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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案登記制改革研究

    2020-03-11 22:25:18王雨涵
    科學與財富 2020年34期

    摘 要:立案登記制自2015年伊始活躍在我國立法文本中,同時在立法和司法實踐的相互摩擦中引起了諸多不適配現(xiàn)象,起訴、審查、受理的立案程序在現(xiàn)階段難以與立案登記制達到融合。筆者致力于宏觀制度和微觀程序的研究,試圖微探出關于立案審查標準的中國式進路,另外立案程序中的司法選擇性也是不容忽視的一環(huán)。

    關鍵詞:立案登記制;審查要件;司法選擇;立案程序

    一、引言

    2014年10月23日,中國共產(chǎn)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提出要改革法院立案審查制為立案登記制。該文件對此的完整表述為:“改革法院案件受理制度,變立案審查制為立案登記制,對人民法院依法應該受理的案件,做到有案必立、有訴必理,保障當事人訴權”。該《決定》是中央第一次對“立案登記制改革”作出正面回應,同時也為后續(xù)立法工作和實踐工作描繪了基本藍圖。在民事訴訟法學領域中立案登記制改革可以說是經(jīng)歷了漫長的修訂過程:2004年江偉教授主持起草《民事訴訟法典專家修改意見稿》中首次提出立案登記制,到2007年、2012年對《民事訴訟法》的兩次修改都沒能促使立案登記制的萌生,直至2014年《決定》的公布和2015年《關于人民法院推行立案登記制改革的意見》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登記立案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的相繼發(fā)布,相關文件才對部分問題做出了不甚完全的制度回應。

    但是自2015年之后,立案登記制在理論和實踐的爭鋒交錯中仍然還是暴露出很多“中國特色”的問題。一方面司法實務界認為完全借鑒英美法系中的絕對立案登記模式與我國社會轉(zhuǎn)型期的現(xiàn)狀不能完全適配,進而需要適度放緩立案登記制改革進程;另一方面,學界則積極推動立案登記制改革,當然,學界也對于立案登記制是否等于訴狀登記制、立案登記制下是否排除審查以及具體審查要件是什么等重要爭議進行了深入的探討。

    最終在某些問題上學界和實務界已經(jīng)基本達成了一致意見。首先,許尚豪在《立案登記制應避免兩個誤區(qū):材料登記與放棄審查》一文中總結(jié)道,立案登記制不是材料的登記或者是放棄審查,立案登記制下無論案件最終是否進入審理程序法院都要給予一個案號,把立案前的審查納入到法定訴訟程序范圍內(nèi)進行規(guī)制;其次,由于立案登記并不僅限于民事訴訟領域,從行政訴訟角度,江必新在《行政審判中的立案問題研究》中從最高院的角度回復了2018年以前立案登記制度研究層面的諸多問題,這些回應對于民事訴訟立案登記制的發(fā)展有深刻參考價值:立案登記制改革的實質(zhì)不是要取消受理條件,不是在立案環(huán)節(jié)不作任何審查,而是對立案工作提出更高要求,要求進行更加精準的審查,防止不必要的審查和過度審查。誠然,站在司法實務的立場上,立案登記制不僅會帶來案件井噴、案多人少的矛盾加劇,而且摻雜政治、社會等法外因素的重要考量,司法機關就會更多強調(diào)司法的謙抑性,主張讓適合司法吸收的案子進入最后審判,這種立場是審判邏輯的自然延伸。至于在司法改革背景下如何去把握審查尺度、如何將立案登記制與我國實踐中復雜的立案程序相對接,最終去破解我國“立案難”這一曠日持久的難題還是需要系統(tǒng)性的研究。

    二、國內(nèi)研究現(xiàn)狀及評析

    (一)對于立案或起訴受理問題中的概念啟蒙

    首先,對于立案或起訴受理問題中的啟蒙概念研究集中發(fā)表于2000年-2005年,彼時為了回應人民群眾反響強烈的“告狀難”問題,全國各地法院紛紛成立立案庭,逐步開始試行“立審分立”、“審執(zhí)分立”,相應地我國還沒有將立案登記制改革提上議事日程,與此同時學者的研究也多是對域外立案審查要件制度的移植可能性進行探討,基本上是針對立案環(huán)節(jié)中的某個微觀單獨的部分進行的,還沒有深入到宏觀的立案程序?qū)用妗?/p>

    邵明教授《論訴的利益》一文中較早地在學界引入了大陸法系“訴的利益”的概念,并進行了系統(tǒng)性的探討。所謂“訴的利益”就是當民事權益受到侵害或者與他人發(fā)生民事糾紛時,需要運用民事訴訟予以救濟的必要性。邵明教授認為訴的利益應當歸為訴訟審查要件,如不具備,法院以訴不合法駁回訴訟應當在起訴階段(和受理階段)就得確定訴的利益的有無。我們引入“訴的利益”這一概念是方便法院進行案件審查時,法院對“具有訴的利益”這一訴訟審查要件能夠具有更加明晰的把握。到底什么樣的案件具有司法救濟的必要性,邵明教授很早就微觀上給了我們一個指引的方向,為后續(xù)審查要件研究進行了具象化的鋪墊:比如他提出的有關“訴的利益的一般標準”,即訴的利益的否定或阻卻因素,就羅列了一事不再理、法律規(guī)定在一定期限內(nèi)不得起訴、或裁或?qū)彙⒋嬖谠V訟以外的強制性程序等常見事項。

    張衛(wèi)平教授的《起訴條件與實體判決要件》不單單將目光局限于“訴的利益”這一訴訟要件,而是將整個大陸法系中有關起訴條件和訴訟要件理論完整地向?qū)W界進行了系統(tǒng)性闡述。他根據(jù)“實體判決請求權論”,說明法院在立案審查中所需要審查的訴訟要件包括:(1)積極要件:受訴國法院對案件具有國際管轄權、受訴法院對案件具有管轄權、具有當事人能力、存在訴的利益等。(2)消極要件:重復起訴、仲裁協(xié)議、不起訴協(xié)議等。他將訴的利益內(nèi)涵限縮于積極要件的領域,對于2010年以后的訴訟要件概念外延和立案程序整體理論研究具有重要的啟蒙作用。

    總得來說,該時期的文章給了我們研究立案登記制問題一個大概的思維導向。我國民事訴訟法實際上將起訴條件作為了訴訟程序開始的條件, 并錯誤地將訴訟要件等同于起訴的條件,從而導致了起訴或訴訟開始的“高階化”,當事人“立案難”問題由此顯現(xiàn);另外涉及案件的實體問題的調(diào)查和審理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程序, 現(xiàn)行法將它們的審理置于短暫的起訴審查階段,顯然是不合適的。相應地學界給出了起訴的“低階化”理論,認為起訴的功能應當定位于單純的訴訟程序啟動, 所有程序問題和實體問題的實質(zhì)調(diào)查、審查都應置于訴訟開始以后。

    (二)立案審查制和登記制利弊研究

    這一部分的研究大多集中于2015年中央以立法文件的形式正式確立立案登記制改革的前后,散見于多篇制度對比研究文獻中。許尚豪的《有訴必案———立案模式及立案登記制構建研究》一文中指出立案審查制之下,整個審查均處于立案之前,屬于典型的案外程序,缺乏公開性、規(guī)范性及程序保障性。正是由于審查在程序上的不被認可,所以它成了法院自說自話的領域。相應地,在立案登記制之下當事人的權益被盡快地納入到程序范圍內(nèi)進行保護,當事人訴訟權益的程序保障得以彰顯。

    另外,段文波《起訴程序的理論基礎與制度前景》和陸永棣《從立案審查到立案登記——法院在社會轉(zhuǎn)型中的司法角色》兩篇文章中都不約而同地闡述了立案登記制的弊端:其一是當事人和法院權限配置關系失衡,表現(xiàn)為法院職權對當事人訴權的干預和對處分權的漠視;其二是程序保障欠缺,主要是訴訟要件被提前至起訴程序中審查。但是在立案登記制之下,完全的照搬英美的絕對立案登記模式下的訴狀登記制,在我國司法實踐中會使得立案登記制改革目的落空,要么因為沒有具體操作標準使得立案審查制的辦案老思維得以延續(xù),要么轉(zhuǎn)化為激進的“登記即立案主義”,造成案件“進的來,出不去”的司法困境。

    也就是說,立案登記制改革并不一定帶來的都是積極效果,同時全盤否認立案審查制也非可取,基于前述考量,多數(shù)法院還是存在保留或變通做法,所以我國的立案登記制改革不是徹底的,可以說只是“準立案登記制”。依據(jù)我國現(xiàn)行《民事訴訟法》第十二章第一審普通程序的第一節(jié)規(guī)定了“起訴和受理”包括的以下訴訟行為:(1)原告起訴的形式要求(120條、121條),亦即形式要件;(2)原告起訴的部分實質(zhì)要求(積極要件) 和部分形式要求(119條);(3)原告起訴的部分實質(zhì)要求(消極要件) (124條),可以看出法院立案庭的法官進行判斷抉擇時,不可避免地要進行一定程度的實體審查,所以從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國并沒有從法條層面進行制度性變革,完全的訴狀登記在現(xiàn)階段仍不可行,如何進行中國化的制度調(diào)整需要詳細論述。

    (三)基于實證調(diào)研的成果研究

    立案登記制改革之后,部分學者開始了對立案登記制下現(xiàn)實立案操作過程深層次的反饋反思,雖然這里不乏一些具有創(chuàng)新性的觀點,但是總體來說現(xiàn)有有價值的該方面的參考文獻還是很少。

    陸永棣《從立案審查到立案登記:法院在社會轉(zhuǎn)型中的司法角色》認為立案審查制在司法實踐中是有存在意義的,其在于背后的司法選擇,法院通過司法選擇的路徑將一些不適合法院受理或者說訴諸司法審判不能夠解決糾紛的訴請在立案的時候就排除在法院外。在實務中這種司法選擇已經(jīng)上升為一種司法政策,背后有來自政治、社會等案外因素的考量,法院在此之下只能采取謙抑的態(tài)度,故而對于敏感的、群體性的案件不能大包大攬。張衛(wèi)平教授的《起訴難:一個中國問題的思索》雖然不是立案登記制改革之后寫的,但是對于司法選擇這一中國司法政策的形成原因和對該政策的調(diào)整在陸永棣之上有更為詳細的論述??偠灾?,只有將司法政策的調(diào)整限于法律、法規(guī)的范圍內(nèi), 才能避免法官任意限縮立案范圍。

    王亞新的《立案登記制改革:成效、問題及對策——基于對三地法院調(diào)研的思考》一文中則通過對不同樣本的對比得出在立案登記制下最根本的出路恐怕還在于案件分流與程序分化、通過法官員額制等改革實現(xiàn)法院內(nèi)人力資源的合理配置。

    (四)基于立案程序的研究

    研究這部分的學者力圖從整個立案程序的角度出發(fā),并不拘泥于立案登記制改革,而是從理想層面將以往學者關于起訴審查要件理論和訴的理論融合到立案程序中,尋求對程序內(nèi)容的重新優(yōu)化配置。他們認為“立案難”的原因不是出于起訴高階化,只是強調(diào)對訴狀的形式審查治標不治本,最重要的是對立案以后的

    程序進行合理梳理安排。

    對于民事訴訟立案程序的功能與結(jié)構的相關問題,在傅郁林《再論民事訴訟立案程序的功能與結(jié)構》中有著較早的詳細論述,其認為立案程序是橫亙在訴答程序和審前程序之間的一個沒有規(guī)范標準的程序,帶來的弊端在于法院起訴審查截斷原、被告之間的訴答程序,答辯義務或權利期間缺乏適當法律拘束,訴答程序和審前程序之間不能明確的界分等問題。

    針對上述問題,首先,她主張對訴的提起即對起訴狀內(nèi)容提出更高的要求:確認訴的信息的充分性,特別審查訴訟請求是否明確、具體,所主張的事實是否足以“成立”該訴,同時要求法院立案庭進行訴狀形式審查。

    其次,原告向法院提出合格的訴狀即告立案,不需要被告的程序參與,但是立案后根據(jù)法院送達主義需要即刻向被告送達訴狀,并對被告的答辯狀內(nèi)容設定以更高要求,比如被告對原告的訴請?zhí)岢隹罐q時需要附以重要佐證,答辯標準與起訴狀中“成立”請求權的標準相同。

    最后,她提出訴答程序與審前程序之間需要相對界分,訴答程序是原被告主張觀點的環(huán)節(jié)、審前程序是對所主張的進一步收集證據(jù)的環(huán)節(jié),二者不可混同。同時為了減少爭點、分流案件,可以在前述的兩個程序中按照請求—請求權基礎—要件事實—非要件事實—證據(jù)的順序進行案件“瘦身”,只要當事人雙方在某一步達成一致,則不必再進行后一步驟。這種觀點從宏觀上給予我們審理上的新思路,實質(zhì)上反映的也是審調(diào)結(jié)合思維,符合法院定紛止爭的效果定位。

    另外結(jié)合唐力:《我國民事訴訟程序事項二階化審理構造論:訴提起適法和訴的適法》和段文波:《起訴程序的理論基礎與制度前景》的相關論述,立案登記制改革下,必須削弱其中的職權因素,僅保留職權進行和送達主義;區(qū)別訴的成立要件(形式要件)與合法要件(訴訟要件),將我國立案條件中的訴訟要件剝離出去,在審判階段再進行實體權利義務關系的審查(本案要件)。很顯然,關于立案程序和立案登記制的融合這些學者的說理仍然是趨于零散的。

    三、準立案登記制向立案登記制的邁進

    上述提到我國在現(xiàn)階段還只是不完全的立案登記制,想要邁入完全的立案登記制,從而拋棄實質(zhì)審查轉(zhuǎn)向形式審查,其背后還有相對保守的起訴行為法條以及已經(jīng)上升為司法政策的司法選擇性行為的拉扯。

    針對2017年修正的新《民事訴訟法》中仍沒有改變形式要件和實質(zhì)審查要件混雜規(guī)定的情況,我認為應當限定立案條件并進一步明確對起訴條件的審查標準,下面就《民事訴訟法》中存在的審查標準爭論進行逐條分析。第一,就第120條和121條的訴狀形式性規(guī)定是延續(xù)了2015年《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登記立案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中第3、4條的相關規(guī)定,但是第121條第四款起訴狀要求提供證據(jù)和證據(jù)的來源,此處我和段文波教授的觀點相同,更傾向于把證據(jù)的附隨認定為任意記載事項,不作效力性要求,立案登記階段的審查僅限于對必要記載事項的形式審查,包括當事人、訴訟請求和請求依據(jù)事實。法院要求對任意記載事項進行補正只是方便法官對于案件事實進行初步的理解,同時也是方便后續(xù)審前階段當事人提出進一步證據(jù)的程序能夠順利開展,所以對于證據(jù)的出示義務一般而言應始于起訴階段終于審理階段,故而當事人的起訴狀補正義務僅限于對必要記載事項的完善,法院可以對該部分指定嚴格的補正期限,最終補正期限屆滿之前符合補正要求的,法院應當自收到合格訴狀之時立案。第二,就119條,學界認為爭議頗大的第一款“原告之于案件利害關系起訴”的規(guī)定是謂積極實質(zhì)審查要件,是形式審查侵入實質(zhì)審查的表現(xiàn)。但是考慮到實踐中如果一開始就將不具備案件利害關系的原告排除在訴訟范圍外能夠避免司法資源的浪費以及消除當事人不合訴訟法的利益期待,所以我認為此條作為立案審查要件可以予以保留,但是應當作為任意記載事項。因為認定原告是否具有案件利害關系,其證明和實質(zhì)判斷不在立案時進行,而在后續(xù)程序中進行,但是將該要件提前至訴狀中載明能夠使得法官“心中有數(shù)”,針對不適格的原告,法官可以在立案后通過裁定駁回起訴的方式予以處理,以免給當事人造成法院通過嚴苛的起訴要件進行“暗操作”的誤解。第三,就124條的消極實質(zhì)條件審查,我認為大部分條款是滿足“訴的利益”范圍的,按照學界的理解應當置于訴訟要件的審查范圍,從而區(qū)別于起訴要件的形式審查。特別提出的是,有關法院主管、管轄的條件,部分案件很難不涉及實質(zhì)審查。要看到完全剝離法院主管,依憑中國法院欠佳的糾紛解決能力和在法治框架中不高的地位,將難以有效化解糾紛,所以我認為主管要件還是要放置于起訴形式審查中,不屬于司法主管的范圍應當訴諸行政或其他機關的救濟。另外對于管轄,根據(jù)審查的難易程度可以區(qū)分為級別管轄和地域管轄,前者根據(jù)標的額大小較容易判斷出屬于哪級法院管轄,從而級別管轄應當列入起訴要件,而后者應當放置于訴訟要件中故而能對當事人的訴權進行更高的程序保障。

    同時,我們可以看到在實證研究層面上,司法的選擇性是立案登記制改革進程中不可忽視的一個原因。法院在多數(shù)符合立案條件的案件上作出不予立案的裁定,更多地是從最終矛盾化解的角度作出的個案安排,例如三鹿奶粉事件所涉相關民事賠償,就是法院覺得依據(jù)自身被動、居中、注重保護個體利益的固有局限性的存在,這類典型的群體性敏感案件不如交給行政機關制定具有社會普適性的公共政策加以解決。但是該司法政策總是很難滿足社會公眾對于司法功能的期待的,長此以往也會導致司法權威遭受沖擊,進而如何限縮司法選擇政策,使得其符合法律法規(guī)成為眼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第一層次,對于司法選擇性政策需要設定一個標準,即什么樣的案件法院才能予以排除。我簡單地將法院認為無力解決的案子分為兩個類型,一是政治、歷史遺留問題案件;二是社會突發(fā)、熱點敏感案件,不同類型予以不同的處理態(tài)度。第二層次,對于前者,例如針對針對國家領導人等政治人物、特殊黨政單位的起訴等法院可以進行篩選排除;對于后者,多表現(xiàn)為社會群體性糾紛,如果等待具有滯后性的相關行政政策的出臺恐怕會導致當事人對司法權威不確信的后果,這里可以通過共同訴訟、公益訴訟等當事人或者檢察機關為主體的訴訟策略,直接追究加害主體的賠償責任。第三層次,從實效性方面考量,法院落實群體性案件責任追究制度,可以訴諸強制執(zhí)行,通過強制執(zhí)行的方式敦促被告或者是加害人積極履行賠償義務。另外,行政手段確實是解決群體性社會矛盾的有效手段,因為我們尋求的是糾紛的最終化解,司法裁判作出后如果不能最終化解矛盾就是失效裁判。采取司法手段不意味著排除行政手段的參與,所以行政手段和司法手段需要相互配合,最重要的是避免二者的處理結(jié)果沖突。具體操作可以是,一般法院受理該類案件后,行政或其他相關機關積極予以協(xié)助,例如行政機關可以在審理的時候提出意見予以參考,或者法院在執(zhí)行程序中請求行政機關對社會群體性案件加害人輔助執(zhí)行。

    四、立案登記制與我國現(xiàn)行立案程序的融合

    我將民事一審程序從原告起訴提起訴狀開始到作出一審判決劃分以下幾個階段,分別是原告起訴后立案庭形式審查、被告答辯、審判庭審前階段、審判階段,同時將立案登記制向這四個階段進行滲透可以得出具體的操作模式。

    首先,原告提出符合要求的起訴狀之后,按照前述對《民事訴訟法》法條的理解,立案庭只對包括訴狀適法、法院主管、當事人存在、當事人能力、訴訟能力、級別管轄這些必要事項由易到難進行形式審查,符合形式要求就登記立案。同時,法院需要注意對訴狀中證據(jù)等任意事項不能認定為不提出即無效。另外,關于告知補正的行為,法院和原告之間要進行積極有益的磋商,注意一次性告知補正不等于一次補正,而是允許多次。對于任意事項的不完全補正不影響立案,當事人補正材料的行為得以延續(xù)到后面的各訴訟階段;對于必要事項不補正又堅持起訴的當事人,法院應根據(jù)法律裁定駁回訴狀。

    其次,關于被告的答辯程序和立案登記制之間的矛盾集中體現(xiàn)于訴訟第二個階段,即被告答辯。從理論上講,部分學者認為應當自向被告送達訴狀時才立案,我認為這是混淆了英美法系的訴答程序和我國的起訴受理程序。根據(jù)英美法系起訴階段純粹的當事人主義,訴的提起有賴于原告的訴狀提交法院和訴狀送達被告,起訴完全是當事人之間的行為,法院只是起訴過程中被通知的對象而已,在起訴程序中沒有實質(zhì)參與價值。我國的起訴受理程序則更注重法院的職權調(diào)查主義,起訴是原告和法院之間的行為,此時被告才是被通知的對象,所以是否立案并不取決于法院是否向被告送達訴狀?;谏鲜稣撟C,立案的時間可以說是毋庸置疑的了,但是立案之后法院也不能過分拖延后續(xù)程序的推進。一方面,雖然被告被告知答辯的程序利益并不影響案件在法院成立;另一方面,法院對于形式審查需要嚴格的法定控制時間,早日將被告加入到訴訟中來。

    再者,被告答辯之后法院即可確定期日進行審判,但是在此之前訴訟法上還需要經(jīng)過審前程序,原則上在該程序中原被告需要進一步提出佐證其主張的證據(jù),審判庭法官根據(jù)訴請和答辯以及相關證據(jù)進行爭點歸納、訴前分流。我認為在這個階段法官就可對包括地域管轄、原告適格、仲裁抗辯、無重復起訴、限期內(nèi)不得起訴等訴訟要件進行審查,而不必要提前于立案階段或全部后置于審判階段。進行這樣的安排一方面能落實我國“立審分離”的訴訟制度,立案庭的功能限縮于案件的形式審查,審判庭則進行實質(zhì)審查,訴訟要件的審查多是實質(zhì)要件的審查,需要審判業(yè)務庭進行精細化審理,如果在短暫的法定立案審查期限7日內(nèi)還要立案庭進行實質(zhì)審查,時間顯然是不夠的,同時也不利于保證當事人的訴訟程序利益。另一方面,提前至審前階段進行訴訟要件的審理也能節(jié)約司法資源,對于不需要開庭審理實質(zhì)權利義務問題就能宣告不符合訴訟要件的案子,可以裁定駁回訴。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審判庭在審前階段只能對訴訟要件進行書面審理,必要時也可以當面詢問雙方當事人意見。

    最后,在審判程序中也不排除當事人仍然對于部分訴訟要件有爭議的情況,所以審判程序應當遵循現(xiàn)代德國和日本訴訟法律制度中的 “復式結(jié)構”,即起訴階段僅評價訴之成立要件,而在審理階段同時評價訴之合法要件與有理要件,將訴訟要件和實體要件(確定實體權利義務的要件)進行合并審理。但是需要注意以下幾點:(1)針對兩要件作出的裁判形式不同:訴訟要件不符合要求的,審判庭作出駁回訴的裁定;對于實體要件則作出駁回起訴的判決。(2)對于后置于審判階段的訴訟要件的審理,法院采取不告不理的中立態(tài)度。因為在進行開庭審理之前法官已經(jīng)耗費了太多精力、法院耗費了資源去審查訴訟要件是否符合要求,至于在審判階段法院無需再主動動用職權做重復的審查,除非當事人提出審查請求。(3)一旦當事人提出訴訟要件的審查,兩要件的審查順序必須按照先訴訟要件后實體要件的審理順序,因為如果直接對實體問題進行審理,就會剝奪提出訴訟要件審查請求的當事人的程序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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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簡介:

    王雨涵(1997年3月-),女,漢,江蘇無錫,在讀碩士研究生,上海師范大學,研究方向:法學。

    (上海師范大學 ? 上海 2002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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