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平(邵武水北中心小學(xué))
你問我下雪了沒有,舉例一些氣候,是發(fā)生過的。寒流直下,也是一些舊詞。
雪雪雪……雪搓雪的手心,溫度升高一點,再升高一點。就會迷幻,冰雪覆蓋的事物很快顯現(xiàn),那是舊店面,多么熟悉的搖晃,又向你招手。
就憶起春天有過的愛,流水叮咚,重新唱,那首歌。
我們往同一個方向奔跑,冬季儲存的木炭又減少了。
火苗呢,一直沒有斷開。
雪,總在一條舊線頭,打更人活的那個時代,并沒有死去。
雪,讓我們有從前,丟失的東西喚回來一部分。
讓我們有鏡子,那雙眼睛洶涌力量,注視更舊的一個詞——青春。
無處尋跡,一片田野開闊,仿佛訪問遠方的人至今未歸。
那里有一口井,這就是引路者的線索,泉水在他的眼睛閃爍,泉水叮咚,他藏著一根根弦,輕輕地奏響。
“什么也沒有呀!”——有人遺憾,甚至轉(zhuǎn)身離去,一秒也沒逗留?!澳抢锷徎ㄊ㈤_過七十二朵?!薄掷m(xù)著神話,是呀,他是神話的口述者,他是他嗎?他又是誰?
沒有白蓮,只是一片水洼。很淺,淺得沒有影子。
沒有白蓮,我撩開了掩蓋的竹枝,荊草,我看到了自己的腳印,又不是自己。
這里有腳印,對!是腳印的陷落。然而,水的力量太龐大,漫過一切,漫過腳印。
都不要尖叫,那些白蓮在我們身后靜靜地開放。
夏天不示人,秋天不示人。
——神話示人,活過的命,畢竟是命呀——命很短暫。
我相信白蓮擠擠挨挨,眾兄妹圍攏,是我們前世的追逐。
是死亡。
田野的風(fēng)吹來,田野沒有傷痕,泥土覆蓋了一切,春草又生,春草掩飾了一切。
一道小小的閃電——神碑劍痕,留著史記,不需要風(fēng),它自己蕩起風(fēng),在黃昏 ,或是清早,牧童的一只葉笛。
聊聊數(shù)語,神碑記錄什么,不需要風(fēng)打開,它自己在寂靜時,在山野豎起銅鐘,輕輕地敲。沒有肅立的人,耳朵沒有空出時光的人,傾聽不到風(fēng)與時光的撞擊。
傾聽不到碎片,一次一次丈量傷痕。
原來這么深。那是大地之聲,在大地埋著,只有大地聽得真切,一群簇擁之人又過去了——他們襯托了江山的背景。
寂滅的火星,在小格子里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