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0年前,印度王子喬達摩悉達多,本可以繼承王位,但看到眾生痛苦,內(nèi)心被深深震撼,一心要找到為眾生解脫的方式,我們知道他就是后來的釋迦摩尼。
300年前,亞當·斯密寫下《道德情操論》:人善的起點是共情,是對他人痛苦的感同身受。九十歲的中國人文學者資中筠,在走過近一個世紀后說:愛的對立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我的一位大學校友,在學校時喜歡在望江樓公園喝“三花”,后來去北方當了刑庭法官,每次開庭都要食堂的師傅多準備些饅頭,中午休庭的時候給被告吃。他說:“我只能給你們吃這個,你們好久沒有吃葷的,吃好了會拉肚子。再多吃點,回看守所晚了可能沒吃的?!边@些被告,是可能的犯罪嫌疑人,在這里依然受到了人的待遇。
所有善的起點都是對他人痛苦的感同身受。
2020年春節(jié),是一個中國人從未體會過的春節(jié),無論你閱歷多么豐富。新冠病毒像幽靈一樣盤旋在人們周圍,吞噬無辜者的生命,也在拷問每一個靈魂。
作為一個父親,在李文亮醫(yī)生殉職那天晚上,我點燃蠟燭,牽著12歲兒子的手和妻子一起為李醫(yī)生祈禱,祈禱他家里留下來的人,面對的未來的世界沒有不公正的待遇。
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都是留下來的人。
2020年1月22日,鐘南山院士宣布病毒會人傳人,就像《哈利·波特》里魔法校長鄧布利多,不顧他人反對宣布了伏地魔復活的消息。于是,中國四面千千萬萬的逆行者奔向武漢。
這個春天,我們只能無視鮮花的怒放,去講述那些逆行者的故事。我們的記者把自己關成“靜音”,用心去體會他們的感受。
這些各行各業(yè)的逆行者,他們都是普通人,他們是父親,是母親,是丈夫,是妻子,是兒子,是女兒。他們和家人一別,就是一個多月,回家的時間還遙遙無期。讓人悲傷的是有些人再也回不來,再也無法擁抱自己的孩子。
疫情期間,一個老男人戴著鴨舌帽,拿起吉他唱起一首久遠的歌《我怎么哭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離別的滋味這么凄涼……這個視頻被另外的,曾經(jīng)的少年,現(xiàn)在的老男人們聽到一半就泣不成聲。
每一次災難報告的背后,都不是冰冷的數(shù)字,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如果我們忘記這一點,我們就是在背離人性和常識。
災難就是災難,但災難也終會過去,所有活著的人生活還要繼續(xù)?;蛟S容易,或許不容易,無論怎樣,我們還得努力前行。
孩子們會回到課堂,老師們也將重返講臺。教育的行程依然任重而道遠。
只希望我們這組報道能為疫情所傷的人們帶去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