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學生給我的無限驚喜

朱昌元

“看到葉圣陶爺爺就想到了自己的爺爺，也是那么慈祥，對自己到千萬里之外的內地學習充滿了牽掛和期望，回去以后一定要給爺爺捶捶背、洗洗腳。”

“我的爺爺很早就過世了，沒能親眼見到。葉圣陶爺爺仿佛就是親爺爺，因為他對小朋友是那么的關心、愛護，充滿期待?！?/p>

“我們新疆和田地區(qū)還沒有像葉圣陶先生那樣的大作家，希望不久的將來能涌現出來。”

……

這些話，我清楚地記得，是2006年在金華市湯溪高級中學給新疆班上的一堂課上，學生們爭先恐后說的。

當時，我教的是肖復興的散文《那片綠綠的爬山虎》。課上，我與學生一起梳理內容，品味語言，感受葉圣陶老先生對少年的“我”的關懷、慈愛和深深的期望，同時，我還不失時機地引入葉老的長篇小說《倪煥之》和兒童文學集《稻草人》，開闊他們的視野。

教學設計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是，面對投影儀展現的葉圣陶年屆耄耋的相片，要求學生對葉圣陶老爺爺說幾句心里話。相片上的葉圣陶須發(fā)雪白，是那樣的寬厚、慈祥和沉靜。有了前面充分的教學鋪墊，現在忽然展現如此可親可敬的形象，學生的心一下子像被火把點燃一樣，課堂氣氛達到高潮，于是出現了前面那個熱烈的場面。

從教這么多年，之所以對這一堂課記憶深刻，是因為這一班學生來自新疆和田地區(qū)。同樣這一篇課文，如果面對的是其他學生，也許就不必設計對葉圣陶爺爺說幾句心里話的環(huán)節(jié)了，因為這樣的“口語訓練”，或許在初中階段就已多次經歷。恰恰是新疆學生，他們的漢語表達能力比浙江學生要弱得多，但他們個個爭先恐后，說得那么流暢、那么動情、那么生活化，盡管還帶著一些家鄉(xiāng)的口音，可這種帶有鄉(xiāng)音的普通話，這時聽起來是多么真誠，多么可愛，多么有味道！滿滿的情感積蓄，化為流暢的真情表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給了我無限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