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丹陽
我的童年在奶奶家度過,奶奶的家在大山里。
山里種蔬菜,種牧草,樣樣都種。牧草地一部分是爺爺?shù)?,還有一部分是二爺爺家的。草地漫山遍野,只要有土就有青草,真有一種“春風(fēng)吹又生”的感覺。
最使我陶醉的事情是到山上看日出。山上空氣清新,地勢開闊,看得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逼真。每天早晨,我?guī)е簏S跑到山頂,天際泛著魚肚白,幾只鳥兒在樹枝上“嘰嘰”地叫著,好像在唱歌;大黃也抬著頭“汪汪”地和著;螞蚱在草叢里“吱吱”地叫著……這一切組成了一曲悅耳動聽的交響樂。不一會兒,朝陽從東方升起來,先是一道黃色的光線,然后變成了橢圓形,接著露出整個(gè)紅色的臉龐。此時(shí)的太陽就像一個(gè)剛起床的少年,伸著懶腰,打著呵欠,面帶微笑,將全身的光芒灑向了大地,灑向了人間。我激動地對著大山大喊“啊”,一會兒,山那邊傳來了回音。我想山那邊一定也住著一個(gè)像我這樣頑皮的小姑娘吧。每天我和“她”都要這樣“ 啊……啊……”地聊好久。
爺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兒,我也跟著爺爺忙。爺爺去喂驢,我也去喂驢。爺爺去摘蔬菜,我也去摘蔬菜。其實(shí),我對蔬菜生熟不分,純粹是為了享受摘菜的過程。東摘一顆,西摘一顆,有時(shí)又壓倒一片。爺爺笑我是“小馬大哈”,我開心地哈哈大笑,和大黃在田地里追逐著、瘋跑著。
中午,我們帶著驢子去喝水。走上十幾分鐘,就來到山腳的小溪邊。小溪緩緩地流著,在太陽的照耀下,眨著眼睛,泛著亮光,那么清澈,那么明亮。我和爺爺汲了兩大桶水放在驢子面前。我則蹲下來看著它喝水:那樣長的臉,那樣大的眼睛,長長的舌頭一伸一縮,厚厚的嘴唇一張一合,大鼻孔里噴著熱氣,水滴沾在胡須上。我看呆了,舌頭也跟著一伸一縮。驢兒喝飽了,打著滿意的響鼻。我們開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下午是收割牧草的時(shí)間。放眼望去,綠綠的一片,就像綠色的毯子,鋪在了蜿蜒的山坡上。我最愛的是在草叢里捉螞蚱,捉到后放在瓦罐里,放上青草,還準(zhǔn)備了清水,怕它們餓了、渴了。我趴在罐子上觀察著它們的一舉一動:綠色的翅膀,長長的觸須,完美的四肢,有力的后腿,一蹬就會跳出很遠(yuǎn)很遠(yuǎn)。玩盡興后,我就會把它們放掉。我知道它們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伙伴。此時(shí),爺爺?shù)哪敛菀泊蚝昧恕N覀儼巡莘诺襟H背上,唱著歌兒,滿載而歸。
如今,童年離我日漸遠(yuǎn)去,但童年的趣事卻像一部永遠(yuǎn)放不完的電影,時(shí)常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指導(dǎo)老師:孫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