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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遼北,象牙山也是個偏遠之地。
早上,經(jīng)過一夜的雨夾雪,公路上結滿一層白亮的冰,從開原市內(nèi)通往鄉(xiāng)下的客車基本停運。聽說是去象牙山,很多出租車司機直搖頭,多少錢也不肯。只好求助當?shù)嘏笥选=K于雇到一輛小貨車,且是《鄉(xiāng)村愛情II》中王小虎開的那輛!司機很熱情,他說:這條線,賊熟。
不過,近三十公里的路,我們還是走了一個多小時。路太滑。
這次開原之旅,我們的目的地有兩個:一是時下熱播的電視連續(xù)劇《鄉(xiāng)村愛情II》主景拍攝地象牙山莊,一是著名二人轉演員小沈陽老家代莊。雖然我們不是什么追星族,但遼北這塊熱土一直吸引著我們,早想來這里轉轉,何況是笑星故里呢。朋友說,現(xiàn)在來不是時候,如果是春天,是五月份,那時的象牙山梨花似雪,溪水淙淙,不僅你們城市里的游客,就是我們當?shù)厝艘矔鋼矶粒硎苓@大自然的美景。現(xiàn)在來,天寒地凍的不值得??!朋友不知,我們正是要避開那些舞動的小黃旗,大聲的喧嘩與浮躁,正如王安石所說:夫夷以近,則游者眾,險以遠,則至者少。
我們喜歡逆旅。就像反季節(jié)買衣服一樣。同行者五小哥說。
史料記載,象牙山原名松山,亦稱向陽山,后改象牙山,為長白山哈達嶺余脈,主峰615米。位于遼寧省開原市松山堡鄉(xiāng)英城子村南。松山象笏,早為清時開原著名的八景之一,也就是說這里奇峰壁立,高聳入云,蒼松挺秀,林海涌濤。每當天朗氣清,登峰遠眺,數(shù)十里外的遼河漁帆點點,開原塔影,盡收眼底,引得不少文人墨客為之吟詠。一位古代詩人就曾這樣寫道:
重巒卓立插云間,疊疊松樹疊疊彎。象笏排空擎碧落,虬枝滿樹鎖深山。朝天片石龍鱗護,近日層巔塵尾還。如此蓬萊開勝境,崖頭昂頜列鹓斑。
朋友說,象牙山不僅林木茂盛,而且飛禽走獸隨處可見,更有天設地造的奇異景觀,什么對吻石、沉天縫,什么會仙棚、將軍床,不過最為神奇的恐怕還是西山石壺。象牙山中有一巨石,遠遠看去,像一把大石壺,人稱西山石壺,也叫茶吊壺。關于這把壺還有一個傳說:很早以前,象牙山下大旱無雨,顆粒不收,村中一位老媽媽臥病不起,無水煎藥。一天,她的兒子門吊兒扛鎬拎壺進山為母找水,正見一條黑花大蟒堵住泉眼,于是掄鎬驅趕,怎奈大蟒反抗,經(jīng)過一番殊死搏斗,門吊兒與大蟒雙雙摔下山崖,最后泉水流了出來,解救了村子,而門吊兒丟在山上的砂壺竟變成了二三十丈高的大石壺,以后不論年景多旱,石壺嘴中都有清水溢出。
問朋友現(xiàn)在石壺里還有水嗎?朋友笑而不答,只道來年春天帶我們登臨前往。
此時已近中午,朋友讓司機把車直接開到小蒙家——當然是電視劇《鄉(xiāng)村愛情II》中開豆腐房的王小蒙家啦!與電視劇中的場景一樣,小蒙家分正房和廂房,正房住人,廂房做豆腐,不同的是現(xiàn)在豆腐房已不做豆腐,變成了專供游人參觀的景點,而正房則用來招待客人,食宿盡可。因為朋友在來時的路上已給主人打了訂餐電話,所以飯菜很快就上來了:小雞燉蘑菇、大醬炒雞蛋、干豆腐卷大蔥、山野菜、水豆腐,滿滿一桌子,加上自家釀造的山葡萄酒,不一會兒,我們就脖粗臉紅,耳熱心跳起來。與主人攀談,得知他們不僅借拍電視劇的熱乎勁,對外接待游客,而且平時家中也養(yǎng)了數(shù)十頭豬,可以說小日子直奔了小康。
酒足飯飽,告別小蒙家,來到村中廣場,一眼便認出電視劇中的那四棵老柳樹,以及樹下的轆轤、碾盤。旁邊就是著名的大腳超市、村長長貴家、村衛(wèi)生室、村部,但不知為什么,這些院落的房門都上了鎖,只有山腳下的劉能家沒鎖門,不過屋里也沒人,我們在門外叫了幾聲,仍不見動靜,朋友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他是這里的常客,自然就像回家一樣。
劉能家很寬敞,一鋪大火炕靠著兩扇大窗戶,坑梢是頂棚的被柜,炕下是鋪了花地板革的磚地,地上有箱子、電視柜、沙發(fā)和餐桌。沙發(fā)后墻掛有很多相框,里面裝滿《鄉(xiāng)村愛情》里與劉能有關的劇照,還有房主與演員們的合影,看圖片說明,始知房主名叫唐國興,一個戴眼鏡的青年人。
劉能家門前的花架上放著一只葫蘆,上有劉能墨跡:一帆風順。令人莞爾。
出劉能家往前走,過小木橋不遠,就是謝廣坤家。廣坤家亦無人,只有幾頭老黃牛在門前一邊吃著苞米秸,一邊曬著午后的陽光。
趙玉田家住在村子的最北端,和廣坤家一樣,主人并沒有像小蒙和劉能家掛上家庭飯館旅館的招牌,相反,卻將有趙玉田和劉英照片的宣傳畫立在了房頭一角,而院子里明晃晃地堆著一個玉米垛,仿佛埃及金字塔。一婦人邊收拾柴火邊招呼我們進院,見我手里拿了相機,就讓我照那玉米垛,說這是特意為劇組拍戲用的,過幾天就該拆了。問婦人為什么不也開個飯店旅店?婦人說:這邊挺偏的,要是真有人來想吃就吃,想住就住唄!非得掛牌呀?
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將小小的象牙山莊,不,確切地說是小小的康屯(電視劇《鄉(xiāng)村愛情II》主要拍攝地)轉了個遍。包括當年的青年點、馬廄。也看到一間老房子的紅磚墻上寫著文革時期的標語:認真搞好斗私×改!那一個“×”被開成了窗戶,所以不知道是一個什么字,不過與一些新砌的院墻外的“戶戶倡樹新風,人人遵守公德”“不打架不酗酒不賭博”倒是相映成趣。村子里的人很少,更不見外地游客,甚至沒有聽到一聲狗叫?;蛟S我們來得確實不是時候。不過,我還是喜歡現(xiàn)在的樣子:土生土長,原汁原味。
我的老家,就住在那個屯,我是那個屯里,土生土長的人。別看村子不咋大,有山有水有樹林,鄰里鄉(xiāng)親挺和睦,老少爺們更合群……
不知什么時候,司機打開了車上的錄音機,伴隨這首熟悉的歌聲,我們告別康屯向代莊進發(fā)。一個多小時后,在路人的指點下,找到小沈陽家。
與村中的很多住房一樣,小沈陽家也是將原來簡陋的草房,翻蓋成三間瓦房。不同的是,他家出了個小沈陽,而別人家沒有。這是為什么呢?我不知道。此時,小沈陽的父親沈宏久正盤腿坐在熱坑頭上,就著炭火盆里的小雞燉蘑菇,一個人喝著小酒。有客自遠方來,沈老漢不亦樂乎,急忙下地,從廚柜里端出油炸刀魚、干煸繭蛹。以為我們也是海量,老爺子又隨手拿出一大塑料桶散裝白酒,給我們一一倒?jié)M。
這一倒,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小沈陽屬雞,父親就給起了個名字:沈鶴。鶴立雞群的鶴。顧名思義,老爺子希望兒子將來有出息。沈老漢說,兒子從小就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剛上小學時,三伏天看著別的同學大口大口地吃冰棍,手里攥著三分錢就是舍不得買,而是悄悄地揣進兜里積攢起來,留著給爸換酒喝,或是給媽買盒雪花膏,總之,心很細,也很聰明。老師認為只要下點功夫,學習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孩子把功夫都下在耳濡目染的二人轉上了,因為爸爸媽媽就喜歡唱二人轉,且是十里八村的名角,天長日久,爸媽順嘴溜達出來的小帽兒,他都能繪聲繪色地哼唱出來,且嗓音賊亮。于是,開通的爸媽商量:既然孩子喜歡二人轉,就該因材施教,何必非學數(shù)理化擠那一趟車?成不成,是孩子的命運,但不給機會,可就是咱的錯了。
所以,沈鶴小學一畢業(yè),沈老漢就把他送進了鐵嶺市民間藝術團。三年學費三千元,那時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沈老漢夫婦省吃儉用也不夠,就索性將家里的地租給鄰居耕種,換來現(xiàn)金為兒子交學費,直到畢業(yè),沈鶴到吉林的小戲院去演出,能夠自己養(yǎng)活自己為止。也就在這時,沈鶴結識了他的搭檔,一個也姓沈的姑娘,就從姑娘的名字子里抽出一個“陽”字,前面再加一個“小”字,遂成了今天家喻戶曉的“小沈陽”!
這一藝名,讓兩鬢斑白的沈宏久老漢也改了口。
天已經(jīng)黑了,走出小沈陽家,我們?nèi)ジ浇男W校,小沈陽的哥哥沈飛在這里開辦了一個二人轉學習班。他雖然不諳此道,但基于弟弟的聲名,還是招來了一些學員,母親張鳳琴也就成了孩子們的老師。
張鳳琴告訴我們,學校剛開不長時間,現(xiàn)有十幾個學生,大的十幾歲,小的幾歲。她的大兒子沈飛家的孩子也在這里學習。提到小沈陽,這些孩子都露出羨慕的神情。張鳳琴卻自嘲地說,自己就是張羅命,不像老頭那樣享清福。說到這兒,老伴兒沈宏久推門走了進來。老兩口一見面,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磕起牙來,仿佛一臺大戲即將上演。
“來一出啊?”沈宏久擠眉弄眼地挑釁。
“來唄,誰怕誰?”張鳳琴坐在椅子上不屑地雙手叉腰。
“你起頭?”沈宏久嬉笑著將臉湊過去。
“起就起,你可接住啊,千萬別掉地上!”張鳳琴左手繼續(xù)叉腰,右手拍腿找感覺。不一會兒,我們就聽到老兩口那字正腔圓的對唱:
(女)正月里來是新年,(男)大年初一頭一天,(女)也不論男和女,(合)哎喲喲喲喲哎喲喲喲喲,(男)都把新衣服穿啊……
當然,這只是個小帽兒。應我們的要求,老兩口又唱了《小看牌》和《送情郎》,雖然我記不住那唱腔唱詞,但我似乎能感受到田間地頭,一男一女,或嬉笑,或打鬧,時而引吭高歌,時而寂靜無聲的動人一幕。此時,夜色漸深,我們不得不踏上歸程。原野上的冰越發(fā)滑了。
從南京機場到安徽岳西,走高速,3個半小時。途經(jīng)馬鞍山、蕪湖、銅陵、樅陽、安慶等幾座城市。一路山川陌野,滿眼旖旎,始知作為一個北方人,為什么我如此地熱愛南方,向往那些溫潤的感覺與曼妙的情懷。想起2002年11月,參加黃山筆會,與南方作家結下深厚友誼,遂給馬鞍山的翠華姐、曉平兄、迎兵弟發(fā)手機短信:在馬鞍山想你!誰知,無一發(fā)出。少頃,機響:中國××提醒您已欠費停機。
入住安徽(岳西)天際大酒店,與CCTV—7《鄉(xiāng)村大世界》節(jié)目組老邱會合。老邱,黑龍江人,央視導演,自謂與哈爾濱著名作家阿成、小小說作家袁炳發(fā)是哥們。我說,上述仙,俺也熟。邱遂撥手機,一陣嗯哈啊呀靠暈切汗之后,說:情況屬實!
自古安慶多才俊,民國以降尤甚。嚴鳳英、王少舫、陳獨秀、程長庚、張恨水、鄧石如、朱光潛、朱湘,直至詩人海子,無不令世人景仰。當然,還有張玉良,一個命運多舛才華橫溢的女子。4月25日晚,《畫魂——張玉良傳》作者石楠先生來岳西講學,在文友歡迎的飯局上,有幸忝列先生側位,添水(先生不喝酒)加菜,并冒昧為正在編輯的《活著,走著想著》一書約稿。先生仁慈,欣然應允。
26日早,岳西縣旅游局副局長、攝影家葛岳城先生驅車帶我們游岳西。318國道,經(jīng)過明堂山風景區(qū),只見山峰聳立,云霧繚繞,路邊茶園,有頭戴圍巾之婦女彎腰低頭,雙手忙碌。葛局說,這里是集奇松、俊石、云海、瀑布于一體,至今保持著純天然的原始生態(tài)區(qū),方圓50公里,不僅是植物的寶庫,也是動物的樂園。因為要趕往下一個地點——冶溪鎮(zhèn),便沒有停留,而是尋一山野人家歇腳,喝茶。茶是六安瓜片。記得岳西才子胡竹峰在《煎茶日記》中說到六安瓜片的好:
春天,喝六安瓜片,就像守著自己的紅粉知己,一杯茶,分解成一口口淺淺的心事。
紅粉知己?說得好。
冶溪鎮(zhèn)地處大別山腹地的岳西縣西南邊陲,屬皖鄂兩省的岳西、太湖、英山三縣結合部,四面環(huán)山,中間盆地,一條叫做冶溪的河流貫穿全境,兩岸民居羅列,古樹參天。村民告訴我們,全鎮(zhèn)共有2000多株百年以上的古樹。可是,我叫不出這些古樹的名字,只能從標識牌上辨別哪些是香樟、苦櫧和楓楊,哪些是紫柳、青岡櫟和枸骨冬青。其中,最著名的當屬溪河村陶邊組蠻坪壩上的兩株苦櫧。林業(yè)專家考證,這兩株苦櫧樹齡均在1050年以上,一雄一雌,孿生,兩樹相距只有3米,冠幅平均21.28米,雄東雌西,雄粗雌細,然合圍均要五六人。
關于這兩株苦櫧,還有一個傳說,即宋朝某年某月某日某男某女曾殉情于斯,死后不久,此地生出兩株苦櫧樹芽,正所謂生不能同羅帳,死化作連理枝也。
位于冶溪鎮(zhèn)東南6公里處的聯(lián)慶村旗形山下,有一古建筑曰聯(lián)慶堂。堂前碑文記載:此堂為方姓祖居地,建于明末清初,坐西朝東,磚木結構,一進七重,高12米,長86米,寬24米,占地面積1800平方米。初建時,主廂房依次排列為:一重傭工、仆人居所;二重客室;三四重大堂主建筑,中有涼亭、戲臺,東西兩根主梁龍頭鳳尾,兩廂一為書房,一為閨閣,皆木雕精細,人物掌故,花鳥魚蟲,飛禽走獸栩栩如生;五六重為正廳,乃婚喪典禮之地;七重為列祖列宗牌位供奉處,逢年過節(jié),方氏子孫在此集中舉行祭祀活動。
當然,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同這片土地上的大多數(shù)古建筑一樣,如今的聯(lián)慶堂早已破敗不堪,僅存的幾十根木樁勉強地支撐著那些殘磚碎瓦,大片的陽光透過屋頂傾瀉如注。陽光下,一老太坐在院子里削著竹筍,不知道她是不是方家后裔。
舉起相機—— 老太沒有回避,亦沒有伸手索要小費,而是溫和一笑。
位于司空山西部的金盆村有一遠近聞名的石拱橋,從岸上看,它形似彎弓;從橋下看,它狀如滿月。沿橋兩岸,古樹遮陰蔽日,流水潺潺,橋身長18米,寬4米,高8米,據(jù)說為南宋末年淮西安撫使張德興將軍為抗擊元軍,在古驛道(兵道)上建的橋梁。橋的正中有塊四方形的石板,上鑿孔方兄圖案,當?shù)厝私凶鲥X徽。
莫名其妙的是這橋的名稱——轉背橋。村長說:點兒背的人走此橋就會轉運。那么點正的呢?一笑。
禪宗二祖慧可大師的道場在司空山上,從冶溪鎮(zhèn)走西線,雖坡陡路窄,越野車卻可以開到半山腰的松波寺。葛局說,余下的路,你們自己走吧!我在東線的正門等你們。葛局為我們找了導游,可導游也未走過幾次西線,所以,下車不久,我們就迷了路,幸遇老鄉(xiāng)及時指點,又引領一段才步入正途。怎奈我數(shù)日感冒,四肢無力,原本1000米左右的山峰不在話下,今兒個卻栽了跟頭!
于是,將背包甩給導游,又脫衣退褲。邱導說,你就不怕我偷拍了發(fā)到網(wǎng)上?只好答應回頭請他喝酒。
見識了二祖慧可大師傳衣石、講經(jīng)臺、三祖僧璨大師修行洞,以及太白仙蹤等遺跡后,師傅招去吃齋喝茶。這是我第二次吃齋,第一次好像是在三亞的南山寺,時間雖已是下午,且10元一位,人們?nèi)允欠鋼矶?。今日倒落得清靜,齋堂里只有一位師傅照顧著我們?nèi)?,飯后,又各揣了一個蘋果,師傅讓路上吃。
其實哪有那么遠的路,東線下山,快走也就半個多小時吧。
27日早,天峽山莊,天未亮即聞鳥啼聲。早餐后,導游帶我、邱導游天峽景區(qū),并告曰:天峽者,谷長10公里,最大切割深度近千米,草木葳蕤,百花爭艷,峭壁林立,飛瀑流泉,其中尤以九連瀑布群、高山濕地公園、原生態(tài)山水田園最為著名。誠如斯言。不過我的興趣似乎不在瀑布,不在濕地,不在田園,而是山澗幽谷之中,那一株株未曾見過的樹木:油麻古藤、百年檵木、五信子、銀縷梅……尤其后者,為6700萬年前最古老的被子植物物種——金縷梅科新屬新種,和裸子植物銀杏、水杉一樣,被譽為活化石樹種,列入國家重點保護的瀕危植物名錄。據(jù)說,該景區(qū)目前共發(fā)現(xiàn)野生銀縷梅54株,胸徑從1—27厘米不等,分布于海拔400—480米的向陽闊葉林中,呈4小片塊狀分布,數(shù)量之多,極為罕見。
此時的銀縷梅已過了花期,但仍姿態(tài)婆娑,枝葉繁茂,讓人想起江南的女子。
告別通天瀑布,沿山路拾級而上,突然導游說:蛇!循聲望去,只見石階旁邊的草叢中一段灰色的身影倏忽滑過。是的,只一段,應該是后半身吧。即便這樣,也足有搟面杖粗半米長。導游告訴我們,這是一條土公蛇,當?shù)厝私型翚獍?,有毒。邱導說,昨天在司空山,他還看到野豬的糞便了,可見此地環(huán)保之一斑。
來岳西前,給安慶朋友余毛毛打電話,表面上咨詢旅游路線天氣情況,實則盼望一見。也曾給岳西作家黃亞明QQ留言,讓他把啤酒先冰著。
27日晚,余毛毛、魏振強、胡竹峰、汪先生從安慶撲到岳西,與黃亞明、儲勁松、王金橋一干人等匯合。結果如你所知,這一晚,大家都喝高了,以致后來換地兒時,我和毛毛與大部隊失散,兩人坐在馬路牙子上一個勁地打電話。電話不是打給大部隊的,而是遠在上海的東皓,北京的陳焱甲乙,沈陽的劉波大祝,南京的郝健——都是哥們?。」芩麄兯瘺]睡,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