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外一首）
2019-11-13 18:04:12黃海子
草堂 2019年4期
黃海子
特別希望一場大雪，落到
李市鎮(zhèn)的那個(gè)小村
像很多年前一樣
壓斷村莊的竹子
封堵住我們出門的路
一家人圍坐在火爐
我?guī)湍赣H找納鞋底的頂針
父親吧嗒的煙彌漫在屋里
妹妹在咳嗽
透過虛掩的門可以看見
外面很干凈
雞和麻雀在尋找食物
風(fēng)從門縫吹進(jìn)來
爐火更旺了一些
[薺薺菜]
月光下的薺薺菜是饑餓的
像空蕩蕩的月色
月下空蕩蕩的房子
填滿菜青色的月光
薺薺菜一直躲著饑餓的手
像房子躲著炊煙
這是我生病的記憶
像現(xiàn)在生病的薺薺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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