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冰,1999年生于山東省青島市,現(xiàn)居上海。
種子剛出土的時候,難免要面對頭頂層層疊疊的陰影??上蛉湛麖奈疵允?,它不追隨細碎的光線。它懂得那唯一重要的,是確認太陽的方向,它要所有的陰影臣服于生長。
常青藤的身體柔軟,可馴服任何一種嶙峋。香樟也是,它沒有一片葉子是多余的,可如若被砍去,也沒有不可放棄的手臂??此齐S遇而安,它們信賴的,其實只有自己的根系。
一會兒會有人來,它們會像風一樣說話,也像今天早上的露水,隨來,隨散。它們大都沒有根,只有一小部分人跟你們一樣,果實有外殼,花了很長時間學會了甘甜。
無窮的聲音進入我無法關(guān)閉的耳朵,世界從最細微的毛孔潛入我。萬物彼此吐納,分不清誰是誰的果實,誰是誰的花朵。我們無力相互割舍。
只要還有光,每天你都長一片新葉子。每一片都有著相似的輪廓,和僅屬于今天的脈絡(luò)。直到我看著你就獲取了你的履歷,才懂得你的生活就是,把每一天都變成葉子,長在身上。
它們按時枯萎,種子包裹以甜蜜的祝福,從不妄求不朽。它們適時生長,在突然回暖的深秋,也會孕育突然的花朵。它們不依不饒地破土千萬遍,像是某種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