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彪的閱讀教學理論

白金聲

唐彪，字翼修，清初浙江蘭溪人，曾歷任會稽、長興、廣和訓(xùn)導(dǎo)。關(guān)于其人其事，官方史志少有記載。仇兆鰲稱其“秉鐸武林，課徒講學”。毛奇齡則說他“久歷庠序”，“：㈠為師氏者若干年”?？梢娝且晃焕蠋熕奕?。唐彪總結(jié)自己的教學經(jīng)驗，參照古今先賢的論說，寫成了被人稱為“詳而有法”的學規(guī)二書，這就是《讀書作文譜》和《父師善誘法》。

萬山磅礴，必有主峰。閱讀教學是語文教學的中心環(huán)節(jié)，擔負著培養(yǎng)學生閱讀能力和良好閱讀習慣的重要任務(wù)。唐彪的《讀書作文譜》和《父師善誘法》對閱讀教學均有詳細的論述，下面擇其幾個側(cè)面加以簡要闡釋。

一、關(guān)于“博”與“約”的理論

從閱讀寬廣的角度，唐彪提出了“博”與“約”的理論。

他說：“學者讀文，不可專趨一體，必清濃虛實、長短奇平并取?！庇终f：“從古未有只讀四書一經(jīng)之閑士，亦未有只讀四書一經(jīng)之名臣。故欲知天下之事理，識古今之典故，欲作經(jīng)世名文，欲為國家建大功業(yè)，則諸子中有不可不閱之書，諸語錄中有不可不閱之書，典制志記中有不可不閱之書，九流雜技中有不可不閱之書?！?/p>

第一段話告誡學生讀文不可只傾向于一種風格，無論是清淡的、濃烈的、輕靈的、樸實的，或者是長篇的、短篇的、奇特的、平直的，都應(yīng)當并取。第二段話告誡學生，在閱讀中要兼收并蓄，各類書籍都應(yīng)涉獵。也就是說，為了開闊眼界，增加見聞，沒有不可讀的書籍。

唐彪又指出，“讀”貴約，而“閱”宜博。他說：“竊謂所讀之時文，貴于極約。不約，則不能熟;不熟，則作文之時，神氣機調(diào)皆不為我所用也。閱者必博，經(jīng)史與古文、時文，不多閱，則學識淺狹，胸中不富，作文無所取材，文必不能過人。”這里的“約”，即要求簡要、精練?！安迸c“約”，雖然是兩回事，但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在閱讀教學中同等重要?！凹薄迸c“緩”的理論。

從閱讀計劃的角度，唐彪提出了“急”與

二、關(guān)于“急”與“緩”的理論。

他把書分成五類：“有當讀之書，有當熟讀之書，有當看之書，有當再三細看之書，有必當備以資查考之書?！彼f：“書既有正有閑，而正經(jīng)之中，有精粗高下，有急需不急需之異，故有五等分別也。學者茍不分別當讀者何書，當熟讀者何書，當看者何書，當熟看者何書，則下夫緩急先后俱誤矣。至于當備考究之書，茍不備之，則無以查考，學問知識，何從而長哉！”

唐彪在這里提出了分類讀書的道理。細究這段話，包含了三層意思：一是要學會選書，書有正有閑，有精粗高下之分，不能拿來就讀。二是讀書時要區(qū)別對待，有讀的書，也有備查考的書。三是讀書方法也因書的不同而有所區(qū)別，有的只是翻看，有的需要讀，有的還需要熟讀。顯然，不同的讀法可以極大地提高讀書的效益。相傳孫權(quán)教呂蒙讀書，以及諸葛亮讀書都只觀大意，他們讀的書應(yīng)屬唐彪說的頭兩類，用現(xiàn)在的說法是“略讀”，只有這樣讀，才能做到多讀，知識才博。但對應(yīng)該“再三細看”的書，也還是需要“精讀”的。古人強調(diào)“學貴精”，“讀書要理會得透”，“讀書貴深造”，就是提倡精讀的。把書分等閱讀的主張，是解決既要“精”又要“博”的好辦法，對于提高閱讀質(zhì)量和效率是很可借鑒的。

三、相關(guān)“粗”與“細”的理論

從閱讀深淺的角度，唐彪提出了“粗”與“細”的理論。

他認為：“凡讀文貪多者，必不能深造;能深造者，必不貪多。此理當深悟也。蓋讀一篇，能求名人指點，剖悉精微，從而細加審?fù)?，則讀十可以當百;若不求名人指點，更不精研細閱，雖平淺之文，尚不能窺其所以，何況精深者，雖讀百，不如十也?！?/p>

《弟子規(guī)》要求兒童讀書“方讀此，勿慕彼，此未終，彼勿起”。這與唐彪所說的“讀文貪多者，必不能深造;能深造者，必不貪多”有異曲同下之妙，實際上二者說的都是精讀。對重要的文章和書目，要認真讀，反復(fù)讀，要逐字逐句學習，對重要語句和章節(jié)的思想內(nèi)容要透徹理解，這就是精讀。在泛讀的基礎(chǔ)上進行精讀，學習文章的語法、體裁、結(jié)構(gòu)、修辭等寫作手法的細微精妙之處，并了解文章的歷史背景、社會背景、作者生平等，才能真正提高自己的閱讀和寫作能力。當然，在閱讀生活中，閱讀的形態(tài)是多種多樣的，除了精讀之外，還有略讀、泛讀、跳讀、摘讀、瀏覽等，°者應(yīng)根據(jù)不同的閱讀目的，靈活選用相應(yīng)的閱讀方式。

四、關(guān)于“讀”與“看”的理論

從閱讀聲視的角度，唐彪提出了“讀”與“看”的理論。

唐彪說：“今人讀圣經(jīng)賢傳有細心理會者，至時藝則易視之，止于讀時玩味而已，不知口既出聲，氣即飛揚，心即不能人細矣。文章須靜坐細審，豈能以一讀了其微妙。朱子云，文章要有三熟：讀時熟，看時熟，玩味時熟。又曰：大凡讀書，且止宜讀，不可只管思?？谥凶x取，心中安閑，則義理自出“讀”與“看”的理論若閱時當細玩，又不宜讀也。觀此，分明讀自讀，看自看，丁夫不能一時并營矣。常人但于讀時咀嚼其粗淺，不能默坐沉思以求其精深，豈能得文中竊妙乎！雖然，又有?？炊蛔x者，文必不能熟，其弊又與讀而不看者等也?！?/p>

唐彪所說的“讀”和“看”，實際上分別指朗讀和默讀。

朗讀是將訴諸視覺的文字轉(zhuǎn)化為有聲語言的閱讀方法。一般說來，聲音信號比文字信號更具可感性。朗讀能夠在更大程度上用聲音刺激耳膜，并通過神經(jīng)傳至大腦，從而留下深刻印象。而且朗讀的過程也是一個運用丹田之氣吐故納新的過程，使肌體更容易配合神經(jīng)，準確有效地記憶。

默讀是不出聲的閱讀方法。默讀時，文字符號通過視覺直映大腦，化為思維活動，而不必通過發(fā)聲來刺激聽覺，因而視覺廣度大，閱讀速度快;同時，言語聽覺分析器被抑制，默默無聲，有利于思考、比較、推敲，看到不懂之處還可以重復(fù)看、反復(fù)想，有助于理解材料的內(nèi)容。

朗讀和默讀各有優(yōu)點。朗讀可運用聲音，彌補書面文字的不足，賦予文字以生命力，不止“繪色”，而且“繪聲”，提高文章的感染力。默讀是一種應(yīng)用廣泛的讀書方法，查閱資料、文件，閱讀報紙、雜志等，一般都采用默讀。在課堂教學中進行默讀練習，便于調(diào)動全體學生的學習積極性。

五、關(guān)于“認”與“讀”的理論

從閱讀程序的角度，唐彪提出了“認”與“讀”的理論。

認，指的是識字;讀，指的是讀書。唐彪說：“凡教童蒙，清晨不可即上書，須先令認字;認不清切，須令再認，不必急急上書也。何也？凡書必令學生自己多讀，然后能背。茍字不能認，雖欲讀而不能;讀且未能，鳥能背也？初入學半年，不令讀書，專令認字，尤為妙法。”

識字與閱讀的關(guān)系，不要說在古代，就是當下，也依然是一個令人困惑的問題。閱讀不僅能鞏固識字，習得語文知識和提高閱讀能力，而且在豐富認知、提升情感與審美水平方面的作用也尤為重要。因此，容易使人們產(chǎn)生重閱讀、輕識字的意識。然而，中國傳統(tǒng)的語文教學，鑒于漢語、漢字的獨特性，還是非常重視識字教學的。唐彪的這段話就體現(xiàn)了這樣的意思：不要急于講讀課文，必須先解決識字問題;不僅要重視集中識字的基礎(chǔ)條件，也要把握好分散識字，即隨課文識字;識字尚“不清切，須令再認，不必急急上書（學習新課文）”。

小學語文教學發(fā)展到今天，低年級仍然強調(diào)以識字教學為重點，這是由漢字特點和兒童身心特征決定的。“人生識字聰明始”，識字不但是閱讀和寫作的基礎(chǔ)，更關(guān)系到兒童知識的增長和智能的發(fā)展。一言以蔽之，立德樹人離不開識字。

六、關(guān)于“讀”與“講”的理論

從閱讀關(guān)系的角度，唐彪提出了“讀”與“講”的理論。

古人認為，在閱讀教學中，講解是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清人王筠在《教童子法》一文中說：“學生是人，不是豬狗，讀書不講，是念藏經(jīng)也，嚼木扎也，鈍者或俯首受驅(qū)使，敏者必不甘心也。”

那么怎樣講解呢？唐彪的觀點有三。第一，要隨讀隨講。他說：“凡書隨讀隨解，則能明晰其理，久之，胸中自能有所開悟。若讀而不講，不明其理?！钡诙?，講解不宜過深。他說：“弟子年雖幼，讀過書，宜及時與之講解，以開其智慧。然須專講其淺近者，若兼及深微之書，則茫乎不知其意旨，并其易者皆變?yōu)殡y，不能解矣?！钡谌v解要聯(lián)系學生實際。他說：“書雖淺近，若徒空解，猶未能即明其理，而亦無益身心，唯將所解之書義盡證之以日用常行之事，庶幾能領(lǐng)會、能記憶?！碧票氲挠^點概括起來就是：教師上課，不能不講，講的內(nèi)容一定要尊重兒童的發(fā)展水平，從兒童的實際出發(fā)。

反觀當下的語文教學，有的老師“談講色變”，怕一提“講”字，便有“注入”之嫌。我們說，“講”不是洪水猛獸，對“講”更不能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在閱讀教學中，要給“講”一席之地，教師要名正言順地“講”，理直氣壯地“講”。在當下的語文課上，還有一種現(xiàn)象，那就是盲目追求所謂的“高雅”。有些老師比較喜歡凌虛蹈空，把本來淺顯的課文，硬要講得深奧難懂，以示自己的能耐了得，這實在不可取。

七、關(guān)于“讀”與“背”的理論從閱讀方法的角度，唐彪提出了“讀”與“背”的理論。

背誦是憑記憶朗讀出所識記的材料的語言活動，是我國傳統(tǒng)語文教和學的方法之一。背誦不但可以培養(yǎng)良好的語感，而且還可以發(fā)展智力，其過程是由兩個基本階段構(gòu)成的，即“熟讀”和“成誦”?！笆熳x”是“成誦”的準備，“成誦”是“熟讀”的結(jié)果。

那么，唐彪對背誦持何觀點？首先要檢查學生對材料讀得熟不熟，方式以背誦為主。他說：“凡經(jīng)書文章既解者，必宜令學生復(fù)解始背，用心參究，不然，模糊錯誤居大半矣。”在背誦上，有遍數(shù)要求，寬嚴相濟。他說：“古人讀書，必細記遍數(shù);雖已成誦，必須滿遍數(shù)方已。…‘凡幼學，本日所讀書，但隨其資之高下，令讀之若干遍，必滿其數(shù)，能背固佳，即不背亦可。次日加讀若干遍，均令滿數(shù)，然后總背，生則示傲?！苯袢丝垂湃吮硶?，可能會笑其迂腐，但能夠養(yǎng)成溫書的習慣，比背過幾篇文章，可能意義更大。

對學生背書，唐彪又有什么要求呢？他說：“凡學生背書，必使其聲高而緩，先生用心細聽，則脫落訛誤之處，了然于耳，然后可以記其脫誤而令其改正。若聲輕而且速，則不及察矣。又有書不能背，倩同堂之人哄然讀書，以亂師之聽聞?wù)?又有書不能背，將所讀之書，或書之掌中，或書于片紙偷視而背者。凡此諸弊，為師者亦當時時覺察也。”在背書中，學生作弊現(xiàn)象當然不會很多，但如果教師不注意，就會縱容學生的錯誤行為，很可能貽誤其終身，所以教師在檢查學生背誦時，態(tài)度一定要認真，這樣才能起到促進的作用。

八、關(guān)于“讀”與“寫”的理論

從閱讀規(guī)律的角度，唐彪提出了“讀”與“寫”的理論。

他指出讀書是作文的基礎(chǔ)，初學者“以所作之文請教于人，必不如以欲讀、已讀與當讀之文，請教于人之為愈也”。這是因為“所作之文之下拙，必本于所讀之文之下拙，用不離乎體也”。唐彪又說：“文章讀之極熟，則與我為化，不知是人之文，我之文也。作文時，吾意所欲言，無不隨吾所欲，應(yīng)筆而出，如泉之涌，滔滔不竭。文成之后，自以為辭意皆已出也，他人視之，則以為句句皆從他文脫胎也，非熟之至，能如此乎？是境也，唯親至者乃知之，能言之也?！?/p>

閱讀是吸收，寫作是傾吐，傾吐是否完全合法度，顯然與吸收有密切的關(guān)系。兒童正處于記憶力驚人的年紀，讓其閱讀、記憶大量經(jīng)典篇章，有利于培養(yǎng)其對語言的感受、領(lǐng)悟和想象能力，更有利于提高其語言的鑒賞和表達能力。杜甫說“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程端禮說“勞于讀書，逸于作文”，孫洙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講的都是這個道理。

實際上，長期讀一個人的作品，或者一類作品，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一個人讀某位作家的句子多了，自己語言的節(jié)奏感、用詞、思維模式、行為審美，都會與之相仿。許多小說家最初的師承，都是他們讀過最多的人，比如早年馬爾克斯熟讀海明威和?？思{。

九、關(guān)于“疑”與“悟”的理論

從閱讀思維的角度，唐彪提出了“疑”與“悟”的理論。

他引用朱熹的話說：“讀書有疑者，須看到無疑;無疑者，須看到有疑。有疑者看到無疑，其益猶淺;無疑者看得有疑，其學方進。橫渠云：‘濯去舊見，以來新意。，此之謂也。”可以這樣說，“疑”是創(chuàng)新的起點，讀書有疑須看到無疑，無疑須看到有疑，如此才能“濯去舊見，以來新意”，有所創(chuàng)新。此語乍一聽不明所以，其實還是強調(diào)讀書要善于發(fā)現(xiàn)和提出問題。唐彪引用朱熹的話，是想闡明學習應(yīng)該除舊布新的道理，這在講求師承、講求“疏不破舊”的傳統(tǒng)盛行的舊時代，不能不說具有積極意義。

唐彪義說：“微言精義，古人難以明言，而待人自悟者，可將其書熟讀成誦，取而思之。今日不徹，明日更思;今歲不徹，明歲復(fù)思;數(shù)年之后，或得于他書，或觸于他物，或通于他事，忽然心竅頓開，從前疑義，透底了徹，有不期解而白解者。”實際上，無論是發(fā)現(xiàn)問題、理解問題，還是解決問題，只要精心思考，反復(fù)研究，自然有得。

讀書要明確“疑”與“悟”的關(guān)系。他說：“凡理不疑必不生悟，惟疑而后悟也。小疑則小悟，大疑則大悟。故學者非悟之難，而疑之難。其所疑與悟者，何物也？是心竅中之生機也?！睂W者非悟之難，而疑之難，這實在是一種重要的讀書心得。

當代閱讀教學，在“疑”字上顯然做得很不夠。一是課堂上質(zhì)疑明顯不足，以教師發(fā)問代替學生質(zhì)疑，表面上看起來閱讀教學的效率得到提高，但實際上學生無法獲得能夠達到“悟”的思考訓(xùn)練;二是學生質(zhì)疑的能力明顯不足，主流的課堂觀念都不看好學生靜心思考，喜歡熱鬧的課堂，導(dǎo)致學生沒有時間與空間進行質(zhì)疑。這二者，需要以極大的勇氣與智慧加以克服，唯其如此，閱讀教學才有希望進入新的境界。

十、關(guān)于“學”與“問”的理論

從閱讀態(tài)度的角度，唐彪提㈩了“學”與“問”的理論。

古人創(chuàng)造“學問”一詞就已表明“問”的重要，要得到學問，必須既“學”義“問”。漢代王沖說：“不學自知，不問自曉，古今行事，未之有也?！碧票胝J為二者相比，“問尤緊要”，他說：“天下無不問而知之理，更無不問而人自教我之理?！备市牟恢豢舷聠柌缓茫嚎嫌谙聠?，才能學有長進。但很多人不善于提問，一方面做不到“屈己下問”，卻義畏懼向教師提問，一部分人好不容易能夠做到向自己的同學好友提問，卻由于同窗好友的水平與自己相差無幾，往往語焉不詳。很多人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覺得向不如自己的人請教丟身份;向比自己有學問、有威嚴的人請教，義生怕對方嘲笑與呵斥，所以喪失了弄明白的機會。

唐彪還主張“駁問”。一種是在學生復(fù)講過程中，教師加以“駁問”，“層層駁問，如駁物相似，去盡皮方見肉，去盡肉方見骨，去盡骨方見髓，書理始見透徹，不可略見大意，即謂己是也?！睂W生復(fù)講是一種很值得借鑒的教學方法，唐彪對此提出了具體的操作要領(lǐng)，即老師要對學生的復(fù)講適時提出駁問，這種層層駁問，也要由淺人深，由表及里。另一種是教師講解時，學生向教師提出駁問，他說：“先生所講未徹處，弟子不妨以己見證之，或弟子所問先生不能答，先生即宜細思，思之不得，當取書考究，學問之相長，正在此也?！毕壬扒形鹧陲椉憾?，支離其說，并惡學生辯難”。唐彪在這里具體地提出了師生間如何實現(xiàn)教學相長。一是先生講得不清晰或不徹底的地方，學生可以提出自己的見解來補充證實;另一方面是學生質(zhì)疑，教師不能回答的，也不要緊，不妨去細細思考，如果思考不出來，還可以到相關(guān)的書中去查找研究。在那個時代，強調(diào)學生也可以駁難先生，頗有幾分民主的思想。

綜觀唐彪的閱讀教學理論不難看出，他的這些觀點都是從實踐中總結(jié)出來的，他的經(jīng)驗、他的真知灼見極具民族性。如此經(jīng)典傳統(tǒng)的東西，是我國語文教育的寶貴遺產(chǎn)，我們應(yīng)當有分析、有批判地加以繼承。盡管時序更新，歲月不同，但漢語的“根”沒有變，語文教學的“魂”還在，我們也應(yīng)當思于斯，行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