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樹農
揮戈誰步武,握筆了無塵。
江南長好好,雪域久真真。
賦色東西愛,推杯上下親。
悠哉悠病臂,可以見粼粼。
——題記
曾有軍旅生涯的張華勝老師做浙江省文聯(lián)書記處書記的時候并沒有分管浙江書協(xié),但從那時候沒少參加書協(xié)活動的我好像就“好上”他了:沒有一點官氣,不夸夸其談,敦祗恭厚。當時知道他會畫畫,但直到他擔任浙江畫院院長后,我才知道畫畫原是他本行,并且畫得那么好、那么閑云自在。
記得曾經有一段時間,曾宓、張浩、張華勝三位老師經常結伴而行、合辦展覽。可能是曾宓老師年齡大一點,感覺兩位張老師深受曾老師畫風影響,但細看三位老師的畫作,除區(qū)別比較明顯外,復又互相“感染”。
曾宓老師現(xiàn)在一門心思寫字,不畫畫了,張浩老師“隱居”時間偏多,近些年因為錢江美術館活動頻繁,一年中我能見上張華勝老師幾面。又因為錢江美術館雅集總會安排筆會,每一次筆會我總能欣賞到張華勝老師不緊不慢、認認真真的畫畫過程,非常享受,非??鞓贰?img src="https://cimg.fx361.com/images/2021/01/21/qkimagesshysshys202005shys20200502-2-l.jpg"/>
人物、山水、花鳥、抽象畫兼通的畫家在當代的優(yōu)勢是無可懷疑的,如果再加上這個畫家既懷抱傳統(tǒng)又接洽西方繪畫經典,則其“出色”更無需形容,張華勝老師便是這樣一位“中西合璧”的融通型畫家。融通型畫家有一個特點是“分清你我”的同時,時時強調自身的價值存在,雅俗之間的“洗塵”與龍蟲并雕的“刷臉”都指向“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一切的鋪墊都為了“出奇制勝”。
在浙江畫壇,與張華勝老師同年齡段的畫家而具備這種“可持續(xù)發(fā)展”本領的應該不是太多的,細究背后原因,包容思想與放達智慧的自我武裝是極其重要的,顯然,熟悉張華勝的人,對于寫的一手好文章的張華勝思者與智者形象肯定贊不絕口,所以,認定他的畫是儒者、思者、智者三結合的畫不會錯。
欣賞張華勝老師畫作,不知道是先看構圖、色彩、水墨,還是先看用筆?哪一處入古?哪一處屬西?其整個味道仿佛整個兒“打包”給人咀嚼回甘——故事性、詩意,情趣感、哲理,撲面而來,如尼古丁勾人上癮。在講套路的時代,懂套路的張華勝老師繪畫卻經常不按套路出牌,觀眾會發(fā)現(xiàn)他的繪畫有套路,但解讀的時候則常難說清他的套路是什么——是題材的冷暖?是題跋的錯綜?是鈐印的迷離?是布局的混沌?某些畫面的唯一魅力、局部趣味,恐怕張華勝老師自己事后都“客套”不出來,他對繪畫的投入,對繪畫的善變,在他每一幅充滿思考慧識的作品中展露無遺。
“老朽2014年至2016年患難后(一次右臂骨折,一次中風右手受損),為排解痛苦(右半身,從頭到腳終日麻木、刺痛,好在還能寫字畫畫),二年多來,創(chuàng)作500多幅作品。近期將出版二本畫冊:《今日手稿》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伴有和聲的獨唱——張華勝作品選》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老朽已過76歲,實在不易……”中秋前數(shù)日,張華勝老師發(fā)我私信告知他9月28日在恒廬美術館辦畫展,要我“美言”幾句,其實最近幾年對他病況多有了解的我看到這段留言心里不是滋味,可以想象對于一個正處于變法期的老畫家來說,至關重要的右手疾患意味什么。
可令我“欣慰”的是,張華勝老師的“病期”作品完全看不出絲毫“病態(tài)”,反而增添了老到深邃與生命的熱情。當亦師亦友的曾宓先生見到張華勝老師的畫展作品逐一品賞之余,慨然出十幅書法作品以為畫展“點綴”“透氣”之用,知音相遇,情義自見!畫展取名“伴有和聲的獨唱”,出典在此,“好玩”也正在此。
“鮮辣·溫情·機智”,是我品讀張華勝老師繪畫作品的直覺印象。濃濃、淡淡,澀澀、潤潤,紅紅、綠綠,粉粉、糯糯,冰冰、熱熱……什么都敢畫、什么都入畫、什么都“聽畫”的張華勝老師的繪畫作品“悠哉悠齋”,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江南與西部、藝術與理想的“過渡”地帶“越野”,非常瀟灑,非?!皻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