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祥
2009年3月,《雜文報》《雜文月刊》為我召開雜文作品研討會,《雜文報》當時的總編輯趙培璽說,“今天真正寫雜文寫真正雜文的人并不多見”,這句話讓我受益匪淺。
寫雜文難,寫“真正雜文”更難。原來我對雜文認識膚淺,寫了不少偽雜文。
開始我把報上的小言論當雜文,對鑲著花邊,排著楷體字的“小豆腐塊”感興趣,然后照葫蘆畫瓢,找個典故發(fā)點議論,便以為是寫雜文。1987年,一同事介紹我加入山東省雜文學會,從此就上了“賊船”。
后來我又把評論當雜文??吹健叭艘Ч贰钡男侣劚隳脕懋敯凶樱瑢ζ湓u頭品足,也認為是雜文。1993年,我向《雜文報》投稿,《馬兒呀你慢些走》上了頭版頭條,后來又連上四篇頭版頭條,這讓我有點飄。當時認為,《雜文報》發(fā)的都是雜文,頭版頭條是好雜文。后來我才知道,《雜文報》分為新聞類雜文、歷史類雜文、校園雜文等,第一版是新聞類雜文,與評論類似,時效性強,缺乏文藝性,不是“真正雜文”。
寫了多年小言論和評論后,尤其是聽到趙培璽先生點撥后,我開始琢磨“真正雜文”。
我理解“真正雜文”須有雜文味,即視角敏銳,犀利灑脫,生動形象,幽默風趣,好看好玩,余音繞梁。沒有雜文味,就是發(fā)表在雜文報刊,也是山寨雜文。
具體說來,雜文有“五味”:一是辣味。像小而尖的朝天椒,辣得人冒熱汗、淌眼淚,不吃辣椒的咬一口舌頭失靈,“三月不知肉滋味”。二是鮮味。像云南過橋米線的湯,喝起來滿口生津,沁人心脾。三是苦味。像苦瓜之苦,苦得清爽、舒服;又像中藥,“良藥苦口利于病”。四是趣味??芍v故事、說笑話、編段子;可比喻、借代、假托;還可笑嘻嘻地罵人,給顆糖再賞個耳光。五是雜味。如內(nèi)容雜、形式雜、語言雜等,可正話反說,可旁敲側擊,可指桑罵槐。
一篇文章有“三味”,是及格雜文;占“四味”者,是良好雜文;“五味”俱全,是“真正雜文”;“一味”沒有,白開水一杯。
近年我寫雜文少了,原因之一是想寫點“真正雜文”。我的原則是——寧缺勿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