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的了解社區(qū)老年人焦慮、抑郁癥狀的現(xiàn)狀,探討焦慮、抑郁對生命質量的影響及社會支持的中介作用。方法2022年1月于烏魯木齊市社區(qū)選取395例老年人作為調查對象,采用一般資料調查表、7項廣泛性焦慮障礙量表、老年抑郁量表、社會支持量表和老年人生活質量調查表對395例老年人進行問卷調查。結果社區(qū)老年人焦慮、抑郁癥狀的發(fā)生率分別為17.7%、7.6%,焦慮、抑郁與社會支持、生活質量均呈負相關(P<0.001);焦慮與抑郁、社會支持與生活質量呈正相關(P<0.001)。焦慮、抑郁癥狀對老年人生活質量具有負向預測作用(P<0.05)、但隨著社會支持的加入負向作用降低(P<0.05)。結論社會支持在焦慮、抑郁癥狀和生活質量間具有中介效應,提高老年人的社會支持水平,對提高焦慮、抑郁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具有一定的作用。
[關鍵詞]抑郁;焦慮;社會支持;中介效應
doi:10.3969/j.issn.1674-7593.2023.03.016
Mediating Effect of Social Support on Anxiety,Depressionand Quality of Life in Older Adults
Liu Yating1,Chen Fenghui1,Yan Ping1,Zhang Xuehong2,Li Hui3,Yang Yan4,Tian Ping5**
1School of Nursing,Xinjiang Medical University,Urumqi830017;2Xingfu Road Branch,Xinjiang Uygur Autonomous Region Hospital of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Urumqi830001;3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Xinjiang Medical University,Urumqi830054;4Xinjiang Mental Health Center, Urumqi830002;5The Fifth Affiliated Hospital of Xinjiang Medical University,Urumqi830011
**Corresponding author:Tian Ping,email:1027619491@qq.com
[Abstract]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in the elderly in the community dwelling,and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on quality of life and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social support.MethodsA total of 395 older people in Urumqi community dwelling in January 2022 were evaluated using the general information questionnaire,Generalized Anxiety Disorder Scale(GAD-7),Geriatric Depression Scale(GDS-15),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 and Quality of Life Questionnaire.ResultsThe incidence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in older adults were 17.7% and 7.6%,respectively.Anxiety and depression were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social support and quality of life(P<0.001).Anxiety wa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depression(P<0.001).Social support wa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quality of life(P<0.001).Anxiety and depression symptoms had a nega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the quality of life of the elderly(P<0.05),but the negative effect decreased with the intervention of social support(P<0.05).ConclusionSocial support plays a mediating role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nxiety,depression symptoms and quality of life.Enhancing social support may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of older people with anxiety and depression.
[Key words]Depression;Anxiety;Social support;Mediating effect
截至2020年底我國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已達26 402萬人,占總人口的18.70%,是世界上老年人口規(guī)模最大的國家[1]。隨著老齡化進程的加快,社區(qū)老年人口數量逐漸增多。老年人因身體機能下降,環(huán)境適應能力和認知功能降低,易導致各種心理問題的出現(xiàn)。焦慮、抑郁為最常見的表現(xiàn)形式[2],維護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已經成為我國需要處理好的一個重要問題。本研究通過對社區(qū)老年人焦慮、抑郁癥狀對生命質量的影響及社會支持的中介作用進行調查,為社區(qū)老年人心理健康的預防和干預提供科學依據。
1對象與方法
1.1研究對象
采用多階段整群隨機抽樣的方法,根據烏魯木齊市的行政規(guī)劃對7個市轄區(qū)進行編號,首先采用隨機數表法隨機抽取3個區(qū);然后,采用相同方法從每個區(qū)各隨機抽取1個社區(qū),以社區(qū)為抽樣單位,整群抽取社區(qū)內≥60歲的老年人為調查對象。2022年1月10~25日,采用現(xiàn)場方式進行問卷調查,共發(fā)放調查問卷400份,回收有效問卷395份,有效率為98.75%。其中男141例,女254例;年齡<75歲248例,≥75歲147例;文化程度文盲47例,小學81例,初中104例,高中78例,本科83例,研究生2例;婚姻狀況未婚6例,已婚292例,離婚7例,喪偶86例,未說明4例;家庭構成獨居有44例,與配偶居住的有222例,與子女和配偶一起居住的有45例,與子女居住的有82例,與父母居住有2例;家庭月收入<1 000元以下25例,1 000~2 999元39例,3 000~4 999元118例,5 000~9 999元165例,≥10 000元48例;經濟來源為退休金者358例,子女補貼者31例,其他補貼6例;醫(yī)療費用支付方式中城鎮(zhèn)職工醫(yī)保279例,城鄉(xiāng)居民醫(yī)保68例,商業(yè)保險18例,公務員補助12例,企業(yè)補充險11例,公費醫(yī)療7例。納入標準:①≥60歲的老年人;②城市社區(qū)常住居民(在本地居住半年以上者);③能夠獨立或在調查員的幫助下完成問卷,自愿回答調查內容。排除標準:①神志不清,有溝通交流障礙者;②問卷內容有缺漏項,數據不完整者。
1.2方法
1.2.1調查工具一般人口資料調查表,包括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婚姻狀況等。7項廣泛性焦慮障礙量表(Generalized anxiety disorder-7,GAD-7),共有7個條目,標準分界值是4分,≥4分為焦慮癥狀,總分為0~21分,評分越高代表焦慮癥狀越嚴重,量表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90,重測信度為0.76[3]。老年抑郁量表(Geriatric depression scale,GDS-15),共15個條目,總分0~15分,評分越高代表抑郁癥狀越嚴重,≥8分為存在抑郁癥狀。量表的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63,重測信度為0.712[4]。社會支持量表(Social support rating scale,SSRS),共10個條目,包含客觀支持、主觀支持、對支持的利用度3個維度,總分0~66分,分數越高代表社會支持度越高,量表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821,重測信度為0.829[5]。老年人生活質量調查表,包含11項健康相關內容,總分為0~33分,得分越高代表老年人的生活質量越好,量表內部一致性系數為0.7[6]。
1.2.2調查方法采用現(xiàn)場發(fā)放問卷的方式進行調查,調查開始前對調查員進行現(xiàn)場培訓,培訓內容包括調查工具的使用、問卷/量表填寫方式、計分方法、注意事項、含義及解釋的一致性等。調查時由調查人員向調查對象解釋量表的目的、內容和填寫方法,填寫完畢及時整理,并核對問卷有無缺漏項。
1.3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25.0統(tǒng)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數資料采用例(%)描述,計量資料以±s表示;采用Pearson相關性分析及多元逐步回歸分析,中介效應采用Process插件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結果
2.1社區(qū)老年人焦率、抑郁、社會支持、生活質量現(xiàn)狀
70例(17.7%)老年人有焦慮癥狀,平均得分為(7.63±3.60)分;30例(7.6%)老年人有抑郁癥狀,平均得分為(9.37±1.92)分;社會支持的平均得分為(38.25±5.88)分;老年人生活質量調查平均得分為(29.65±2.60)分。
2.2老年人焦慮、抑郁、社會支持、生活質量之間的相關性分析
Pearson相關分析結果表明,焦慮、抑郁與社會支持呈負相關(r=-0.201、-0.260,P<0.05);焦慮、抑郁與生活質量呈負相關(r=-0.204、-0.317,P<0.001);焦慮與抑郁呈正相關(r=0.653,P<0.001);社會支持與生活質量呈正相關(r=0.328,P<0.05)。
2.3社會支持在生活質量和焦慮、抑郁癥狀間的中介效應分析
第1步以焦慮為自變量,生活質量為因變量,檢驗回歸系數;第2步以焦慮為自變量,社會支持為因變量,檢驗回歸系數;第3步以焦慮和社會支持為自變量,生活質量為因變量,建立回歸方程。結果發(fā)現(xiàn)焦慮對生活質量具有負向預測作用(β=-0.169,P<0.05);焦慮對社會支持具有負向預測作用(β=-0.339,P<0.05);焦慮對生活質量的效應隨社會支持的加入而減弱(β由-0.169變?yōu)?0.124,P<0.05),表明社會支持在社區(qū)老年人焦慮與生活質量中起部分中介作用。
第1步以抑郁為自變量,生活質量為因變量,檢驗回歸系數;第2步以抑郁為自變量,社會支持為因變量,檢驗回歸系數;第3步以抑郁和社會支持為自變量,生活質量為因變量,建立回歸方程。結果發(fā)現(xiàn)抑郁對生活質量具有負向預測作用(β=-0.321,P<0.05)、抑郁對社會支持具有負向
預測作用(β=-0.596,P<0.05),抑郁對生活質量的效應隨社會支持的加入而減弱(β由-0.321變?yōu)?0.251,P<0.05),表明社會支持在社區(qū)老年人抑郁與生活質量中起部分中介作用,見表1、表2、圖1。
2.4社會支持在社區(qū)老年人焦慮、抑郁癥狀與生活質量的中介效應分析結果
采用Bootstrap法對社會支持在老年人焦慮、抑郁和生活質量得分之間的中介效應進行假設檢驗。設置Bootstrap隨機抽樣5 000次,結果顯示Bootstrap 95%CI均不包含0,焦慮、抑郁對生活質量的中介效應量分別為-0.045、-0.069,占總效應之比的26.66%、21.64%,見表3。
3討論
社會支持緩沖效應模型認為,當個體面對壓力時,社會支持可緩沖壓力對個體造成的危害[7]。老年人在晚年可能面臨喪偶、突發(fā)危重疾病等負向壓力事件,由此帶來的精神壓力和經濟壓力會造成生活質量的下降[8]。本研究探討了社會支持在焦慮、抑郁和生活質量間的中介作用,有助于更好地理解焦慮、抑郁和生活質量間的內在聯(lián)系和作用機制。
本研究結果顯示,烏魯木齊市社區(qū)老年人焦慮、抑郁癥狀的患病率為17.7%、7.6%,其中焦慮的發(fā)生率均高于北京(2.9%)、上海(9.3%)、武漢市(11.77%),抑郁的發(fā)生率均低于以上3個地區(qū)(9.5%、10.8%、18.29%),結果不同的可能原因是地域、經濟發(fā)展水平以及調查所使用的量表不同[9-11]。烏魯木齊處于西北部地區(qū),和北京、上海經濟發(fā)達城市相比,在飲食習慣、生活方式及地域文化等方面存在較大差異。
本研究結果顯示,焦慮、抑郁對老年人生活質量具有負向預測作用。老年人由于身體健康狀況不佳、離婚、獨居、喪偶、收入水平較低等原因,容易出現(xiàn)孤獨、悲傷的消極情緒,進而導致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和生活質量下降,這與曹文靜等的研究結果一致[12-14]。本研究中焦慮、抑郁與社會支持呈負相關關系。焦慮、抑郁的老年人會減少體育運動,社交活動的興趣也隨之降低,其社會支持多集中于子女與配偶上,從而社交圈逐漸變窄,對于社會團體的支持來源相對缺乏。其次子女提供的大多是物質支持,導致老年人獲得的社會支持較少[15]。社會支持與生活質量呈正相關,有研究顯示社會支持水平越高,其生活質量越高[16]。社會支持水平高的老年人,往往具有較高的文化水平和家庭收入[17],老年人能夠通過自身學識來豐富自己的精神世界,實現(xiàn)自我價值,獲得的尊重和支持較多,財富能給老年人提供更多的社會資源,因此其生活滿意度更高。
本研究結果顯示,社會支持在焦慮、抑郁和生活質量之間具有緩沖作用,隨著社會支持的加入,焦慮、抑郁對生活質量的負向影響會降低,與國外研究結論一致[18]。焦慮、抑郁癥狀可以直接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也可以通過影響患者的社會支持水平間接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提示我們可以通過提高焦慮、抑郁老年人的社會支持水平來提高其生活質量。社會支持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社會互動關系,人們能在社會互動中獲得尊重與支持,因此要鼓勵老年人多參與各種活動,同時社區(qū)可以通過完善社區(qū)活動場所的建設、加強老年社區(qū)文化建設、組建老年活動中心等方式,幫助老年人建立社交網絡,擴大社會支持的渠道[19]。
綜上所述,焦慮、抑郁對生活質量具有直接負向作用,社會支持在焦慮和抑郁癥狀間具有中介作用,因此要不斷提高老年人的社會支持情況,降低焦慮、抑郁的發(fā)生來提高其生活質量,實現(xiàn)健康老齡化的社會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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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7收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