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馮曉晴
漫步在方磚鋪就的風情街上,恍如行走在北歐的風里。斜坡折頂的樓群,紅土外墻綴飾,天文鐘安靜滴答,海盜古銅雕塑與你擦肩。沿街樓宇半圓弧窗內有緩慢抒情的西洋樂傳出,飄進風里,在寬闊的湖面飄蕩,柔軟得漫不經心。湖邊散步,疑是在異國他鄉(xiāng),在北歐的波爾沃小鎮(zhèn)或丹麥鄉(xiāng)村,抑或是行走在阿姆斯特丹的運河邊。
春日,奔著郁金香而來,株株獨立,不語婷婷,成片的嬌艷詩情畫意。那態(tài)勢像極了一個人,像她的詩。徐志摩慕而不得曾仰面長嘆:“你是高高在上的云雀天鷚,縱橫四海不問千古春秋,散布著稀世的音樂錦繡?!辈皇菃??有人為她終生未娶;有人心遂所愿,才子佳人珠聯璧合,書寫現代建筑史上的伉儷佳話。而她的詩總給人暖意的感覺,表達著愛和不可言喻的歡喜,同樣吻合著這鋪天蓋地郁金香的瑰麗:輕靈在春的光艷中交舞著變。那輕、那娉婷,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曾兩次應邀去荷蘭花海見證百對新人許下愛的諾言。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紅塵相守不變。之后的日子,在圣勞倫斯文化中心,知名學者黃菡親臨。當婚禮進行曲響起,我總被那神圣的音樂感動,總被聲聲“愿意”的回應激蕩?;橐龅钐?,不可日日鮮花霓虹綺麗,也有雷電風雨坎坷。死生契闊,風險共擔,愛的真諦得用一生詮釋。祝福如花燦爛的新人,這美好時刻,有一種感懷驅使我踱步門外,在特萊克塑像前久久佇立。29 歲不朽的年華,他來過。一種理念是他對這片土地的智慧饋贈。歲月匆匆,時光的河流趟過百年,有誰能想到,這汩汩流淌的河水百年后滋養(yǎng)出一個花的王國、愛的圣地。
滿目紫色薰衣草和大片百合是花海最浪漫的景。這樣的境地有一種愛沖擊心靈,說不出的柔軟與想念。無法寄托的情愫與心緒,是所期待的那份美好、暖陽、花香、自由,還有愛情……
導演王潮歌給我們彌補了這份遺憾,歌幻劇《只有愛·戲劇幻城》公演。去云南看過她執(zhí)導的《印象麗江》,那種震撼遠遠超過玉龍雪山的景。而今,《只有愛·戲劇幻城》還原于世間小眾日常,卻道出愛的苦澀、狂熱、甜蜜與無奈。相愛、錯愛、渴望愛,憧憬、投入、欣喜、回味……愛的風情萬種,同樣帶給我們震撼,帶給我們深度思考,帶給我們因花海所激起的對純潔、美好、幸福的向往。
花海很美,美的不僅僅是白日軟紅萬丈綺羅繁華,晚景才真的讓你美得驚心。夕陽西下,島上的燈亮了,哥特式樓宇金碧輝煌。光影投射在湖上,金黃、幽藍。夜空如洗,繁星點點,花兒睡了,那天上人間暈染的光,干凈、迷離、幽遠、寂靜。它包含了所有的浪漫、驚喜、愛與燦爛。身臨其境,覺得這樣的景真的不夠真實。這美,不可能在現實中,她只有在夢里。這是夢里的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