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王維詩作受佛家的深刻影響,這是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但同時我們也應看到這位偉大的詩人的思想的多元性。唐開元年間道教盛行,王維也受到道家思想的浸染。山水田園作為物象,是道的載體和具象,是道家思想關(guān)注的主要內(nèi)容而作為寫作山水田園的大家,王維的山水田園題材的詩歌中集中體現(xiàn)了王維對道家思想的接受與詩意實現(xiàn)。
關(guān)鍵詞:王維;道家;山水田園詩
唐代統(tǒng)治者為了“自高門第”神化統(tǒng)治,大力扶植道教,提高道教的地位,統(tǒng)治者雖然儒釋道三者并用,但往往將道教置于佛教之先。唐初及玄宗時皆把道教置于“三教”之首,唐玄宗之時道教盛行,崇道之風盛行,生活于開元天寶年間的王維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王維在早年的詩文中也曾大力宣揚道教神話,流露出對得道升仙長生不老的向往,足可見道家思想對其思想的浸染,此外,王維還在《過太乙觀賈生房》中描述了一段自己與賈生在終南山學道的經(jīng)歷,但“白發(fā)終難變,黃金不可成。欲知除老病,唯有學無生”[1],轉(zhuǎn)而學佛并不代表放棄了道家思想,“好讀高僧傳,時看辟谷方”[2],可見他是佛道并修的,這反映在他的詩文中就往往表現(xiàn)為一種佛道相融的傾向,如“緣合妄相有,性空無所親。安知廣成子,不是老夫身”[3],“緣合” 與“性空” 皆是佛家語,而“廣成子”又是道家神仙。古今諸家研究王維都強調(diào)佛家思想對王維的深刻影響,稱其為“詩佛”,這與其家族禮佛傳統(tǒng)以及自身學佛的個人經(jīng)歷密切相關(guān),因此佛家對其影響是深刻,但同時我們也應認識到王維思想的多元性與包容性,道家思想對其浸染也是深刻的,而這又主要體現(xiàn)在王維山水田園詩對道家思想的接受和實現(xiàn)上。
一、被褐懷玉之自由思想
“披褐懷玉”出自《老子》,“知我者希,則我者貴。是以圣人披褐而懷玉”[4],意指身穿粗布衣服而胸懷美玉,這里的“玉”代指“道家的思想主張”,王弼注:“被褐者,同其塵,懷玉者,寶其真也。圣人之所以難知,以其同塵而不殊,懷玉而懦漫不渝,故難知而為貴也”[5]。老子感嘆天下之人不理解自己所堅守的道,但盡管如此,作為圣人還是要披褐懷玉,堅持行道,這是老子在亂世中流露出來的無奈和嘆息。
王維自幼聰慧,工詩善畫,開元初已進士及第,出任太樂丞,但仕途坎坷,不久就經(jīng)歷了太樂署伶人舞黃獅子事受牽連遭貶謫,隨后幾年又輾轉(zhuǎn)各地任微職,于淇上任時辭官歸隱,及至張九齡任相,王維請求汲引后被擢為右拾遺,后張九齡被罷相,“安史之亂”受偽職,開元二十九年既辭官歸隱終南山。仕途挫折接二連三,一點一點地澆滅了他從仕的熱情??v觀王維的仕途歷程,他追求自由的心性,始終在險惡的政治環(huán)境中與政治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百人會中身不預,五侯門前心不能”[6],既有不能參政的憤懣不甘,又有不愿干謁權(quán)貴攀權(quán)附勢的傲骨,這種矛盾的心理使他不斷內(nèi)省,開始逐漸由關(guān)注外在環(huán)境轉(zhuǎn)向關(guān)注內(nèi)心的寧靜,最終上升為對讀書入仕的根本懷疑,“跡峻不容俗,才多反累真”[7],對為官的意義有了本質(zhì)上的認識。
老子主張“知榮”而“守辱”,不爭以遠害,王維則道“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8],既然如此不若尋求精神之自由,轉(zhuǎn)而尋求入世和出世的平衡點,思想逐漸由儒家轉(zhuǎn)向道家?!皩⑷宓兰{入佛禪思想之中,融為一體。而標榜佛禪,從這一角度考察王維,則是以道家的自由心性為體,以儒家倫理為用;以圣賢人格標準為官,以隱的方式釋放自家心性”[9]。身在名利場,心處自在境。披褐懷玉,披儒家世俗倫理之“褐”,懷道家自由精神之“玉”,從而進入對道家精神追求的自覺狀態(tài),這種自覺追求的狀態(tài)是王維寫作山水田園詩的思想基礎(chǔ)。
二、化道入詩之山水田園詩
王維是盛唐著名詩人,也是寫作山水田園詩的大家,“山水詩是東漢后期起兩百余年間廣大封建文人偏離儒家文化,趨奉老莊文化而導致心靈蛻變的藝術(shù)結(jié)晶”[10],“山水詩與田園詩題材的遠源雖然不盡一致,但在晉宋之交同時興起,則源于同一種哲學思潮。對自然之道的徹悟,以及用藝術(shù)形象再現(xiàn)自然的美,使這兩種題材的詩歌經(jīng)過南北朝到初唐的發(fā)展,在盛唐殊途同歸?!盵11] 因此,我們將王維的此類作品統(tǒng)稱為山水田園詩,在他現(xiàn)存的374首詩歌中有三分之二都可歸于山水田園題材。
“自然,尤其是自然的山水,才是莊學精神所不期然而然的歸結(jié)之地”。[12]山水田園作為物象,是道的載體和具象,是道家思想關(guān)注的主要內(nèi)容。章尚正指出:“儒道佛三大文化主流之中,山水詩與道(道家、道教)文化淵源最早、也最深刻,山水詩的主要源頭是玄言詩,玄言詩以三玄(《老子》《莊子》《周易》)為宗,主要闡發(fā)道家之玄悟……;山水詩的另一源頭為道教色彩濃郁的魏晉游仙詩……山水詩以道為本源,強調(diào)道之審美方式、生命精神、超越意識、浪漫作風對山水詩的根本性影響?!盵13]具有道家思想的山水詩把老子的尚柔哲學、莊子的逍遙游精神,進一步拓展為適意的人生追求,而這種追求在王維的山水田園詩中得以自然體現(xiàn)。
(一)道家典故的化用
道家思想對王維山水田園詩創(chuàng)作最顯性的影響表現(xiàn)為大量道教典故的化用。如《過沈居士山居哭之》,
楊朱來此哭,桑扈返于真。獨自成千古,依然舊四鄰。
閑檐喧鳥鵲,故榻滿埃塵。曙月孤鶯囀,空山五柳春。
野花愁對客,泉水咽迎人。善卷明時隱,黔婁在日貧。
逝川嗟爾命,丘井嘆吾身。前后徒言隔,相悲詎幾晨。[14]
首句“楊朱來此哭”句中的“楊朱”語出《列子·仲尼》:“隨梧之死,楊朱撫其尸而哭”[15]之意;將沈居士的死看做“桑扈返于真”,其語出自《莊子·大宗師》:
“子桑戶、孟子反、子琴張三人相與語……莫然有間而子桑戶死,未葬……或編曲(蠶?。?,或鼓琴,相和而歌曰:‘嗟來桑戶乎!嗟來桑戶乎!而(汝)已反其真,而我猶為人猗?!盵16]
“善卷”典出《莊子·讓王》:
“舜以天下讓善卷,善卷曰:‘余立于宇宙之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遙于天地之間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為哉!悲夫,子之不知余也!遂不受,于是去而入深山,莫知其處?!盵17]
“黔婁”也是具有道家品格的高士,典出《列女傳》卷二《魯黔婁妻》:
“黔婁先生死,曾子與門人往吊之,問何以為謚,其妻曰:“以康為謚?!痹釉唬骸跋壬跁r,食不充口,衣不蓋形,死則手足不斂,旁無酒肉,生不得其美,死不得其榮,何樂于此而謚為康乎?”其妻曰:“昔先生,君嘗欲授之以政,以為國相,辭而不為,是有余貴也;君嘗賜之粟三十鍾,先生辭而不受,是有余富也。彼先生者,甘天下之淡味,安天下之卑位,不戚戚于貧賤,不忴忴于富貴,求仁而得仁,求義而得義,其謚為康,不亦宜乎?”[18]
王維用拒絕君王封官和賞賜的善卷和黔婁來比喻沈居士的道家品格,同時也委婉的表達了自己愿像善卷和黔婁一樣不汲汲于富貴,唯淡泊以明志的人生態(tài)度,用典恰到好處,足見其對道家典籍的熟悉,以及對隱逸高潔之士的熟知與崇敬。
再如《積雨輞川莊作》,
積雨空林煙火遲,蒸藜炊黍餉東菑。
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
山中習靜觀朝槿,松下清齋折露葵。
野老與人爭席罷,海鷗何事更相疑。[19]
尾聯(lián)“野老與人爭席罷”之“爭席”典出《莊子·寓言》,
“陽子居南之沛……至于梁而遇老子,老子中道仰天而嘆曰:‘始以汝為可教,今不可也。陽子居不答。至舍……膝行而前曰:‘……請問其過。老子曰:‘而(汝)睢睢盱盱(跋扈狀),而誰與居?大白若辱(汙),盛德若不足。陽子居蹵然變?nèi)菰唬骸绰劽?!其往也(之沛),舍者(旅舍之人)迎將其家公?zhí)席,妻執(zhí)巾櫛,舍者避席,煬者(燃火之人)避灶。其反也,舍者與之爭席矣?!盵20]
“海鷗何事更相疑”之“海鷗”出自《列子·黃帝》,
“海上之人有好漚鳥者,每旦之海上,從漚鳥游,漚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聞漚鳥皆從汝游,汝取來,吾玩之。明日之海上,漚鳥舞而不下也。故曰:至言去言,至為無為;齊智之所知,則淺矣。”[21]
青年時代的王維就對莊子十分忴慕, 曾有“道言莊叟事,儒行魯人余”[22]的詩句,更有“來人道姓蒙” [23]之句,以莊子自喻。據(jù)陳鐵民《王維集校注》粗略統(tǒng)計,王維詩中取用《莊子》意象和典故多達四十幾處。借遺世獨立的神仙,方外高人和高蹈出世的隱逸之人表達自己的忴慕自比之情,除上文所提到的善卷,黔婁,廣成子,還有許由,巢父,佝僂丈人,壺子等。
王維在《輞川集》吟詠《漆園》,即是以莊子寄意。
古人非傲吏,自闕經(jīng)事務(wù)。
偶寄一微官,婆娑數(shù)珠樹。[24]
《史記》載,“莊子者……嘗為蒙漆園吏……楚威王聞莊周賢,使使厚幣迎之,許以為相。莊周笑謂楚使者曰:‘……我寧游戲污瀆之中自快,無為有國者所羈,終身不仕,以快吾志焉?!?[25]。王維以莊周自喻,改造了莊子不與統(tǒng)治者合作的“傲吏”形象,說莊子缺乏治世才干。但筆鋒一轉(zhuǎn),“偶寄一微官,婆娑數(shù)株樹”,是說做官就要像莊子那樣的姿態(tài),取偃息于林下的超然態(tài)度,為官而不執(zhí)著于為官,拿一份俸祿而又超然于世外,一句話,就是亦官亦隱,就是求得“不從事于務(wù),不就利;不違害,不喜求,不緣道;無謂有謂,有謂無謂,而游乎塵垢之外”的境界。[26]
王維用典,多能使其詩歌與原典在人物及事件上緊密契合,同時又能恰當表達出自己的情感與意志,這些信手拈來的《老子》《莊子》等道家典籍的典故,可見王維對道家典籍是比較熟悉的,充分體現(xiàn)了道家思想對王維詩歌創(chuàng)作的影響。因此,王維對道家思想的接受與自覺表現(xiàn)不僅豐富了詩歌內(nèi)容,增強了詩歌的表現(xiàn)力,更擴張了詩境,擺脫了單調(diào)枯燥寫實的模山范水,為山水田園詩增添了幾分意趣與超脫之感,以山水田園這些物象載體營造了一個個清新,自然,宏闊的超然超脫之境。
(二)道家無為思想的詩意體現(xiàn)
道家提倡“無為”,追求自然的狀態(tài),這種思想反映在王維的詩中呈現(xiàn)出兩種層次,無為之景和無為之境。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27],所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28],王維最擅長以景入意,以意化景,景與意渾然圓融,他的山水田園詩一事一物一景,皆以一種原本的狀態(tài)自然而然地呈現(xiàn),無主觀情感,無評判,無修辭,無雕琢,無是非,無塵埃,空明澄澈,“虛室生白,吉祥止止”[29],近乎自然主義。是一種“游心于淡,合氣于漠”的無所修飾之境,清凈無為之境,沒有半點偏私的順應自然之境。[30]
如這首《春園即事》:
宿雨乘輕屐,春寒著弊袍。
開畦分白水,間柳發(fā)紅桃。
草際成棋局,林端舉桔槔。
還持鹿皮幾,日暮隱蓬蒿。[31]
只是景色的客觀描繪,沒有主觀情感的流露,只是營造了一個空明澄澈的意境,其景其意留給讀者自己去體悟。更如“行到山窮處,坐看云起時”[32],“湖上一回首,青山卷白云”[33],景色好似不經(jīng)意間闖入眼簾,而不是詩人有意寫之,與“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34]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其間真理和意趣盡在不言中,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不著一字,盡得風流”[35]的高妙境界吧。
莊子提出“汝游心于淡,合氣于漠,順物自然而無容私焉,而天下治矣”[36], 認為“無為而治”是為政的最高境界。在政治觀念上,王維也是認同無為而治的,反映在詩歌中則是無為之景升華出無為之境。在王維的山水田園詩中,沒有戰(zhàn)爭、疾病、死亡、喪亂、爭斗,沒有治理的痕跡,儼然是桃花源之境。正如“于事無與親,雕琢復樸,塊然獨以其形立。紛而封哉,一以是終”[37],對于世事沒有親疏之別,沒有偏私,一切雕琢被拋棄,回復到拙樸狀態(tài),像大地一樣,在紛擾的世間,保持本真?!疤锓蚝射z至,相見語依依”[38]所描繪的正是這種狀態(tài)。
“雖有舟輿,無所乘之;雖有甲兵,無所陳之。使民復結(jié)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邦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盵39]這是老子描繪的沒有剝削,沒有壓迫,沒有政治斗爭,自給自足,自得其樂的理想之邦。王維的《桃源行》就描繪了一個這樣的理想國式的桃花源,
“漁舟逐水愛山春,兩岸桃花夾去津。坐看紅樹不知遠,行盡青溪不見人山口潛行始隈腴,山開曠望旋平陸。遙看一處攢云樹,近入千家散花竹……月明松下房櫳靜,日岀云中雞犬喧……初因避地去人間,及至成仙遂不還。峽里誰知有人事,世中遙望空云山……當時只記入山深,青溪幾度到云林。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盵40]
此詩語句化用陶淵明《桃花源記》的開篇部分語句,王維此詩描寫的世外桃源正是道家無為之境的表現(xiàn),此詩作于開元七年,當時的王維僅僅十八歲,可見早年時期道教思想對王維思想之浸染,而王維開元十五六年前后的詩歌更加突出的表現(xiàn)道家之境。有詩《偶然作》,
田舍有老翁,垂白衡門里。
有時農(nóng)事閑,斗酒呼鄰里。
喧聒茅檐下,或坐或復起。
短褐不為薄,園葵固足美。
動則長子孫,不曾向城市。
五帝與三王,古來稱天子。
干戈將揖讓,畢竟何者是?
得意茍為樂,野田安足鄙。
且當放懷去,行行沒余齒。[41]
如果說《桃源行》還只是停留在《桃花源記》的摹寫上,那么這首《偶然作》就是真正達到了老子所期盼的無為之鄉(xiāng)的境界,詩中的田園遠離市井,無貴賤,無戰(zhàn)爭,無是非,人們和睦相處,閑適自然,悠然自得,是一個真正的“桃花源”。
再讀王維隱居淇上時所作另一首田園詩,《淇水即事田園》:
屏居淇水上,東野曠無山。
日隱桑柘外,河明閭井間。
牧童望村去,獵犬隨人還。
靜者亦何事,荊扉乘晝關(guān)。[42]
將田園意象化為道家之境,無為之境,“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43]在這樣的所在,民自教化,非為政者所教化,真正達到了道家無為而治的最高境界。正所謂“化貸萬物而民弗恃;有莫舉名,使物自喜;立乎不測而游于無有者也”[44],各得其所,欣然自得。“田園不是再現(xiàn)現(xiàn)實的田園,不是模仿現(xiàn)實的田園,詩中的田園是創(chuàng)作主體內(nèi)心的物化,表現(xiàn)了詩人的理想和個性化情感”[45],在田園山水之間真正獲得了身心的“逍遙游”。
道家思想在王維山水田園詩中的滲透,不僅為詩歌增添了更多的自然淡遠意味,更拓展了詩境,與佛家影響下的禪趣交相輝映。在莊禪的共同影響下,王維既沒有在抽象的佛理中墮入虛無,又擺脫了具體物象的桎梏,從而形成了既具抽象又具自然和生機的獨特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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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呂湘穎(1998- ),女,河南信陽人,中國古代文學碩士研究生,廣西民族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