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琪燕,邊革元,程繪珺,李嬌霞,王書廷,黃照略
(1)昆明醫(yī)科大學附屬延安醫(yī)院核醫(yī)學科,云南昆明 650051;2)中國人民解放軍聯勤保障部隊第920醫(yī)院急診ICU,云南昆明 650032;3)昆明醫(yī)科大學第三附屬醫(yī)院胸外科,云南昆明 650118)
在世界范圍內肺癌是人們對健康的重要關注對象,盡管對患者管理的進步已讓某些患者的預后改善,但總體5 a 生存率僅為15%左右[1]。肺癌最常見的類型是肺腺癌(lung adenocarcinoma,LUAD),約占所有肺癌病例的40%。盡管在對這種疾病的發(fā)病機理和治療新方法方面取得了成就,但LUAD 仍然是最具攻擊性和致命性的腫瘤類型之一,總生存期不到5 a[2]。而其治療方案與生存率與和腫瘤大小、TNM 分期、有無淋巴結轉移等因素相關。血清腫瘤標記物是許多腫瘤在血液中表達的可檢測到的生化物質,這類標記物對LUAD的病理分型、早期診斷、病情分期、評估療效和預后指導等方面扮演著重要的角色[3]。文章通過分析年齡、性別、吸煙、分化程度、癌胚抗原(CEA)、細胞角蛋白19 片斷(CYFRA21-1)、神經元特異性烯醇化酶(NSE)、腫瘤的大小、淋巴結轉移、TNM 分期影響LUAD 患者預后進行風險比例模型分析,并對CEA、CYFRA21-1、NSE 的診斷效能進行評價,為臨床醫(yī)生選擇下一步治療方案提供循證醫(yī)學證據。
對2014 年1 月至2016 年12 月在昆明醫(yī)科大學第三附屬醫(yī)院胸外科住院醫(yī)治,胸部CT 發(fā)現肺部結節(jié),行肺段切除術、肺葉切除術以及肺楔形切除術且術后病理結果為LUAD 臨床資料208 例,以及肺部良性病變的臨床資料205 例進行回顧性分析。統(tǒng)計了患者的年齡、性別、分化程度、吸煙、腫瘤大小、TNM 分期、淋巴結轉移、術前血清CEA、CYFRA21-1、NSE 水平、術后病理診斷、生存情況等。
通過查閱病例收集患者的一般臨床資料,回顧性分析208 例LUAD 和肺部良性病變205 例患者的流行特征,并隨訪病理學明確診斷的208 例LUAD 患者,從接受手術治療的手術日到患者死亡的時間定義為生存期,以月為單位記錄生存時間,按統(tǒng)計學上的刪失進行處理死于其它疾病、失訪或最后一次隨訪仍存活的患者。
使用統(tǒng)計學軟件SPSS,采取χ2檢驗比較組間的計數資料;使用ROC 曲線評比各指標預測LUAD 的能力;采用Kaplan-Meie 計算患者生存率,以及Log-rank 法進行組間比較,并采取COX回歸分析患者生存時間受各臨床病理特征及相關因素的影響,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采用Kaplan-Meier 分析法,把臨床特征年齡、性別、吸煙、分化程度、腫瘤大小、淋巴結轉移、TNM 分期、術前血清CEA、CYFRA21-1、NSE 水平納入單因素分析,結果顯示:腫瘤越大則患者的生存率越小,兩兩比較的結果顯示腫瘤大?。? cm 組生存率明顯高于其余3 組(χ2=9.341,P=0.025);不同TNM 分期組間總體生存率對比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χ2=20.071,P=0.003),兩兩比較的結果顯示分期Ia 組生存率最高;有淋巴結轉移組的患者生存率明顯小于無淋巴結轉移組(χ2=13.309,P=0.000);手術前CEA 陽性的患者生存率顯著小于CEA 陰性的患者(χ2=16.381,P=0.000)。但患者的年齡、性別、分化程度、有無吸煙史、CYFRA21-1 及NSE 的水平與患者的生存率無關(P>0.05),見表1、圖1。
表1 208 例LUAD 患者預后因素的單因素分析(%)Tab.1 Single factor analysis of prognostic factors in 208 patients with LUAD (%)
圖1 不同腫瘤大小、TNM 分期、淋巴結是否轉移、CEA 組生存曲線Fig.1 Survival curve of different tumor size,TNM stage,lymph node metastasis and CEA groups
隨訪208 例LUAD 患者,經過單因素分析,結果展示了腫瘤大小、TNM 分期、淋巴結是否轉移、CEA 為總體生存率的影響因素,但是并未控制混雜因素的干擾,故還需要進行多因素回歸分析,通過控制混雜因素的干擾確定總體生存率的獨立影響因素。經過多因素COX 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淋巴結轉移和CEA 為均為總體生存期的獨立危險因素,表示有淋巴結轉移組和CEA 陽性組生存時間更短。其余指標均不是,見表2。
表2 208 例LUAD 患者預后因素的單因素分析Tab.2 Single factor analysis of prognostic factors in 208 patients with LUAD
經過ROC 曲線分析,結果顯示CEA、CYFRA21-1 對于預測LUAD 具有一定的輔助預測價值(P<0.001),對應的截斷值分別為3.33、1.95。而NSE 不具有預測價值(P=0.182)。見表3、圖2。
表3 各指標預測能力分析Tab.3 Analysis of prediction ability of each index
圖2 NSE、CEA、CYFRA21-1 輔助LUAD 診斷的ROC曲線Fig.2 ROC curve of NSE,CEA,CYFRA21-1 auxiliary LUAD diagnosis
肺癌的發(fā)病率和死亡率居高不下,在腫瘤中是世界范圍內發(fā)病率和死亡率最高的,并逐年攀升,每年大概130 多萬人因肺癌死[4-5]亡,非小細胞性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NSCLC)約占其中80%,目前LUAD 上升至46.5%,是NSCLC 中最常見的組織學類型[6]。明確影響總體生存率的影響因素,尤其是總體生存期的獨立影響因素,在臨床醫(yī)生對LUAD 患者的預后評估中具有指導意義,而LUAD 的早期發(fā)現與診斷對降低患者死亡率,并改善其預后是至關重要的。
許多研究報告指出影響LUAD 預后的一大重要因素為腫瘤的大小[7-8],本研究的生存分析結果展示了腫瘤大?。? cm 組的生存率明顯高出其余3組,與相關報道一致,越大的腫瘤越容易侵犯血道和淋巴道,并通過其轉移,從而造成預后較差,單因素分析結果表明LUAD 的腫瘤大小是LUAD 預后的影響因素,多因素COX回歸分析顯示腫瘤大小不再是預后的獨立影響因素(P=0.345)。一直以來TNM 分期被認為是影響肺癌預后的重要影響因素[9],本研究單因素分析顯示TNM分期是影響生存率的重要因素,其中分期Ia 組生存率最高,納入多因素COX回歸分析TNM分期不再是預后的獨立影響因素(P=0.118)。近期有研究發(fā)現,LUAD患者的生存預后與是否發(fā)生淋巴結轉移以及淋巴結轉移的數目密切相關[10],本研究發(fā)現LUAD 患者總體生存率,有淋巴結轉移組明顯較低而無淋巴結轉移組較高,多因素COX回歸分析結果顯示淋巴結轉移總體生存期的獨立影響因素,P=0.024,這與最近相關報告[11-12]一致。本研究還發(fā)現CEA 陽性的LUAD 患者總體生存率與CEA 陰性的相比明顯降低,且多因素COX回歸分析顯示CEA 為總體生存期的獨立影響因素,P=0.002,與He[13]等研究報告一致。
許多上皮腫瘤在血液中表達可檢測到的抗原,通常被稱為血清腫瘤標志物,理想的腫瘤標志物特異性高,敏感性好,能反映治療效果,能為早期發(fā)現腫瘤提供線索[14]。CEA 作為一種廣譜的血清腫瘤標記物,以往它被認為是直腸癌和結腸癌早期診斷的特異性抗原,后來逐漸在乳腺癌、卵巢癌、肺癌、以及泌尿系腫瘤等腫瘤中檢測到。本研究經過ROC 曲線分析,結果顯示CEA 對于預測LUAD 具有較高的預測價值(P<0.001),對應的截斷值為3.33,與相關文獻報道相當[15]。CYFRA21-1 可在細胞溶解和腫瘤轉移過程中釋放并溶于血清中,從而在肺腫瘤患者的血清中可檢測到,血清高水平CYFRA21-1 的NSCLC 患者(包括早期和晚期患者)預后較差[16],本研究ROC 曲線分析顯示CYFRA21-1 對于預測LUAD 具有較高的預測價值(P<0.001),對應的截斷值為1.95。而NSE 不具有預測價值(P=0.182)。NSE 是一種在神經內分泌細胞及同工酶中廣泛存在的蛋白質標記物,在神經內分泌腫瘤、胃泌素瘤、以及諸如神經母細胞瘤等神經源性惡性腫瘤中明顯升高,在小細胞肺癌中,NSE 對其診斷的敏感度及特異度較高[17],但有關NSE 對LUAD 診斷價值的報道較為缺乏,本研究ROC 曲線分析顯示NSE 不具有預測價值(P=0.182)。
總之,淋巴結轉移和CEA 是LUAD 患者預后的重要影響因素,是臨床醫(yī)生對LUAD 患者預后評價的重要指標。CEA、CYFRA21-1 對于LUAD具有較高預測價值,在LUAD 的早期診斷和LUAD高危人群的篩查中有重要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