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集日來的朋友

一天，“我”在河邊的集市上遇到了一個(gè)叫“阿火”的賣陶罐的女孩。后來，我們成了好朋友，彼此交換秘密，“我”帶她看了我的秘密之地，她也帶“我”看了她的秘密之地。冬天第一場雪后，“我”和阿爸一起進(jìn)山打獵，發(fā)現(xiàn)了一只火紅的狐貍，奇怪的是，它藏進(jìn)了阿火的秘密山洞，還瞇著眼睛對(duì)“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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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散場的時(shí)刻，人都懶散散的。渡船正在河中央。老艄公撐著竹篙，把水撥得哧溜響。對(duì)面的河岸上幾個(gè)背著背簍的婦人快要消失在山路的盡頭，河邊有人在捶打衣服。在河流的下游，一頭牛泡在水里。

我坐在河邊的石階上啃油條。每次趕集，我都要在老油家買兩根油條，一根當(dāng)場干掉，一根留到現(xiàn)在吃。

油條已經(jīng)冷了，但嚼起來更香。

哐當(dāng)——

什么碎了？我一回頭，就看到了她。

她抱著一個(gè)陶罐，站在街尾，背簍放在一旁。她懷里的陶罐好好的，腳邊的五個(gè)陶罐也全都好好的。奇怪了！

“人都散了，下次趕早吧。”我說。站在街尾怎么行呢？得趕早占街頭的位置，在街頭什么都能賣出去。上次我采了一把野花，都賣掉了。山里到處都是野花，采去就是了。可居然有人買了我的野花！

“你采的野花好看?！?/p>

她也看到我的野花啦？我得意起來：“光有花不覺得好看，我還采了綠滿子。綠滿子葉子小，和小朵的野花搭在一起正合適?！?/p>

“你來看?！彼逸p輕招招手。

我走過去，哇，陶罐上印著一枝綠滿子！

“我媽買了你的花?！彼钢负訉?duì)岸，“我在那邊都看到了?！?/p>

隔著河能看到？

我看著她。算了，能看到就能看到吧，說不定是真的。上次我肚子疼，河對(duì)岸的阿婆還帶著草藥來看我呢。她說正做著飯，突然知道我肚子疼了，就來看我了。

我告訴她：“你得趕早?！?/p>

“今天早不了，媽媽生病了，我給她燒熱水，還煮湯來著，出門就晚了?！?/p>

“哦。”

“我一個(gè)陶罐都沒賣出去?！彼f，“要不我送你一個(gè)陶罐吧？你來選?！?/p>

（選自《趕集日來的朋友》，明天出版社2019年版）

責(zé)任編輯? ?周錦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