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朓詩歌用韻考

內(nèi)容摘要：謝朓是齊梁“永明體”詩歌的重要人物，今存詩157首，對詩歌進行用韻分析，借以研究古代韻部發(fā)展情況，是漢語音韻學(xué)的一種方法。本文通過對謝朓現(xiàn)存155首詩歌進行用韻分析，得出謝朓詩歌用韻平聲韻多于入聲韻，押韻中沒有四聲混押，四聲相承對照整齊，各韻部界限比較明晰等特點，其用韻既有少部分上古音的痕跡，同時又體現(xiàn)出了南北朝時期語音發(fā)展的新變。

關(guān)鍵詞：謝朓 用韻 詩歌

1.引言

從漢語語音發(fā)展史的角度來講，魏晉南北朝上承上古音，下啟中古音，是漢語語音發(fā)展過程中的重要階段。這一時期，戰(zhàn)亂頻發(fā)，少數(shù)民族的交流，各種思想相互碰撞等因素對文學(xué)和語言的發(fā)展都有著極為重要的影響。韻書產(chǎn)生，詩詞格律要求日趨嚴(yán)密，對這一時期一些詩人的詩文用韻情況進行研究，可以了解其人的用韻特點，并以之觀照當(dāng)時的語音情況。

謝朓（464—499），南朝齊杰出詩人，出身高門士族，與“大謝”謝靈運同族，世稱“小謝”。曾與沈約等人共創(chuàng)“永明體”。主張“四聲八病”說，詩歌講究平仄聲律，其詩時有佳句，又平仄協(xié)調(diào)，對偶工整，實已開啟唐代律絕之先河。今以“小謝”詩歌為研究對象，考察其詩歌用韻情況及其反映的語音情況。本文以逯欽立先生輯?！断惹貪h魏晉南北朝詩》[1]1413-1458，陳書良先生等編?！读竺以姟穂2]221-265兩書中的謝朓詩歌為考察對象，二書相互補充，得謝朓詩有樂歌8首，四言詩3首，聯(lián)句7首，佚詩3首，五言詩134首，其中殘句詩由于只有一句，不能看出押韻情況，故不納入考察范圍，最后對這155首詩歌的用韻情況進行全面分析，總結(jié)謝朓詩歌的用韻特點及其作用。韻書則主要依據(jù)《廣韻》。

詩歌講究押韻，押韻是其基本規(guī)則，魏晉南北朝是古體詩逐漸走向近體詩的過渡期，詩歌在用韻上沒有近體格律詩那么嚴(yán)格，所以本文在分析謝朓詩歌用韻分合關(guān)系時，對于不同韻腳字在詩中的通押、混用情況，就參照李義活先生的標(biāo)準(zhǔn)：“兩韻（或兩組韻）通押次數(shù)占了它們出現(xiàn)總數(shù)的10%以上，即應(yīng)視為同用。不足10%，但有兩次以上通押者，應(yīng)認為有混用趨勢?！盵3]49如有其它特殊情況，則在文中分析時予以說明。

2.謝朓詩歌的用韻情況及分析

在進行詩歌用韻分析時，本文以攝為綱，在攝下分韻部對謝朓詩歌的用韻情況進行歸部，詩中沒有的韻部和攝本文不列出，另外，需要說明的是，謝朓詩中的樂歌和四言詩部分，其中樂歌換韻較多，基本上兩句一個韻部，所以本文對8首樂歌的用韻就以兩句為一個單位。四言詩部分，逯欽立先生輯校《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中詳細注明了每首詩的章節(jié)，可知每一章節(jié)有四句，所以本文對3首四言詩的用韻就以每個章節(jié)四句為一個單位。其他五言詩、聯(lián)句則以一首為單位，個別特殊詩歌及跨攝押韻情況，本文放在第二小節(jié)予以說明。詳細情況如下：

2.1通攝

（1）東鐘

東獨押：6例。《黃帝歌》融沖?！度帐萄缜藨?yīng)詔》融宮蒙功?！队烂鳂贰分耍郝m。《曲池之水》風(fēng)叢窮中。《奉和隨王殿下》之十五：融風(fēng)中窮?！对佀N薇》通紅風(fēng)叢。

鐘獨押：1例?！对仧簟贩妪堉乜p。

東（鐘）通押：2例?！兑撇∵€園示親屬》蓬鴻空（重）（容）沖（從）?！逗蜕蚣谰菩袌@》蓬通（茸）紅同蔥。

從（1）的情況可以看出東鐘通押率為2/（6+1+2）≈22%，理論上東鐘同用。王力先生《南北朝詩人用韻考》[4]4中將謝朓劃分為第二期，第二期的用韻情況是東不與冬鐘混，但謝朓詩中沒有用到江韻和冬韻，且可以看出東韻獨押的次數(shù)較多，蓋因謝朓距離第一期的時間較近，還未完全擺脫第一期用韻方面的一些影響，其獨立發(fā)展趨勢也可以為之一見。

（2）屋燭

屋獨押：4例?！队窀琛贩?。《冬日晚郡事隙》木竹肅陸目馥軸菊?！冻鱿吗^》燠竹目屋?！逗屯踔魅诠松健钒姆懼駨?fù)目谷牧曝倏淑軸谷沐。

燭獨押：2例。《詠燭火籠》玉褥曲綠旭?！吨握非阈窆偂?/p>

從（2）可以看出謝朓詩中屋、燭二韻是獨用情況。

2.2止攝

支脂之微

支獨押：16例?！队窀琛反嗣摇！妒萄缛A光殿曲水奉敕為皇太子作》斯儀移池?！度帐倘A光殿曲水宴代人應(yīng)詔》馳規(guī)池斯義寄被跂?！度帐萄缜藨?yīng)詔》移螭篪儀?！斗核分Τ夭钿糁！肚镏袂凡铍x枝池。《將游湘水尋句溪》螭垂漪岐離移枝縻斯?！斗詈碗S王殿下》之十一歧漪移枝曦斯?！对侊L(fēng)》葹離披知差?！对佒瘛菲嬷Υ垢Q離?！对亯Ρ睏d子》移離枝池奇貲?！锻仒菲鞯们佟分ξ３卮?。《同詠座上玩器得烏皮隱幾》施儀移疲?！锻佔纤娨晃锏孟凡钐y卮彌?！蹲柩仿?lián)句枝離澌馳垂知池虧岐儀移卮疲差。《往敬亭路中》紫是綺委靡倚彌徒詭礒。

脂獨押：3例?！度帐倘A光殿曲水宴代人應(yīng)詔》位備轡肆帷墀姿跜?！躲~雀悲》帷悲。《詠邯鄲故才人嫁為廝養(yǎng)卒婦》墀眉悲姿私。

之獨押：5例。《元會曲》期思旗滋基。《始之宣城郡》理史子祀士齒恥里涘市里趾始。《懷故人》期思之茲時詩。《在郡臥病呈沈尚書》茲時菑辭颸持絲期期嗤?！洞河巍匪计凇?/p>

之（真）通押：1例。《黑帝歌》始（臻）。

微獨押：5例?！队烂鳂贰分夯找?。《永明樂》之八：徽歸。《酬王晉安得元》晞飛闈依歸衣?！缎葶逯剡€丹陽道中詩》歸非違依飛微衣菲徽闈扉。《同王主簿有所思》機稀。

微（脂）通押：1例?！对伮涿贰扶瓪w威輝（追）。

由上可知，支韻是謝朓詩歌使用最多的一個韻部，且是單獨使用。支脂之三個韻部沒有同用的實例，那么，暫且認為謝朓詩中支脂之為獨用。而之韻和真韻相押，詩中僅有此處1例，之獨押5次，由后面分析知，真獨押2次，諄真通押5次，那么之真的通押率為1/（5+2+1+5）≈0.8%，可知謝詩中之真相押是偶然現(xiàn)象，其中之屬止攝，真屬臻攝，二者跨攝相押，本文在第3小節(jié)予以說明。微韻獨押5次，脂韻獨押3次，微脂通押1次，那么微脂的通押率為1/（5+3+1）≈11%，可知謝詩中之微與脂同用的比例較小。阮緒和先生在《陶淵明詩文的用韻》一文中得出陶詩文中微脂通押率為71%，據(jù)此認為脂微二部至少在陶淵明所處的東晉時代就已經(jīng)合流。而王力先生則認為，脂微二部從先秦到唐代都是分離，到唐末才合流。[5]6本文認為，對詩人詩歌進行用韻考察，可以窺見其所處時代語音的發(fā)展情況，但其具體情況還應(yīng)多方考察，且詩人個體有其創(chuàng)作偏好和地域差別，不能以偏概全。謝朓在陶淵明之后，應(yīng)當(dāng)說這一時期微與脂已經(jīng)有了同用的趨勢。

仙（元）通押：1例?！度帐萄缜藨?yīng)詔》（蹇）辯踐善。

元（魂）通押：1例?！稄娜智吩捶ɑ瑁┭浴?/p>

以上知寒桓的通押率為2/（1+2+0）≈67%，先仙通押率為9/（2+2+9+1）≈64%，仙元的通押率為1/（2+9+1+1）≈0.8%，元魂的通押率為1/（1+1）=50%，所以謝詩寒桓同用，仙先同用，元魂同用。仙元是獨用。元韻和魂韻在《廣韻》中屬于不同的攝，但根據(jù)王力先生觀點：在南北朝時期，元魂，以及痕沒有分用的痕跡，所以即便是跨攝，本文仍認為二韻同用。

（2）曷薛月屑

曷（泰）通押：1例?！抖w羈懷示蕭諮議虞田曹劉江二常侍》渴昧。

月獨押：3例。《三日侍宴曲水代人應(yīng)詔》越闕發(fā) ?！锻鯇O游》發(fā)歇?！对佺R臺》闕越發(fā)歇。

月（灰）通押：1例。《冬緒羈懷示蕭諮議虞田曹劉江二常侍》闕發(fā)月對。

屑（薛）通押：1例?！锻蛴衣手T公賦鼓吹曲名二首》芳樹：枻結(jié)（折）（絕）

以上月灰的通押率為1/（3+0+1+6+1+1）≈0.8%，曷泰與屑薛可以分別算作同用，月灰二者不同用，是謝詩的特殊用法。

2.7效攝

豪肴蕭宵

宵獨押：1例?！肚嗟鄹琛废选?/p>

蕭獨押：1例?！栋椎鄹琛辐B裊。

豪獨押：3例。《永明樂》之三：道草。《忝役湘州與宣城吏民別》奧好暴冒灶導(dǎo)號操報勞蹈?！斗詈途沽晖跬蛴衣蔬^劉先生墓》寶道抱早草老。

（蕭）宵通押：1例?！逗褪捴惺笔^詩》（眺）（徼）嶠照曜峭妙燎笑劭（調(diào)）（釣）詔（嘯）誚要（叫）。

蕭與宵的通押率為1/（1+1+1）≈33%，謝詩中蕭宵同用，豪獨用。另外，蕭與宵同用是南北朝第二期的普遍情況，且蕭宵為一部，豪屬另一韻部，此攝幾韻在這一時期分部明顯。

2.8果攝

歌戈

歌（戈）通押：3例。《出藩曲》阿河（波）歌（和）。《將發(fā)石頭上烽火樓》阿多（波）何。《和王長史臥病》河多歌沱（和）（波）蘿跎荷阿（過）（莎）。

2.9假攝

麻獨押：3例?！度帐萄缜藨?yīng)詔》夜灞榭架。《落日悵望》舍下把馬者寡社?！逗秃巫h曹郊游》者下瀉假夏。

以上兩攝可知，謝詩歌戈同用，麻獨用，和第一期相比，已經(jīng)明顯分化，這也是南北朝韻部發(fā)展第二期的顯著特點。

2.10宕攝

（1）陽唐

陽獨押：3例?！妒萄缛A光殿曲水奉敕為皇太子作》漳芳方良?！队烂鳂贰分澹洪L象。《與江水曹至干濱戲》賞丈網(wǎng)壤。

陽（唐）通押：10例。《白帝歌》（藏）方?！端蜕窀琛废洳?。《永明樂》之十商（皇）?！稌菏瓜露家拱l(fā)新林至京邑贈西府同僚》央長（蒼）章陽鄉(xiāng)梁霜翔?！吨敝袝　烦ㄕ凭W(wǎng)上響仰（蕩）賞?！顿惥赐ど綇R喜雨》薌祥方（堂）（皇）裳梁觴鄉(xiāng)（茫）（莊）?！肚镆怪v解》：央腸（堂）（茫）梁相忘霜涼傷長（航）。《京路夜發(fā)》兩（漭）上（廣）賞（蕩）鞅。《奉和隨王殿下》之六：陽楊芳（光）長傷相商忘梁?！斗詈碗S王殿下》之九：（堂）陽光芳。

（2）鐸藥

鐸獨押：1例?！队螙|田》樂閣漠落郭。

鐸（藥）通押：1例。《紀(jì)功曹中園》崿鶴落（酌）籜壑。

謝詩中宕攝所用韻部的同用情況，陽唐的通押率為10/（3+10）≈77%，鐸藥的通押率為1/（1+1）=50%，可知這一時期陽唐二韻、鐸藥二韻同用。

2.11梗攝

（1）庚清青

庚獨押：3例?！妒雷嫖涞鄹琛窇c鏡?！饵S帝歌》平京?！妒萄缛A光殿曲水奉敕為皇太子作》命慶映競。

清獨押：9例?！妒雷嫖涞鄹琛氛??！队烂鳂贰分模呵瀛偂?/p>

（庚）清通押：10例。《侍宴華光殿曲水奉敕為皇太子作》名貞（英）聲?！度帐倘A光殿曲水宴代人應(yīng)詔》清（明）（京）旌?！度帐萄缜藨?yīng)詔》（明）城清聲?！锻x咨議詠銅爵臺》（生）聲情輕?！顿x貧民田》（慶）政（?。┬圆⒄ⅲㄓ常﹥簦┰佮??！端徒芴粗鞑局煨⒘€上國》（京）情鳴聲?！逗蛣⑽鞑芡Ｅ_》（平）（生）（驚）城營?！缎轮伪贝昂秃螐氖隆菲粒ň埃X整（影）潁領(lǐng)頃頸。《奉和隨王殿下》之四：情城（鳴）（英）聲情（明）（纓）。《奉和隨王殿下》之八：（鏡）（泳）性盛?！斗詈碗S王殿下》之十四：傾（明）情聲。

青獨押：1例?！队烂鳂贰分唬轰殪`。

以上庚清通押率為10/（3+9+10）≈45%，顯然庚清為同用，青為獨用。與《廣韻》中庚耕清同用，青獨用的情況類似，蓋謝朓所處時期，清庚青三韻逐漸在分化穩(wěn)定。

（2）陌昔錫

昔獨押：1例。《送神歌》積夕。

陌（昔）通押：4例?！督鸸染邸房停ㄏΓ！端徒苓€遠館》陌客白（席）?！逗蛣e沈右率諸君》客陌（積）（夕）。《同羈夜集》（昔）陌隙（席）（藉）柏。

陌昔的通押率為4/（1+4）=80%。顯然謝朓詩中陌昔為同用。

2.12曾攝

德職

德獨押：1例?！饵S帝歌》克德。

職獨押：15例?！逗诘鄹琛废⑸！妒萄缛A光殿曲水奉敕為皇太子作》職色極陟?！度帐萄缜藨?yīng)詔》直力飾翼?！锻蛴衣手T公賦鼓吹曲名二首》臨高臺：翼極色意?！队耠A怨》息極?！锻芬碇鄙珮O?！逗退斡浭沂≈性姟窐O色翼職側(cè)?！对侜狔悺飞怼！顿浲踔鞑驹姸住分唬荷検骋??！逗图o(jì)參軍服散得益》色測力識?！对佂媒z》織色測直。《蒲生行》側(cè)色植力翼。

（德）職通押：1例?！度帐倘A光殿曲水宴代人應(yīng)詔》式（德）（默）（國）。

職（幽）通押：1例。《黑帝歌》（幽）側(cè)。

職（昔）通押：1例。《答張齊興》極色（昔）職側(cè)直翼飾力陟。

以上可知德職的通押率為1/（1+15+1+1+1）≈0.05%，職幽的通押率為1/（15+1+1+1）≈0.05%，職昔的通押率為1/（15+1+1+1）≈0.05%，職之的通押率為從理論上看，這兩韻不能同用，此處需要注意，職幽和職昔的通押在謝詩中各1例，幽屬于流攝，昔屬于梗攝，都是跨攝相押，是謝詩的特殊用法，而徳與職兩韻，在南北朝時期常常合韻，蓋謝詩中德韻獨用情況太少，職韻使用次數(shù)頻繁，故有此現(xiàn)象。

2.13流攝

侯尤幽

尤獨押：5例。《白帝歌》遒收?！端蜕窀琛分芰??！度帐萄缜藨?yīng)詔》流疇舟游?！缎峦や緞e范零陵云》游流猶求憂。《侍筵西堂落日望鄉(xiāng)》憂浮秋酬收猷秋悠。

尤（侯）通押：2例。《入朝曲》州（樓）（溝）輈收?！逗徒┍笔樞俺恰罚牵┯屏髦哿簟?/p>

尤侯的通押率為2/（5+2）≈28%，謝詩尤侯二韻同用。

2.14深攝

（1）侵

侵獨押：7例。《迎神歌》歆心。《黑帝歌》深陰?！犊?nèi)高齋閑望答呂法曹》深林吟琴心音岑?！逗秃巫h曹郊游詩二首》之一：林音尋心今?！逗屯踔胸┞勄佟逢幥僖粜?。《奉和隨王殿下》之二：深陰林音心。《詠燭》沈琴金陰。

（2）緝

緝獨押：3例?！肚嗟鄹琛妨?xí)集。《秋夜》急立立隰及?！断氖己蛣辍汾粢匾u戢入及揖立汲粒集。

2.15咸攝

合獨押：1例?！堵淙胀蝺x曹煦》雜合沓颯。

3.謝朓詩歌用韻特點歸納

（1）謝朓詩中的韻腳字，平聲居多，上聲基本沒有，去入兩聲較少。去聲主要出現(xiàn)在蟹攝泰韻，有三首詩押泰韻;入聲主要在通攝、臻攝、山攝、宕攝、梗攝、曾攝、深攝、咸攝的個別入聲韻中;其余皆平聲。

（2）謝朓詩歌沒有四聲混押情況，他與沈約交好，受其影響，將平仄四聲的永明聲律運用到詩歌中，加之較早運用《四聲譜》的成果，其詩音調(diào)和諧。

（3）四聲相承上，謝朓詩歌中的類別對照十分整齊，即平聲中兩韻或幾個韻相押，其對應(yīng)的上去入聲一般也相押。如謝詩中平聲庚清同用，其相承的陌昔錫也通押。平聲中的陽唐同用，相承的鐸藥也同用等。

（4）謝朓詩歌總得來說，韻部界限比較明顯，不同攝的字一般不同押。謝朓詩中出現(xiàn)的跨攝通押共有9組：止攝之韻與臻攝真韻通押1次;臻攝沒韻與山攝月韻通押1次;臻攝質(zhì)韻、櫛韻與山攝末韻通押1次;臻攝魂韻與山攝元韻通押1次;臻攝質(zhì)韻與梗攝昔韻通押1次;山攝曷韻與蟹攝泰韻通押1次;山攝月韻與蟹攝灰韻通押1次;曾攝職韻與流攝幽韻通押1次;曾攝職韻與梗攝昔韻通押1次。其中月沒同用、元魂同用在南北朝是常見的，雖然后面切韻把這兩組韻都分別切開，但在謝朓所處的齊梁時代，此二者仍當(dāng)做同用看待。其他跨攝押韻都只押了1次，可以看做偶然入韻，其因素需多方考察，本文將它做特例處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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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釋

i本文所說分期，依據(jù)王力先生《南北朝詩人用韻考》一書中的分期。

ii原文按：本集三。《詩紀(jì)》五十九。又文鏡秘府論南卷謝吏部詩引發(fā)一韻、一韻?！额惥邸范鞫w羈懷詩。引闕、發(fā)、月三韻。

（作者介紹：楊娟，西南交通大學(xué)人文學(xué)院在讀碩士研究生，從事漢語言文字學(xué)文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