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菲雪 指導教師:楊娟
(黑龍江省黑河市遜克縣第二中學,黑龍江省 黑河 164400)
“我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想各種辦法幫你們提升成績,怎么一個個就這么不爭氣?不是玩得年紀了,長點心……”
我坐在椅子上,側著腦袋看想窗外。耳朵聽著這些從小聽到大的話,思緒早就飄到了遠方。翻開一本書,陽關穿透了玻璃,留下斑駁的光影在地上,在我的臉上。
講臺上這位因為我們成績,心急如焚的,就是我們的班主任。
起初對這位老師的印象,并不是第一次我見到她的時候,而是聽周圍的人說起,老師家里有一個書店,不少學生去過那里買書。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之前去那家書店的時候,偶爾會有一個人坐在柜臺旁,只不過從前叫的“阿姨”,現(xiàn)在要叫“老師”了。
時間是怎么過去的,你說它快,它也是一步一個腳印,一天一天的過日子,從你身邊悄悄走過。你說它慢,有些時光終究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逝了,留下你站在原地,連它的手都抓不到,眼中還留有悵然釋懷,卻只能看著它的背影,愈來愈遠……
這一晃一個學期不就過去了。還記得剛開學的那天,大伙熙熙攘攘走進教室,像闊別的親人,特別熱鬧。過了一會,聽到走廊里穿來的“嘎噠嘎噠”的高跟鞋響。后來,走進來的是一位女老師。她不像有些老師高挑苗條,她個頭不高,還胖呼呼的,頭上的馬尾梳得很低,一雙眼鏡架在了鼻梁上,顯得睿智又嚴謹。其實之前也在書店見過幾次,就是看的沒這么細罷了。至于穿著,那么久之前的事,記不太清了。就記得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們的新班主任。
當時老師兩只手拄在講臺上,身子微微前傾,說話時手會不自覺的揮舞。她的眼神像是早春的陽光,堅定閃亮,好像懷著滿腔熱血。一開始,可能所有人都沒想過,未來的日子是什么樣的??珊髞頃r間一長,慢慢的,我們對老師的那種情感,文字太輕,言語太平,描寫不出,只能置身于其中。
而現(xiàn)在,班主任繃著一張嚴肅的臉,手里握著教鞭,將試卷一摞一摞拍在講臺上。眼神透過鏡片掃過每一個同學,臉上沒有笑意。這時候,那種眼神不再溫柔,而像是鋒利的劍,讓你不敢直視??粗蠋煆臎]有過的嚴肅表情,頓時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像是辜負了老師,又像是被慚愧蒙住了臉。其實批評的話,聽過不少次,可是怎么這一次,就這么難過?;蛟S是長大了,看的多了,就明白有些東西握住了才不會失去。
看著老師黯然的背影,班級里沉默了,無數(shù)和老師相處的點點滴滴在我們腦海里閃過。我們不甘心就這樣,不想在看到有人因為我們失望。 我們明白終歸是人生活,哪能平平坦坦,這種年紀,更讓我們貪戀生活的舒適愜意,好似忘卻了,正是應該努力的年紀。沒有動感的世界就會死水一潭,默然成冰。
這一次的成績,好像敲醒了我們所有人,只有在磨難面前迎擊,才能抓住那么一丁點屬于我們的幸福。班主任對我們說:“誰都有一籌莫展的時候,別去計較得失,成敗。注重于過程,去真正認真的做一件事,你會發(fā)現(xiàn),你收獲的不少?!?/p>
自那以后,班級里好像換了面貌。不再死氣沉沉。班主任也每天陪伴著我們,從早上來,到晚上關掉辦公室最后一盞燈。每一位同學,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一本一本的作業(yè)摞成一座座小山,老師幫我們栽下山上的樹。一張一張卷子,鋪出了一條路,老師幫我們在路邊種上鮮紅的花兒。一段一段的記憶混成一條河,老師在這條河里,澆下最最濃重的色彩。
窗外都結上了冰,天空落下幾瓣雪花,如果讓你找一段你與老師相處的片段,就像這滿天的雪里,找到最閃亮的一顆。而這無數(shù)片夾雜在空中,翩然落下,落在你的身上,心上。還沒等你看得清,就融化在你手心里。只留下你欣賞時的韻味,不給你留下結尾時的痕跡。而這恰恰就意味著,我對班主任的那份感情,難以啟齒,只能留在心里。
你說不出是什么支撐著老師日日夜夜陪伴著你們。是班主任三個字給予她的責任?還是老師兩個字賦予她的使命。我們幫她磨平了棱角,成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傊?,說來說去,都無法詮釋那份蘊藏在其中的感情。
我們知道只有把情感落實到行動中,才更貼切 。
原來努力的日子也沒那么難熬。
不久迎來了最后一次考試,對于這次考試,我們多了一份壓力,因為是自己付出過的,更害怕成果。又多了一份期待,想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能因為我們變得驕傲。而我們相信,這段結果,不管是好是壞。那個人都會站在講臺上,對我們說:“努力的你們,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你們真讓我驕傲?。?/p>
帶著期望,考試終于結束了……等到成績發(fā)現(xiàn)來的那天,看到成績單,老師終于欣慰的笑了,那個笑,難以捉摸,是開心?還是遺憾?更加調(diào)動著我們的心玹,老師把成績表發(fā)到我們手中,和平常一樣,依次看來,成績原來是這樣的啊……
我合上這本書,沒去看最后的結局,我知道,無非兩種:考得好,高興,考的不好,不后悔。因為曾經(jīng)的忽視,遺忘,迷茫,都成了我們最好的禮物。
感謝遇見,如你所愿,良師益友,諄諄教誨,耳畔猶存。在歲月長河中,為我指明前進的路,慢慢征途,風雨無阻,為我搭好遮雨的棚。愿多年后,再遇見你,我走來,仍是少年,翩翩而起,不帶走一絲牽掛,不拖泥帶水,像極了當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