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逝的老宅（外三篇）

⊙冬楊

輕輕的，我又來到故地，然而，如今這里已經(jīng)成為一片荒原，曾經(jīng)刻下的腳印，早已被時光淹沒。萋萋的芳草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簌簌低語，似乎是在向我訴說著當(dāng)年的故事。

這里，就是我家老宅的所在地，它如花般在我童年里開放過、如詩般在我人生中吟唱過。數(shù)不清有多少回，老宅的身影總會不經(jīng)意地匆匆走入我的夢里，那些清晰如畫的場景，喚醒了多少美好的記憶，勾起我多少綿綿的眷念……

老宅坐落在故鄉(xiāng)的古燕長城腳下，它東面依山，其它三面環(huán)水。給我最初的記憶，就是懸掛在老宅屋檐下日夜叮咚作響的風(fēng)鈴，我是在悅耳的風(fēng)鈴聲的陪伴下，開始懵懂地觀察和認知著老宅周圍的一切事物的。

老宅的院內(nèi)有兩棵大柳樹，它們的樹冠遮天蔽日，多少個夏日的早晨，耀眼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屋內(nèi)，熟睡中的我，總會被院中大柳樹上的鳥兒婉轉(zhuǎn)啼鳴聲吵醒。

酷暑的夏天，碩大的樹冠下便成了我們消暑的好地方，很多個午后，我和哥哥都會聚到樹蔭下圍坐在爺爺?shù)纳磉?，聽他給我們講述那些離奇古怪的故事。一到冬天，大柳樹便成了麻雀匯聚的場所，有的時候，麻雀聚到一起還上竄下跳地叫個不停，我問爺爺，爺爺說那是在開會，它們一開會明天天氣就得變，果不其然，第二天還真的下起了大雪。

老宅的房子是當(dāng)時比較講究的削稍圓脊土平房，院內(nèi)蓋有牛羊圈和碾道房。院外的前后和西面是寬敞的大場院，那是解放后分得了土地，養(yǎng)了成群的牛羊之后才開始建造的，后來因為土地和牛羊都歸了集體，閑置的大場院就改成了自家的自留地。西面的場院外是爺爺栽植的一片樹林，林里有楊柳樹和一些不知名且開著黃色、紅色、白色花朵的樹，在開花的季節(jié)，每到清晨，花的芳香沁人肺腑。春天來了，我就約小伙伴兒們到樹林內(nèi)選擇柳枝條擰口哨吹著玩兒，瞬間滿村就會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嘟嘟”聲！夏天到了，我又和村中的小伙伴兒們到樹林內(nèi)深深的草叢里捉迷藏或逮螞蚱，有時還異想天開地就地取材搭小屋過上了家家，玩兒膩了，我們又會跑到樹林外邊的綠草地里摘老瓢吃。

老宅南邊的河套有一處天然的瀑布，當(dāng)?shù)厝朔Q其為響水。每當(dāng)刮東南風(fēng)的時候，在老宅內(nèi)就能聽得到瀑布流水的隆隆聲，夏天我們經(jīng)常到那里洗澡和捉小魚，但是后來在建水庫時竟然被壓在了大壩的下面。那時在黃昏時分，裊裊的炊煙就會在屋頂上高高的升起，灶中那帶有柴草清香味的柴煙撲面而來。晚飯后，爺爺總好領(lǐng)著我們坐在大柳樹下消遣，聆聽著河里的蛙鳴和瀑布的轟鳴聲度過一個個涼爽的夜晚。

在圓月高懸的時候，母親也好帶領(lǐng)著我們兄弟走出院外去和鄰居家的姨、嫂們拉家常，她們坐在矮墻上不必看到對方的容顏，但憑話音，三兩個人就能嘮得熱火朝天。每到這時，我們這些孩子們便開始離開大人來到場院的開闊處，憑借著皎潔的月光，開始我們的吵鬧和老鷂子叼小雞的游戲來……直到現(xiàn)在，這些畫面依然歷歷在目！

老宅曾在歲月中為我遮風(fēng)擋雨，在我艱難困苦時給我溫馨和力量，在我成長中給我所需的營養(yǎng)。而今天，當(dāng)經(jīng)歷變成回憶時，我卻在時間面前誠惶誠恐，心生畏懼。那么多的歡笑幸福，那么多的悲傷離愁，居然都隨著老宅悄然遠去。

我站在時間淺灘，回首老宅夢幻的背影，輕輕的說聲再見……一些往事抑或被淡忘或被遺棄，然而老宅卻會像醇酒一般隨時間發(fā)酵愈久愈濃，不管我走到哪里，老宅卻永存我心中……

相約大黑山

居喧囂的小城內(nèi)，總想到一處遼闊而又清靜的地方去感覺自己的存在。忙碌的日子，總是無暇走近身邊的自然美景。當(dāng)閑下來的時候，心兒就會信馬由韁地飛向青山綠水之中，那隨時可見的遼闊與浩瀚的天空已再無法留住我的游思。讓我常常想念的依然是巍峨滴翠的大黑山。

大黑山坐落在燕山余脈的努魯虎山東部，位于內(nèi)蒙古敖漢旗東南部的貝子府鎮(zhèn)，與遼寧省北票市接壤，面積方圓有百余里。此地山巒莽莽蒼蒼，天然樹木郁郁蔥蔥，山間花草如畫似錦，那縹緲繚繞、如煙如云的清霧，竟給大黑山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每年我們都選擇暮春時節(jié)出游，因為這個季節(jié)春意正濃。走近山間，遠遠地就能嗅到撲面而來的花草的芳香，放眼望去，各種山花都在熱烈地競相綻放，滴翠的綠草叢中由于有它們的點綴，便泛濫成為一片花花綠綠的海洋。微閉雙眸，一顆心就會在大黑山的懷抱里忘情地狂歡和舞蹈。

這次我們又是選擇在這個季節(jié)，朋友相約后，在一個蒙蒙薄霧的清晨，急不可待地乘車去了大黑山。此時山間樹木更加蒼翠，綠意更加逼人。山間的小徑旁，生長著低矮的灌木叢，其間時常會有白的、粉的、黃的山花探頭探腦地聳出艷麗的花朵來，像霧一樣蔓延向遠方。在轉(zhuǎn)彎處的一個山谷里，長滿了茂盛的草木，這里是鴿子花的天下，一叢叢一簇簇，微風(fēng)像掂著腳尖的舞者，在藍色花朵上跳躍著，花兒興奮起來，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有節(jié)奏地搖擺著，如無數(shù)只藍色的蝴蝶駐足草尖。

沿著崎嶇的山路，我們開始向上攀登。兩邊密密的樹冠上，不時傳出鳥兒清脆婉轉(zhuǎn)的啼鳴，像一首優(yōu)美旋律的歌，流淌在耳畔深處。抬眼望去，滿眼都是縹緲如煙的晨霧，軟綿綿的，如同一片片行走在山間的白云，當(dāng)這些白云向我們腳下襲來時，山谷便迷茫起來，這時感覺時間好像也在這如夢如幻的景色中停滯了。

起初，上山的路還算好一些，人們攀登得還很順利，還能聽到微微的喘息與竊竊的私語聲。越往上山勢漸陡，人們攀登越艱難，同行的朋友們都在悄無聲息中小心翼翼地攀爬著，此時除了遠處偶爾傳來汽車的鳴笛聲外，能聽到的只有同行人攀登時的唏噓聲，此時此地不由讓我想起了“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詩句。當(dāng)問及同行的朋友攀過的山巖究竟有多少時，他們皆笑曰只知其險不顧其數(shù)了。

盡管山路更加險峻，但我們懷揣著不達目的地誓不罷休的信心，一次又一次的鼓足勇氣，終于登上了我們的目的地平頂山，暮春的平頂山頂依然充滿寒意，再加上登山之時汗透衣衫，被山風(fēng)一吹不禁直打冷戰(zhàn)。

站在平頂山上，舉目四望周圍云霧環(huán)繞的群峰，果然是遠山近嶺皆入眼底，真有如“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之狀。此時但見朝霞映照下的大黑山，群峰起伏，云霧如海，莽莽蒼蒼。九曲十八彎的公路上，奔馳的汽車似戲水游龍，在峰巒間若隱若現(xiàn)，真是“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眼前的綠樹、山花、清風(fēng)、云霧……所有的景，匯織成一幅大黑山之美的畫卷，清新、雅致、別韻，此刻，陶醉在眼前這濃濃綠意中，每一寸春意，都明亮著我略帶驚喜的雙目。

在平頂山上，我們還在無意中遇到一處古代的遺跡，不知是什么人，在什么年代，在這山頂上的大平石板上鑿刻出數(shù)個大小不一的石坑，有的像是插旗桿用的石洞，有的明顯是用來做搗米的石窩，對此，朋友們便各抒己見地紛紛議論起來，有的說是占山為王的落草之寇們留下的，有的說這是舊石器時代的古人為了躲避野獸的襲擊而居住在這里，那些石坑就是他們當(dāng)時的生活見證?？傊笥褌儗Υ耸瞧咦彀松嗥湔f不一，但直到今天仍無人考證。中午，為了能和古人進行一次穿越時空的對話，我們就選擇在這遍布石坑的平石板上野炊，我們拿出自帶的食品和水酒，面對著古人的遺跡，歡暢地痛飲起來！

從平頂山緩步下山的時候，已經(jīng)太陽偏西，下山之際，陡峭如天梯的山路之險盡收眼底，險峻之處仍不免讓我們心虛冒汗，飽嘗了“上山容易下山難”的滋味。

歸途的路上，在朋友的引薦下，我們還尋找到了大黑山的另一處不被人注意的景觀——戒傲石。記得朋友石柏令所著的《張履謙傳記》書中記述這樣一段故事，說的是張履謙和一位姓黃的公子同路進京趕考，走到大黑山時天色已晚，于是他們便住進一家夫妻客棧，這家店女見他二人傲氣十足，便出了“大黑山小黑山雙山疊出”的上聯(lián)讓他們作答。如果能對出下聯(lián)，明日用車送他們到朝陽，如果對不出，那就立刻打道回府。二人一看還真的難住了，因為大黑山和小黑山正是這里的山名，高的大黑山和低的小黑山的山形正是相疊而出，難的是兩個山字相疊恰是一個出字！二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學(xué)識還不如一個店女，這樣淺薄的學(xué)識即使到了京城也難考中，于是二人一商量，次日真的就打道回府了?；氐郊液螅丝炭嘧x書，轉(zhuǎn)眼三年過去，到了光緒二十九年，二人再次踏上趕考之途，當(dāng)晚又住進這家夫妻客棧，并誠懇地感謝店女在三年前讓他們懂得了戒驕戒躁的道理，同時向店女答出了“一肯中八肯中兩中連串”這個三年前沒對上的下聯(lián)。店女一聽贊不絕口，因這一肯中和八肯中是昭烏達地區(qū)的兩個村名，且兩村比鄰，又恰恰兩個中字相連為串，和“大黑山小黑山雙山疊出”一句對仗十分工整。第二天，店女為了兌現(xiàn)前言，便用車把他二人送到朝陽。二人從朝陽直奔京城，這一去張履謙還真的中了舉人。為了警示后人，有人居然在這家客棧旁邊的石崖上鑿刻上“戒傲”二字，后人稱其為戒傲石。這次我們在大黑山主峰西的一條古道邊找到了這個石崖。一百多年過去了，客棧的斷磚殘瓦還散落在草叢中，石崖上的字跡雖不能識，但還能模糊可見。

該離開大黑山的時間到了。當(dāng)我即將踏向歸途的那一刻，心中驀然萌生出一種別樣的感念，也就是說一樣的風(fēng)景，在不同的人眼里，能看出不同的景致來。用心去感悟，用眼睛來發(fā)現(xiàn)，多一份看風(fēng)景的心情，那應(yīng)該是別有一番景致。

大黑山，我們明年的暮春再相會！

克什克騰的秋天

一提起秋天，人們馬上就會想到那幅萬木蕭條、一片凄涼的殘敗景象，然而，在克什克騰南部，那里卻是另一番景色，在這個季節(jié)中，它卻是那么妖嬈！

那年的金秋十月，借采訪和發(fā)行的機會，我有幸來到克什克騰的南部，三天之內(nèi)，我和同事跑遍了這里的各鄉(xiāng)鎮(zhèn)，同時也讓我飽覽了這里的秋季風(fēng)光，大自然的造化，真可謂千姿百態(tài)，讓我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我們來到了克什克騰南部的大青山腹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奇特的山巒，只見眼前重疊起伏的山崖怪石林立，一塊塊灰綠色的巨石，有的躺在山坡上，有的懸掛在山腰中，它們有的像臥在山崖上的玉兔，有的似揚頸長嘯的駿馬，有的更像那手持利刃的勇士，鬼斧神工，真是讓人驚嘆不已。

在塊塊巨石的周圍，因光線的作用，附在上面苔蘚竟成了深綠色，清晰的輪廓層次分明。在石縫中間，生長著一些不知名的短樹或蒿草，由于秋霜的作用，有的變得火紅，有的變得淡黃，有的變成灰白，還有些頑強的植物依然保持著綠色，似萬種花草點綴在山石之間。

在山間的坡凹處，生長著片片的白樺樹和蔡樹，它們經(jīng)霜之后，葉片卻全部變成了火紅色，讓人感覺像在片片紅紅的火海中，竄出簇簇橙黃色的火焰來。當(dāng)你舉目遠望，漫山的白樺樹葉也是滿眼火紅，紅色的樹葉、藍色的樹干和黃色的草地交相輝映鋪滿大地，就像遙遠的夢幻仙境！

在群山環(huán)抱著的平地上，居住著當(dāng)?shù)氐纳矫?，七、八戶或十幾戶人家組成一個個的小小的村落，屋頂上一律都是用莜麥秸苫著，日久天長的風(fēng)吹日曬，全部都變成了黑灰色。村周圍生長著許多高高的楊、柳、榆樹，經(jīng)過秋霜之后，樹葉有的變成黃色，有的仍然保持著綠色，還有的樹因為上下受霜不同，居然在一棵樹上出現(xiàn)灰、黃、綠三層顏色。村中流淌著清清的溪水，水面上游動著幾只正在覓食的白鵝。潔白的羊群散落在草地上吃草，還有一些牛、驢、豬等家畜摻雜在其中。在各家的場院內(nèi)，堆放著秋收的莜麥，沒有收割的莜麥，依然白花花的長在田地里，好似一塊塊白色的絨毯鋪在山坡上，此情此景，讓我立刻聯(lián)想到作家筆下的那一幅幅安泰富足的田園風(fēng)光。

近處的山是拔地而起，遠處的山是起伏連綿，山腰上是云煙繚繞，藍天上飄動的是朵朵白云。遠遠望去，就像畫家筆下的水墨丹青，走近又好似身在畫中游，真讓我不敢想象，在我們?nèi)獾拇竽?，居然有這樣一處美麗的世外桃源！

克什克騰旗地處內(nèi)蒙古赤峰市西北部，是內(nèi)蒙古高原與大興安嶺南端山地和燕山余脈的交匯地帶，面積為兩萬平方公里，只占內(nèi)蒙古總面積的五十分之一，但這里卻被稱為“濃縮的內(nèi)蒙古”和“草原明珠”，并且還有塞北金三角美譽。這里有美麗遼闊的貢格爾草原，有莽莽蒼蒼的黃崗梁冰谷林海和大興安嶺最高峰黃崗峰，有碧波蕩漾的百鳥樂園達里諾爾湖和世界上最窄的耗來河，有東方的神泉圣水熱水塘和世界地質(zhì)奇觀阿斯哈圖石林、青山冰臼群，有被生物學(xué)界譽為“生物基因庫”的沙地云杉和中國北方少數(shù)民族的母親河西拉沐倫河等，如今已被評為世界地質(zhì)公園。

這次遺憾的是由于時間的關(guān)系，我們只是欣賞到這處世界地質(zhì)公園的冰山一角。

美麗的克什克騰，上帝居然創(chuàng)造出如此攝人心魄的景致，她那姹紫嫣紅的秋色更讓我終生難忘！

烏蘭察布的元宵之夜

正月十五鬧元宵，這是中國人年年不改的風(fēng)俗，但是各地區(qū)有各地區(qū)的習(xí)慣過法。家鄉(xiāng)的元宵節(jié)，免不了的要煮元宵、蒸元宵、或者炸元宵，一到晚上，街上燈火通明，各單位和臨街的店鋪門前便開始響起了鞭炮火焰花，這時人們也都扶老攜幼的走出家門，然后匯聚到大街上或廣場賞燈展、觀焰火、看秧歌或猜燈謎，余興未盡時再去看廣場觀看地方評劇或驢皮影，窄窄的幾條街到處都擠滿了人，小販的叫賣聲和人群的喧嘩聲混在一起，好不熱鬧！一直延續(xù)到十點多鐘，人們才陸續(xù)回家，然后在明亮的月光下，開始撒燈，或者在自家院內(nèi)或樓前燃放焰火。我在家里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套年年重復(fù)的套路。而今年的元宵節(jié)我卻是在兩千里之外的烏蘭察布渡過的，異鄉(xiāng)的風(fēng)情讓我感到是那樣的新奇和陌生！

由于在年前，烏蘭察布市的一位開公司的朋友邀約去幫他管理公司的緣故，春節(jié)之后的正月十二我就匆忙地趕到烏蘭察布市所在地，即朋友在集寧的公司上班。元宵節(jié)這天，身兼公司老總的朋友專門為我們在市內(nèi)的大酒店安排的酒宴，宴席上除了豐盛的菜肴和美酒而外，當(dāng)然也擺上了必不可少的蒸元宵，我們二十多人整整地坐了兩大桌子，在老總的親自主持下，宴席上的氣氛非?；钴S。

“爆竹辭舊歲，旺火迎新年”，這是內(nèi)蒙古西部地區(qū)廣大城鄉(xiāng)的居民對旺火的濃厚情結(jié)。

生旺火是中國北方地區(qū)的一種歷史悠久的風(fēng)俗習(xí)慣，據(jù)說內(nèi)蒙古地區(qū)的旺火起源于篝火，內(nèi)蒙古作為游牧民族生活的地區(qū)之一和旺火這種風(fēng)俗習(xí)慣是有一定淵緣的。內(nèi)蒙古民俗專家郝云認為：旺火最早源自上古年間，是古人對火的一種崇拜，相傳始于祝融時代。

壘旺火一般都在春節(jié)除夕和元宵節(jié)時進行，家家戶戶院落門前都要用大塊煤炭壘成塔狀，稱之為旺火，以圖吉利，祝賀全年興旺。所以每到春節(jié)、元宵節(jié)，這里的城鄉(xiāng)居民都紛紛張羅著或在自家的門外或在機關(guān)、店鋪的門前點起旺火，熊熊燃燒的旺火預(yù)示著全年興旺紅火。

按著當(dāng)?shù)氐牧?xí)俗，到晚上七點鐘，我們也要準時到公司辦公樓前去點旺火和燃放煙花和鞭炮。為了保證準時點旺火和燃放煙花、鞭炮，我們六點鐘結(jié)束了酒宴，然后提前趕到公司樓前，這時大街上早已燈火通明。我們將生旺火用的煤塊堆放好，之后又將煙花爆竹有序地擺上，只等時間一到，便開始燃放，大家緊緊地盯著時間，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時針終于指向了七點，老總立即下達了燃放的指令，這時只見早已被汽油浸好的旺火堆上的火焰立即升騰起來，緊接著煙花鞭炮齊鳴，焰火也隨之在空中開出燦爛的花朵。在我們的帶動下，隨之周圍的一些機關(guān)和商鋪門前的旺火和鞭炮也相繼點燃，瞬時間滿街上的旺火熊熊、鞭炮齊鳴，這時老天爺來湊熱鬧，隨著旺火的燃燒和鞭炮的響聲，天上竟紛紛揚揚地飄起鵝毛雪片來，雪片伴著漫天飛騰的煙花，妝扮得夜色十分壯觀，這種振奮人心的場景，確實令人心醉！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呵，去年的八月十五這天晚上，這里肯定是陰天?！?/p>

“瑞雪兆豐年，今年集寧保證又是一個好年頭哇！”

待煙花爆竹放完之后，大家都湊到旺火堆旁，一邊談?wù)撝贿呑裾债?dāng)?shù)氐牧?xí)俗開始烤旺火，希望自己在新的一年里事業(yè)興旺紅火。由于我們的旺火煤堆大、煤質(zhì)又好，所以火勢要比別處的旺盛，因而也吸引來許多路人到這里烤旺火，大家操著不同的口音，談?wù)撝膮s是共同的吉祥話題。人們歡快地圍在旺火堆旁，久久地不愿離去。

異鄉(xiāng)的土地，異鄉(xiāng)的人，異鄉(xiāng)的語音，異鄉(xiāng)的風(fēng)俗，滿眼都是異鄉(xiāng)的氣息！盡管它沒有家鄉(xiāng)的那么熟悉，那么親切，然而它帶給我的卻是別樣的情趣！