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時俱進的高考議論文：從考場發(fā)論到公民說理

劉婕 付鵬圖

議論文，是高中寫作和高考應試中使用頻率最高的文體，在“文體不限”“自定文體”“明確文體”等開放式語境下，它也總是高中生的第一選擇，這并非偶然。

一、為什么首選議論文：從文采風雅到邏輯理性

中國古代文學淵源久遠，種類成就燦若星河，這是語文科的一筆遺產(chǎn)。于是長期以來，國人就形成了一種集體潛意識、一種觀念的誤區(qū)——語文學得好的標準就是“有才”，什么是“才”呢？就是才華橫溢：知識淵博，文辭富贍，出口成章，吟風弄月。其標桿應該是李白、王勃、紀曉嵐之類。

但這很容易導致一個認知的偏差，落實到語文老師和學生頭上，文章寫得好的標準也是大言炎炎，天花亂墜。做文章以文辭為審美焦點，華而不實。前些年，學生將各種作文題目，都寫成以司馬遷、屈原為寫作素材的文字游戲，也能夠憑借“文采”獲得高分。寫屈原則是“他縱身一躍，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寫司馬遷則是“面對刑罰，他微微一笑，毅然昂起了頭”。這種文章，沒有理性思維，沒有分析、論證、判斷、選擇，沒有負責任地表達的態(tài)度。這種文風，流弊無窮，急需矯正。

《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明確了普通高中教育的定位：“我國普通高中教育是在義務教育基礎(chǔ)上進一步提高國民素質(zhì)、面向大眾的基礎(chǔ)教育，任務是促進學生全面而有個性的發(fā)展，為學生適應社會生活、高等教育和職業(yè)發(fā)展作準備，為學生的終身發(fā)展奠定基礎(chǔ)。普通高中的培養(yǎng)目標是進一步提升學生綜合素質(zhì)，著力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使學生具有理想信念和社會責任感，具有科學文化素養(yǎng)和終身學習能力，共有自主發(fā)展能力和溝通合作能力。”

如果讓李白參加我們今天的高考語文考試，他很難得到高分。這既不是他錯了，也不是我們高中語文教學和考查的方向錯了。高中語文教育的目的，絕不是培養(yǎng)和選拔“才子”，而是培育有語言實用能力、開闊知識視野、理性思維和表達習慣的當代社會公民。

多讀文學作品可以熏陶審美情操，培養(yǎng)孩子的好奇心和想象力，啟發(fā)創(chuàng)造力;它也可以健全人格與現(xiàn)代素質(zhì)的培育，包括批判思維，理性思維，價值觀的引領(lǐng)。但是無論在文學作品欣賞中，還是寫作品位上，我們都需要研究新課標和高考真題，培養(yǎng)思辨理性的思想能力和寫作習慣。

稍微觀察高考這根指揮棒，特別是近三年的語文全國新課標卷，從“論述類”“實用類”閱讀，到“任務型寫作”，都明顯淡化了“文學”色彩，增強了邏輯理性。

特別是近年來的“新材料作文”“任務型寫作”，更是對考生的權(quán)衡選擇、邏輯理性、價值判斷提出了更具體的、更高的要求。以議論文行文，能夠?qū)⒆约旱膽B(tài)度和思考明白有序、有理有據(jù)地充分表達出來，也更符合閱卷老師的心理預期和理解習慣。

二、重新定義議論文：從宏大說理到就事論事

傳統(tǒng)議論文，有一種通病，就是針對某個宏大而空洞的話題作文，往往簡單組織材料，貼著主題予以宣揚，不需要經(jīng)由嚴肅思辨，即可完篇。舉個例子，以“誠信”為話題的作文（往往就是以“誠信”為主題的作文），怎么寫？很好寫，誠信是人的立身之本?？鬃诱f，“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中國人自古都不乏誠信的楷模，曾子殺豬教孩子守信，尾生抱柱對戀人守信……

這樣的寫作看似洋洋灑灑，其實并沒有體現(xiàn)思考的力量。你看，我甚至可以舉更多的例子說明，不誠實守信的現(xiàn)象自古至今都大有市場，如果有人敢出一個題目，談談不誠信的好處的話。在不提供具體討論的語境的情況下，要么道理不證自明，要么以道德表態(tài)取代說理，考生普遍陷入了寫作動力不足的窘境。

再來看一個作文題目：某領(lǐng)導“不讓老實人吃虧”的表態(tài)，引發(fā)了你這樣的聯(lián)想和思考？那么學生就有了寫作動力和指向，有更加具體的思考和務實的寫作：老實人是哪些人，在各行各業(yè)有哪些表現(xiàn)？他們?yōu)槭裁磿蕴潱麄冊陂L期吃虧的環(huán)境中有什么話想說？又如何保證老實人不再吃虧，社會環(huán)境和決策者準備好了嗎？

但是這個作文題目對考生寫作方向和任務要求仍然不夠具體，再看第三則作文材料：某地小學生將倒地老人扶起后反而遭到訛詐，老人兒子將老人背到小學生家中索要醫(yī)療費，鄰居紛紛作證指責老人不道德，派出所出警調(diào)查后對老人的兒子做出治安拘留處罰。此事引發(fā)了你怎樣的思考？那么針對這個事件的看法和思考，寫作就會是非常具體而中肯的。寫誰還敢扶？不大切合這個材料的最核心價值。這個材料既反映了一類現(xiàn)象，更突出了一大價值：鄰居和派出所的作為擔當，為好人好事保駕護航，弘揚了社會正氣。更為穩(wěn)妥的寫作焦點是：誰來為善舉保駕護航。通過追問和深挖會發(fā)現(xiàn)，這樣的熱心群眾和派出所并不普遍，那么問題出在哪里呢？如何改變、讓這樣的好群眾和警察越來越多呢？寫作的思考價值和實用價值就逐步凸顯出來了。

教育部考試中心張開老師在談到“任務型”命題時說：“通過近乎真實寫作情境的創(chuàng)設(shè)，給出了明確的寫作任務，這在考場上要求考生有對象感、有針對性地寫作，有利于糾正考場作文的（假大空）取向，包括近年來議論文體寫作愈演愈烈的空思辨、偽思辨的玄虛現(xiàn)象?！边@是任務型作文的優(yōu)勢，也是2015年以來“新材料作文”的共同著力方向，那種空洞議論文，沒有市場了，在以前是“平庸”乃至于司空見慣的文章，放在新的衡量標準之下，有可能是不合寫作要求，沒有完成寫作“任務”的“殘次品”了。

從宏大議論到具體說理，這在2015年的全國卷“小陳舉報老陳”、2016年的全國卷“一巴掌與一個吻（漫畫）”，表現(xiàn)得非常明顯?！安牧稀辈辉偈菍懽鞯摹坝深^”，思想的出發(fā)點，而是寫作的對象，思考的落腳點、聚焦點。

“任務驅(qū)動型”這種命題從實質(zhì)上否定了抽象的、空洞的、教條的思維方式的用武之地，而讓具體思考、“就事論事”成為一種基本的說理姿態(tài)和素養(yǎng)。

三、拿準議論文的論點：“理”從何來

中國有句俗話，叫作“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在討論的對象事實不夠具體和清晰，價值訴求不夠統(tǒng)一的情況下，說理何其難也。上面內(nèi)容為說理需要具體情境提供了思考。那么在有具體情境的情況下，“真理”就可以歸一了嗎？非也。法官有一句口頭禪叫作“以事實為依據(jù)，以法律為準繩”。法律，就是這個“理”，在一定的時間和地域，具有權(quán)威效力。但是如果換了一個時間呢，如果在另一片土地上呢？我們作文里面主張的“理”，是一種比法律更加超然一點的，基于公序良俗和普世價值的一種主張，但是不具有絕對神圣性。

2018年女排世錦賽中，塞爾維亞隊為了避免與實力強大的巴西隊交鋒，在小組賽中輸給了實力遠不如自己的日本隊，最終獲得世錦賽冠軍。中國女排僅獲得季軍。此前五次世錦賽，中國女排的成績是2金3銀。本來在小組賽中，已提前出線的中國隊如果輸給實力不如自己的荷蘭隊，就可以在半決賽中避開實力強勁的意大利隊。但郎平帶領(lǐng)的中國女排沒有“選擇對手”。

你對此有怎樣的聯(lián)想和思考？請據(jù)此寫一篇文章。

學生寫“強者的風度”，寫體育精神，“比金牌更金貴的”，這是一種“理”。寫塞爾維亞“善于利用規(guī)則”“巧勝”（如田忌賽馬）也是一種“理”。有很多老師甚至更認可和主張后一種“理”。嚴格依據(jù)文本，筆者試圖給學生提出幾個問題：中國女排教練組是不知道“規(guī)則漏洞”，還是放棄了“合理利用規(guī)則”的選項，放棄的理由有幾點？（不是不知道，是有所不為）利用規(guī)則漏洞的作為對排球運動可能有什么弊端和后續(xù)影響？（小聰明終究不值得贊美）如果塞爾維亞雖敗猶榮，中國利用規(guī)則奪冠，這個材料出現(xiàn)在大考中的可能性有多大？（講好中國故事，大國格局）——從優(yōu)化立意的角度說，我更主張前一種立意。當然，在思想的自由市場上，你是對的，但不等于他是錯的。各人的價值主張不一樣，每個考生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價值觀，自己的理講好。

世界是一個萬花筒，而不是黑白二元的。有的事件可以證明別人錯了，而更多的事件中，每個人既能表明態(tài)度，更能闡述自己的種種理由，眾多一家之言構(gòu)成眾說紛紜的合唱，事件逐漸清晰，邏輯逐漸緊密，角度更加全面，道理更加分明。這種議論文的寫作訓練和能力養(yǎng)成，是塑造學生公民素質(zhì)的需要。

四、議論文中高頻使用的論證方式：比喻類比是形象說理

如果有一天你和網(wǎng)友爭論一個問題，陷入了僵局怎么辦？鄒忌諷齊王，用夫妻關(guān)系類比;孟子說梁惠王，以五十步笑百步類比，邏輯嚴絲合縫，形象鮮明有感染力。在議論文論證方法中，有人歸納四種，除了對比、引言、舉例，另外就免不了“比喻論證”“類比論證”，嚴格說比喻是以物比物，是修辭學的范疇;而類比，才是邏輯吻合的聯(lián)想比附。最典型的例子，如魯迅的《拿來主義》，以大屋子和其中的幾種東西，來比文化遺產(chǎn)，以前所謂“博喻”者，就更接近于“類比”。

一個學生在寫作“中國女排不利用規(guī)則漏洞”材料時，第一段是這樣寫的：

雖然從未讀過武俠小說，但我想那書中武功蓋世的絕世英雄，大抵鮮有藏于暗處，暗中偷襲，抑或是使用技巧，攻敵弱點之輩。那些叱咤風云的高手，恐怕更希望來一場光明磊落的決斗，拋卻任何技巧，卻又酣暢淋漓，心服口服。

一個學生在一次寫作有關(guān)“共享時代，還需獨創(chuàng)”的材料時，開頭是這樣的——

空地上新建了一座美麗的花園，人們在里面流連忘返。只是讓大家掃興的是花園中央是誰都無法進入的禁地。直到有一天一個人徑直走進核心。人們都紛紛躁動起來，表述自己的不滿。直到有人說這是個私家花園，進去的是花園的擁有者。

巧妙的類比，源于小作者的聯(lián)想和想象，瞬間給作品添色，巧妙表明態(tài)度觀點，增強了形象性趣味性，顯出了機智靈巧。

當然，形象思維有時候會掩蓋抽象思維、邏輯理性的不足。試舉一例：兒子問爸爸，為什么結(jié)婚之后的情人節(jié)，你就不給媽媽買禮物?。堪职终f，你見過釣上來的魚還給喂食的嗎？這就是一個不當類比，似是而非，是爸爸的一個詭辯術(shù)。

所以，類比論證會引入會心，啟發(fā)思考，但是不可濫用，不可喧賓奪主，奪取了展開議論的核心環(huán)節(jié)。如果沒有想到很好的經(jīng)得起質(zhì)疑的例子，就可以略過不用。

五、加工論據(jù)：從事實到道理

文章不寫一句空，無論是傳統(tǒng)議論文，還是任務型作文，展開思維過程中的材料聯(lián)想，都會運用到舉例論證。好的例子就好比一個好的“食材”，作者有沒有大廚的手藝，最后的菜品質(zhì)量，還是大相徑庭的。議論文的事例交代不能拖沓，需要修剪。不能純記敘，需要包含理性的邏輯，在交代事件核心之后，還要跟進，挖掘事件本身必然如此的邏輯，扣住議題;最好在此基礎(chǔ)上再點題亮出自己的核心主張。這個三段論的過程，筆者也有兩個很好的例子。

1.（承上一部分類比論證例子）只有擁有者才能進入禁區(qū)，這不是自私，是屬于獨有者的權(quán)利。人家讓自己的花園部分開放，本已就是仁至義盡。能共享出去的，往往都是浮在最表面的東西，真正的秘密永遠藏在獨創(chuàng)者、獨有者的心里。

現(xiàn)在你的面前有一塊空地，你是愿意去別人的花園里淺嘗輒止呢，還是愿意自己創(chuàng)造，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花園呢？（《獨有核心獨創(chuàng)未來》）

2.我的父親在一家旅游企業(yè)工作，曾聽他說景區(qū)的索道一般有小問題，本企業(yè)的工作人員還可以小修小補一下，但每次到了徹底維修階段，只能請來外國專家檢修，關(guān)鍵是人家還不給看他們是怎么修的。

洋人可不都是圣賢，一個小小的維修技術(shù)，他可為之工作大半輩子，就算給他錢也未必會賣給你，不是說他有多高尚，而是有些智慧的結(jié)晶，是不可以用錢來衡量的。

如今科技的競爭愈顯白熱化，我們雖然能分享得到發(fā)達的科技，但若沒有獨創(chuàng)的自有技術(shù)，終究只能當個配合者，跟隨別人的腳步。（《創(chuàng)造核心科技》）

后面的舉例論證，就是一個完美的示范。1.身邊小事，生活中來，隱含邏輯，引入思考。2.就事論事，“雖然但是”“不是而是”，思辨說理。3.以小見大，匹配主題，切合論點，論證充分。

六、提煉論據(jù)中的干貨：定量定性分析

唯物辯證法指出：事物的屬性具有質(zhì)和量兩個屬性。質(zhì)量互變規(guī)律，即從量變到質(zhì)變，是說處在不斷的變化之中的事物，在其每次由一種性質(zhì)變化到另一種性質(zhì)的過程中，總是由微小的變化（即量變）慢慢積累開始，當這種積累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導致事物由一個性質(zhì)變化到另一個性質(zhì)（即質(zhì)變）。

所以，為了避免議論文中的泛泛討論和庸俗辯證法思維。對討論問題進行定量定性分析的時候，我們要用數(shù)字說話，好比用實驗室的量化記錄分析問題。

討論“遲到”，一個同學一個學期遲到一兩次，這不成其為一個問題。一個學生每個星期遲到兩次以上，你還能說他就是遲到而已嗎？定量分析，是對具體問題更加負責任的態(tài)度。

討論“中國游客”被國外景點提醒和提防的話題。有學生出于質(zhì)樸的民族自尊心，這樣寫：“每個國家都有素質(zhì)高的和素質(zhì)低的，只能說中國游客中也有素質(zhì)極差的，這與民族素質(zhì)無關(guān)?！彼头噶擞顾邹q證法的錯誤。客觀理性地說，我們應該有勇氣承認：這樣的新聞比較“常見”，隨地抽煙吐痰，大聲嚷嚷等素質(zhì)不高的游客同胞占比人數(shù)應該還相當之多。

又比如，三年前發(fā)生的北京八達嶺野生動物園女研究生被老虎咬傷事件。如果不從細節(jié)計較，這個事件的討論可能就是各打五十大板，游客輕視規(guī)則一時莽撞付出慘重代價，園方管理漏洞難辭其咎。但是如果根據(jù)深入報道發(fā)現(xiàn)，入園之前游客簽署了情況告知書，進入猛獸區(qū)有醒目字眼提醒，進入虎園四圍又有警示標語禁止下車，你怎么看？如果再加上私車停下來到開車門過程，監(jiān)控大喇叭大聲呵斥阻止女司機的行為，老虎襲擊游客時，救援車沖過來驅(qū)趕猛虎，只是沒有下車與老虎“肉搏”，那么事件的性質(zhì)、責任，大家討論的焦點，就轉(zhuǎn)移到女性游客這邊來了。

一個作文題，提供的材料，太空洞不行，太細枝末節(jié)也不行。其有限的文段透漏出的信息，運用的詞語口吻，都是提示性地給事件定量定性的要素。

看下面的一個例子。

“撞死4人，賠不起，請各位幫幫我?！边@是2018年7月10日四川中江小伙楊龍車禍后在輕松籌上發(fā)布的一則眾籌20萬的消息，在眾籌發(fā)起的當晚，他就收到了超過2萬元的籌款。隨后，平臺在用戶提醒下發(fā)現(xiàn)了這個荒唐的眾籌項目，便以“項目不符合申請條件”為由關(guān)閉了籌款通道，2萬多的款項隨后也退還給捐助者。但楊龍撞死人眾籌喪葬費的事情在網(wǎng)上炸開了鍋。

網(wǎng)友甲：“眾人拾柴火焰高，這種事情幫幫也無妨！”

網(wǎng)友乙：“撞死人這種交通事故怎么能眾籌，肇事者的責任不該讓公眾來買單。”

網(wǎng)友丙：“這種眾籌申請都能通過，看來網(wǎng)絡眾籌平臺存在不可推卸的責任?！?/p>

網(wǎng)友丁：“難道沒買車險么？這個時代保險意識不能缺?。　?/p>

對此你有何感想？請結(jié)合材料內(nèi)容及其含意，寫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這則寫作材料，和新聞事件的真相多有出入。我們寫作的時候卻只能夠根據(jù)文本信息和傾向，合理揣摩，分析定性?！盎奶频谋娀I”“不符合申請條件”“撞死人眾籌喪葬費”“怎么能”“這種都能通過”這個定性和傾向性比較明顯。支持的語言是一個點綴：“幫幫也無妨”是一個很弱的聲音和道理。

總而言之，無論中西，高考作文大都以議論文為主，因為這種文體最能考察一個人的思維水平和思想深度。議論文寫作，就是培養(yǎng)學生講道理的意識，讓他們學會講道理的本領(lǐng)，學會理性、辯證、具體、耐心地講道理，學會與人分享自己的思想。

現(xiàn)代社會是信息社會，我們每個人都是公共信息的接受者，公共事務的參與者。我們需要鍛煉負責任地思考、理性得體地表達，讓學生學會“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即就現(xiàn)實的社會事務，表達具體的態(tài)度與意見，避免一切空洞、抽象、浮泛、大而化之的寫作弊病。

[作者通聯(lián)：劉婕，長江職業(yè)學院;付鵬圖，武漢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