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軍
火炬手坂井義點燃東京奧運會主火炬。
1964年夏季奧運會在東京舉辦,彩電在日本的銷量直線上升,民眾可以足不出戶地觀看奧運會盛況。東京奧運會對日本民眾的心理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在日本歷史上沒有任何一項賽事受到如此關注。當年關于奧運收視率的說法不一,比較夸張的說法是超過7500萬人觀看了奧運比賽。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因為當時日本的總?cè)丝谝膊贿^1億左右。
還有一種說法。當年日本收視率最高的4個節(jié)目中,有3個與奧運會有關:10月23日日本對蘇聯(lián)的女排決賽為66.8%,10月24日的閉幕式為63.2%,10月10日的開幕式為61.2%。但是,這種統(tǒng)計有失偏頗,它只關注NHK頻道的收視率,排名第一的是一年一度的除夕節(jié)目第15屆紅白歌合戰(zhàn),但東京奧運會比賽都是多頻道播出,有時一些焦點比賽5個頻道會同時播出,比如女排決賽。
那場焦點之戰(zhàn),日本隊最終奪冠。毫不夸張地說,幾乎所有日本人都觀看過那場比賽,從晚上9點開始,整個國家萬人空巷。
1959年,當東京得到第18屆奧運會主辦權(quán)時,精工計時公司會長服部正二決定努力成為官方指定計時伙伴。1960年,他給手表設計部門經(jīng)理井上三郎發(fā)了一封電報,下達指示,并派出一支隊伍到羅馬奧運會觀摩,這將徹底改變他們的命運。
井上三郎有充分的理由質(zhì)疑這個想法,因為他從未見過奧運會的計時裝置,也不知道他們?nèi)绾问褂妹氡?。由于無法進行計算機模擬,只能通過反復試驗解決技術(shù)難題。
但有時候,無知也會帶來好運。當時,主辦國奧組委有權(quán)選擇計時器公司,呼聲最高的是兩家瑞士手表制造商歐米茄和浪琴。此前,他們是唯一得到奧運會信任的計時器公司。相比之下,精工在設計體育計時器方面的經(jīng)驗為零。但他們相信,只要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在沒有獲得奧運會合同的情況下,服部正二要求三家子公司投入到相關的項目研發(fā)中:大型時鐘、秒表、水晶精密計時表,以及一種能在比賽結(jié)束后立即打印出運動員比賽用時的新裝置,被稱為“打印計時器”,這徹底改變了比賽結(jié)果的認定方式。
在短短兩年時間里,精工生產(chǎn)的運動秒表合乎國際田徑聯(lián)合會技術(shù)委員會的標準。在貝爾格萊德舉行的田徑比賽中,國際田聯(lián)見證了這種秒表的準確可靠。
那時候,精工已經(jīng)成功研制出石英腕表,并將這種晶體技術(shù)用于馬拉松比賽,可以保證長時間計時準確。運動員更關注的是打印計時器,在徑賽中可以精確到0.01秒。在1964年東京奧運會的女子80米跨欄決賽中,這一新科技真正派上了用場。
10月19日的比賽,民主德國的卡琳·巴爾策、波蘭的特里莎·謝普雷和澳大利亞的帕姆·基爾伯恩沖到最前面,計時成績都是10秒5,O.1秒的精確度難以分辨誰是冠軍。
同時頒發(fā)三枚金牌是不可能的,幸好還有日本最新的計時技術(shù)救急。當選手沖到終點時,相機拍攝下的畫面在30秒內(nèi)被傳輸?shù)酱蛴∮嫊r器里,信息被集成處理后,會精確顯示出運動員撞線的先后順序。最終,巴爾策的成績是10秒54,比謝普雷僅快0.01秒,謝普雷也以同樣的微弱優(yōu)勢領先于基爾伯恩。雖然國際田聯(lián)官方認可的時間只精確到0.1秒,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接受事實。
印刷計時器極大促進了體育計時的發(fā)展,1964年是屬于精工的時代。
1964年10月10日,一個明媚的秋日。經(jīng)過多年的努力,東京奧運會終于如期而至。在世界眼中,當時的日本像是個初生的嬰兒,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美麗的世界。這種感受集中反映在流行歌曲《你好,我的寶貝》中。這首單曲在1963年首次發(fā)布,1964年依然可以在收音機和電視上聽到,因為它抓住了時代的脈搏。
那時,日本民眾很樂觀,因為他們要舉辦奧運會,并相信可以提供完美的后勤保障。這首歌的詞作者是永六輔,他在1961年為歌曲《昂首向前走》作詞,3年后這首歌在奧運會期間大受歡迎。歌曲是用日語演唱的,聽起來像是一首情歌,其實有更為深邃的時代內(nèi)涵。朗朗上口的旋律讓歌手坂本九享譽全球,唱片的全球銷量超過1300萬張,在美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的流行音樂排行榜上高居榜首。不過,一個英國音樂推廣人把這首歌曲命名為“壽喜燒”,顯然他覺得日本菜在全世界更有知名度。
永六輔這兩首歌曲很好地抓住了日本民眾喜悅與驚奇的復雜情感。1964年東京奧運會所以能大獲成功,很重要的原因是時機合適。當時日本經(jīng)濟開始復蘇,人們對好日子充滿了向往。直到今天,日本人仍認為1964年東京奧運會是“最快樂的一屆”。
責編 柏強 陶莽
1964年的奧運會為日本留下了豐厚的奧運遺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