之介在日本文壇富有“鬼才”之稱，其短篇小說《父親》中的筆觸頗為冷峻語言簡潔有力，其中運用了大量的そ系指示詞和少量的こ系指示詞。本文將從指示詞的照應功能視角探討日語指示詞的運用對小說主題的彰顯作用。

一、指示詞的照應功能

在書面文章中，不能運用直示的方法直接指稱事物，必須與前文或后文的指稱對象形成一定的照應關系，以表明前后文之間的邏輯關系，在日語中這種照應關系被稱為“文脈指示”，指示詞的這種照應關系屬于語用功能，根據先行詞是否存在于語篇分為內照應和外照應，內照應又分為前照應和后照應，前照應指的是先行詞位于指示詞的前面，后照應指的是先行詞位于指示詞的后面。

例1、朝いっぱいのコーヒー。私はこれがないと目が覚めない。

“これ”指代前文出現的“コーヒー”一詞，指示詞位于先行詞的前面屬于前照應。

例2、その仕組みは、こうである。太陽の光に當たると、人間の體內で「活性酸素」と呼ばれる物質ができる。

“こう”指示后文出現的“ 太陽の光に當たると、人間の體內で「活性酸素」と呼ばれる物質ができる”這個句子，指示詞位于先行詞的后面屬于后照應。

關于日語指示詞的語用功能，日語語用學學者小泉保指出，說話人處于語言的時空坐標原點I/here/now，進行交際的說話人所處環(huán)境中的事物都依據跟說話人的語言指示原點的距離來指代，該時空距離不僅指物理上的時空距離，更指心理上的距離，日語中的そ系跟事物保持一定距離，指稱的客觀性較強，こ系將事物拉向說話人一方，主觀色彩較濃，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在小說中，「こ」系指示詞的恰當運用能使讀者身臨其境感受所敘述對象的功能。

二、そ系――客觀、距離遙遠

1、“自分が中學の四年生だった時の話である。

その年の秋、日光から足尾へかけて、三泊の修學旅行があった?！?/p>

這是文章的冒頭部分，故事發(fā)生在“初中四年級”，使用“その年の秋”這一指示詞將我們的視線一下子拉向了距離現在較為遙遠的過去。

2、“生憎、空は曇っている。方方の工場で鳴らす汽笛の音が、鼠色の水蒸気を震わせたら、それが皆霧雨になって、降って來はしないかと思われる。その退屈な空の下で、高架鉄道を汽車が通る。被服廠へ通う荷馬が通る。店の戸が一つずつ開く。自分のいる停車場にも、もう二三人、人が立った。それが皆、寢の足りなそうな顔を、陰気らしく片付けている。寒い?！饯长馗钜坞娷嚖瑏恧??！?/p>

本段所使用的指示詞前“それ”指代“鼠色の水蒸気”，“その退屈の空の下”指代前面所描述的四面八方工廠的拉響的汽笛聲震顫著灰蒙蒙的水蒸氣讓人感覺會化作濛濛細雨灑落下來的天空、后“それ”指代停車場里已經來了的兩三個人、“そこ”指代前文作者所說的集合地點上野停車場，均為そ系指示詞，可以看出“工廠、汽笛聲、灰蒙蒙的水蒸氣、灰蒙蒙的天空、上野停車場”在物理空間距離上離“我”所在停車場較遠的事物，是在客觀描述主人公所處周圍的環(huán)境，但是“そこ”指代的停車場的已經來了的兩三個人雖然在停車場，但是那幾個人是“我”不認識的陌生人，雖然物理距離較近但從心理距離來說較為疏遠，是客觀描述，也從側面反映出主人公在停車場等待電車的焦急心情，無心于周圍的環(huán)境。

3、“皆「僕」と云う代りに、「己」と云うのを得意にする年輩である。その自ら「己」と稱する連中の口から、旅行の予想、生徒同志の品隲、教員の悪評などが盛んに出た。”

這是對在上野停車場候車室等候電車到來的同伴們的描述，“その自ら「己」”指的是同伴而非自己，使用“その”這一指示詞明顯感覺“我”與惡評老師的同伴們的心理距離是較為疏遠的。

4、“ちゃくいとも。本間なんぞは receive のiとeと、どっちが先へ來るんだか、それさえ碌に知らない癖に、教師用でいい加減にごま化しごま化し、教えているじゃあないか?！?/p>

本段落是“我”到達上野停車場后聽到的其中一位同伴對本間老師的“惡評”，使用“それ”不僅可以得知發(fā)生在本間老師身上的“趣事”不是發(fā)生在近期，時間上較為遙遠，同時能感覺出同伴與本間老師之間的心理距離較為疏遠，也可以覺察出同伴對本間老師作為英語老師連單詞中的字母順序都不知道的鄙夷和蔑視。

5、“「おい、あいつはどうだい?！工趣长υ皮盲?。

そこで、自分たちは、皆その妙な男を見た。男は少し反り身になりながら、チョッキのポケットから、紫の打紐のついた大きなニッケルの懐中時計を出して、丹念にそれと時間表の數字とを見くらべている。”

“その妙な男”指代能勢的父親，同伴的談話引起了 “我”和同伴們的注意，但這時“我”還沒有認出這位古怪男人就是能勢的父親，只是作為周圍環(huán)境客觀地描寫而已。“それ”指代系著紫色絳帶的鎳制大懷表，使用“それ”是因為該大懷表不是“我”的，是那個古怪男人的，也可以看出那個男人離“我”較遠。

6、“しかし、そこにいた自分たちの連中には、一人もそれを知っている者がない?！?/p>

雖然“我”也在候車室，但是作者描述的是同伴們的不知情，使用“そこ”表明“我”是站在中立的立場上客觀地描述候車室的同伴們的?！挨饯臁贝改脩驯淼娜耸悄軇莞赣H這件事，因為同伴們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使用了“それ”。

7、“曇天の停車場は、日の暮のようにうす暗い。自分は、そのうす暗い中で、そっとそのロンドン乞食の方をすかして見た。

すると、いつの間にか、うす日がさし始めたと見えて、幅の狹い光の帯が高い天井の明り取りから、茫と斜めにさしている。能勢の父親は、丁度その光の帯の中にいた。（中略）周囲では、すべての物が動いている。眼のとどく所でも、とどかない所でも動いている。そうしてまたその運動が、聲とも音ともつかないものになって、この大きな建物の中を霧のように蔽っている。”

通過使用“そのうす暗い中”“ そのロンドン乞食の方” “その光の帯”、“その運動”表明“我”和能勢父親空間距離比較遠，冷眼旁觀著這位落后于時代卻處于“光帶”之中的能勢父親，芥川以這種冷峻的筆觸為我們刻畫了一位雖落后于時代但不失光芒的父親的形象。

8、“「君、父母に孝に、」――自分はその悼辭の中に、こう云う句を入れた?！?/p>

使用 “その”表明我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上在“その悼辭”中加入“你孝敬父母”這一句悼詞的，和前面能勢對父親的惡意評判形成鮮明對比，頗具諷刺意義。

三、こ系——主觀、拉近距離

9、“「仁丹は、いやにやかましいからな?！埂溉实ぁ工仍皮Δ韦?、能勢が馬場教論につけた渾名である。——こんな話をしている中に、停車場前へ來た?！?/p>

本句使用表示性狀的指示詞“こんな”，將讀者一下子拉入到了當時的出場人物“我”和“能勢”的談話中，讓讀者身臨其境現場感受到能勢惡評老師的談話氛圍。

10、“すると、その中に能勢が、（中略）職人らしい男の靴を、パッキンレイだと批評した。これは當時、マッキンレイと云う新形の靴が流行ったのに、この男の靴は、一體に光沢を失って、その上先の方がぱっくり口を開いていたからである?！?/p>

“これ”代指前文提到的坐在能勢旁邊長椅上讀報紙的職員模樣的男人所穿的鞋，“鞋子”不是“我”穿著的，不屬于“我”的勢力范圍，但是作者卻使用“これ”，首先表明這雙”鞋子”引發(fā)了“我”的特別關注，也將讀者的視線拉近到這雙鞋子身上，將鞋子生動地呈現在讀者眼前，敘述生動形象。

11、“それから、自分たちは、いい気になって、この待合室に出入するいろいろな人間を物色しはじめた?！?/p>

因為下文馬上出場的能勢的“父親”就出現在這間候車室，作者使用“この待合室”將讀者的視線提前引到這間候車室，讓讀者提前關注，起到引發(fā)讀者興趣的作用。

12、“だから皆、能勢の口から、この滑稽な人物を、適當に形容する語を聞こうとして、聞いた後の笑いを用意しながら、面白そうに能勢の顔をながめていた?！?/p>

使用“この”讓人感覺這位滑稽的男人就站在讀者眼前，現場僅有“我”知道這個男人是能勢的父親，所以“我”也同同伴一樣關注這個滑稽男人，同時反映出我的擔心和不安。

13、“この現代と縁のない洋服を著た、この現代と縁のない老人は、めまぐるしく動く人間の洪水の中に、（中略）依然としてポンプの如く時間表の前に佇立しているのである?！?/p>

使用“この”突出強調了這個時代，可以看出能勢的父親是一位保守且落后于時代的人。這與后文的敘述能勢父親心里面卻惦念著兒子和兒子修學旅行的地方形成反差。同伴和“我”眼中的跟不上時代落伍的老人的高大形象和能勢的不敢承認那是自己的父親以及能勢和同伴在父親背后說其壞話的形象形成對比，這兩處對比有力地揭露了隱藏在能勢及其他同伴們身體里人性之惡。

四、小結

芥川龍之介在《父親》這篇短篇小說中通過大量使用そ系指示詞和少量的こ系指示詞，そ系指示詞讓讀者冷眼旁觀這群丑陋的中學生，こ系指示詞拉近了讀者與文中人物的距離，讓讀者近距離感受人性之惡，指示詞的照應功能彰顯了文學主題，有力地揭露了隱藏在人性深處的丑陋。

（注：日文原文出自：芥川龍之介著、蔡鳴雁譯《芥川龍之介短篇小說集》、大連理工大學出版社、2014年3月。）

參考文獻：

[1]馬蘭英.コ、ソ、ア系列指示詞的語篇功能[J].日語學習與研究，200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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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泉保.言外的語言學—日語語用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8：95，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