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君
浙江省臨海市人民檢察院,浙江 臨海 317000
隨著經濟發(fā)展的日新月異,網絡信息化已滲入人們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各種平臺也如雨后春筍日益增多,個人信息安全問題也是一個重要的亟需解決的問題,如果個人信息不能得到有效的保護,后果將不堪設想。故應逐漸完善公民個人信息的立法及加大對侵犯公民個人信息類犯罪的懲處。
最近幾年,侵犯公民個人信息類案件逐年增加,2014年為358件,2015年為421件,2016年為546件,2017年為988件,從以數據來看,可以說是呈快速增長趨勢。故如何加強對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犯罪的打擊力度,解決司法實踐中存在的難題,保障公民的人身財產權利也是迫在眉睫。
2017年兩高頒布實施的辦理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的司法解釋(以下稱《解釋》)第一條對公民個人信息的內涵作了如下規(guī)定:“刑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一規(guī)定的公民個人信息,是指以電子或者其他方式記錄的能夠單獨或者與其他信息結合識別特定自然人身份或者反映特定自然人活動情況的各種信息,包括姓名、身份證件號碼、通信通訊聯(lián)系方式、住址、賬號密碼、財產狀況、行蹤軌跡等?!被凇督忉尅逢P于公民個人信息的界定,對公民個人信息應當具備以下幾個特征:首先,個人信息應具有一定的識別性。其次,個人信息具有一定的法益性。最后,個人信息具有真實性。
根據公民個人信息的特點,可分為三種信息類型:特別敏感類個人信息、相對敏感類個人信息、一般公民個人信息三類。在審查公民個人信息類犯罪中,特別敏感類信息信入罪的門檻低,如何確定該類信息直接影響罪與非罪。
在實踐中如何區(qū)分和定義個人信息的含義是個難點,雖解釋中對個人信息的各類已分門別類的歸納,不同的種類如何個人信息構罪標準已明確。生活豐富多樣,對于一個詞的理解往往千人千面。如何對解釋的規(guī)定的個人信息具體應用到實踐中,歸類存在一定的難題,不同有類型的構罪標準不同,同樣的數量根據不同類別可能會得出罪與非罪的不同結論。比如《解釋》中的“財產信息”如何理解,在實踐中是個難點。
例如某基層檢察院辦理的一個侵犯公民個人信息案,行為人系某產地產經紀有限公司法人代表,行為人指派下屬到另個一個市籌備分店。后行為人分店所處地區(qū)的二十余個小區(qū)的業(yè)主信息交給下屬,用于逐一撥打業(yè)主電話進行房產中介營銷。后因該地區(qū)的其他部分房產中介懷疑行為人的分店通過非法手段獲取業(yè)主信息,到該分店鬧事后引來民警出警。后民警在該處查獲各小區(qū)業(yè)主的信息資料共計6000余條。
本案的爭議焦點在于行為人獲取的小區(qū)業(yè)主信息屬于何種信息,是財產信息還是一般信息?因本案中對行為人開分店的行為屬于合法經營這點沒有爭議。根據《解釋》第六條規(guī)定為合法經營而非法購買、收受除敏感信息以外的公民個人信息,即除第五條規(guī)定的第(三)、(四項)之外,數額達到一定標準或其他情節(jié)嚴重的情況下,才構成“情節(jié)嚴重”。如果認定業(yè)主信息為“財產信息”則不受獲利、前科及其他情節(jié)嚴重的情形的限制。所以本案如何認定業(yè)主信息的各類,影響本案是否構罪的認定。
第一種觀點認為行為人獲取的業(yè)主信息包括業(yè)主的姓名、聯(lián)系電話、住址等相關信息,該信息涉及了業(yè)主財產(房產信息)的相關信息,應當認定為“財產信息”。第二種觀點認為行為人所獲取的業(yè)主信息雖與財產相關聯(lián),但根據主客觀相一致的原則,行為人在收受了業(yè)主信息之后,實際上是用于房產中介營銷,并沒將該信息用于侵害他人人身或財產,故應當認定為一般公民個人信息。
筆者贊同第二種觀點,從主觀上來講,行為人并未將所獲取的個人信息用于犯罪或侵犯他人人身或財產權利。由此也推出,對于其他特別敏感類的個人信息,應當遵守主客觀相一致的原則,從重把握個人信息的理解,方能在有效的打擊犯罪的同時也不致于打亂人民的美好生活。
筆者認為因特別敏感類的個人信息的入罪標準極低,對于其條數的認定應當從嚴把握,即對特別敏感的信息應當對每條的信息是否真實進行嚴格的審查,要求每條信息真實有效才能認定構罪的條數,否則就應該排除。
隨著大數據時代的來臨,對公民個人信息的保護可以說是任重而道遠。但筆者堅信,隨著對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相關規(guī)范的日趨完善,對該類犯罪的打擊越來越嚴厲,保護個人信息的盾牌也會越來越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