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除夕夜第一批醫(yī)療隊到達武漢,截至3月8日,共有346支醫(yī)療隊、4.26萬醫(yī)務人員從全國各地抵達湖北,與當?shù)蒯t(yī)務人員并肩作戰(zhàn)。甘肅省先后派出6批醫(yī)療隊、2支疾控隊,共計796名隊員馳援湖北。部分身在武漢防疫一線的甘肅醫(yī)護人員在緊張的工作間隙記述了自己的抗疫故事。
徐麗菲,1992年出生,蘭州大學第一醫(yī)院急診科護士,業(yè)務出眾,能力過人。新婚一年的徐麗菲在疫情發(fā)生后第一時間請戰(zhàn),理由簡短干脆:“我父母身體健康,丈夫支持,沒有孩子,沒有后顧之憂。我是黨員,我應該上?!背稣髑?,父母打電話給她:“國家有難,能幫多少是多少,不用擔心家里?!?月16日,徐麗菲隨甘肅省第四批支援湖北醫(yī)療隊趕赴湖北防疫一線,進駐武漢優(yōu)撫醫(yī)院。
今天是來武漢的第8天。武漢陽光明媚,我們醫(yī)療隊的成員都精神飽滿,面帶笑容。從剛開始進艙面對病人時的忐忑不安,到現(xiàn)在游刃有余地開展工作,雖然辛苦,卻卓有成效。
在這里,我們不是某某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我們更像是共同經歷生死的戰(zhàn)友。
推開一扇門,映入眼簾的是正在穿防護服準備進艙的同事們。在這里,每個人按照流程穿好防護服以后,會有在外圍上班的老師像嘮叨的媽媽一樣,一遍一遍提醒你:“口罩要戴好,要塑形,一定不要忘了做漏氣試驗;防護服拉上拉鏈以后,一定要把旁邊的密封條粘貼緊密;進去以后一定不能有小動作,出來的時候讓負責感控的老師盯著你脫防護服……”負責外圍的老師親手為每個人調節(jié)護目鏡,檢查防護服有無破損,保證每個人的護目鏡調到最佳位置,防護服穿得正確無誤。負責感控的周艷芝老師一遍又一遍地叮囑大家:“進去以后動作要慢一點兒,不能著急,遇到針刺傷時一定不要慌,讓旁邊的老師協(xié)助你進行妥善處理?!?/p>
另一邊的醫(yī)生辦公室里,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多學科會診。這支隊伍由呼吸科、消化科、中醫(yī)科、重癥醫(yī)學科醫(yī)生及感控組、護理組成員組成,會診對象是一位64歲的男性患者,因乏力、發(fā)熱就診,于2月20日收住。專家組分別從病人的診斷、治療、護理等多方面進行討論、分析、整理,并為病人確定了治療方案及護理目標。李強主任根據患者的CT檢查、核酸測試、實驗室檢查等結果對病人的治療提出建議。護理組閆柏靈護士長提出,應關注病人的出入量并及時準確地記錄,同時對患者進行心理護理。她要求及時觀察患者病情變化,對病人進行重點交接,要做到心中有數(shù),通過多學科會診的方式集思廣益,對病人進行全方面診療、護理,幫助其早日出院,回歸家庭。
吃過晚飯,我們在樓下保持一米的間距,戴著口罩玩起了無實物的“踢毽子”“高抬腿”“接力賽”等小游戲,鍛煉身體,也放松一下緊繃了一天的神經。這就是我們的一天,學習、工作、娛樂、休息……我們用最積極的心態(tài)去面對每一天,把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給患者,為他們帶去生的希望。
今天是我到武漢的第12天。天氣陰沉沉的,雨一直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微風裹著雨絲迎面吹來。這座城市依然亮著無人欣賞的燈光,我突然有點兒心酸:她曾是多么熱鬧、繁華啊!這是我來武漢一個多星期以來最輕松的時刻,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粗@座熟睡的城市,我張開雙臂,在心里悄悄告訴她:“別怕,我們來了,安心睡吧?!?/p>
午夜12點進艙,患者們很多都已睡著。巡查病房的時候,我悄悄地為他們掖好被角。這里的每個人連睡覺都戴著口罩,夜晚本該是他們最放松的時刻,但現(xiàn)在要用口罩捂住口鼻。
42床的胖叔叔晚上需要做治療,我與另一位老師為他扎針的時候,他說:“你們先別過來,等我把口罩戴好再過來?!闭f完,他用手在鼻梁根部把口罩捏緊、塑形。雖然戴著厚厚的手套,我還是為他扎上了留置針。他一個勁兒地說:“我的血管不好找,真的很不好意思,麻煩你了。”輸完液,我又為他測量體溫、血壓、脈搏和血氧飽和度,聽到一切正常,他終于松了一口氣。我想,今晚他應該能睡個好覺。
病區(qū)里的每一個病人看見我們的第一件事就是戴好口罩,確認無誤后才肯開口跟我們說話。這些天,我在病房里聽到最多的話就是“謝謝,謝謝,你們辛苦了”。每當聽到這句話,都讓我備受鼓舞。
經過我們整個醫(yī)療團隊的努力,有人好轉出院,有人癥狀減輕。每天為患者送飯、打水、吸氧、輸液、采血,幫他們調整心態(tài),安撫他們的情緒,雖然工作壓力不小,但醫(yī)療隊還是在為救治每一個患者而努力。我堅信,我們一定會盡自己全部的力量,早日打贏這場戰(zhàn)役,治愈這座受傷的城市,回家抱抱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