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鑫瑞
迄今為止學術社交網(wǎng)站(Academic Social Networking Site,ASNS)還沒有統(tǒng)一的概念,一些代表性的觀點如下:Wei 等[1]概括性地指出“ASNS是為順利開展科研活動而提供線上學術交流平臺、學術功能與服務、公共研究資源和研究工具的網(wǎng)站”;helwall 等[2]將其描述為“以科研工作者為服務對象,支持其科研過程中的各項工作同時能夠維護他們個人社交關系的網(wǎng)站服務或平臺”;趙楊等人總結為:“ASNS 是通過一系列交流工具、學術資源和在線服務建立起以學術研究為核心的社交網(wǎng)站關系,推進學術交流與合作?!盵3]雖然ASNS 從不同角度有不同的定義,但其核心“用戶關系的建立和科研成果的共享”是統(tǒng)一的[4]。
基于現(xiàn)有研究,筆者認為ASNS 是為輔助科研活動而搭建的資源共享、學術交流、科研合作、成果推廣與轉化等一系列功能與服務的線上社交平臺,目的是促進學術圈的交流與共享。
ASNS 功能及類型劃分有幾個代表性的觀點:A.C.Bullinger 等人[5]探索出ASNS 具備四個基本功能,即身份和網(wǎng)站管理、信息管理、交流以及協(xié)作。并根據(jù)這四個功能對ASNS 的形態(tài)進行劃分,分別對應于研究目錄平臺、研究信息跟蹤平臺、研究管理平臺以及研究協(xié)作平臺。REBIUN[6]工作組通過對現(xiàn)有用于科研目的的在線社交網(wǎng)站進行探究,將其劃分為研究共享平臺、資源共享平臺和結果共享平臺三大類,并且諸多文獻研究結果表明這一分類目前在科研人員中接受度較高[4,7]。
現(xiàn)有研究成果對社交網(wǎng)站的功能和形態(tài)劃分存有異議,但學者的研究成果分類幾乎都是相對的,一些在線社交網(wǎng)站甚至可以涵蓋多個類別,分類的爭議似乎也并沒有對科研人員采納社交網(wǎng)站造成太大影響[8]。而且多項研究成果也表明,如果科研人員在某一個社交網(wǎng)站注冊,通常也會在另外的平臺進行注冊[9-10],這說明科研人員對于不同功能和形態(tài)的在線社交網(wǎng)站都有需求。
目前,國內外主要的ASNS 有ResearchGate、Academia.edu、Mendeley、GoogleScholar、小木蟲、科學網(wǎng)、科學家在線和科研之友等。筆者通過多途徑對上述ASNS 調研得到ASNS 創(chuàng)建模式主要有三類:一是科技工作者自發(fā)創(chuàng)建的公益性的平臺,如ResearchGate;二是依托某商業(yè)機構創(chuàng)建的平臺,如國內的科學家在線,國外的Google Scholar;三是出版機構或學協(xié)會主辦的平臺,如科學網(wǎng)。這些平臺提供的功能對比顯示:ResearchGate 和Academia.edu 主要傾向為用戶搭建專業(yè)性的綜合學術交流平臺,并且提供的學術社交功能與服務相對比較完善;Mendeley 主要被定位于參考文獻管理類平臺;GoogleScholar 被定位于學術搜索平臺;小木蟲主要傾向為用戶提供一個學術交流分享論壇;科學網(wǎng)主要傾向為用戶提供一個信息資訊共享平臺;科學家在線主要傾向為企業(yè)與科學家搭建一個交流溝通的渠道;科研之友則主要傾向為用戶提供一個專業(yè)化學術信息資源共享交流平臺?;诖?,本文選擇上述八個ASNS 做為調研平臺以確保此次調研的代表性。
我國學者對ASNS 的認知現(xiàn)狀尚不清楚,本文利用問卷調查法初步調研我國學者對ASNS 的認知、訪問情況、使用動機等,有助于明確我國學者使用ASNS 的定位,指導我國學術社交平臺的建設和發(fā)展。
本次調查目的是探索我國學者對ASNS 的認知、需求與使用情況,調查問卷設計分為三部分內容:1)基本信息,包括性別、年齡、職業(yè)類型、學歷、職稱、研究領域、是否有海外留學經(jīng)驗以及海外留學時間;2)ASNS 用戶行為信息,包括用戶訪問學術社交網(wǎng)站情況、使用頻率等;3)ASNS 的功能與服務需求、使用動機等。
論文通過線上問卷調查平臺——問卷星發(fā)放問卷,對收回的問卷進行有效篩選、整理以及統(tǒng)計分析。
問卷設計完成后,預先在博士研究生及教職員工群體中發(fā)放與回收問卷100 份左右,收集這些被調查者反饋回的意見及建議,進而針對性地修改和更新問卷,使調查問卷達到對外發(fā)放的要求。本次問卷調查范圍主要面向全國各高校和科研院所的科研人員,涵蓋理工農(nóng)醫(yī)管文等各學科領域的教職工和研究生群體。通過一個多月的線上宣傳發(fā)放,問卷星平臺共收回問卷430 份,經(jīng)人工篩選出前后邏輯矛盾等無效問卷25 份,有效問卷有405 份,高達94%,可進一步做分析研究。
2.3.1 被調查者基本信息分布
對問卷收集的405 個被調查者的不同分組分布做頻率統(tǒng)計,結果如下:
性別分布:女性(59.3%)多于男性(40.7%);年齡分布:年齡段在36~45 歲(31.1%)、26~35歲(28.6%)、≤25 歲(25.7%)的人數(shù)較多,其余人數(shù)較少;職業(yè)類型分布:教職人員(45.7%)和學生(42.7%)占多數(shù),其次是管理人員(9.4%),校/ 院領導(2.2%)最少;學歷分布:碩士占41.7%、博士占38.0%、本科占20.2%,由于ASNS主要服務于科研群體,相對來說服務對象具有較高學歷,為保證本次調研的有效性,樣本主要以研究生為主,本科生相對較少;職稱分布:學生(42.7%)人數(shù)最多,其次是副教授/副研究員/副高(23.7%)、講師/助理研究員/中級(20.5%),而教授/研究員/正高、初級、以及博士后人數(shù)較少,這三個群體共占比僅有13.1%;學科領域分布:人文社科領域(41.7%)人數(shù)最多,其次是工學領域(31.1%)、理學領域(14.8%)、醫(yī)藥科學領域(8.4%),農(nóng)業(yè)科學領域(4.0%)人數(shù)最少;是否有海外留學經(jīng)驗分布:沒有海外留學經(jīng)驗的人(88.6%)占大多數(shù),有海外留學經(jīng)驗的人(11.4%)較少。
由此可見,調查樣本覆蓋范圍廣、分布合理,具備一定的代表性可用于對ASNS 的認知分析。
2.3.2 ASNS 認知分析
圖1 統(tǒng)計了405 位被調查者對國內外主要的8個ASNS 的認知程度,結果顯示:我國學者對小木蟲和Google Scholar 的認知度較高,其中知道和了解小木蟲的學者占57.37%,了解Google Scholar的學者占56.84%。其余平臺的認知度依次為:科學網(wǎng)(38.42%)、Researchgate(36.84%)、科研之友(26.31%)、科學家在線(24.74%)、Academia.edu(22.63%)、Mendeley(18.42%)。
從ASNS 認知方面來看,我國學者對國內小木蟲的認知度較高,其次是國外的Google Scholar,究其原因,小木蟲網(wǎng)站發(fā)展早,在國內社交平臺中擁有的用戶量相對較多;Google Scholar 主要提供的學術搜索功能可滿足多數(shù)用戶的學術搜索需求。我國學者對國際主流ASNS(ResearchGate、Academia.edu、Mendeley)的認知度普遍偏低,其中對ResearchGate 具有一定的認知度。這說明我國學者對科研共享與交流的意識相對較弱,對ASNS的認知和使用意識需進一步提升。
2.3.3 ASNS 使用情況分析
圖1 用戶對ASNS總體認知情況
405 位被調查者中,有46.91%的人表示使用過ASNS,53.09%的人表示未曾使用過,說明我國學者對ASNS 的使用率還有待提高。對使用過ASNS 的被調查者統(tǒng)計分析結果顯示:我國學者對ASNS 的認知與實際使用情況基本一致,即使用小木蟲(68.42%)的人數(shù)最多,其次是Google Scholar(51.58%),對學術界知名度較高的三大ASNS 的使用情況為:ResearchGate(30%)、Academia.edu(8.42%)、Mendeley(4.21%)。由此可見,我國學者對國際主流ASNS 使用意識較低,其中對ResearchGate 具有一定的認知度,這與ResearchGate 經(jīng)常給用戶發(fā)送邀請郵件有關,雖然被看作是該平臺的詬病,但也產(chǎn)生了一定的成效[11]。另外,有相關文獻佐證了該調研結論,《Nature》雜志于2014 年利用問卷調查廣泛探索了95 個不同國家的3 500 位科研人員使用社交網(wǎng)站的情況,結果顯示有45%的被調查者表示會經(jīng)常性地使用ResearchGate,而經(jīng)常使用Academia.edu 和Mendeley 的人數(shù)占比分別是8%和5.6%[11]。
對被調查者使用ASNS 的經(jīng)歷、使用時間、使用頻率統(tǒng)計結果顯示:使用經(jīng)歷在2~5 年之間的人數(shù)(30.53%)最多,其次是1~2 年(25.26%)、小于1 年(22.63%)、大于5 年(21.58%);多數(shù)用戶(44.21%)使用時間集中在15~30 分鐘,其它時間段的使用人數(shù)相對較少;多數(shù)用戶(39.47%)使用頻率約一周一次或多次,其次是約一天一次或多次(25.79%),其他占比相對較少??傮w來看,社交網(wǎng)站用戶使用頻率相對較高,科研人員越來越依賴社交工具進行更廣泛的學術交流,學術界傳統(tǒng)的學術交流方式轉變?yōu)橐劳蠥SNS 進行線上交流共享是必然趨勢。
2.3.4 ASNS 使用動機分析
被調查者使用ASNS 動機統(tǒng)計結果顯示:用戶使用動機較大的前四個是:“檢索和下載他人學術成果”(82.63%)、“查找和關注其他科研人員簡歷等信息”(61.05%)、“追蹤和關注感興趣的科研活動”(77.37%)、“了解最新研究動態(tài)”(77.89%),其它使用動機較小,包括上傳和共享學術成果、交流互動、科研合作、累積和提升個人學術影響力、擴展學術關系網(wǎng)絡等。
被調查者看中的ASNS 功能與服務依次是:學術成果檢索功能(85.26%)、社交網(wǎng)絡功能(44.21%)、在線溝通功能(43.68%)、個性化推薦(37.89%)、展示個人簡歷(16.84%),結合ASNS 的使用動機來看,我國學者對ASNS 的使用呈現(xiàn)“重獲取,輕交互”的現(xiàn)象,即我國學者使用ASNS 以獲取信息資源為主,對科研合作、交流溝通等功能利用較少。究其原因,這與我國科研用戶對國際主流ASNS 認知較低、國內專門的ASNS 平臺較少有關。另外,傳統(tǒng)的學術交流模式對我國學者的影響根深蒂固,我國學術界科研競爭激烈,學術道德規(guī)范要求嚴格,科研用戶對外開放的意識較弱。
ASNS 對科研人員學術輔佐作用越來越重要,學術圈交流互動的重心由傳統(tǒng)的線下模式正逐漸轉變?yōu)榛谠诰€交流平臺進行更廣泛的交流溝通。在Web2.0 時代下,我國ASNS 的發(fā)展及學者對ASNS 的利用尤為重要。本文調研結論顯示:我國學者對國際主流ASNS 平臺的認知度較低,并且使用ASNS 呈現(xiàn)“重獲取,輕交互”的現(xiàn)象,對ASNS 提供的交流溝通等主要功能利用較少。論文調研樣本數(shù)量有限,僅供參考,有關我國學者對ASNS 認知定論后續(xù)還需系統(tǒng)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