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話含義理論視域下俄羅斯影視對白中的言語幽默

□姜頤/文

在日常生活中，交際雙方會因為語境的因素，導(dǎo)致交際雙方并未真正理解彼此真正的會話意圖，引起言語幽默效果。本文依據(jù)會話含義理論中的一般會話含義推導(dǎo)機制來分析劇中對白的言語幽默的語用效果。

1 會話含義的概述

作為語用學(xué)的重心理論之一的會話含義理論是由格萊斯在1967年提出的。會話含義屬于語用意義，是語用學(xué)研究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部分。

格萊斯認為，交際雙方的話語中所表露出來的字面意思遠比說話人的實際意圖少得多，即在日常交際中我們需要把握住會話含義即言外之意，真正地理解到說話人的真實意圖，并根據(jù)自己的選擇做出回應(yīng)，以保證交際的順利進行。

會話含義的產(chǎn)生是因為在所有的言語交際中說話人與聽話人都會有一定的交際目的，所以，雙方都會存在著一種默契，一種遵循或是違反的原則——合作原則（Cooperative Principle）{會話含義理論的核心}。會話含義分為一般會話含義（generalized implicature）和特殊會話含義（particularized implicature）[1]。無論對于一般會話含義還是特殊會話含義的推導(dǎo)，都不能僅從字面邏輯形式或僅從語義內(nèi)容層面，還要把語境和說話人的動機等因素考慮在內(nèi)。

2 引起誤解的一般會話含義分析

例1：我們這里所說的“誤解”是指說話人無意，而聽話人多想的情況。以下對話發(fā)生在一位老太太與主治醫(yī)生安德烈依之間。

Больная：“ Андрей Евгениевич，можно мне сегодня на похороный？”

Андрей：“ Рано. Я скажу когда пора!”

Больная：“ У меня же муж мой помер и сегодня похороны， от чего я у вас-то оказалась.”

Андрей：“ А ну когда конечно.”

Больная：“ Спасибо.”

在這組對話中首先存在另一種誤解即聽話人刻意地誤解，首先老太太問安德烈依今天是否可以去葬禮，而安德烈依說沒到時候，這句話明顯是安德烈依在開玩笑，在一定程度上將在醫(yī)院忙得不可開交的生活變得詼諧有趣。這里我們講解的誤解是聽話人多想，病人解釋是自己老伴去世后，安德烈依回答是那你當(dāng)然可以去。但實際上在我們?nèi)粘＝浑H中聽到這種悲傷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會安慰。所以病人聽見安德烈依這樣冷漠后，一臉不高興地表示謝謝離開了。這里安德烈依遵循合作原則，他所想傳達的就只限于字面意思，但病人即聽話人卻多想，推導(dǎo)出虛假的會話含義。而安德烈依身為一位經(jīng)驗頗多很有閱歷的內(nèi)科主治醫(yī)生已經(jīng)見過太多生死離別，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事情，所以他只需要對病人的請求作出回應(yīng)即可。這也是一位專業(yè)的醫(yī)生的職業(yè)素養(yǎng)。

例2: 安德烈依欺騙羅巴諾夫由于他的不負責(zé)任開錯藥導(dǎo)致一位病人去世，羅巴諾夫內(nèi)心充滿愧疚要了地址要上門致歉。而這位病人實際上只是回家參加自己丈夫的葬禮。

屋內(nèi)老奶奶的朋友們跟她說到：“А все скорая？ Виновата. Вызывали ее，вызывали， а она так и не приехала！”

Лобанов：“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Простите меня! Я виноват.”

Д р у з ь я у с т а р у ш к и：“Нарисовался， окаянный！ Иди， иди отсюда， от，греха-то！”

羅巴諾夫被圍毆。

這組對話中交際雙方都在遵循合作原則傳達出一般會話含義，但卻搞錯了對象，所以這一幕非常有意思。老奶奶一方將怨氣全部發(fā)泄到羅伯諾夫身上，而羅伯諾夫認為自己有罪承受了一切。這里就是典型的一般會話含義但是因為雙方搞錯對象，卻引發(fā)了哄堂大笑的趣事。當(dāng)然，這里羅伯諾夫也深深地受到了教訓(xùn)，雖然事后他知道了真相，但是從此以后羅伯諾夫再也不會草率地給病人打藥，而是成為一名負責(zé)的合格的醫(yī)生。

3 引起歧義的一般會話含義分析

這里的歧義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說話人刻意用引起歧義的字眼，另一種是聽話人歧義地誤解了說話人的意思。我們先來分析第一種情況，安德烈依在給四位實習(xí)醫(yī)生分配病人。

例3：

Андрей：“ А ты， Лобанов в третью палату и， опросишь одного пациента и выполнишь и домой.”

Лобанов：“ Хорошо.”

Лобанов неожиданнозаранее выполнил работу......

Андрей：“ Я тебе нового пациента Привалова из третьей палаты！”

Лобанов：“ Андрей Евгениевич，так не честно，вы сказал： опросишь одного пациента из третьейпалаьы и осмотришь и домой！”

Андрей：“ Ну， все правильно，осмотришь одного пациента Привалова из третьей палаты и домой.Давай！”

首先分析歧義，我們要找到關(guān)鍵詞“один пациент из третьей палаты”，這里安德烈依刻意用這種引起歧義的表達方式，給羅巴諾夫安排了一位三號病房的病人，給出正確診斷就可以下班回家，羅巴諾夫很快就作出診斷，這是安德烈依說去診治三號病房的Привалова，羅巴諾夫當(dāng)然不同意，但安德烈依利用語言上的小陷阱讓羅巴諾夫無話可說。我們這里需要注意的是，安德烈依的初衷并不打算造成歧義，是認真地分配給羅巴諾夫一個比較棘手的病人，但在羅伯諾夫出乎意料地提前完成工作后，安德烈依反過來利用自己早上說過的話。這里給我們的提示是巧妙地運用歧義，也可以巧妙地達到自己的交際目的。

這里的歧義主要是由于娜斯佳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事實中無法自拔而造成的歧義理解，雙方都無法順利地進行交際，陷入僵局。這也是我們學(xué)習(xí)一般會話含義理解的重要性所在，在日常生活交際中，正確地推導(dǎo)出特殊會話含義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但也不要過分解讀，有時候就是簡單的字面意思即一般會話含義。所以首先我們在日常生活交際中要準(zhǔn)確理解一般會話含義和特殊會話含義，然后再反過來利用特殊會話含義的推導(dǎo)機制來提高交際效果，促進交際目的的達成。在這組對話中，我們也可以看出言語的巧妙安排是如何引起幽默的效果，俄劇實習(xí)醫(yī)生一直大火也是與它的幽默言語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因此，大多數(shù)的歧義都是聽話人的過度解讀，亦或是過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想到自己想的那個含義。不過，第一個例子也向我們證明，我們可以利用歧義來達到我們的交際目的，像安德烈依所做的那樣。

4 無意引起的傷害性對白語用分析

例4：這組對話發(fā)生在，一位女患者不相信貝科夫的診斷，根據(jù)自己上網(wǎng)查閱非認為自己患另一種病癥，于是貝科夫把她分配給列文，跟列文說這位患者無法診斷，很有可能是新病例交給你去研發(fā)。

Левин：“ Андрей Евгениевич.Это правда описанные ею симптомы не подходят ни по одно известное заболнвание в мире! Открыю новую нозологическую единицу.”

Андрей：“ Серьезно？ А один мой Коллега поставил ей вегетососудистую дистонию.”

Левин：“ Там дистопиией не пахло.Передайте вашему коллеге, что он идион！ и если диагностика ему не по силам， пусть будет работать двориком！

Андрей：“ Понял.”

在這組對話中，列文并不知道作出診斷的是貝科夫，所以他肆無忌憚地侮辱了貝科夫口中這位所謂的“同事”是個飯桶。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貝科夫，這個例子是在提醒我們?nèi)粘Ｕf話留有余地，因為自己議論的對象不一定是誰，或許就在身邊。這種無意引起的傷害性對白就是由于口無遮攔引起的，在日常生活交際中我們應(yīng)該盡量說話委婉、禮貌。在俄劇實習(xí)醫(yī)生中這種類型的無意性的傷害性對白常常發(fā)生，都是由于人們口無遮攔，卻被當(dāng)事人聽見。比如Левин說Любо是個又老又胖的女人，被Любо聽到后，怎么解釋都無果。這種傷害往往是說話人的真實情感，所以這種傷害是非常大的，所以在日常生活中，我們要做到禮貌的委婉的交際，畢竟人無完人，每個人也有自己的可取之處。

例5：一位新來的美國實習(xí)生，由于兩國文化不同，所以對俄羅斯很多的事情認知不對，他總是給患者開非常貴的藥，被貝科夫教育，下組對話是菲爾為了確定患者可以支付多少的藥費而發(fā)出的對話。

Филиман：“ А скажите каков средний доход на члена семьи？”

Больной：“ А зачем вам？”

Филиман：“ Хорошее лечение может потребовать хороших денег понимаете.”

Больной：“ А что？！”

這里引起的傷害主要是由于文化差異，由于菲爾問的太過直接而說話也太過直接，讓患者不僅無法理解他的好意，反而投訴他。此前安德烈依以及教訓(xùn)過菲爾，給病人開藥是為了治療他們，而不是用價格嚇?biāo)浪麄?，而菲爾認為大家都有醫(yī)療保險這點錢并不能是多么難以支撐。俄羅斯人有俄羅斯人的言語交際習(xí)慣，也有自己國家的文化認知，美國人有美國人的言語習(xí)慣和文化，所以當(dāng)雙方對對方文化不了解的情況下，會認為對方是在侮辱自己。本文研究俄劇實習(xí)醫(yī)生，也在很大程度上向大家介紹了俄羅斯人言語交際習(xí)慣，當(dāng)中必然也涉及俄羅斯文化，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跨文化交際。

5 結(jié)語

一般會話含義的分析旨在提醒我們在日常生活交際中交際雙方都有需要注意的地方，說話人不要說容易引起誤解、歧義的表達方式，而聽話人更不要過度解讀，且交際雙方交際要注意言語禮貌、表達委婉、留有余地，這樣交際才可以順利地進行。■

引用

[1] 何自然,陳新仁.當(dāng)代語用學(xué)[M].北京:外語教學(xué)與研究出版社,2004: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