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田野上看山,山不高,但姿形優(yōu)美。我努力地想象著山那一面的景象,也許它剛播種不久,有一片新芽的綠,也許它已經(jīng)是收割后的蒼涼,雖然我那樣想著,但完全不能確定山那邊的風(fēng)景,除非我站起來,爬到山的頂上去看。
陽光從山的那邊轉(zhuǎn)來,它知道山的那邊;風(fēng)從山頭吹過,它知道山的那邊;鳥飛過群山,它也知道山的那邊;只有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上山。這使我感覺在山之前,我是多么渺小,那不是一座高山,因為我懶得上山,它就格外高了。
(小寶摘自《林清玄散文精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