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世明
沛縣的雪,確與別處的雪不同。
一夜之間,大雪已悄然潛入了泗水大地。落了雪的沛縣城銀白一片。路上、車上、樹木、樓上,全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潔白棉紗。窗外不遠處,蓬松的雪,毛茸茸的榕樹上,風(fēng)過處,玉屑般簌簌落下,仿佛掛滿了一樹的童話。
幾個早起的孩子“咕咚咚”一溜煙兒地沖下了樓,滿雪地里跑開了。地面上,積雪埋沒了腳面,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遠處,可敬的物業(yè)環(huán)衛(wèi)人員正在清掃路上的積雪,他們頭上、身上全白了,雪人樣子。調(diào)皮的雪花紛紛飄落到我的身上、頭上,轉(zhuǎn)瞬間卻又不見了蹤跡。鉆到脖頸處的雪花涼涼的,癢癢的,潤潤的,別樣的滋味。我彎下腰,捧起一抔雪,用力團成一個雪球, 冰涼但不刺骨,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
和南方輕飄飄、翩翩飛舞的雪花相比, 沛縣似乎少了古道旁紅衣白雪相約牽手的浪漫,卻多了白皚皚的雪中自由自在奔跑的孩子和辛勤勞作的環(huán)衛(wèi)人員;和北方寒風(fēng)勁吹、鵝毛大雪的雪天相比,沛縣似乎少了冰雕玉砌、霧凇晶瑩,卻也多了玉樹瓊花、銀裝素裹的景色。
踏雪尋梅,不僅是文人墨客的浪漫,更是富有雪的詩意和靈動。小區(qū)里,“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沛公園可就不同啦,“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白雪覆蓋著一株株或淡黃、或粉紅的臘梅,又讓人想到了元代王旭《雪中看梅花》:
兩種風(fēng)流,一家制作。雪花全似梅花萼。細看不是雪無香,天風(fēng)吹得香零落。雖是一般,惟高一著。雪花不似梅花薄。梅花散彩向空山,雪花隨意穿簾幕。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梅雪并舉,伯仲之間,美極妙極。白雪暗影下灼灼盛開的梅花與踏雪而來的我們沒有擦肩而過,定格精彩瞬間,實在是飄雪的冬天沛縣公園的一大美景。
雪是春的使者,冬天的精靈。孩子們堆雪人、滾雪球、打雪仗,追逐奔跑,甚至?xí)谘┑乩锎騻€滾兒,宛如童話世界中的快樂幸福的小天使,孩子是雪中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白雪梅花又何嘗不是一首人生的贊美詩呢?
熱情好客的沛縣人總會在雪天找出點兒事做?!熬G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屋外,天寒地凍,暮色蒼茫,風(fēng)雪大作;家中,爐火已生,沛公美酒新熱,只待朋友早點兒到來。或到大街小巷,尋一百年老店,點上一盤飄香的黿汁狗肉,喝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沛風(fēng)羊肉湯,或吃上一碗老味道冷面,那滋味才真的叫一個爽。或手里捧著一個香噴噴的烤紅薯, 一邊吃著一邊逛著,看著人民路、香港街兩旁琳瑯滿目的商品,也是一種溫暖愜意。
當然,還有那留有童年記憶的冰糖葫蘆更是孩子和年輕人的最愛。一串串紅彤彤的山楂被晶瑩透明的糖膜包裹著,咬一口,嘎嘣脆,品一品,酸中帶甜,甜中帶酸, 唇齒留香,煞是誘人。
責(zé)任編輯: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