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作曲學派的代表者

[摘 要]著名俄籍華人作曲家左貞觀，1945年出生于中國上海。1961年與母親一起移居蘇聯(lián)（今俄羅斯）永久定居。1965年畢業(yè)于伊爾庫茨克音樂中專。1964—1966年在伊爾庫茨克交響樂團工作。1971年從新西伯利亞音樂學院大提琴專業(yè)畢業(yè)。1970—1973年在克麥羅沃弦樂四重奏以及新西伯利亞和伊爾庫茨克的交響樂團工作。1973年決定獻身于作曲專業(yè)。辭去樂團大提琴首席工作，放棄一間公寓、高薪水，考入莫斯科格涅辛音樂學院作曲系，師從李金斯基教授。1978年從音樂學院畢業(yè)，加入蘇聯(lián)作曲家協(xié)會。1974—1980年在國立國際關系學院（MGIMO）擔任中文老師。1980—1989年任蘇聯(lián)對外廣播電臺高級編輯。1989—2002年任國立藝術研究所研究員。1992年創(chuàng)立俄羅斯愛樂樂團，并擔任藝術總監(jiān)。1999年俄羅斯聯(lián)邦總統(tǒng)葉利欽向左貞觀頒發(fā)“俄羅斯聯(lián)邦功勛藝術家”稱號。2005年俄羅斯聯(lián)邦總統(tǒng)普京授予他“友誼”勛章。2006年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芭蕾舞劇《小河淌水》的首映禮。2017年被中央電視臺（CCTV4）評為“中華之光年度人物”。

為了慶賀左貞觀75歲壽辰，3月12日在莫斯科州劇院舉辦了慶典活動，演出了芭蕾舞劇《小河淌水》。晚會上宣讀了由中國駐俄羅斯大使館、俄羅斯作曲家協(xié)會、俄中友協(xié)等十幾個機構發(fā)來的賀信。

[關鍵詞]左貞觀;音樂創(chuàng)作;學術研究;教學活動

[中圖分類號]J6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2233（2020）06-0146-03

一、音樂創(chuàng)作

左貞觀先生雖然在中國待的時間不多，但卻對中國有著深厚的情感。他對于中國音樂的熱愛和執(zhí)著讓筆者深感敬佩，他對中國音樂的發(fā)展貢獻自己的力量，對世界音樂文化的擴展和交流具有非常大的影響。他的作品現(xiàn)今在國內外上演，可以看出，多數(shù)作品都以弘揚中國傳統(tǒng)文化及音階為目的，展現(xiàn)了現(xiàn)代音樂中不可或缺的中國文化元素。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作曲家從人的本性出發(fā)都具有社會屬性，任何一位作曲家的作品都不可能脫離時代的發(fā)展痕跡，這就勢必要求作曲家能夠通過時代的發(fā)展與個人的成長經歷，創(chuàng)作出自己獨一無二的作品?？v觀左貞觀先生的作品及創(chuàng)作風格，可以發(fā)現(xiàn)他是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之間轉換的使者，他的音樂既有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音階元素，又有現(xiàn)代作曲技法的風格特征。1978年從格涅辛音樂學院畢業(yè)后，他即獲得了蘇聯(lián)作曲家協(xié)會的一致認可，由此，作曲家開始了獨立自由的創(chuàng)作生涯。他曾坦言，比較擔心如何更好地將中國音樂與歐洲作曲技巧結合使用的問題，其實，對于每個中國作曲家來說，這個問題一直都很重要，要想站在世界之巔，就要將中西音樂融會貫通。在20世紀70到80年代，蘇聯(lián)前衛(wèi)音樂正處于流行的頂峰，左貞觀看到了同他的創(chuàng)作完全不同的音樂語言：自由的音樂思維、不受節(jié)奏的框架約束的音樂語言、新的和聲組合、新的音色等。從那時起，這一切以前的卻似乎都不對。兩年來，他什么都沒寫，痛苦地尋找他的語言、風格和形式。最后，他出人意料地向同事展示了一種新的作品《大提琴獨奏奏鳴曲》，其中運用了古琴的演奏聲音、東方韻味的風格以及最復雜的技巧。這首作品立即被莫斯科作曲家協(xié)會的同行們熱情地接受，這成了左貞觀先生創(chuàng)作的一大成功。

他的作品可以分為三個時期：

第一時期（初期—1980年）為傳統(tǒng)風格。在這期間，他的早期作品為《弦樂四重奏》、曾得全蘇比賽頭等獎的《節(jié)日序曲》。這些作品曾引起了激烈的討論，開啟了他傳統(tǒng)音樂創(chuàng)作技法與現(xiàn)代音樂創(chuàng)作技法的碰撞。到1980年，蘇聯(lián)作曲家出版社就已經出版了他的七部作品，包括中國風的《節(jié)日序曲》、聲樂套曲《李白的詩》《詩經》《花間派的詞》等。

第二時期（1980—2005）為現(xiàn)代風格。這一時期的作品首先要提到的就是極具中國風格的現(xiàn)代作品《大提琴獨奏奏鳴曲》，運用古琴的演奏技法，并得到了蘇聯(lián)作曲家協(xié)會的一致認可。從此開始，他的一系列作品例如交響曲《漢宮秋月》、室內樂《國畫》、打擊樂《五行》，還有鋼琴作品四首等，都運用了現(xiàn)代的創(chuàng)作技法，這也就是他說的“中國的內容與西方音樂形式的高度融合”。

第三時期（2005年至今）為現(xiàn)代+傳統(tǒng)風格。這一時期左貞觀創(chuàng)作了一部開創(chuàng)性的作品芭蕾舞劇《小河淌水》，該作品是由中俄兩國的音樂家聯(lián)合打造的，并由著名的蘇聯(lián)人民演員戈爾杰耶夫擔任編導。還有合唱曲《大觀樓長聯(lián)》，俄羅斯民族樂隊的舞曲：巴什基利亞等舞曲、二胡和馬林巴德《江河水》，四部由美國導演委托的卡通音樂作品，以及中國電視連續(xù)劇《故鄉(xiāng)》的音樂。

二、學術研究

1980—1989年在蘇聯(lián)廣播電視公司擔任高級編輯10年，左貞觀撰寫并主持的每星期一次的一小時的節(jié)目《蘇聯(lián)文化生活》，受到國內聽眾喜歡。1994—2001年左貞觀擔任國立藝術研究所研究員。他也是多所中國音樂學院的客席教授，并對中國的作曲家冼星海（1905—1945）在蘇聯(lián)（1941—1945）的經歷做了調查和研究，成了這一題目的主要的研究者。他發(fā)表了《星海在蘇聯(lián)》《星海在蘇聯(lián)之新探》《黃河合唱曲在蘇聯(lián)》，使得冼星海生平的空白得以彌補。2014年俄國出版了他的學術著作《俄羅斯音樂家在中國》（圣彼得堡作曲家出版社，2014年，共334頁），詳細收集了20世紀俄羅斯音樂家在中國的音樂活動，記錄了俄僑對于中國音樂發(fā)展所做的不懈努力和貢獻。俄羅斯音樂學家霍洛波娃給予該著作極高的評價，說：“俄羅斯音樂家應當感謝左貞觀這一創(chuàng)舉?！标P于左貞觀所研究的中國音樂理論（《中國的律學》等文章），包括中俄音樂生活、作曲家（《肖斯塔克維奇及其時代》等文章）、音樂家、音樂團體（《俄國的交響樂團》等文章）論文30多篇，已在中國和俄羅斯發(fā)表或出版。參加俄羅斯國際科學會議、音樂專題討論會以及有關中俄音樂的報道。例如參加“中俄之間的音樂交流”會議（2009年在哈爾濱;2014年;2018年）;參加“歐洲華人科學學會”的會議（1991年在漢堡;1993年在柏林;1995年在布達佩斯;1997年在巴黎）。

三、俄羅斯愛樂交響樂團

俄羅斯愛樂樂團由左貞觀先生在1992年創(chuàng)立，這是一專門為錄音而建立的組合樂團，這里有80位來自莫斯科最好的樂團的音樂家。這一樂團為中俄兩國音樂文化的交流做出了驚人的成就，由此這個頂尖的俄羅斯藝術樂團在中國舉辦了數(shù)百場演出。從1993年到2008年俄羅斯愛樂樂團錄制了大約500張CD，主要為古典音樂，從貝多芬、莫扎特到斯特拉文斯基、馬勒。這一時期錄制了許多中國作曲家的作品，以及中國民族音樂，傳統(tǒng)和流行音樂改編的音樂，因由華人領導，該團在莫斯科被稱為“中國樂團”。參加錄制CD的有來自俄羅斯和中國及歐洲的著名音樂家、指揮家和編曲大師。在左貞觀的帶領下，該樂團多次前往國外，包括日本、德國、韓國和馬來西亞等國家進行巡回演出。尤其在中國的演出受到格外歡迎，樂團總共去中國演出了25次之多。2008年由該樂團錄制的唱片獲得了格萊美提名。

四、演出活動

左貞觀先生被稱為是“中俄文化交流大使”“中俄音樂之橋梁”。他在俄羅斯舉辦了“紀念中國作曲家冼星?！币魳窌⒅腥A人民共和國成立50周年音樂會、中國作曲家朱踐耳交響樂作品音樂會、廈門交響樂團音樂會、浙江愛樂樂團音樂會，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音樂會等。他帶領多個俄羅斯團體去中國巡演 （共15個交響樂團），有俄羅斯國家斯維特拉諾夫交響樂團（2015、2017）、莫斯科愛樂交響樂團（2016、2017）等樂團。芭蕾舞團有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音樂劇院芭蕾舞團（2000、2004）、俄羅斯國家芭蕾舞團（戈爾捷耶夫）（2001—2010）、克里姆林宮芭蕾舞團（2007）等8個芭蕾舞團，還有一些其他藝術團體。

五、教學活動

1975—1979年在國立國際關系學院（MGIMO）擔任中文老師，1979—1980年在軍事翻譯學院擔任中文老師。2010-2011年在以M.A.A.肖洛霍夫命名的大學擔任教授。他是中國多所大學的客座教授（哈爾濱、昆明）。作為“莫斯科之春音樂節(jié)”的組織者，他為莫斯科音樂高校的中國留學生和研究生舉辦音樂會，已經舉辦了十多場音樂會。

六、社會活動

2015年世界和平基金會授予他“和平大使”稱號。他于2011年、2015年獲得俄中友好協(xié)會優(yōu)異獎（俄中友協(xié)常任理事）。2010年參加美國世界藝術家協(xié)會（副主席）。昆明市文化大使、2015年“鳳凰星座”國家獎。2010年由中臺山佛教寺院頒發(fā)慈善證書。2011年以外國貴賓身份參加第九屆全國文學和藝術工作者大會。2017年中央電視臺（CCTV-4）授予“中國之光”年度人物的稱號。

七、評 語

“左貞觀是一個命運非凡的傳記人物。他將自己的生活與俄羅斯聯(lián)系起來，成了兩國文化交流的橋梁。他意識到自己應做的事情是從寫作有關中俄音樂文化的文章，到組織藝術團體去巡回演出活動。他自由地生活在他的兩個祖國和兩種文化中，他成為著名的作曲家，并多次參加了現(xiàn)代國際音樂節(jié)和比賽活動?！薄兑魳费芯俊?994年第1期。

“如果看一下左貞觀五十多年的創(chuàng)作生活，那么這是一個不斷的探索，是一個不停向前進、忘我工作的人。他有廣泛的興趣，他想嘗試不同類型的活動，把一切的不可能變成可能。他是一位杰出的音樂大師，與此同時，他的俄羅斯朋友會親切地稱為‘維克多’。他在俄羅斯無私地幫助了成千上萬的中國同胞，這里他被尊稱為‘左老師’。他成為了他的作曲教授李金斯基希望將來見到的他，是一個在音樂道路上上下求索且成就斐然的作曲家，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富有高尚品格的人?！薄版谩懂敶魳贰?017年，第7期。

“世界和平基金會組織把‘和平大使’的榮譽稱號頒發(fā)給這樣的人：把自己的一生無私奉獻給公義事業(yè)的人，獻身于精神文明建設的人，有牢固家庭觀念的人，為宗教合作、國際合作、聯(lián)合國的復興，以及為建立有責任感的媒體，弘揚文化和鞏固和平做出貢獻的人。和平大使為克服了種族主義、民族和宗教的障礙，為世界各國人民間精神與物質相融合做出了貢獻。我們?yōu)槟茴C發(fā)給您‘和平大使’的稱號而感到榮幸?！薄澜绾推交饡?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2015年4月。

“首次針對這一主題進行了如此大規(guī)模的研究，涵蓋了中國和從20世紀初到現(xiàn)在，成千上萬俄羅斯音樂家在這個國家工作，他們的活動非?；钴S。俄羅斯音樂家應該感謝左貞觀的這一歷史作品?！薄兑魳氛搲?，霍洛波娃評著作《俄羅斯音樂家在中國》。

“他們的聲音獨創(chuàng)性無法描繪出一幅圖畫，而是仿佛營造出一種真實的氛圍，帶有五顏六色的眩光，刺穿稀少的空間，仿佛沖破了霧蒙蒙的面紗。散發(fā)著清香的芬芳花朵香氣。同時，生動的圖像和優(yōu)美的音樂體現(xiàn)了植根于古代人的智慧的深刻哲學思想。有時候，左貞觀的音樂似乎可以使瞬間定格，使聆聽者有機會擺脫生活的循環(huán)，從側面觀察它，了解他在其中的位置，并將重要的事物與過去的事物區(qū)分開。他的作品是概念性的，似乎包含著存在的主要問題的無限性，沒有給出具體的答案，但總是指出了通往更高靈性的道路?！薄朵撉僬搲罚型叩聝纫馈蛾P于三首鋼琴曲》。

“不平凡的命運，屬于東西方不同文化，一開始就決定了作曲家作品的獨特性，室內樂和交響曲占據了主要位置。在他的作品中，歐洲形式的作曲技巧與中國音樂和傳統(tǒng)文化相結合。他的作品經常在俄羅斯演出，并在20多個國家演出。”——《音樂論壇》2005年。

“左貞觀的交響作品《漢宮秋月》，完全有資格在世界上任何音樂會舞臺上演出。”——《莫斯科晚報》2002年。

“左貞觀是一位找到自己獨特創(chuàng)作道路的作曲家，是莫斯科作曲學派的一名有威望的代表者?！薄兑魳费芯俊?994年1期。

（責任編輯：張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