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濤
(江蘇師范大學語言科學與藝術(shù)學院;語言能力協(xié)同創(chuàng)新中心)
?匕,舊稱魚顛匕、魚鼎匕等,共有3件。第一件據(jù)傳20世紀20年代出土于山西渾源,原藏羅振玉,現(xiàn)藏遼寧省博物館,其銘文著錄為《殷周金文集成》980號(以下簡稱“《集成》”)、《商周青銅器銘文暨圖像集成》6319號(以下簡稱“《銘圖》”)等,因匕柄有一部分殘斷,造成銘辭不能連屬(圖一)[1]。第二件為北京某收藏家所藏,2010年首先在盛世收藏網(wǎng)披露,后吳鎮(zhèn)烽又公布全形照片和摹本,銘辭較完整(圖二)[2]。第三件尚未發(fā)表,2016年由網(wǎng)友“正月初吉”在復(fù)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wǎng)站上公布部分照片[3]。銘文雖然已經(jīng)有十幾位學者作過研究,但所據(jù)多為不完整的那篇銘文,因此在理解上存在一定偏差。本文擬在前人研究的基礎(chǔ)上,根據(jù)新公布的兩件銘文,對匕銘內(nèi)容及其特色再作一些討論。
?匕銘文為正反兩面鑄造,共40字。以兩個“曰”字為標志,可以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記述鑄作?匕之目的,第二部分運用比喻、擬人手法,記述對?匕的訓誡之辭。下面先把銘文分別釋寫于下,再略作一些解釋。
一
圖一 第一件?匕銘文摹本
圖二 第二件?匕銘文摹本
肘:第一件銘文此字下部殘損,舊或釋為“又”“司”等,不可信。網(wǎng)友“ee”根據(jù)第二件銘文釋為“寸”,認為其字“即三晉常見的從‘金’從‘寸’的省文,應(yīng)讀為‘鑄’”[6]。王寧、吳雪飛直接釋為“肘”[7]。按此字又見于甲骨文、《集成》10382、郭店竹簡《成之聞之》8號等,李天虹釋為“肘”,認為是指事結(jié)構(gòu)的“肘”字[8]。可知王、吳之說正確可從。三晉文字用作“鑄”之字,其實不是從“金”從“寸”聲,而是從“金”從“肘”聲。因此,匕銘“肘”字仍可讀為“鑄”。
氐?匕:第一字第一件銘文殘損殆盡,吳鎮(zhèn)烽根據(jù)第二件銘文釋為“氐”,讀為指示代詞“是”[9]。第二、三兩字何琳儀、吳鎮(zhèn)烽釋為“?尸”,讀為“昆夷”[10]。王寧、吳雪飛把第一、二兩字看作一個字,把此三字釋為“匕”二字,分別讀為“蜃匕”和“匙匕”[11]。從文字間距來看,應(yīng)是三個字,因此應(yīng)釋為“氐?匕”,在此讀為“是蟲匕”。先說“是”字?!笆恰睘橹甘麓~,復(fù)指下文“蟲匕”。杕氏壺銘文(《集成》9715)“可(荷)是金契”之“是”用法相同。再說“匕”字。古文字“人”“尸”“匕”三字經(jīng)?;ビ?,匕銘第三字雖然作“尸”字形,但也可能是“匕”字或“人”字之訛,應(yīng)該結(jié)合辭例來考慮。由匕銘文例“肇鑄是?”可知是用作器物之名,應(yīng)以釋為“匕”為是。最后說“?”字。后世文字“蟲”“?”“蟲”三字雖然音義各不相同,但在古文字中它們絕大多數(shù)都是當作“蟲”字來用的。古文字“?”字比較少見,以“?”為“蟲”的例子有睡虎地秦簡《秦律十八種》2號“旱及暴風雨、水潦、螽?、群它物傷稼者”[12],岳麓書院藏秦簡《占夢書》1494號“夢見?者,君為祟”等[13]。以“蟲”為“蟲”的例子較多,如上博竹簡《蘭賦》3號“螻蟻蟲蛇”[14],睡虎地秦簡《日書》甲種62背壹“蟲豸”、乙種116號“百蟲”等[15]。郭店竹簡《老子》甲種23號“螝(虺)?=(蠆蟲)它(蛇)弗螫”[16],由于使用重文符號,既可以理解為以“蟲”為“蟲”,也可以理解為以“?”為“蟲”。說詳另文。匕銘“?”也應(yīng)該用作“蟲”。王國維曾經(jīng)指出,“以匕形似蟲,即以蟲為喻”[17]。按王氏認為“蟲”是“虺”字初文,所以他實際上是認為“以匕形似蟲(虺),即以蟲(虺)為喻”。根據(jù)古文字“蟲”、“?”基本都作“蟲”字來用的實際情況,其說應(yīng)該修正為“匕形似蟲(蟲),即以蟲(蟲)為喻”,因稱之為“?(蟲)匕”。銘文此處說“?(蟲)匕”,下文說“水蟲(蟲)”,正前后呼應(yīng)。
述:于省吾、何琳儀讀如本字,但于氏訓為循,何氏訓為記述[18];容庚、李零、詹鄞鑫讀為墜落之“墜”[19];董蓮池、吳鎮(zhèn)烽、吳雪飛讀為“遂”,訓為登進,謂“遂王魚顛”意為向王進獻魚頭[20];史克禮也讀為“遂”,但訓為配合[21];黃易青讀為“殺”[22]。按于說可從。《說文》辵部:“述,循也。”[23]《禮記·緇衣》“為上可望而知也,為下可述而志也,則君不疑于其臣,而臣不惑于其君矣”[24],王引之《經(jīng)義述聞》曰:“述之言循也,志之言識也,循其言貌察之,而其人可識也……‘述而志’,猶言望而知,以其外著者言之也。《賈子·等齊》篇引此作‘可類而志’,謂據(jù)其衣服號令比類而知,亦以外著者言之也?!盵25]《禮記·少儀》“毋循枉,毋測未至”,鄭玄注:“前日之不正,不可復(fù)遵行以自伸?!笨追f達正義:“循,猶追述也?!盵26]《墨子·非儒下》:“又曰:君子循而不作。應(yīng)之曰:古者羿作弓、伃作甲、奚仲作車、巧垂作舟,然則今之鮑、函、車、匠皆君子也,而羿、伃、奚仲、巧垂皆小人邪?且其所循,人必或作之,然則其所循皆小人道也?”孫詒讓《墨子間詁》:“《論語》曰:‘君子述而不作?!运鲋拢涫急赜凶髦艘??!盵27]凡此皆可證“述”、“循”同義,為重復(fù)、因循前一動作之動作。匕銘“述”字的主語承前省略,應(yīng)為前句之“?匕”,則發(fā)出重復(fù)、因循動作的應(yīng)是?匕;其賓語為“魚顛”,則?匕重復(fù)、因循的乃是魚顛的動作。魚顛是作羹的原料之一,它被作羹者投入羹中,所以其動作應(yīng)為進入羹中。匕的作用是探入器皿中搯取羹,其動作也是進入羹中。魚顛是先進入羹中,所以其動作為“作”;而匕是在魚顛之后進入羹中,所以其動作為“述”。
玉魚顛:“顛”字從董蓮池釋[28],謝明文有補證[29],此不贅。董氏指出,“顛”不應(yīng)讀為“鼎”,而應(yīng)讀如本字,訓為頂,“魚顛”就是魚頭,在此代指食物?!坝瘛弊忠话汜尀椤巴酢?,此從容庚、何琳儀改釋[30]。“玉”是“魚顛”的形容詞,應(yīng)訓為珍美?!稌ず榉丁贰拔┍儆袷场?,陸德明《釋文》:“張晏注《漢書》云:‘玉食,珍食也?!f昭云:‘諸侯備珍異之食。’”[31]《爾雅·釋天》“四氣和謂之玉燭”[32],俞樾《群經(jīng)平議》云:“古人之詞,凡所甚美者則以‘玉’言之?!渡袝分袷场抖Y記》之‘玉女’,《儀禮》之‘玉錦’,皆是也?!駹T’猶言玉光,謂光之至美者也。”[33]“玉魚顛”與上述“玉食”等同例,是指珍美之魚頭。
綜上,匕銘第一部分所記為鑄作?匕之目的。大意是講:鑄造一個蟲形之匕,用來追循珍美之魚頭。這是對用匕探入器皿中搯取羹中珍美之食物的文學描述。
二
欽:諸家都訓為敬。《書·堯典》“帝曰:往,欽哉”,孫星衍《尚書今古文注疏》引《爾雅·釋詁》曰:“欽,敬也?!盵34]
水蟲:王國維、郭沫若、何琳儀認為“蟲”是“虺”字的象形初文[35]。于省吾曰:“《洪范五行傳》‘時則有魚孽’,注:‘魚,蟲之生于水而游于水者也?!盵36]由此可以看出,于氏認為此“蟲”是用作“蟲”,指魚。詹鄞鑫、王寧、吳雪飛意見相同[37]。根據(jù)上文所說,古文字中“蟲”幾乎都是作“蟲”字用的,可知于氏等的意見是正確的。但是他們認為是指魚,則是不正確的。“水蟲(蟲)”即水中動物之總稱,雖然也包括魚,但匕銘所說的是魚頭,而不是活魚,顯然不能稱為“出游水蟲”。銘文“水蟲(蟲)”與上文“?(蟲)匕”相呼應(yīng),兩個“蟲”字所指應(yīng)該相同,都是匕的比喻體。因匕形似蟲,故稱為“?(蟲)匕”;因匕入羹中似蟲游水中,故稱為“出游水蟲(蟲)”。
“欽哉,出游水蟲”是匕銘第二部分第一句?!俺鲇嗡x”是銘文作者對匕的稱呼,“欽哉”是對它的直接訓誡之辭。銘文作者既已鑄作此匕,又把它想象成一個小水蟲,命它去追循羹中珍美之魚頭。然而深入羹中是極其危險的,所以在臨行前諄諄告誡它要時刻保持敬慎之心。因為魚頭既已葬身羹中(進入羹中實即葬身羹中),你這小水蟲若不時刻保持敬慎之心,也將會步那魚頭的后塵,一同葬身其中。上文所說“述玉魚顛”,本意是指?匕追循魚顛之跡,把它從羹中搯出來。但一不小心,也可能重蹈魚羹之覆轍,與之一同葬身于羹中,這也是“述玉魚顛”??芍^一語雙關(guān)!
這句話雖然只有六個字,但卻勾勒出一幅生動的畫面:一個人手里拿著一柄小勺子,把它當作一個小蟲子,對它煞有介事地訓話。現(xiàn)實生活中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大概只有小孩子。但訓辭乃模仿《尚書》,語氣極為莊重,態(tài)度極為嚴肅,形成強烈的反差。于此可見,匕銘作者是多么地富有情趣!
下民:就是民,因與“上天”相對,故稱“下民”?!对姟ば⊙拧な轮弧罚骸跋旅裰?,匪降自天?!盵38]
無智:即無知,愚昧之義?!妒酚洝た崂袅袀鳌罚骸按擞奕?,無知?!盵39]下民無知,不知敬慎,故常招致禍患。匕銘下文所述“三苗族之蚩尤”“迫令入羹”,就是因無知而招致禍患的一個具體實例。
命:第一個“命”,趙誠認為是動詞,應(yīng)訓為死,舉《漢書·馬援傳》“臨命”即臨死為證[45]。按此“命”應(yīng)是名詞,命運之義。命有休命,也有兇命。中山王鼎銘(《集成》2840):“天降休命于朕邦,有厥忠臣賈,克順克卑,亡不率仁,敬順天德,以左右寡人?!薄墩f苑·敬慎》:“凡司其身,必慎五本:一曰柔以仁,二曰誠以信,三曰富而貴毋敢以驕人,四曰恭以敬,五曰寬以靜。思此五者,則無兇命?!盵46]“三苗族之蚩尤”為“命”之定語,謂像蚩尤一樣的命運。蚩尤的命運,《逸周書·嘗麥》、《山海經(jīng)·大荒北經(jīng)》等都記他與黃帝爭斗,兵敗被殺[47],根據(jù)下文,他還被“腐其骨肉”、“迫令入羹”,下場極為凄慘,顯然是兇命而不是休命。因此,匕銘之“蚩尤命”應(yīng)該是兇命的代稱。蚩尤之所以得兇命,根據(jù)上揭《說苑·敬慎》的論述,是不知敬慎所致。
“下民無知,三苗族蚩尤命,迫令入羹”為第二句話,通過一個實例來進一步告誡?匕要時刻保持敬慎之心。大意為:下民愚昧無知,不知敬慎,以致常招致禍患,得到三苗族之蚩尤般的兇命,葬身羹中。言外之意是,你這個小水蟲,經(jīng)常出入于羹醢之中,要時刻保持敬慎之心,否則就會像蚩尤等無知下民一樣,下場極為悲慘。
處:應(yīng)訓為止留?!墩f文》幾部:“處,止也?!盵60]“毋處其所”,即不要逗留在羹中。沈之杰翻譯為“不要呆在他的所在,即不要呆在鼎里做了羹”[61],雖然認為“所”字指代鼎(為“顛”字誤釋),與我們不同,但把“止”字訓為呆,則與我們完全一致。
“忽入忽出,毋處其所”為第三句話,大意為:你這個小水蟲,要快速進出羹中,不要在其中逗留。因為那個地方極其危險,已經(jīng)有無數(shù)無知下民葬身其中。這還是在告誡?匕,要時刻保持敬慎之心。
綜上,匕銘第二部分所述為運用比喻、擬人手法,把匕比作水蟲,記述對它的訓誡之辭,告誡它要時刻敬慎,不要在羹中逗留,否則會像蚩尤等無知下民一樣,葬身其中。
三
由上文的分析可以看出,?匕銘文沒有任何史事背景,不跟特定史事有直接聯(lián)系。過去因誤釋讀出“混夷”“王”等字詞,從而把銘文同特定國家和史事聯(lián)系起來是不正確的,應(yīng)予糾正。
?匕銘文是箴言銘,但是它不同于一般的箴言銘,是一篇藝術(shù)造詣很高的文學作品。于省吾評價道:“詼諧奇逸,惟子云《酒箴》頗為神似?!盵62]揚雄《酒箴》的藝術(shù)水平,前人有較高的評價,例如漢末三國時曹植《〈酒賦〉序》說“余覽揚雄《酒箴》,辭甚瑰瑋”[63],清末桐城古文宗師吳汝綸說“曹子建、蘇子瞻皆奇此文,柳子厚屢效之而不能逮也”[64]。于省吾“在四十歲以前,師宗桐城派古文,頗負文名”[65],故研究銘文往往能從整體出發(fā),把握其文氣及其文學價值。于氏把?匕銘文同《酒箴》相提并論,可見其文學成就是極高的。
?匕銘文的文學成就還體現(xiàn)在韻律上。其第一部分“匕”、“顛”二字入韻,屬脂、真合韻;第二部分第一句“哉”、“蟲”二字入韻,屬之、冬(或侵)合韻;第二句“知”、“命”二字入韻,屬支、真合韻;第二句“羹”字和第三句“所”字入韻,屬陽、魚合韻;都是陰聲字與陽聲字合韻,很有特色。
附記:本文寫作得到李師家浩、陳光軍等的指導(dǎo)和幫助,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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