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霞, 劉廷璽,2, 段利民,2, 王冠麗,2, 周亞軍
(1.內蒙古農業(yè)大學 水利與土木建筑工程學院, 呼和浩特 010018;2.內蒙古農業(yè)大學 內蒙古自治區(qū)水資源保護與利用重點實驗室, 呼和浩特 010018)
全球氣候隨著社會經濟的發(fā)展發(fā)生著巨大改變,水資源合理、高效的利用成為眾多學者關注的焦點[1]。參考作物蒸散發(fā)(Reference Crop Evapotranspiration,ET0)表征某一區(qū)域水分供應不受限制時可能達到的最大蒸發(fā)量[2],能真實反映氣象因素對蒸散量的影響,是評價某一地區(qū)干濕狀況、植被耗水量的重要指標[3-4]。因此,定量化評價氣象要素對ET0的影響,評估ET0對不同氣象因子變化的敏感性,有利于探明水文循環(huán)對氣候變化的響應程度[5]。
目前ET0的確定方式主要包括實際測定法和模型估算法,儀器測定工作量大且成本較高,具有一定的局限性,難以推廣。而針對不同地區(qū)的ET0估算模型均得到較好的驗證[6],其中,1998年由聯(lián)合國糧農組織(FAO)[7]推薦的Penman-Monteith模型綜合了各種氣象因素的影響,具有良好的水文氣象物理基礎[8],在干旱或濕潤等氣候條件差異較大地區(qū)均被證實是一種相對準確的方法,在世界各地得到了廣泛的應用[9-11]。國內外眾多學者均以FAO56 P-M模型作為標準方法,對其他估算模型的原始經驗系數(shù)進行修正及適用性評價[12-15]。近年來,針對參考作物蒸散發(fā)的驅動機制及其影響因素的研究受到學術界的廣泛關注[16-19],以往研究多基于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相關性分析等方法,只能簡單識別影響參考作物蒸散發(fā)的因子,通徑分析方法可以定量分析影響參考作物蒸散發(fā)的直接和間接影響因子,全面討論各影響因子的作用與程度。
科爾沁沙地面積約5.06萬km2,是我國典型的干旱半干旱荒漠化地區(qū),生態(tài)環(huán)境脆弱[20],本文基于FAO56 P-M模型對科爾沁沙地典型地區(qū)ET0進行估算,對比不同土地利用類型下、不同時間尺度ET0變化特征,利用通徑分析對科爾沁典型地區(qū)參考作物蒸散發(fā)影響因素進行系統(tǒng)分析,識別影響參考作物蒸散發(fā)變化的主導因子,探索氣候變化對干旱半干旱地區(qū)參考作物蒸散發(fā)的影響機理,以期為該地區(qū)的生態(tài)環(huán)境修復提供科學指導,并對開展干旱監(jiān)測、荒漠化治理和水資源合理利用等相關研究提供理論依據(jù)。
研究區(qū)位于科爾沁沙地東南邊緣的阿古拉生態(tài)水文試驗站(122°32′30″—122°41′00″E,43°18′48″—43°21′24″N),見圖1,面積約55 km2,是典型的半干旱荒漠化地區(qū)。地形總趨勢為南北高、中間低,分布有沙丘、草甸、農田等多種地貌。
圖1 研究區(qū)地理位置及試驗點示意圖
研究區(qū)屬半干旱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多年平均降雨量389 mm,主要集中在6—9月,多年平均氣溫6.6℃,月平均氣溫在-13.4~23.9℃波動,多年平均相對濕度55.8%;主要沙生植被有沙蓬(Agriophyllumsquarrosum)、差巴嘎蒿(Artemisiahalodeudrou)、小葉錦雞兒(Caraganamicrophylla)、少花蒺藜(Cenchruspauciflorus)等,草甸植被有蘆葦(Phragmitesaustralis)、羊草(Leymuschinensis)等,農田主要種植玉米(Zeamays)、水稻(Oryzasativa)等作物;區(qū)內沙丘地帶性土壤和非地帶性土壤交錯分布,地帶性土壤為栗鈣土,非地帶土壤主要有砂壤土。本文所選的不同下墊面類型包括草甸地C4,半流動沙丘A4,半固定沙丘G4,水稻地D0以及玉米地BC4,具體信息見表1。
表1 研究區(qū)站點介紹
研究區(qū)內建有多個梯度環(huán)境監(jiān)測系統(tǒng),常規(guī)氣象數(shù)據(jù)有凈輻射、空氣溫度、空氣濕度、風速、降雨量等氣象數(shù)據(jù)。這些數(shù)據(jù)采集頻率為10 Hz,主要由數(shù)據(jù)采集器(CR1000,Campbell Scientific)儲存并記錄每10 min的平均值。儀器型號和安裝高度見表2。
1.3.1 P-M模型
(1)
式中:ET0為參考作物蒸散發(fā)(mm/d);Δ為飽和水汽壓—溫度曲線斜率(kPa/°C);Rn為冠層表面凈輻射[MJ/(m2·d)];T為平均氣溫(°C);G為土壤熱通量[MJ/(m2·d)];u2為2 m高度處風速(m/s);es為飽和水汽壓(kPa);ea為實際水汽壓(kPa);γ為濕度計常數(shù)(kPa/℃)。
表2 地面監(jiān)測基本信息
1.3.2 通徑分析 1921年,塞沃爾·賴特首先提出了通徑分析的多元統(tǒng)計方法[21],經過不斷改進后可以直觀、準確地分析多個自變量與因變量之間的線性關系,定量描述各自變量對因變量的直接和間接重要性,進而研究各變量之間的相互作用關系。由于ET0與多個氣象因子存在較強的相關性,且各氣象因子間相互影響、相互制約,很難評估ET0對某個氣象要素的響應程度,因此利用通徑分析在對簡單相關系數(shù)進行分解的基礎上來研究各因素間直接和間接的影響效果,進而對模型中變量的影響程度有深入的理解[22]。本文利用SPSS 24.0軟件,分析ET0的直接和間接影響因素,并進一步分析剖析各個自變量之間的相互作用。
2.1.1 不同景觀類型ET0年際變化特征 選取研究區(qū)內具有代表性的景觀類型半流動沙丘試驗區(qū)A4,半固定沙丘試驗區(qū)G4,草甸試驗區(qū)C4,玉米試驗區(qū)BC4以及水稻試驗區(qū)D0為研究對象,將各試驗區(qū)氣象要素輸入FAO56 P-M模型中估算ET0,分析其年際變化,結果如圖2所示(其中半固定沙丘G4,玉米BC4及水稻D0于2015年5月份建站)。由圖2可知草甸試驗區(qū)C4的ET0值明顯高于其他地貌類型,2015—2018年總ET0值分別為1 201,1 255,1 257,1 172 mm;半固定沙丘G4和玉米地BC4年ET0值基本一致且保持較低水平,最小值在2016年,為922 mm;半流動沙丘A4的ET0值最大出現(xiàn)在2017年,為1 072 mm,最小值在2016年(1 017 mm);水稻試驗區(qū)D0年ET0值在1 000 mm左右波動;以各年內5個試驗區(qū)的平均值代表區(qū)域ET0的平均水平,可以看出2015—2018年區(qū)域ET0均值起伏變化較為平緩,分布在2.708~2.983 mm/d,最大值出現(xiàn)在2017年,其余年份較為接近。
圖2 不同景觀類型ET0年值變化
2.1.2 不同景觀類型ET0季節(jié)變化特征 采用氣象學標準劃分四季,即春季為3—5月,夏季為6—8月,秋季為9—11月,冬季為12月—次年2月[23]。由圖3可知,ET0季節(jié)性變化顯著,夏季為ET0貢獻最大的季節(jié),草甸試驗區(qū)夏季ET0占全年的39.44%~48.20%,最大值出現(xiàn)在2016年,達535 mm,最小值出現(xiàn)在2018年,為462 mm,半流動沙丘、半固定沙丘、玉米及水稻試驗區(qū)夏季ET0均小于草甸試驗區(qū),且各試驗區(qū)間差異較小,均占全年ET0的36.63%以上;春季ET0占比僅次于夏季且數(shù)值較高,變化范圍為319~448 mm,占全年的33.98%~37.06%,各年ET0值均表現(xiàn)為草甸試驗區(qū)最大、半固定沙丘試驗區(qū)最??;秋季ET0最大值為245.52 mm,最小值為137.25 mm,占比為14.38%~21.33%,草甸試驗區(qū)略高于其他地貌類型;冬季ET0值最小,各試驗區(qū)冬季ET0值基本一致,占比均不足10%,且年際間差異較??;春、夏、秋、冬季ET0均值分別為390.22,412.78,190.95,66.05 mm。
圖3 不同景觀類型ET0季節(jié)變化
2.1.3 不同景觀類型ET0月變化特征 ET0多年逐月平均值變化曲線如圖4所示。不同景觀類型ET0月變化趨勢大致相同,呈單峰拋物線型,1—5月逐漸升高,最高值出現(xiàn)在5月,達4.74~6.41 mm/d,6—12月ET0月均值逐漸降低,最低值出現(xiàn)在1月或12月,為0.51~0.73 mm/d;草甸地C4全年高于其他景觀類型,1—4月不同下墊面間ET0值差異較小,4月份開始不同下墊面間差異逐漸明顯,5月ET0值差異最大,整體表現(xiàn)為草甸試驗區(qū)C4>水稻試驗區(qū)D0>半流動沙丘A4>玉米試驗區(qū)BC4>半固定沙丘G4,6月以后各試驗區(qū)ET0差異逐漸減小。
圖4 多年逐月平均ET0變化趨勢
2.2.1 氣象因子變化特征 利用5個試驗區(qū)平均氣溫(Tmean)、最低氣溫(Tmin)、最高氣溫(Tmax)、凈輻射(Rn),2 m處風速(u2)及飽和水汽壓差(VPD)值進行統(tǒng)計分析,得到2015—2018年氣象要素月平均值系列,變化過程見圖5。Tmean,Tmin和Tmax變化情況大體相同,即1—7月逐月遞增,7—12月逐漸減小,整體呈拋物線型,年際間差異較小,多年平均Tmean為7.29℃,多年平均Tmin為1.18℃,多年平均Tmax為13.46℃;Rn的變化規(guī)律與溫度與較高的一致性,年內變化范圍為-0.2~12.14 MJ/(m2·d),最大值出現(xiàn)在夏季,其中2016年峰值在6月,其余年份在7月,最小值出現(xiàn)在冬季;u2各年內均表現(xiàn)為春季最高,最大風速可達4.59 m/s,夏季最低,最低風速為1.98 m/s;VPD變化趨勢呈單峰曲線狀,2015—2017年最大值在5月,分別達1.26,1.37,1.46 kPa,2018年最大值出現(xiàn)在6月,為1.32 kPa,2017年4—7月VPD值明顯高于其他年份,其余月份相差較小。
2.2.2 氣象要素對ET0的通徑分析 根據(jù)通徑分析方法對研究區(qū)內不同下墊面多年平均逐日ET0和Tmean,Tmin,Tmax,Rn,u2及VPD等氣象因子進行逐步回歸,結果顯示VPD,Rn,u2,Tmax對ET0的影響顯著(p<0.05),Tmean,Tmin對ET0的影響不顯著,將不顯著因子剔除后,以ET0為因變量,4個氣象因子為自變量,建立最優(yōu)的回歸方程,分別計算關鍵因子與ET0的通徑系數(shù),確定各因子對ET0的直接效應、間接效應以及相關性,并分析各氣象要素對回歸可靠程度(E)的總貢獻,結果見表3。
由表3可知,VPD對ET0的直接作用(通徑系數(shù))為0.614,高于其他因子,說明VPD可對ET0產生較大影響,Rn對ET0的直接作用(0.423)在指標中位列第二位,因此Rn也對ET0產生較大作用,u2和Tmax對ET0的直接作用較小,Tmax對ET0表現(xiàn)為負效應,其余因子均表現(xiàn)為正效應;VPD,Rn,u2,Tmax對回歸方程估測可靠程度E的總貢獻分別為0.601,0.402,0.036,-0.046,進一步說明VPD是影響ET0最重要的指標;由各因子間的間接作用可知,Tmax和Rn的間接和分別為0.936,0.527,對ET0的間接影響作用較明顯,Tmax主要通過VPD路徑對ET0產生影響,間接作用系數(shù)為0.554,占其總間接作用系數(shù)的57.53%,Rn通過VPD路徑作用于ET0的間接作用系數(shù)為0.564。綜合通徑分析的結果認為,科爾沁沙地ET0受各氣象因子綜合作用,主要影響因子為VPD,其次是Rn和Tmax,u2對ET0的影響較小,Tmax和Rn通過影響其他氣象因子間接的對ET0產生作用。
2.2.3 指標敏感性分析 敏感性分析是從多個不確定性要素中逐一找出對ET0有重要作用的敏感要素,并探討其作用程度。ET0和各氣象要素之間關系極為密切,在通徑分析過程中去掉某個氣象因子后其他氣象因子對ET0的直接作用、間接作用及E均會發(fā)生變化,為進一步計算各氣象因子對ET0的敏感性,依次去掉某一氣象要素,利用剩余的氣象因子對ET0進行通徑分析。
圖5 氣象因子變化趨勢
表3 氣象因子對ET0的通徑分析
表4 逐步減去最不敏感項氣象因子對ET0的通徑分析
由表4可知,與4個指標的分析結果比較發(fā)現(xiàn),去掉VPD后,對Rn及Tmax的直接和間接作用均產生較大影響;去除Rn后,VPD對ET0的直接作用由0.614變?yōu)?.840,間接作用由0.364變?yōu)?.139,對Tmax的直接、間接作用影響也較大;去除u2引起VPD和Tmax的直接、間接作用變化顯著;去除Tmax對各因子的直接、間接作用均無顯著影響,各因子的去除并不影響u2的直接、間接作用;在分別去掉VPD,Rn,u2,Tmin后,E值由0.993分別下降為0.877,0.971,0.979,0.992,隨著方程中自變量數(shù)量的減少導致估測可靠程度下降,說明ET0的變化受多種氣象因子聯(lián)合影響,去掉VPD后,E的變化最明顯,由此可知ET0對VPD的變化最為敏感,其次為Rn和u2,去除Tmax后E的變化極小,說明ET0對Tmax的變化不敏感。
參考作物蒸散量是區(qū)域水分循環(huán)和能量平衡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準確地估算ET0不僅是制定地區(qū)作物植被需水量方案和水資源優(yōu)化合理規(guī)劃決策的重要依據(jù),是評價作物需水量、生產潛力及水資源供需平衡額重要指標。ET0可反映區(qū)域氣候因素的變化,因此,定量分析ET0對氣象因子的響應程度,有利于揭示區(qū)域氣候條件對生態(tài)環(huán)境的改變。
ET0的變化不僅有氣象因子的影響,還有各氣象要素之間也存在著相互影響,部分學者對ET0的影響因素進行相關研究。曹永強等[24]研究得出日最高氣溫、日最低氣溫和日照時數(shù)是驅動遼寧省ET0變化的最主要氣象要素;Zhao等[25]研究成果顯示海河流域ET0對RH最敏感,而u2和Rn的降低是引起海流域東南部區(qū)域ET0下降的主要因素;汪精海等[26]認為黑河流域ET0的主要影響因子為RH,其次為u2和T??梢?,不同地區(qū)ET0的主導因子不同。本研究中,通徑分析和指標敏感性分析均顯示VPD對ET0的影響作用最大,張雪松等[27]也得到相似的結論。VPD為同一溫度下飽和水汽壓和實際水汽壓之差,反映空氣的潮濕程度,表征了水汽含量和氣溫的綜合效果,對植物氣孔的開閉產生直接影響[28],進而控制植物蒸騰和光合作用等生理過程,對蒸散過程及結果產生著重要的影響[29],而Rn和u2則通過VPD路徑實現(xiàn)間接影響并起重要作用。
就年尺度而言,無論是各下墊總ET0值還是研究區(qū)內平均ET0值,均在2017年達到最大,這是由于2017年VPD值遠高于其他年份,另外Rn值也處于較高水平,Rn作為驅動系統(tǒng)運轉的源動力,可改變系統(tǒng)中水熱通量分配狀況及水相變化過程,進而影響ET0的變化,這與牛忠恩等[30]的研究結果一致;季節(jié)尺度上,ET0平均值為:夏季>春季>秋季>冬季,阿勒泰地區(qū)[31]也得到了相似的結論,這是由于夏季(6—8月)降水充沛,日照時數(shù)長,凈輻射增強,水熱條件良好,因此ET0值較高;月尺度上,ET0最小值出現(xiàn)在1月,此時Tmean為一年的最低值,VPD和太陽凈輻射值也處在全年較低水平,導致參考作物蒸散發(fā)驅動能量不足;最大值在6月,這是多種氣象條件綜合作用的結果,這與吳麗萍等[32]的研究結果相似;月尺度上不同景觀類型在4月份之后ET0值差異逐漸增大,這是由于各樣地地理位置及植被種類不同,草甸試驗區(qū)緊鄰湖泊且植被覆蓋度高,水稻試驗區(qū)植被長勢密集且通過淹灌方式使田格保持一定深度的水層,草甸及水稻試驗區(qū)的VPD值高于其他樣地,因此ET0值亦明顯高于半流動沙丘、玉米及半固定沙丘;科爾沁沙地是中國北方沙漠化最典型的地區(qū)之一,生態(tài)環(huán)境破壞嚴重,下墊面均一,主要受區(qū)域氣候變化和人類活動的影響,定量評價氣象因子對該地區(qū)ET0的影響程度,可為相關研究提供理論依據(jù)。
(1) ET0年值變化范圍為922~1 257 mm,不同下墊面均在2017年達到最大值,季節(jié)尺度上有明顯的差異性,整體表現(xiàn)為夏季>春季>秋季>冬季,月際變化呈單峰曲線狀,最大值出現(xiàn)在5月,不同景觀類型ET0值表現(xiàn)為草甸試驗區(qū)C4>水稻試驗區(qū)D0>半流動沙丘A4>玉米試驗區(qū)BC4>半固定沙丘G4。
(2)Tmean,Tmin,Tmax變化規(guī)律大致相同,年際差異較小,Rn變化趨勢與T有較高的一致性,最大值出現(xiàn)在夏季,最小值出現(xiàn)在冬季,風速春季最大,夏季最小,飽和水氣壓差呈單峰曲線狀,2017年4—7月明顯高于其他年份。
(3) VPD對ET0的通徑系數(shù)為0.614,是驅動ET0變化的主要因子,Rn的通徑系數(shù)為0.423,亦對ET0產生較大作用,u2對ET0的影響較弱,VPD,Rn,u2,Tmax對回歸方程估測可靠程度E的總貢獻分別為0.601,0.402,0.036,-0.046,指標敏感性分析指出去掉飽和水汽壓差后,E由0.993降為0.877,進一步說明ET0對飽和水汽壓差的變化最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